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助理臉色發綠的倒在地上,聲音都發不出來了,白嫩小腿上幾處咬傷在流血。我估計她這輩子都不會再想光腿爬山了,男同事也嚇得夠嗆,兩個人合起來將她擡着往休息區走。
“這蛇怎麼辦?要不要帶着,萬一有毒也好辨認。”我問柳程。他把手機給我讓我再仔細的拍了一些蛇的照片,之後很小聲對我說:“就算是毒蛇也有照片做辨別了,它也不是故意咬人的,還是放了吧,這會兒只是骨節脫開了,一會兒就能自己恢復,我把它扔遠點。免得給人抓走泡了酒。”
柳程說完拎着那條蛇離開大路往林子裡走,我生怕他也被什麼動物再給咬了,緊張的盯着他,他走了挺遠將蛇扔了,回來的路上被絆了一下,他蹲下來研究了一會兒,我以爲他又看到什麼東西了。緊張的想過去找他的時候,他回來了。
他手裡捏着什麼,不想給我看見還專門把手背在身後,我估摸着又是什麼蟲子。做好了接受準備,伸出手對他說:“拿來吧,我不怕蟲子的。”
他笑了笑,塞給我一個東西,看那樣子,是個靈芝。我驚訝的瞪着這傢伙,雖然不大,但是長的特別壯,柳程是連着根部的腐殖質一起拿過來的。
他笑着拍拍手上的土說:“試試看這個能種活不。”
我發愁的看着那傢伙說:“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仙人掌都養不活。養靈芝?你開玩笑呢?”
柳程說:“沒事,你就當蘑菇養,丟在不見光潮溼的地方就成,沒準真給你養出個靈芝娃娃。”
這男人的想象力,我也是服了。
我愁眉苦臉的看着它說:“養不活怎麼辦啊,你挖它幹嘛,讓它好好這裡呆着不就好了。”
他不在意的拉住我的手繼續往上走,邊走邊說:“養不活就把它殺了燉湯。”我低頭看着手裡的靈芝。要是真有靈性現在肯定心都在流血,這搞不好晚上再給我拖個夢什麼的……我拽拽柳程說:“柳程,咱們還是把它埋回去吧。”
他笑笑說:“扔蛇的時候它絆了我的腳,被我一腳連着根踢出來了,這就是緣分,聽我的,沒準真能養活呢?”
我覺得這模式也挺夠意思,人家養花,我家養靈芝,要不再修個仙問個道啥的好了?
同事受傷我們再繼續逛山似乎說不過去,柳程給送小助理的其中一位男同事打了個電話,將蛇的照片發過去,他過了一會兒回消息說這邊原住民分辨過了,不是毒蛇,導遊決定提前回去,畢竟客人受傷這種事可大可小。
我跟着柳程將前面的同事都叫回來,一起回到第二休息區,小助理傷口已經簡單處理過了,她哭的妝花到不像樣,沒有卸妝液只能頂着兩個黑眼圈,我也挺同情她的,又被蟲子嚇又被蛇咬……
碰到我她一定覺得挺倒黴的。
回程的大巴上,柳程繼續閉目養神抵抗暈車,我聽到好多人對小助理噓寒問暖,但明顯小夥子比較真心實意,姑娘們的問候就多了摻假感。人和人之間的交往就是這樣,年齡越大感情越虛。
天色漸暗,我最終還是靠在柳程身上睡着了,心裡有事兒睡不安穩,車子一停我就想着得讓他下去透透氣,他爲了讓我睡的舒服點幾乎沒有動過,胳膊都麻了。
互相付出的感覺,很細微卻讓人發自內心的感動。
到家已經天黑了,實在沒有力氣去接蕾娜和凱薩,我和柳程直接回了我家,他洗澡的時候我找了個紙箱子把靈芝放裡面,打算明天去買個花盆真的把它給種了。
柳程精力無限,一大早就起牀上班去了,我迷迷糊糊睡醒已經快中午,打個電話給老爸報備我要去吃午飯,他得意洋洋的告訴我說,狗子們有重大突破。
只要不是告訴我蕾娜或者凱薩丟了,啥我都能接受。
起牀穿衣服,我接到了老程的電話,之前我是對他抱着懷疑態度的,但他告訴我,他這周也正式離職,接下來一個月要把我的那些客戶和他的客戶全部交接完才能走,他還問我下午有沒有時間一起去看看哪裡租個辦公室合適,我特別激動的答應了。
一到爸媽家,我就被眼前的狀況驚呆了。我媽坐在沙發上,蕾娜坐她身邊,特別近!我媽以前從來不讓凱薩到她身邊去,蕾娜直接刷新我眼界了。
我媽剝了個橘子,自己吃一半,給蕾娜喂一半,蕾娜特別優雅的吃完還用頭蹭蹭我媽的手,我媽摸摸它就笑起來。我凱薩兒子一臉怨念的趴在客廳和飯廳連接處望着她們,看到我回來只是動動尾巴,沮喪的都沒站起來。呆序尤技。
“你媽特喜歡那隻狗……”我爸在我耳朵邊上小聲說了一句,又去廚房忙了。我震驚的望着我媽,她一邊摸着蕾娜一邊對我說:“狗就該養成這樣,多乖多懂事,你再看看你養的那個!除了會掉毛,傻吃傻睡!整個就一神經病!”
我同情的看着我凱薩兒子,它好像聽懂了一樣,站起來垂着頭耷拉着尾巴趴到廚房門口去了,頭朝着我爸,屁股對着我們,我叫他都沒反應。估計也生我氣了,覺得我沒爲他說話,覺得蕾娜爭他的寵了。
我對我媽說:“媽,你別那麼說凱薩,它能聽懂。”
我媽不理我,又剝開一個橘子說:“來,蕾娜,再吃一個。”
蕾娜歪頭看向我張着嘴笑,接着又轉頭朝我媽諂媚去了,她倒是識時務,知道這家裡到底誰說了算,知道誰最可能把她扔出去。俗話說的好,什麼人養什麼狗,狗都精成這樣,主人心思得有多少個彎子啊!我差點就和我媽說,你喜歡那狗是柳程的!
“媽,養狗好玩吧?”我趁熱打鐵的蹭到我媽身邊問,想着找個機會透露一下柳程的狀況,沒準蕾娜就是個突破口,我媽哼哼一聲說:“好玩是挺好玩的,但你別指望我幫你養你那隻傻狗,這隻狗也是別人家的,早晚得帶走,我也就是覺得挺聽話的逗逗它,養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