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辰淵欺近我,仔細打量着我的眼神。
我坦然的與之對視,杜辰淵,我記得我們之間的約定,你要和誰在一起我不干預,賀嫣然也好,賀泠然也好,儘管我心裡被一塊巨石壓着一般喘不過來氣,也不會干預。
杜辰淵深深的望我了我幾秒,在我幾乎要坦然不了的時候,移了視線。緩緩的走到門口,微微鬆了拳頭,換鞋上樓,只是那道背影爲何顯出了幾分蕭索?
我搖了搖頭,杜辰淵要顧着賀泠然、賀嫣然,還要顧着我和孩子,還有帝一的事務要處理,會累,也實屬正常吧。
賀泠然覺得後來的發想還不夠完美,讓我再琢磨琢磨。除了賀泠然之外,我們還必須考慮溫桁的感受。因而,我按照名片上的電話號碼給溫桁打電話,約他見面。
溫桁這麼多年都沒有緋聞,我還真怕和他喝個咖啡就被人瞄上,於是約了一家會所。這家會所的卡還是杜辰淵辦給我的,一年多前的事了,他說我的行爲舉止都小家子氣,一看就是沒有見過世面的,甩了幾張卡給我,讓我有空就約朋友同事出去玩。
低調的我怎麼可能會約同事來這種地方,至於朋友,除了秦扇之外,聊得來的,真心相交的沒有幾個。於是一張卡也用不到幾次,沒料到今天卻是派上了用場。
溫桁竟然不戴個墨境就出來了,在我對面拉開椅子坐下。
自包裡取出那塊藍色的手帕,放在桌面上道:“謝謝。”
溫桁環視了四周,笑道:“你把我叫來這裡,就只是爲了還我一條手帕?”
我臉色微紅:“當然不是。花博會的開幕式,其實是我們公司策劃的。”
溫桁道:“你在致遠工作?那個策劃案是你做的?”
我搖頭:“不完全是。我同事的發想。不過,現在遇到點問題……”
我還來不及詳細說清楚,自屏風的空隙間瞄見一道身影朝我們這邊走來。
我捏緊了手心,杜辰淵在這個點出現在這裡,會是見客戶麼?爲何不見蘇婷的身影?
察覺到我的不對勁,溫桁回身看去,眉頭不易察覺的皺了皺。
杜辰淵在我們所處位置的另一端轉了腳步,朝另一張桌子去了。同樣是半壁屏風遮擋,只是那雙香奈兒高跟自屏風處露了出來,我的眸心一緊。
溫桁問了些什麼,我都不知道了,也不記得自己要說什麼。幸好服務員送了咖啡過來,溫桁往他的杯子里加了兩塊方糖,輕輕攪動着,未曾催促。
啜了一口果汁,我笑了笑,找回了自己的聲音:“賀小姐認爲我們原本關於開幕式的策劃案,和她當天要出場所穿的服裝不太相配,我們需要另外提供方案,而這次的方案修正由我接手。考慮到此次開幕式將會是你和賀小姐一起出席,所以想聽聽你的意見。”
一口氣說完,就見溫桁的目光停駐在我的臉上,喝了一口咖啡才緩緩道:“時間果然是一把殺豬刀啊。”
溫桁是溫文爾雅的,此刻卻說出了這樣的一句話來,我微微有些驚訝,卻也讓遠離了我記憶的那個溫桁回來了。
“幹嘛這麼感慨?”我問。
“眼前的心心,實在不能和當初一起偷摘果子的那個野丫頭聯繫起來。”溫桁笑道。
“你可以再大聲點,說不定臨座坐的就是一位記者。”我也笑了起來,雖然臉上是笑着的,可爲什麼目光還是忍不住往那個方向瞟過去?爲什麼心裡像被貓爪子撓着一樣那般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