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目測了一下，至少有七八個人是明著記的，會不會有之後再私下問的就不知道了。主辦方那邊終於開始喊起來。要大家去參加互動活動，我趁亂就和柳程先離開了，有沒有效果也只能見了老程再說。
交警的工作效率是很高的，柳程停車位置的一排車每一輛都被貼了小單子，我想去拿下來被他拉住了：“先別撕，拿掉還能再給你一張。”
這男人也是精成猴兒了。
我們一起到了老程所在的咖啡館，穿着高跟鞋半天我腳腕疼，柳程幫我要了點心和咖啡，問我要不要揉腳。老程崩潰的捂着眼睛說我們沒羞，我幹笑幾聲拒絕柳程說：“不用了，公共場合……”
“那晚上我去你那兒給你揉。”柳程說的極其大言不慚，我想反駁。一來老程在呢，二來今天週末。我忍了。
“咳咳，你們今天什麼進展？”老程假裝一臉正經的看着我和柳程，其實我知道他憋着笑呢。我剛想說，他電話就響了，他本來要出去接，被我拉住了，問他：“是不是陌生號碼？沒準是客戶。你禮貌再禮貌！”
我來不及給他解釋他電話號碼剛被我給公衆了，但身爲顧問，怎麼會怕陌生電話多？老程接了，笑的那叫一個春光燦爛。
果然，是其中一個姑娘，老程沒幾句真的就把人家給忽悠過來了。
我問柳程：“我們要不要避一避？這樣看見我們不就更覺得我們是托兒了？”
老程揮揮手說：“不用，既然能給我打電話，說明接受你是托兒的事實，不然根本不會想來，所以你沒必要躲，一會兒看看我是怎麼忽……嗯。怎麼接觸客戶的！”
柳程也低頭笑，看來他也默認了。老程整理了一下衣服，精神抖擻的去門口接人去了。
我抱着咖啡杯子特別感謝的看着柳程說：“柳程。我真沒想過她們能來。”
他一笑迴應我道：“看到希望爲何不抓住？”
“我覺得我相親就特別不積極。”
柳程特自戀的笑道：“那是你沒遇到我。”
我一臉嫌棄的看着他說：“咱們能不自戀不？”
“你喜歡不？”他臉皮厚模式又開啓了，我湊近他小聲對他說：“我覺得你最近皮厚到一種境界了。”
他端着杯子，用攪拌勺一下一下的攪着，我感覺每一下都攪在我心口上，他這動作也太搶眼睛了，他故意很紳士的喝了一口咖啡後看着我說：“我現在的樣子和我上大學的時候其實很像，只不過如你說，皮要稍微再厚那麼一丟丟。”
本來不着調的話被這麼正經的說出來，風格也挺牛的！
我故意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說：“嗯，從水牛皮上升到犀牛皮了是麼？”
老程帶着客戶進來了，兩個姑娘看到我和柳程一點兒不驚訝，還挺親切的問我們：“你們也在啊！”
她們眼神是招呼在柳程身上的，我心裡不爽還是得陪着笑說：“嗯，我顧問剛好在這邊，就一起喝個咖啡，在那邊站時間長了有點累。”
“您們好，我姓程，這兩位你們見過了，是我的客戶。”老程特別有禮貌的遞上了自己的名片，姑娘接了特直白對他說：“你們公司就像這位先生的男客戶還有麼？”
老程突然就笑起來，看向柳程說：“我說了你別生氣啊。”
柳程淡笑着點點頭。老程又開始吹了：“像這位先生這種級別的我們公司真的挺多的，基本上你們想要什麼類型的都能找到。不是我詆譭相親會不好，可事實一圈下來，你們累吧？看這麼長時間也沒找到個合適的對不對？況且咱女同志要矜持啊，看上哪個男士了總不能直接撲過去，但沒撲過去沒準就被別人給拐走了，多遺憾是不是？”
老程到底是老程，一句話就把兩個姑娘說服了，狂點頭稱是，說確實看上好幾個，但人家對她們沒什麼想法，她們也不好意思去和人家說話，結果就這麼錯過了。
於是半小時後，兩個姑娘都成功簽約。說實話我們公司的普通客戶會費還是比較人性化的，而且還有各種保障，最主要的是這兩個小姑娘明顯就是想入會了，所以出師得利！
我現在特別理解爲什麼根本沒效果的減肥產品也能賣出去了，女人作爲消費羣體真是社會消費的主導力量，年輕時候求美，給自己花錢不眨眼，生了孩子寵溺，給孩子花錢還是不眨眼。一輩子節省的女人，也一定有個不讓她節省的花錢方向……
老程剛送走兩個姑娘，接着電話就響了。後面幾個客戶沒有最開始來的這兩個好忽悠，很多時候都把問題聚焦在我和柳程身上，企圖查探出來我們是同一個公司的信息，但柳程幫助解圍，老程又經驗十足，雖然確實有看看就走的，但便是這樣一下午，還是順利簽了九個客戶，雖然都還沒付錢，可基本已是板子釘釘子的事。
天色漸漸晚了，老程又接的幾個電話約到了明天，他也確實說不動了，但累歸累，還是興奮十足的拿着快喝完的咖啡和我們乾杯：“柳先生，顧潼，我都不知道怎麼感謝你們好了。”呆嗎團圾。
“有件事想和你說說。”柳程依然一派淡然。
“你說。”
柳程開口：“明天還有另一個場子，按着這個狀態的話，客戶資源應該不止這幾個，今天感興趣的人互相傳一傳，下一次相親會有緣再碰到可能更有說頭，我和顧潼再努力努力，完成你們倆的任務不成問題。”
老程問：“你擔憂的是什麼？”
男人到底是瞭解男人的，我就沒看出來柳程有什麼擔憂，可是老程發現了。
柳程說：“兩個建議。第一，你們回公司還是愁眉苦臉一些好，或者很拼搏的樣子，這件事不要讓同事們察覺。第二，我不建議你把所有的客戶資源都交出去。”
這是我第一次看柳程因爲工作的事說話如此認真，認真的人，不管男人女人確實都是很吸引人的，我突然就特別想抱抱他。
老程嘆了口氣說：“公司其實待我不薄，要說起來投訴一次是十個大M的，上次沒給顧潼算，這次也沒給我算……”
柳程好像立刻就領會了老程的意思，接口便說：“只是建議而已。”
老程感激的看着他，點點頭說：“嗯，我會考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