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毅然,你給我走!”
我和詩吟嚇了一跳,夢娜姐雖然性格有些辣,但是對人都挺溫和的,更何況是剛剛見到的的時候,曾一臉呆怔,出現如夢似幻神情的陳毅然。
果然如我之前對杜辰淵所說的那樣:“不是所有深愛的人都能在一起”麼?
“夢娜姐,陳總是客人。”我搶前兩步,把陳毅然迎到了會客區的沙發上,笑道:“陳總,您稍坐,我馬上爲您泡功夫茶。”
夢娜姐伸手捋了把頭髮,無力的放在身側,詩吟也附和道:“就是,上次美盼的案子,多虧了陳總在美盼總裁面前說好話。”
陳毅然恢復平淡神情道:“你們言重了。是你們的策劃本身很出彩。”他看了一眼夢娜姐,對我說:“小言,看來今天你們陳總心情不太好,我改天再來喝你泡的茶。”
他起身告辭,態度堅決,我也不好說什麼,只得起身相送。
把陳毅然送到電梯前,等電梯的工夫,我還是忍不住問他:“陳總和夢娜姐……”
“陳年舊事了。”他擡頭看了一眼電梯上方的數字道:“改天空了再和你說我們的故事。麻煩你看着她點兒,估計心裡不太好受。如果晚上她去喝酒,麻煩你陪着。”
我點頭答應,傷得多深,纔會記得多入骨?明明是相愛的,卻要拼命的推開,夢娜姐也和我一樣,不敢再愛了麼?
被陳毅然料中,夢娜姐當晚果然沒有回宿舍,我給她打了十來通電話,纔在j市的“杜尚”找到了她。
東城那邊幾乎沒有像樣的酒吧,她要買醉,竟是跑到了市裡。
我趕到時,她正同一個男人拉拉扯扯,男人大約四十來歲,看上去有些面熟。
“夢娜姐!”我趕過去,把夢娜姐從男人的手裡解救出來。
“咦,言小姐?”男人竟跟我打起了招呼。
我把夢娜姐扶到桌前坐好,看向那個男人。
“不認得我了麼?”男人笑了起來:“彭飛!還記得麼?”
彭飛?就是那天夜裡找人把我給綁到郊區去的那個人?有好長時間不見了,就那天見了一面之後,再也沒見過,怎麼會在這裡遇見他?
“這是你朋友啊?喝醉了拉着我要唱歌,幸好你來了。”彭飛看上去有點無奈:“你別誤會,真的是她拉着我要去唱歌。我的心裡,只有妙妙一個人,再也沒有別人了。”
我不置可否,權當信了他,只是對於他,卻並不想有過多的交集。
我扶了夢娜姐就要走,彭飛追上來道:“你搞得定她麼?要不要幫忙?”
見我遲疑,又連忙解釋:“上次simon警告過我,你放心,我不敢對你怎麼樣的。simon是我哥們兒,我怎麼着也不敢動他的女人!”
希蒙的女人?哪裡跟哪裡?
彭飛說完之後,自動自發的上前來,跟我一起攙着夢娜姐往外走,經過前臺,先去結了帳,又把車開過來,讓我和夢娜姐上車。
“言小姐,上次simon發動了所有的兄弟幫忙找你,怎麼,你們還沒見上麼?”上了車,夢娜姐倒在一邊喃喃自語,彭飛開車,自後視鏡裡看我,一面問道。
上次是什麼時候?希蒙怎麼會爲了找我,又和彭飛他們在一起?
“看來你是真的不知道。”彭飛繼續道:“大概年前一個多月的時候。希蒙說你不見了,讓我們把整個j市翻過來也要找到你。”
見我沒有迴應,彭飛又皺着眉頭道:“照理說不應該啊,我們只用了三四天,就找到了你的下落,並且把你在那個鎮上的訊息告訴過simon了,他不可能找不到你的。”
三四天的時候?我微微皺眉,那時候除了見到過杜辰淵的身影之外,其餘人一概沒有見到。
我恍然大悟,杜辰淵跟我分手的時候,希蒙曾說過,他拜託過希蒙好好照顧我。雖然不知道這兩個人是什麼時候聯繫上的,但是,這次我出事,想必杜辰淵也還是請了希蒙幫忙。
他當時還是要和沈姝痕結婚的節奏,何必讓人翻了整座j市來找我?正如他所說,他還愛我,所以拼了命的找我。只是之後,我去了紫華庵,又爲何不曾出現過了呢?是想讓我靜一靜,還是帝一有事絆住了他?
“對了,還有一件事也和言小姐有關。”彭飛許是不吐不快:“言小姐聽到的那盒錄音……”
我看了他一眼,如果說依依的事情是沈齊山做的,那麼那盒錄音也極有可能是他!
“是沈氏的秘書一手策劃的。”果然,彭飛說出了我心裡的答案。
“是叫周小剛的麼?”我記得賀泠然曾經和我說過這個人,是這個人策劃的,讓依依的老師把依依帶走,我迫不得已要和杜辰淵結婚。
可既然沈齊山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又何必再讓我知道當年的事,總歸還是不能讓我好好的活着麼?
“對,正是叫周小剛的。”彭飛詫異道:“言小姐你已然知道了?”
我搖頭,彭飛道:“不過,周小剛也算得到了報應,我們兄弟正要動手的時候,周小剛被車撞死了,算他得了報應。”
被車撞死了?我捂住了嘴,一條人命!會是杜辰淵做的麼?亦或是希蒙?
不,不可能是希蒙,如果希蒙真的想做些事情,他還有彭飛這些人,不會親自去做。那麼,杜辰淵呢?他爲了我,殺人了?
我嚇得心臟猛跳,想着無論如何得見上陸希蒙一面問問清楚。
當即便給陳毅然打了電話,讓他到市內來接夢娜姐。
陳毅然許是也沒睡,電話一響,很快便接了:“夢娜在哪裡?”
呵,還真是,專門在等我電話呢。男人,怎麼都是這個樣子?如果愛,當初就不應該放手了,不是嗎?
卻也沒有對他多做刁難,我徑直說了地名。讓彭飛往前開,想着雙方都往前走,會快一些。
掛了電話便又給希蒙撥了過去。
已經有一陣子沒有跟希蒙聯繫過了,想到當時答應秦扇的事,不禁心裡微微發虛。
這個點,希蒙似乎已經睡了,聲音略微沙啞:“心心?”
“我有急事,想要見你一面,現在過去你家,方便麼?”我徑直說原因。
希蒙沒有太多遲疑,回答道:“你過來吧。地方知道麼?”
我說不知道,希蒙笑了笑,說了地址。
的確,我和希蒙後來的交集太少太少,又因着之前曾有過一段戀情,後面都在避嫌,秦扇走後,我忙着自己的事情,也很少交流,不知道他所住的地方,也真是常情。
彭飛送我過去。
到了樓下,我讓彭飛先走。如果真的是杜辰淵做的那件事情,越多人知道對他越不利。
我雖然想着和他不再往來,當最熟悉的陌生人,可畢竟是愛過的,還愛着的,還擔着心。
因爲事先打過電話,希蒙已經穿戴整齊了,在家門口迎接我。
這裡應該是他和秦扇婚後住的地方,牆壁上掛着他和秦扇的婚紗照,只是現在,秦扇已經……我低下頭來,順着希蒙的指引,走到沙發前坐下。
“出了什麼事?”希蒙給我倒了杯水,在我面前坐下,關切的問道。
我一時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試了幾次才道:“你和杜辰淵,是不是一直有聯繫?‘
我想先確定,是不是他把彭飛他們找到我的信息給了杜辰淵,是不是他告訴杜辰淵,做那些事情的都是沈齊山的秘書周小剛?
希蒙道:“是的,一直有聯繫。”
他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坐姿,看着我道:“心心,其實,杜先生一直很關心你。”
如果是以前,我一定會毫不猶豫的選擇不信和排斥,然而,那天見過杜辰淵,親口聽他說過之後,我相信希蒙所說。
“你決定要和溫桁結婚的時候,我就跟你說過,杜先生一直是愛着你的。雖然我不知道原因,但也知道他和沈姝痕在一起有苦衷。你出事的那天,我在香港出差,杜先生先給了我電話,又連夜乘飛機到了香港,請求我勿必找到你。”
“當然,就算他不請求,我也是要找到你的!”陸希蒙笑了笑,又加了一句:“秦扇然望你能平平安安。”
我扯了扯嘴角:“謝謝你,希蒙。我知道,杜辰淵在我出事之後的三四天裡找到了我那個小鎮,只是他很快又離開了,不知道是不是當時又發生了什麼大事?”
我所說的大事,就是周小剛出車禍的事情了。真的會是杜辰淵做的嗎?我雙手緊握,在這樣春季的夜裡,我的手心竟然出了一層薄汗。
陸希蒙給了我肯定的答案:“的確,出了一些事情。”
我緊張的抓着他的袖子:“是什麼事情?”
陸希蒙安撫的拍了拍我的手背道:“你不用太緊張,都解決了。”
看陸希蒙這樣雲淡風清的樣子,我的內心卻仍然不能平靜。究竟是出了什麼樣的事情,讓杜辰淵在看見我就在那個小鎮之後,沒有立即把我帶走,而是即刻返回了j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