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決定了木炭這件事情後,曉傑就開始了貓冬。在這地凍天寒的季節,哪裡都不去呆在家裡都冷呢,要不說古代時候人命不如螻蟻。除了偶爾隨着父親兄弟進山之外,其餘時間曉傑都在家做飯,學習繡花,和她姐姐孃親一起做衣服,在城裡曉傑買了很多布料,歐陽家沒個女人,有布也做不了,穆其真就拿來讓他妻子女兒做,做好了再送去。李家很是感激曉傑買的布,至於那錢死活不肯要,最後穆張氏變了臉色,李嬤嬤爺爺才收了,說是將來給曉紅做聘禮,收了錢以後還有份子錢,李家爺兩個做活也就更賣力了。至於穆馮氏,看到那布料,也是百感交集,她養了這麼多兒女,無人給她買,還要這個侄子買了孝敬她,看她的兒子媳婦越發的不順心了,她小兒子沉浸在兩個媳婦的溫柔鄉里,不知今夕何夕了,那還顧上她呢。穆老頭病了都不管,還是老二叫來穆其真,請的大夫買的藥。當然錢不是他出的,是穆馮氏拿的。
曉傑在就是偷着讀讀那大夫給的藥書《神農藥經》,話說曉傑怎麼決定學醫術了,還的從這裡惡劣的環境說起,都則風雪,傷寒那是家常便飯,死人那也是常事,曉傑決定自己學醫,用此來保證一家的平安。曉傑把上山採的藥材都給了上次那個白鬍子大夫,是歐陽詠賀領着她去的,這個大夫姓田,名不渝,曉傑發現這個田不渝絕不是一般的赤腳大夫,就起了拜他爲師的念頭,起先那田不渝不以爲然,後來見曉傑冒雪來過幾次,帶來了大堆藥材,就睜隻眼閉隻眼拿了藥書給她看,看看她的耐力與恆心,並不大理會她,直到看了幾天再來是,提的問題都很精闢,田不渝這才動了心思,隔三差五的教她,讓她自己理會。
咱曉傑是個穿越來的異者,對這些事情有着自己的見解,正和那田不渝心意,曉傑也就在閒暇時候專心讀書了,田不渝沒問她爲何識字的,對她的一切都不好奇,這也讓她鬆一口氣,要不真不好解釋,但是在家裡就偷偷進行,她娘和她姐都奇怪她怎麼識字,曉傑說是歐陽詠賀教的呢,母女二人對視一眼,都就默許了,再不追問了,曉傑也鬆了一口氣。曉傑他們這次進山,不敢在山裡大肆行動,只是小範圍的尋找東西,而且還要白天黑日的伐木燒炭,可喜的是曉傑找到了野生木耳和蘑菇,這也是野味,賣了也可以換點錢,過年時自家吃吃也是好的。穆其真不會認野生蘑菇,怕撿到有毒的,但是曉傑很堅持,說就讓她自己找就好,保準沒有毒的。在年關時,曉傑爲家裡賺了幾十兩銀子,那野生蘑菇木耳很受歡迎,買了挺高的價錢呢。這都是他們一家人拼着命進山換來的,最後一次,他們遇上了野獸羣,把他們的炭車掀翻,衆人拼死搏鬥,以穆其真斷了一條腿,歐陽詠賀折了胳膊,傷了手,渾身都是傷,幾個男人包括曉傑都帶了傷而結束,他們拼死拉回了木炭,帶回了野豬,結束了這一年進山的生涯,帶着傷痛也是愉快的準備過年了。
都過了好幾天了,曉傑還是驚恐未消,每每想起來都會驚出一身冷汗,這真是拿生命在賭差一點就回不來了,就葬送在那野山裡,或許連屍骨都找不回來,成了飢餓野獸的冬眠餐。回到家裡時,衆人都沒了一點力氣,猶如沒抽了筋骨一樣,昏昏沉沉睡了幾天才恢復。穆張氏和李爺爺請了大夫,接骨的接骨,治傷的治傷,足足忙了好久,穆張氏給大夫診費後又包了一大塊肉,拿了一隻野雞,還給了兩條魚,那大夫還是識趣,說就是不給東西也不會說出去的,這是醫德,穆張氏堅持給了,那大夫也就收了,多開了幾天的藥也沒收錢。從此家裡就有了幾個大小病號。因這歐陽詠賀不能挪動,就把他安置在穆氏兄弟的房間裡。就在送木炭時接來了歐陽天來曉傑家裡過年,並帶來了好多曉傑準備的年貨,就住在李家,對外說是李家的遠客。最後年關臨近時解除了與木炭行的合約,把所有的木炭都賣給了他家,從此沒了關係,不再合作。
曉傑對於她爹與歐陽詠賀的傷,很是內疚,穆張氏與穆曉紅都勸她說活着回來就很好了,受點傷不怕,早晚都會養好,曉傑收了心思,和她娘準備過年了。這是在異世的第一個新年,從進了臘八開始,穆張氏就進入了備戰時期,臘八早上熬了濃濃的八寶粥,裡面有各種豆子,黃豆,綠豆,豇豆,紅豆,豌豆等等,曉傑都不知她娘啥時準備的,加了葡萄乾味道厚重香濃,曉傑和她姐給老穆家送了,又去給李家送,穆張氏原先是南方人,她做的粥自有一番風味,李家帶回了他家做的,味道很是不錯,比起現代那速成的,這裡的大火熬製的臘八粥讓曉傑直呼味美。
穆其真的傷在村裡並沒引起一絲波瀾,衆人見怪不怪的,也有人去近山撿柴跌斷腿的,很是正常。只是老穆家再不敢來了,因爲曉傑說要借錢給她爹看病,嬤嬤就再不來了,生怕真問她要錢似地,穆張氏又給了幾斤米,半袋粗麪讓她家過年時吃,嬤嬤很是滿意地走了。這正和一家人的意願,那野豬李爺爺親自收拾的,因爲穆其真傷了,就剩下小孩女子的,白肉都拆了,一塊塊的都放好了,只等着吃了,曉傑拿骨頭熬了一鍋骨頭肉湯,給大小傷員喝。過了臘八,轉眼就到年,哩哩啦啦二十三,二十三糖瓜粘,二十四掃房子,二十五做豆腐,二十六去買肉,二十七宰年雞,二十八把面發,二十九蒸饅頭,三十晚上忙一宿,大年初一拜年走,
這個鄉村,這些習俗貫徹得很徹底,期間穆張氏完全不像是個孕婦了,忙忙活活的,指揮者穆曉紅曉傑,團團轉着,那肉提前燉上,那餃子提前包了,包了好多好多的。炸的蘿蔔丸子,肉丸子和春捲,包了糖角,煮了整雞,正月不蒸饅頭,那黑麪的,混合面的饅頭蒸了好多,都放在了地窖的大缸裡,足夠吃好久的,年三十這天,母子幾人活了面,切了白菜蘿蔔,又包了幾大鍋大肉包子,那味道,也是久久不散去。都驚動了鄰家的嬤嬤家裡,派了那小穆馮氏來打秋風。這個穆馮氏,真是打得好算盤,刻薄自己侄兒,生怕人家裡有什麼好東西不給她送去,真是可氣。穆曉紅平時默不作聲的,見二嬸來了,就拿盤端了四個包子,遞給二嬸說道:“這時家裡僅有的肉了,光給嬤嬤都幾次了,包的不多,就給爺爺嬤嬤嚐嚐鮮吧,在說嬤嬤家包的肯定更好吃,比一定瞧得上咱家的。”二嬸訕訕的走了,或許自己也不好意思了吧。這段插曲並不影響一家人和樂的氣氛,這是個豐盛的年。看着豐盛的吃食,曉傑有一種回到了現代的錯覺,這個貧瘠的鄉村,過年還是很隆重的,都盡全力置辦年貨,預示着今年年年有餘,明年紅紅火火以求得心理的慰藉。
鞭炮齊鳴,連空氣中都帶了那種硝煙的味道,那是年的味道,忙碌,激烈,歡暢。當一大家人圍坐在炕上時,那豐盛味美的年夜大餐就閃亮登場了,這大部分是曉傑的手筆,有滷大腸,滷豬肝,燒肉,還有白菜心拌豬心,涼拌木耳,野雞燉蘑菇,紅燒大肘子,麻辣兔子肉,水煮肉片,紅燒魚,芋頭粉條燉肉等等,當然酒是不可或缺的,真是豐盛的席面了。李家,穆家,歐陽家三家人齊聚,男女分席,都吃得很是歡暢,慶祝他們的劫後餘生,慶祝他們大獲豐收,慶祝他們紅火的日子……,當然穆其真還是吩咐曉祺給老穆家送了一點吃的,有自家的餃子,有醬大腸,還有一條炸魚,以表示自己心意,曉祺是空着手回來的,連碗都留下了。一臉的氣憤,顯然是自己找氣受了。但是看到那豐盛的年夜飯,就忍了,歡快的坐下吃飯。
悲催的曉傑就沒那麼好的命了,因爲她要伺候傷員歐陽詠賀,歐陽詠賀傷了胳膊,還是右手,那左手上也有一道傷口,是被野豬抓了一道。皮肉外翻很是猙獰,包紮得像個木乃伊,吃飯不便,又不好叫他爹來照顧他,穆張氏覺得兩個兒子又粗心大意,不會照顧人。曉傑在她孃的命令下暫時就充當了他的傭人,喂他吃飯,每每看到曉傑那抑鬱的臉色,歐陽詠賀都會忍俊不禁,表情愉悅的打趣她:“看看這張臉,苦的都能擠出黃連來吧,”每每都惹得曉傑翻白眼他自己樂此不疲。
兩人趁此學習,在朝夕相處中曉傑知道歐陽詠賀很有學識,而且現在過了童試了,是童生了,進縣學加緊時間學幾年,進過選拔,又可以下場考秀才了,考了稟生就可以有公糧了,還可以不用交稅了。這對穆曉傑來說很有**力,極力攛掇他加緊學習,努力考中。歐陽詠賀又會打趣她道:“你這麼迫不及待要做誥命夫人了,爲了你,我也要嘔心瀝血,給你考回來。”“算了吧,哪是給我考的?你自己沾光好吧?將來做了官,也是你自己有好處,和我關係不大。”曉傑很是不客氣打斷他的打趣。“怎會沒關係,你將來是我的妻子,我做官了,不也要帶上你嗎?”歐陽詠賀反駁道。“等你做了官,說不得就看不上我了呢,誰知道那個是你妻子?現在說早點了?”曉傑笑着說,很是不以爲然。歐陽詠賀見曉傑沒變臉色,知道她說笑呢,但也越發努力讀書了,達成曉傑的心願。
兩人在打打鬧鬧中日漸熟悉,不說感情,兩人之間有了濃厚的親情。曉傑對他很是周到,每天的穿衣吃飯,洗漱打理,這令歐陽天很是滿意。這個年在衆人的笑聲中漸行漸遠了,迎來新的一年,和樂的完成了辭舊迎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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