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麼都沒做!只是抱緊我。他的身體像是熱鐵一樣,燙得我難受。很快便能感受到來自地獄的油鍋煎炸的熱度,還有身上衣服帶來的溼意,冷與熱交替,我渾身痠軟,沒有辦氣再將他推開。
蘇婷自另一乘電梯上來,我們出去的時候,她候在電梯門外:“杜先生,蘭楓的收購案還沒談完。夫人交給我吧。”
有冷血的上司就會有冷血的下屬!蘇婷盡得杜辰淵的真傳。
“容卿在哪?”杜辰淵劈頭問蘇婷,對於造船廠的收購案,沒有半點回應。
“馬上到!”蘇婷的回答也是言簡意賅,簡短有力的。“先生,夫人交給我吧。”
杜辰淵一個凌厲的視線掃過去:“讓他們回去!蘭楓的收購案,就那麼辦!”
“可是!”蘇婷很快鎮定下來:“是,我這就去通知。”
杜辰淵脣線緊抿,徑直將我抱進他辦公室後的休息室。將我扔在那張榻榻米上,彎腰來撕我的衣服。
我已然麻木!這婚離不成,我只能呆在他身邊,過着像地獄一般的生活。再無路可走!
我仰頭望着窗外的天空,外婆,如果你知道離去之後,我們會變成這樣,你是不是會再陪我們走一段路?
杜辰淵沒有進一步的動作,只是將脫了衣服的我塞進了被子裡,用被子嚴實的裹住。
“言寸心,我警告你,沒有我的允許,你別想死!”杜辰淵咬着牙,手掐着我的肩。如果沒有猜錯,指甲已然掐進了肉裡。但我無動於衷,他的暴、力我在一天之中均已看遍,杜辰淵,天生就是這樣的一個人,虧我還沉陷在他偶爾的溫情裡。
我閉上眼睛,不想看見他陰狠的臉色。雨還在下着,漫無邊際的彷彿要將所有的不快發泄乾淨。
容卿來看過我:“燒起來了,物理退燒吧。你怎麼回事?不是說要好好談談……”
“容卿!”杜辰淵打斷他
容卿道:“好好好,我不管!藥放在這裡,物理退燒不行,就給吃退燒藥吧。我走了,不用送。”
渾身發燙,意識還是清醒的。我安靜的躺在被窩裡,如果以後是地獄一般的生活,當一個提線木偶也許就感知不到疼痛了。
雨聲漸漸小了,似乎是發泄夠了。然而,很多的事情,卻並沒有隨着這一場雨過去。意識漸漸模糊,能感覺到手臂、腿上時而傳來的冰涼,還有臉上被扇過的地方,有冰涼的觸感。
以前我很喜歡生病發燒,因爲希蒙會緊張。也只有在那個時候,我才能感受到他的緊張,而非一直平淡溫潤的模樣。
自從他離開之後,我也把自己弄病了幾次,試圖看見他從世界的某個角落奔回來,擔憂的看着我。但是屢次三番的失望之後,我開始很細心的照料着自己,害怕萬一哪天他回來,我的身體已經破敗到再也不能在他面前生病。
迷迷糊糊間有人喂藥,有人抱着我不斷囈語說冷的身體,有淡淡的松木清香,像外婆走了之後的那幾個夜裡,守在我牀邊的味道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