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吃點什麼？”他拿着菜單岔開了話題，我也不再糾結，知道他那時候的心意就好了。雖然他不願意繼續關於婚紗的話題讓我覺得有些不舒服。
吃飽回家，我和他把凱薩和蕾娜接回來，雖然這幾天的日子我們過的都很瀟灑，但畢竟我媽就是再喜歡蕾娜，被兩隻大狗折磨也很可能分分鐘爆點。
將它們塞進車裡之後，我有意往樓上看了一眼，我家窗口果然趴着一個人，看到我擡頭就離開了，我心裡暗暗一笑，我媽看來是知道了。我就看她能和我裝到什麼時候，反正只要她不開口問，那我就假裝什麼都不知道。
關於外聯這個任務我其實經驗不多，思前想後也不知道怎麼和人家開口比較好，晚上睡覺前我粘在柳程身邊問他：“找外聯會不會被人家趕出去……”
柳程枕着自己的手，側過頭看着我笑道：“怕丟人？”
我點點頭，確實怕的。雖然我在客戶面前也吃過不少閉門羹了，但畢竟這是去店鋪裡，被人家分分鐘掃出去的感覺肯定不好。我滿是擔憂的對他說：“我想着當客戶先混進去，然後再慢慢透露自己的意圖。可這種就很有可能被掃出去，挺糾結的。”
他將我摟在懷裡對我說：“不要假裝自己是客戶，在門口就很大方的說你的意圖，但是不要和迎賓這樣說，自信的進去找前臺，爭取見經理。”
我擡頭看着他問：“然後如果他們沒有想法就直接可以請我出來了是麼？”
他很坦誠的點點頭說：“嗯，是這個意思。”
我窩在他懷裡糾結：“你膽子比我大……”
他淡笑一聲問我：“要不周末我陪你去？”
我趕緊搖頭，搖完頭我後悔了，我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潛意識拒絕的這麼快。難道是之前那次留下陰影了？他可能也覺得我搖頭拒絕的太快了，也可能是明白了我心裡想到的事情，只是沉默的抱着我，並不再多說話。呆丸上血。
這種話題終止的沉默感覺，說實話不好。
工作日的白天，選擇這種時候來洽談事務會比較有利，畢竟此時客人不多，能說得上話的人也不至於太過忙碌。我整理好個人行裝第一家就選了我去過的婚紗店。畢竟有點經驗，緊張能少點，我進去並不廢話，就按着柳程的建議直說自己是來做外聯的，她們倒是不排斥這個，很快就讓我見到了經理。
我給經理遞了名片，她倒是禮貌客氣，只是也更實際的直接對我說：“你們事務所我沒聽過。”
我雖謙和但也不能太低氣，平靜的對她說：“嗯，我們是之前XX事務所的，現在單做了。”
這個說法也是柳程幫我想的，其實我會比較擔心很快就被那邊知道我和老程單幹，但是柳程告訴我，只要是被我們以前公司拒絕過的婚紗店，現在規模又很不錯的，都可以這麼說，能靠到之前那個公司，也算他們欠我們的。
經理看着我的表情變了，我也沒想過差別會這麼明顯，她給我倒了一杯茶，開口問我：“方便問問你們現在出來單做的顧問以前在那個公司是什麼級別的麼？”
她這是對我感興趣了，我也挺服氣柳程的，他想的和目前發生的差別都不太大。
我實話實說：“嗯，做的很好，業績冠軍，不想被繼續壓榨了，就自己單做了，因爲你們之前和我們那個公司聯繫過，覺得沒能和你們聯手我們特別遺憾，但畢竟那個時候我們也不是什麼說了算的老大，所以也只剩下遺憾了。”這番話是我自己想的，萬變不離其宗的拍馬技術，只是要拍的更隱晦一些。
她果然挺受用的，笑着問我：“現在不想要遺憾了是麼？”
我對她很禮貌的一笑，並沒有直接表露自己的心意，這是厚黑學教我的，接下誰先開口誰先失先機。
她果然不想讓談話冷場，先開了口：“你想要點什麼樣的優惠？店鋪給的優惠也和總公司掛鉤的，我們網站申請的優惠劵已經是很給力的了。”
我笑望着她說：“我胃口大點，如果有可能就幫我們做一個專項的優惠劵。”
她說：“你是說優惠劵上有你們公司也有我們公司的名稱的那種吧？”
我點點頭，她又笑起來，沒有剛纔那麼熱情了，還帶着點對我不知深淺的嘲笑。我知道我的要求過了，但是無所謂，反正還有那麼多家給我選，她不樂意我也沒什麼損失。
她看我也沒有一定求着她，便又說：“這個我們得考慮，會和市場部和宣傳部共同商議一下再決定。”
我不多糾纏，依然很淡定的對她說：“嗯，我們之前湊成的對數也不少，其實還有一整套不錯的宣傳手段，這個以後都可以彼此交流下。因爲我們走的大部分是比較高端的客戶，所以客戶選擇你們這種高端婚紗的可能性就更大，這樣的宣傳效果和導流方式，能夠通過一張小小的優惠券就能得到，其實是很划算的。雖然看似一開始我們是藉着你們的名氣宣傳了自己，但從長遠看來，我們是互利共贏的。畢竟你的婚紗不可能只給我們一家事務所優惠，但我們能給你的保證是，如果優惠力度夠好，我們會只做你們一家的婚紗推薦。”
我後面這番話是臨場發揮的，也自己做了不少決定，但我覺得靠着大店的名聲給自己造勢也不失爲一種方法，反正她不同意我就去找別人家，一樣這麼談，我就當不成功的都是實習。
她又一次笑的真誠了，對我說：“我現在相信你是很有能力的顧問了。”
她遞給我一張名片對我說：“我現在就去和宣傳部那邊商量一下，半小時左右給你結果，你可以現在店裡看看，方便問顧小姐你結婚了麼？”
我很誠實的搖搖頭說：“沒有，我曾大愛你們店裡的一條婚紗。”
她一聽頓時來了興趣，問我：“哦？你來試穿過？哪一款？”
我淡道：“維多利亞的眼淚。”
她不停點着頭說：“哦，是那款，很經典的婚紗款型，國際上都獲過獎，小姐眼光不錯，我們店從香港總部就拿過來兩條，都已經賣掉了。”
“哦，這樣。”我突然覺得很失落，已經賣掉了，我雖然沒神經到有錢了就自己把它買下來，但想到難得看上那麼一條很適合自己的，如今也再買不到了。
雖然我的婚期好像還是遙遙無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