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聳聳肩,“好吧,驗明證身,你確實是姓溫的沒錯,啊,也確實是國際知名鋼琴家溫桁沒錯,那,沒有問題了。”
溫桁又笑了起來,似乎很喜歡笑嘛。“那天回去,見到了伯父,說你結婚了,生活很幸福。”
他的目光直直的盯着我,說得我心裡一陣發虛。那雙眼眸,沒戴美瞳的情況下,顯得更加的直指人心。
我扭了頭道:“嗯,挺幸福的。”
他也移了視線,笑道:“那就好。”
夜裡的霓虹像是流光,在車子疾速飛馳之後,快速的隕落,又有一片新的流光在飛舞,此起彼伏。
在院門口停了下來,我擡頭看了眼寂靜深黑的小洋樓,朝溫桁笑道:“太晚了,就不請你到家裡坐了,改天。”
溫桁笑道:“好。”
我朝他們揮手,回身往院子裡走。我完全沒有想到,過了這麼多年,還能見到溫桁。看不出來,當年和我們住在果園村裡的少年,如今成了國際知名的鋼琴家。
初到果園村的時候,他和溫阿姨都顯得很窘迫。行李不多,租的房子不沒有收拾好。老爸老媽向來好客,當天就邀了溫家母子來家裡吃午飯,吃過飯還幫着一起收拾房子。
溫桁小的時候其實很安靜,幾乎沒什麼話。較之現在的這樣的溫和完全不同。倒是第一天夜裡遇見的淡淡的樣子,有他小時候的幾分像。
不過那完全是假像,假像!來到果園村的第二週,溫桁這猴孩子完全放開了,在十歲的我的領導下,偷摘果子之類的事情沒有少做,而每次老爸要抓我來懲罰,都被溫桁給搶了過去,說他沒當好哥哥的樣兒,由着我胡鬧。
可往往下一次,我想出了什麼新的招數,他必定會無條件的遵從。
我記得他小時候的夢想,是研究那些果樹,,他還跟我說,想要學嫁接之類的技術,想要培植出高產量又高品質的果樹,像他媽媽溫阿姨一樣。
可結局是,他變成了國際知名的鋼琴家。
因着半路和溫桁的相遇相認,關於賀泠然和杜辰淵之間的猜測沖淡了些,心境也稍稍好了些。
我哼了首曲子邁進院子,就聽車聲自外面傳來,杜辰淵回來了。說要下班來接我的人,怎麼會這個點纔到家?在我剛到家的這個時候?
車燈有些刺眼,我伸手擋了擋。
杜辰淵停好車朝我走來:“加班到這個點?”
他擡腕看錶,眼神看不出東西來,隱隱有些不太對勁。
我點頭:“花博會的開幕式,賀小姐認爲開場方式和她的衣服不配,原本選定的方案廢掉了重作。”
換了鞋上樓,我還是問了一句:“公司最近很忙?”
“不忙。”杜辰淵朝我走來:“在致遠公司樓下等了三個小時。”
果然是不對勁的,有怒氣。我笑了笑道:“哦,我不知道,還以爲你和賀小姐會去佰誠。想着我自己打車回來也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