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車的車窗搖下來,柳程他弟一臉獰笑的看着我們,我突然覺得這男人絕逼是個變態。
柳程將手剎拉好。對我說:“你別下來。”
他下車後將車子落了鎖,他弟弟也跟着下來了,他不知道說了句什麼挑釁的話,柳程上去就是一拳,我一看事態不妙趕緊解安全帶,鞋也顧不上穿了開門下車,他倆已經打在一起。
我之前不是沒見過柳程打架的,但今天這般憤怒的第一次看到,我就不去分析到底是因爲母親被霸佔的憤怒還是這混賬弟弟欺負我的憤怒了。兩個人滾在地上,柳程弟弟雖然年齡不大,倒是挺結實。拳頭也硬。一時半會兒他們倆難解難分,你一拳我一拳的。我穿着裙子也不好去拉他們,湊過去還被他們誤傷的踹了一腳。
這邊也沒什麼人,我趕緊去車裡拿電話給老程打,讓他趕緊來幫忙,而這時,他們倆已經都倒在了地上,他弟剛好空出一隻手,對着柳程後脖頸就是一頓刀手。
我哪兒能看的下去?裙子什麼的管不了那麼多,衝過去將他弟的手拉住。想都不想就是狠狠一口,他疼的嗷嗷叫喚,用大力將我甩倒在地上,我腎上腺素過量了,喘息特別重,站了幾次都被裙子絆倒,柳程一關注我就在他弟那兒吃虧,我也顧不得這麼多了,從地上撿回手包,沒板磚總是有鑰匙的,對着他弟臉上一頓包,我管他是不是有血緣呢,王八羔子敢打我男人,弄死他!
老程和顧朗還有幾個人已經趕過來,將那兩個人拉開了,我的裙子已經在地上蹭的不成樣子。我顧不上自己,只是特別擔憂的趕緊看着柳程,他脖子流血了,他弟捂着臉躺在地上叫喚,柳程也怒的說不出話,過來將我拉起來,我捂着肚子站不起來,被他強抱起來之後,老程大叫一聲:“顧潼!你裙子上哪兒來的血!”
柳程的臉色突然就變的很蒼白,將我放下來看着我身後,然後立刻將我抱起來就朝着車去,我肚子確實有點疼,但疼的不厲害。我抱着他脖子說:“沒事,你別擔心。”
我聲音很抖,可能讓他誤會了我是疼,但我真的是因爲憤怒過度了激動的。
“老程。快點開車門!”他幾乎是吼的。
老程趕緊開了車門,他將我放進去,也不管車前面被撞成了什麼樣子,和老程都上了車,開車一路加速,直接將我送進了醫院。
不是孩子,我知道一定不是孩子。這種疼痛和月經很像,算着日子其實也差不多,但是我不忍心去打斷這個男人的專注,他對我的擔心,對可能是孩子的擔心,讓我說不出口我可能只是月經的話。
去查一下也好,我也放心。
他一進去給急診室醫生形容的就是我可能流產了,我被弄去做檢查的時候我小聲告訴醫生說:“醫生,我可能是月經。”
醫生B超儀已經拿來用上了,速度倒是快,只一看就對柳程說:“不是懷孕,是月經。”縱引共巴。
柳程這才後退一步,靠在了牆上,用手捂住了臉,聽的到的狠狠呼出一口氣。
我看着他這個樣子,眼淚直接控制不住了。
既然我沒什麼事,我趕緊和醫生說:“醫生,他脖子那邊也受傷了,您們看着讓他去包紮一下。”
醫生本來想去幫他看傷口,柳程不讓任何人動他,一甩手直接出門了。
我分明看到他眼紅了。
老程對我說:“我去看看他,你躺着,沒事。”
我點點頭,他跟出去。想給我媽打電話讓她給我送衣服和衛生巾,可又怕她看到我和柳程這個樣子擔心,心裡再難受還是打算等柳程穩定了情緒回來再說。
我知道他爲什麼是這個樣子的,他剛纔是有多恐懼,我能感覺的到,因爲我和他一樣恐懼。一向開車很穩的他握着方向盤的手明顯在抖,他對我的擔憂,心疼已經完全超越了他自己身上的疼,就像我不顧一切的幫他一樣。
我不敢想象,如果今天真是有了孩子,而且真的出了狀況,他會怎樣。
我捂着肚子心裡也跟着一陣陣恐懼,我到底是個不負責任的女人,沒有避孕,還沒有很好的檢測是不是懷孕,遇到事情馬大哈一樣的衝上去,就是不負責。如果今天真的有了孩子,它因爲我的衝動有了閃失,我又會怎樣。
我恨的想用頭撞牆。
柳程不放心我,緩解好情緒就趕緊進來了,我撲在他懷裡再也忍不住的又哭了:“柳程,我們快點結婚吧,然後快點有寶寶,我錯了,我今天錯了,對不起……”
他緊抱着語無倫次的我,一下一下輕撫着我的頭,這纔想起來將衣服拖下來給我披上,幾乎也快要說不出話的只是不停點頭用很啞的嗓音說:“好,我們結婚。”
他不肯處理脖子上的傷口,幾乎不做停頓的開車將我帶回家,我知道他是不想我這般狼狽的樣子在這裡等他,回到家我要用藥箱給他處理,他卻先拉着我去把髒裙子脫了,拿好換洗內褲和睡衣,直到我將衛生棉換上,衣服穿好,聽話的喝了一杯熱水之後,他才肯開始脫衣服讓我幫他弄。
我坐在沙發上看着他兩隻手的關節處都有些紅紫破皮了,臉側也有,脖頸上被指甲刮傷,手肘也擦傷了,一邊幫他處理我一邊哭,他不說話,只是不停用手心幫我擦眼淚。
幫他包好,柳程將我抱在懷裡,沉默了很久很久,久到凱薩都再次靠着我們睡着了之後他才緩緩開口說:“你戶口本在哪兒。”
“我爸媽那兒。”
“明天去拿。”
我只是點頭,他也不再說話,只是抱着我。
我肚子有些疼,和柳程在一起之後,因爲他的督促,痛經少了,月經很順,但是量大,第一天就這樣,我從他身上起來的時候已經透了,弄在了他褲子上,我特別尷尬的想幫他處理,他卻將我打橫抱到了衛生間門口對我說:“換好,然後去牀上休息,乖。”
我換的時候他去換了衣服,今天發生的事情讓人鬧心,更是憤怒,可是我卻在內心裡有一股隱隱約約的喜悅,我和他之間真的可以同仇敵愾,我們的心真的已經做到了是完全維繫在對方身上的。
這樣,就真的不怕一輩子走下去,會出現別的差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