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飛在這裡的愁思,並沒有阻止住他弟弟李*的哀思,他雖然咬緊牙關,並沒有跟隨着穆家兄弟前來看看他的女人,但是他心裡還是極度放不下的。這是他摯愛一生的的女人,他這輩子唯一的女人,又怎麼能夠不放在心上呢?
他還是徘徊在海上,沒有得到曉傑恢復的消息,他無心戰事。就是在那片海島上,休養生息,但是這修養的時間太過於漫長了。皇帝的斂財擴展地盤的態度很是堅決,但是對李*這個靖海將軍來說,這件事情有極大的難度。
對於海盜的猖狂,李*沒有太多的辦法,只能是全力追緝,各個擊破。曉傑培養的那些家兵,這個時候就派上了很大的用途。他們都會泅水,能夠海下作業,緝捕那些妄圖要鑿毀他們海船的海盜浪人,這些人就是生活在海上的毒瘤子,只有壞處,沒有好處。
這些人就像是舊疾一樣,只能慢慢的清理。又是一個夕陽西下了,整個海面都籠罩在鮮豔的紅色底下,海水被染上了詭異的色彩。李*和海水融爲一體,被夕陽照在他的光影地下,渾身也是紅色的,影子倒在後面,就像是一個張着血盆大口的怪物一樣。
印在海水上的影子,拉長了李*的身體,斑駁的光線下,層層疊疊的都是李*的影子。李*這是不知道在這裡看了幾次,他的信鴿都是在這裡,並沒有從遠處飛來的,他從來都沒有這麼迫切的等待着一封來自很遙遠地方的信件。
有了這封信件,他那懸着的心就可以放下,這樣他就可以知道,他的女人好起來了。但是這個消息遲遲沒有到來,他的心焦躁起來,是不是他的女人病情惡化了,抑或是還沒有治好。這件事情。就像是心裡按上了一把慢刀,慢慢的鈍着,磨着,在他的心上鋸着。直到鮮血淋漓。
李*長吸一口氣,微腥的空氣呼進嘴裡,滿嘴裡都是海水的腥味。這種味道,像極了血液的味道,是不是,心留下血了,傷口就很難癒合了吧。慢慢的憋回去即將流出來的眼淚,憋得心裡都苦澀難耐了,就像是吞下了一個沒有熟透的澀柿子,嘴裡。肚裡,心裡都是澀的。
直到夜幕降臨,直到他的渾身都被冷冷的海風吹拂的遍體透涼。李*試圖邁開步伐,但是因爲站得太久了,他的雙腿都麻木了。一走動之間,幾欲跌倒。他身形站立不穩,就跌坐在那片透着涼意的海石上,石頭刺破了單薄的衣衫,在膝蓋上割破了皮,感覺慢慢的滲出血來。一陣冷風拂過,冰涼的海水溼了他的衣衫。
李*將軍從來沒有這麼狼狽過。這個年輕的將軍,從來沒有如此的心神不安過。他即使在最難熬的日子,都是堅信他的曉傑還好好活着,但是現在這個噩夢,不知道爲什麼,就發生在他的曉傑身上了。他真的就像是做了一場夢,再也醒不過來了。
涼意慢慢的蔓延在他的身上,使他清醒過來。此時此刻,他不關心面子和形象了。他能乞求的就只有他的曉傑能夠完好如初。回去的路很漫長,李*感覺着走了好久好久。都找不到回去的道路。他像是迷路了,迷失在他自己的心魔裡。
直到很久了,李*纔回到了他居住的房間裡。穆家兄弟還有他的親哥哥都離開了,這裡空蕩的可以,碩大的房間,幾張牀上,就只有他一個人呆呆的坐在上面。桌子上的飯菜都是涼了,李*沒有丁點胃口,他的肚子也是在抗議,抗議主人的虐待,但是李*就是不想進食。
夜色極晚了,屋子裡黑漆漆的,沒有一點亮光。李*就和黑夜融爲一體,只有低低的呼吸聲,才能顯示着這裡還有一個活人。靜謐的夜裡,安靜的令人髮指。李*聽着外面的蟲叫蟬鳴,迫使自己恢復平靜,但是那混亂斷裂的思維,就像是有一瞬間的錯過。
“撲啦啦”一隻潔白的信鴿,就那樣波瀾不驚的停在李*的肩膀上。它慢條斯理的梳理着自己身上的羽毛,漫不經心的示意它的主人,它帶來了全新的消息。信鴿的心情,李*不能理解,但是李*的迫切心情,同樣的信鴿,也是不能理解。
看着綁在鴿子纖細的腿上的信箋,李*很是激動。他就像是年少十分的成親一樣,激動得不行,雙手顫抖,試了幾次纔將那薄薄的信箋,給取下來。李*在這一瞬間,心裡閃過了很多念頭,罷了,要是真是有個三長兩短,大不了就追隨她去罷了。
閉上眼睛,李*心裡默唸,他的曉傑是一顆福星,一定不會有事的。從小到大,多少事情都挺過來了,現在這件事情,一定不會有事的。想到這裡,李*還是不敢輕易打開那封信件。他又慢慢的深呼吸幾口,這才展開了那張信箋。
那是他哥哥的信,很是簡潔幹練,只有寥寥數語。上面書寫的事情就是告訴他,曉傑轉危爲安了,再就是他婉轉的提了一句,曉傑新生的女兒眉目間似乎還有他的影子,並詢問是怎麼一回事。是不是他的女兒?問他知道不知道這件事情。
看到這裡,李*心裡的雀躍,那不是能用幾句話就形容的。那真是一瞬間就心花怒放了,擡頭見,漆黑的夜空裡,星星點點的月光穿透過窗子,照進來了。李*神情雀躍,他邁步出去,天上一條星星織就的銀帶,這條銀河系,長的讓人沒有信心。
星星點點閃爍着的星星,就像是一個妙齡女人的眼睛,面對着一個陌生的異性人,不斷的眨着眼睛,向他拋着媚眼。李*看着閃爍的星空,瞬時覺得生活美好起來。就連微涼的晚風,吹拂在身上,也是美好的。
李*愉悅一會,就細細的想着歐陽詠賀前面的那封信,上面說曉傑實在六月二十七生的孩子。他剛回來時,那是九月份,就和曉傑有過一次歡好。要是真算起來,那也不是沒有可能嗎,難道這個孩子,真是自己的不成?
想到這裡,李*就像是偷吃了甜蜜蜂蜜的小蜜蜂一樣,恨不得長上翅膀,繞着花朵飛上幾圈,以此宣誓他自己的高興心情。哥哥說這個孩子長得很像曉傑,要是他在有個女兒,那真是兒女雙全了。想到這裡,他哈哈哈大笑幾聲。
“真好,要是這件事情真的,那真是太好了。歐陽詠賀,你也不過如此吧。我們之間的戰役,並沒有分出來勝負呢,我還是有機會和你對決的。爲了這件事情,我一定會繼續努力的。”李*對着皎潔的月光大聲的說到,就像是在宣誓一樣。
皎潔的月亮羞澀的眨了眼睛,就好像是聽明白了李*的宣誓一樣。夜空之下,漫長的都是漆黑的散發着腥味的海水,就連拂起的海風裡都帶上了,這種味道。但是李*甘之如飴,他的心裡的失望沮喪,都被這個消息給治癒了。
一粒小小的希望的種子,就慢慢的種在李*的心田,慢慢的發芽,抽穗,結出幸福的美麗果實。李*現在是感覺整個生活都是美好極了,這段時間一來,發生的所有的一切不幸福,就等待着今天的這個消息一樣,都是這件事情的鋪墊。
沿着崎嶇婉轉的海島,李*興致盎然的慢慢的踱起了步伐,亦表示他的興奮。他真是大聲叫嚷幾聲,都告訴他的手下,這個美好的消息。但是素來低調的李將軍瞻前顧後,還是忍住了。他的嘴角咧開,上面都是笑意,化成了一道完美的弧度。
李*就像是初來乍到的新人一樣,沿着這個闊大的海島,慢慢的巡視這裡。這個海島四分之一都是些崎嶇的岩石,幸好,剩下的地方,都是肥沃的土地,種上莊稼,慢慢的耕耘幾次,倒是可以維持着龐大的軍需,打仗真是勞心勞力的苦差事。
他這纔來幾個月時間,都有點熬不住了。不的不佩服那個歐陽詠賀,人家打了五六年的仗,還是在相對更急貧瘠的的西北,對着那些更加兇殘的西北蠻子。歐陽詠賀這個人,除了對不起曉傑和自己這件事情之外,不得不說,他還真是個人才。
他在軍事上的造詣,是他不能相比的。他只是榜上了皇帝的大腿,依靠着曉傑研製的那些殺傷率極高的火器,才勉強對得起他的將軍稱號,人家歐陽詠賀,那真是憑藉着一次一次的戰役,累積下來的經驗,慢慢的成長起來的。
耶律決這個皇帝,倒是個兢兢業業的好皇帝,但是他有不少的執念,這些執念就像是長在心裡的野草一樣,使他心煩意亂,有時候的決定,真是憑着心裡的意願來的,絲毫不顧及是不是合理,是不是對於江山社稷有用,他的那些兒戲一般的聖旨,真是造成了不小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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