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河邊鍛鍊歸來的肖堯,見到大家都還在沉睡,便不欲打擾她們,只想取錢自去吃早飯,不意驚動了和他睡在同一牀上的小愛,兩人一番低語,小愛想要親吻肖堯一下,但她瞬間想到自己剛醒,尚未洗漱,就連忙中斷了動作。
她迅速起身跑到衛生間洗臉刷牙,沒有刻意降低自己的動作幅度,臉盆洗具的磕碰聲,驚動了睡在小雅房間的吳靚媛二人。
“肖堯哥哥,你動作不能小點啊,這大清早的,我們還沒睡好呢。”
小雅以爲是肖堯一早起來,吵醒了她們,她眯着眼,躺在牀上抱怨起來,被打攪了香甜的美夢,擱誰也會有點脾氣。肖堯聽到她喊叫,笑嘻嘻的走了過來。
“這都幾點了?還大清早,大紅棗都曬乾了。快起來,要困就吃了早飯再睡,今天反正也不上學,沒事幹。”
“肖堯哥哥,不是你啊?”
小雅歪頭看看身邊,雖然睜開雙眼,但還慵懶的躺着嬌軀不動的吳靚媛,怒氣陡然升起:
“小愛,你個死妮子,壞透了。自己醒了,就故意吵醒我們,我要跟你絕交。”
小雅說完,光着腳就跑去衛生間和小愛理論。肖堯還是第一次,見到吳靚媛這樣大夢方醒的懶散,那嬌柔的姿態,讓肖堯不爭氣的吞了口水,那清脆的吞嚥聲,被吳靚媛聽了個一清二楚。
“幹嘛?一大早的,你想吃了我啊?”
吳靚媛略帶睡意的呢喃,差點讓肖堯失態,他連忙正正神,調笑道:
“我不想吃了你,我餓了,我想一口吞了你。快起來去洗洗,我們吃早飯去。”
面對肖堯的玩笑,吳靚媛心裡甜蜜蜜的。從這句話裡,她聽出了肖堯,並沒有因爲長時間的不在一起,而疏遠了她。六年多的同窗之情,沒有被一百多天的分別而沖淡。
她聽話的起身去洗漱,昨天壓在她心底的陰影,也蕩然無存。
早飯後的三個人,又恢復了昨天上午的精神。只有過之而無不及。因爲吳靚媛的興致也出奇的高,少了昨天鬱悶的她,和小雅小愛倆人,玩的更融洽了。
“肖堯哥哥,你說過的,要賠我們衣服的。不許耍賴。”
“就你事多,不都洗乾淨啦,你沒衣服穿嗎?”
小愛調皮的要找肖堯舊賬,小雅不樂意了。她不想肖堯再爲她們花錢。小愛附到小雅耳邊,咬着耳朵說了幾句,小雅不語了。肖堯見她倆咬耳細語,等他倆說完了,他這才哈哈哈一笑。
“走,做哥哥的,那有說話不算話的,我們這就去百貨商店,賠你們一人一套衣服。最好你們都買一樣的,三個人到哪,就像三胞胎一樣,羨煞旁人了。”
“肖堯哥哥,是你想羨煞旁人吧?我們兩個妹妹,讓你炫耀,你還不滿足,還要把媛姐姐也拉進來啊?”
“三胞胎?虧你說的出,我和他們一樣嗎?”
肖堯打着哈哈不接腔,吳靚媛卻在反駁後羞紅了臉。她本不欲去讓肖堯給自己買衣服,但怕掃了小雅兩個人的性,只好默許跟隨。
三個人在商場裡,並沒有如肖堯期望的那樣,都買一樣的衣服。在小雅和小愛的極力攛掇下,吳靚媛爲自己選了件褂子和褲子,小雅選了一件裙子和單褂,小愛選了套厚實點的連衣裙。
三人的衣服,相對來說,還是吳靚媛的最便宜,一個出生貧困家庭的孩子,到哪都是節約爲本。雖說這是肖堯第一次爲她買衣服,她也不好選擇自己喜歡的,那些太貴的衣服。
買完衣服就到了吃午飯的時間,吳靚媛在午飯過後就要走。她也不想繼續打聽,有關肖堯與黃莉之間的事了。不知道就算,知道了也許更鬧心,何必自己跟自己過不去呢?
“媛姐姐,幹嘛那麼着急走啊,兩三個小時的路程,你傍晚走,也能在天黑之前趕到。”
小雅和小愛都捨不得吳靚媛,這麼急匆匆的就走,一人拉着她的一隻手不放。
“你要是明天早上不睡懶覺,明天一早,就有小班船去往五洋鎮,我昨天就問過吳哥了,保證不會耽誤早讀。你要是今天就想走,我騎車送你。來回比你單趟,還要節省時間。你自己選。”
吳靚媛不要選,直接就希望肖堯今天送她。可肖堯話音剛落,小雅和小愛就不依了。
“不行,既然明天早上來得及,今天就不給你走。”
“是啊,肖堯哥哥昨天都累了一天了,你今天還忍心,讓她爲了送你,來回跑嗎?我們下午在外面玩玩,晚上不聊天了,早睡早起。”
一唱一和,吳靚媛找不到理由再說走了。幾人結伴出門,沿着河流朝上游走去。來到渡口。快嘴的小愛說道:
“媛姐姐,黃莉姐的家,就在河對岸,過了河,大約再走半個小時,就到她家了。”
“你們去過她家?”
“是啊,還有肖堯哥哥和佳佳姐,我們一起去的。哥哥還剪了黃莉姐家的黃梅枝,帶回家去插呢。”
肖堯急的在一旁對着小愛,連使幾個眼色,可小愛就是假裝沒看見,該說的還是說了。肖堯的擔心,卻是做賊心虛。吳靚媛聽到小愛,說他剪了黃莉家的黃梅枝,她心裡十分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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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肖堯非常瞭解的她,知道肖堯只要獲悉,誰家有他家沒有的花,要不來就會去偷,雖然到了初中幾乎沒偷過,但他那秉性,她還是十分清楚的。
“肖堯,你剪枝回去的梅花,都栽活了嗎?”
聽到吳靚媛的口吻,沒有生氣不快,而且是問他花兒栽培事,肖堯立馬來了精神。
“現在都還沒枯死,等到明年春,能活幾顆就有數了。梅花可以用嫁接、扦插、壓條多種方法繁殖,我準備以後在一顆樹上,嫁接幾種不同顏色的梅花,那才叫成功呢。”
說道這,肖堯略顯有點失落。
“其實,黃梅就是臘梅。梅花屬薔薇科,臘梅屬蠟梅科。蠟梅最高能長到三米,且花多爲黃色。這與梅花都是不同的。這樣子嫁接起來就難以成活。”
“梅花分爲白色、粉紅色、紅色。蠟梅是冬季一到就開花,而梅花是開在冬尾春頭,兩者相差大約一個季節。蠟梅香味濃烈,梅花香味清甜。我們見到的梅花,大都是五瓣,但聽說有株宋梅卻是六瓣。”
“肖堯哥哥,我們家這也能養的活嗎?”
肖堯看了小愛一眼,耐心的教導起來:
“梅花對土壤要求不嚴,耐貧瘠,凡是排水良好的粘土,哪怕是沙壤土,都能生長良好。梅花最怕澇,如遇積水太多,常常會爛根致死。梅花具有較強的抗旱能力,但冬季不能過於乾燥,不然容易掉落花蕾。”
說道栽花,肖堯是滔滔不絕,把自己壓箱底的知識,都拿出來賣弄。那份得意之情,溢於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