“最讓我不舒服的是，我大女兒昨天晚上對我說，爸爸不關心她。不關心媽媽，不管家裡，每天不知道在外面和誰鬼混。”老程說到這裡眼圈都紅了，孩子的話是最傷人的。他緩和了一會兒才又開口：“這樣的話不可能是一個小孩子能說出來的，只能是從大人嘴裡聽的，關鍵是她坐在沙發上，小大人的一樣的嗑着瓜子，說話的表情就和她外婆埋怨我的時候一模一樣??”
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好了，只能對他說：“小孩子不懂事，你也別太往心裡去。正好現在時間多了，帶着她們出去玩玩，緩和緩和關係就好了。”
“算了，不提也罷，說正事吧。”老程收起脆弱，將包裡的資料掏出來遞給我說：“這些客戶都是後期我們帶進來的，算是我們的一手資料了。如果咱們真的起步開始做，客戶是很重要的，初期成立的公司沒什麼名聲，新來的客戶不一定願意相信我們。更別提花錢了，所以我想着就當回饋老客戶，累點免費給他們做介紹就行，但是要找到人脈廣的，挑選出來做，不然全部都接也受不了。”
老程對市場的把握和分析是很正確的，這方面聽他的沒有錯，想來我還挺激動的，能有一份自己的事業好像也很不錯。雖然初期會累點，但會特別充實。呆央團弟。
老程將一些他已經標記出來的重點客戶的資料示意給我說：“等這一批客戶滿意了，再介紹過來客戶或多或少就能有些收入，數據庫有一定基數了，咱們再繼續按着原來的方法拉一些新客戶過來，收費低之外再加上會費打折，希望會有效果，但我估計初期一年半載的肯定得撐着頭皮做。”
我接了資料對他說：“行。這些零碎活就包在我身上，你管忙你的，我幫你多溝通這些，儘快篩選出來。”
老程點點頭對我說：“還有一件事，柳程的會費公司已經退了，但是你的會費她們不肯全退，只能退回來百分之八十，過幾天應該跟工資結算一起打在你卡里。”
我冷笑兩聲說：“你說這樣的公司能有什麼前途，我那點小錢她都斤斤計較。其實我就沒對那個錢抱希望，但還是太謝謝你了，老程，爲我的事這麼操心。”
他對我揮揮手，做了個大家其實心裡都明白的手勢，類似於給自己打氣的說了一句：“我現在只希望如果真的做，就做出個成績給她們看看！當然最最希望的還是家庭和睦，爲了錢把這一點搭進去太不值得了。”
他想的也是我想的，要幹就一定做出個成績來，就不說我們會搶她們生意那麼卑鄙了，至少讓她們也知道，沒有那個公司我們一樣能在這個行業做得風生水起。
“現在就是資金上的問題，我還在和幾個願意投資的朋友談，現在生意不好做，有錢人投資也都很謹慎。”老程又嘆氣了，這傢伙最近真是被各種壓力折磨到不行，我其實挺無力的，只能安慰他說：“資金上我也幫不了太大的忙，但是你只要需要就開口，我盡力幫。”
老程對我輕輕一笑說：“前期倒是沒什麼資金投入，政府鼓勵創業，如果註冊公司第一年還能有各種各樣的場地租賃優惠，我想着弄個好一些的招待客戶的門面，裝修得花一些錢，材料得用好的，不能特別不正規。反正就你和我兩個人先幹着，勢頭好了再說擴大的問題。”
老程說着將另外一些資料給我，都是租賃的資料，品質參差不齊，我都看過之後對他說：“我覺得咱們索性就來個個性的，鑽石小鳥的故事你知道不？咱們也選個特別不尋常的地方。”
“什麼意思？”老程看來是不太明白，我將鑽石小鳥的選址和他大概講了一遍，反正差不多的意思就是不要單單只是一個普通門面，掛個婚戀事務所的牌子，那實在太俗了，女人天生愛浪漫，我們也可以製造這種浪漫，給客戶的感覺就是不但能夠迅速找到對象，還能找個非常心儀的。
老程特別贊同我的想法。
我將這些點子都記下來之後對他說：“針對受衆，找個環境優雅，現在其實偏冷門的地方租下來，我個人覺得相親這種事，客戶是不願意太聲張的，咱們也別叫什麼婚戀公司或者事務所了，好好想個名字，初期除了裝修，再花一些錢弄弄噱頭，做做宣傳，應該有效。”
“顧總，這個任務就交給你了，我老頭子了，不懂這些。”老程笑着和我開玩笑，可能是從心裡就不是很開心，所以笑的一點兒都不真。
我對他擺擺手說：“別這麼叫，這麼彆扭！”
分配好任務，我看時間還早就打車去了柳程公司，到了下班時間，他們公司陸續有同事出來，一起旅行過有了一面之緣，居然會很和氣的和我打招呼，柳程出來看到我，挺高興的。
“有人接下班的感覺是不是特別好？”我耍賴的靠着他問，他笑着答說：“恩，是挺有面子的，不過我還是更喜歡去接你。”
柳程就算是比較晚出來的了，我看了半天也沒看到小助理，好奇心作祟的便問他：“朱綿綿好點了麼？”
柳程捏着我的鼻子說：“就知道你要八卦她，請假沒來上班，應該沒什麼大礙了，不過我今天發現了一件很稀奇的事。”
“什麼？”
“網絡篩查的時候，我發現今天通過公司網關在淘寶裡買衝鋒服的女人很多。”
“啊？”
柳程看起來好像不在意，其實特別自豪的說：“好幾個還是你那件的同款。”
我真的要一頭汗：“不用這樣吧??”
“所以我說你特別有魅力，你就要相信我。”
我低着頭沒說話，心裡卻美的不像話。這幫女人也挺可愛的，衝鋒服有什麼可追捧的。我估摸着是她們想來想去還是覺得我沒啥比她們強的地方，能被柳程看上簡直就是天理不容，和她們的區別就是我穿了衝鋒服，所以掀起了一股購物熱。
說的自戀點，我那叫天生麗質，拼的就是自然美，她們學不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