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和柳程吃飯間,魏萊給我打電話,告訴我米米進醫院了。我飯都沒吃完拉着柳程就往醫院跑,到達的時候她已經進手術室了,還是身體原因,寶寶34周就提前破水了。
魏萊在手術室門口坐立難安,米米爸媽也緊跟着我們到了。我對女人生孩子沒概念,只知道其實是個很危險的過程,真是一腳踏在鬼門關裡,稍有不慎就會出各種問題。但危險的同時,也是最幸福的事,懷着滿腔希望期待小生命的降臨。在承受巨大心理壓力後,得到的就是一大家人共同的喜悅。
和米米一起還有另外一位產婦在剖腹產,她生了個兒子,八斤多,寶寶被抱出來之後一直焦急等在門外的家人喜極而泣,沒多久產婦就被推出來,我趁着這個空當趕緊問又要進去的護士。問米米手術完成了沒,她挺不耐煩的敷衍了我幾句,意思就是先等着。
魏萊在一邊着急的轉圈,我被他的情緒影響也坐不住。開始跟着轉圈。
又過了半個多小時,終於出來個護士,抱着個小嬰兒,喊着問誰是顧米家屬,魏萊和米米父母趕緊湊過去,沒有我能湊的位置了,直到米米的媽媽接了寶寶,特別寶貝的看着她,我纔看清楚這小傢伙。皮膚紅紅的,也看不出來長得像誰,說實話,挺醜的……
護士告訴我們:“兩千四百九十克,女兒。產婦還要觀察一小時,等會兒就能出來了,孩子早產,你們誰跟我一起送兒科?外面留兩個人一會兒幫助推牀。”
米米的父母讓我們在這邊等着。他們抱着寶寶跟着護士一起去兒科了。
“小孩子怎麼長的像小猴子一樣,抽抽巴巴的……”我站在柳程身邊嘟囔,他一臉無語的表情,我知道這問題問他高深了點。魏萊在手術室門口繼續轉圈,這是還擔心米米呢,我過去問他:“魏萊,你父母呢?”
他一臉抱歉表情的說:“他們正好在國外,本來打算米米36周了就回來照顧她,沒想到她提前破水了。”
我雖然不太懂破水之類的問題,但我知道寶寶確實沒足月就出生了,還不是順產的,這肯定有原因,便問他:“怎麼會提前破水的呢?”
魏萊一聲長嘆,對我說:“這陣子米米心情應該受影響了,她那個人有什麼事就喜歡憋在心裡不說,上次檢查醫生說孩子胎位不正,她就特別擔心,我安慰她估計也沒聽進去多少。最近章宇天又鬧的比較兇,她下午吃飯的時候還和我說她沒事,結果沒吃幾口就不對勁了。”
又是章宇天,我雖咬牙切齒,但也不能表現的太明顯,正說着手術的助理醫生先出來了,告訴我們產婦出血量有些大,等下要在病房一直注意觀察。米米之後被護士推出來,已經醒了,看到我們眼淚狂流,害的我跟着她一起哭的說不出話。
“老婆,辛苦了。”魏萊特別激動的握住她的手,我看到他好像也掉眼淚了。呆央妖號。
米米平靜的對他笑,魏萊俯身親吻她的額頭。場面實在是太溫馨了,我捂着嘴在一邊瞎哭,米米看着我,對着我笑着說:“你傻哭什麼啊?看到小寶寶沒?”
我撅着嘴瞪她道:“看到了,你女兒醜死了,抽抽巴巴的,紅紅一團。”
她被我逗笑了,也回瞪我一眼說:“你懂個屁,生出來皮膚紅的孩子將來一定皮膚白,我女兒怎麼可能醜,像爸爸像媽媽都不醜。”
我覺得自己真是沒出息,明明很高興的事兒哭成這樣,靠着柳程難受到不行。發自內心的覺得我的米米現在好幸福,在受了那麼多難和折磨後,終於得了女兒,有這麼疼愛自己的老公,家裡人的關係也和緩了,一切都好起來了。
到了病房,我看着她還扎着留置針的手,問她疼不疼,她搖搖頭說:“不疼,可幸福了,你也趕緊懷一個。”
“這針頭好可怕,看這個我都不想生孩子了,我要是扎一針估計要瘋了,我從小害怕身體異物,你知道的。”我不敢碰她的針頭,光是看一眼都覺得渾身不對勁。
米米直說我沒出息,看着柳程說:“你別聽她胡說,該努力還是得努力。”
柳程只是點點頭,站在我身邊,垂着眼睛笑。
確認米米母女安全了,產婦也需要休息,我將時間留給她和魏萊,跟着柳程一同離開醫院,一坐上車我臉就陰下來,他察覺到了問我:“怎麼了?”
我特別嚴肅的望着他說:“柳程,我想去砸章宇天家玻璃,一塊不留,全部砸掉!”
他突然笑出聲,特無奈的揉着我腦袋問:“你這裡面裝的都是什麼啊?”
“那你說怎麼辦!我氣的很!不出氣要憋死了!”
柳程對我說:“他家住別墅,你當別墅區的保安都是擺設?”
我氣的不行,但又想不出合適的辦法,砸柳程的車有點不合適,只能自己撓自己了。他拉住我的手問我:“你認識他車麼?”
“認識,怎麼了?”我看着他,他淡淡一笑開了車。雖然我不知道他要幹嘛,但突然想起來那次夜總會他幫我出氣的時候,這傢伙看起來挺正經,其實肚子裡壞水多着呢。
柳程帶我去了章宇天家的別墅區,也就算他倒黴,我們剛停在門口,他就開着那輛卡宴從小區出來了。
“就是那輛!就是他!”我特別激動的差點蹦起來,好在有安全帶拉着,不然我估計我能撲到擋風玻璃上去,柳程拍拍的我手讓我坐好,跟着章宇天的車,一路去了一處足浴中心。這邊沒有地下停車場,章宇天的幾個朋友已經等在那了,他先停好車就進去了,柳程將車停的遠了一些,下車觀察着章宇天停車位置周邊的攝像頭。
“他車尾位置一圈都不能動手,車頭應該有視線死角。”
我特別鄭重的點點頭問他:“你車上有剪子或者螺絲刀麼?”
柳程一臉笑意的問我:“你要幹嘛?”
“扎他車胎!”我說着還比劃了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