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倆的想象中,這仙人洞,最起碼也是個有幾米深的山洞,誰知道僅僅就是由三塊巨石形成的一個較大點的石縫。辛辛苦苦爬山一個多小時,得到的結果,只能用原來如此來表達。
小玲聽不到這裡,開心的笑了起來。
“我也先前以爲是一個什麼樣的山洞呢,你倆是白跑一趟啊。可你那個同學,不會就爲這哭吧?”
“哈哈哈,現在說的,不過是開胃菜,精彩的在後面呢。哈哈哈。”
肖堯想到賀席林當時的情形,自己忍不住先大笑起來。
看到了仙人洞,與自己想象的大相徑庭,兩人帶着萬分失望的心情回到山下,也不和那位大叔多語,謝過他後,推着單車就走。
“看你這架勢,好像還對大叔不高興?”
“不高興咋啦?他要是告訴我們實情,我倆就不要上山了。說的神乎其神的,害的我們白跑一趟。”
這也不怪肖堯不高興,在這烈日炎炎之下,在這大夏天的正午時分,兩個人爲了看這仙人洞,都快被曬糊了,可到頭來卻是一條石縫,怎不讓人失望?
他倆來到山腳下的小集,隨便吃了點午飯,就沒精打采的往回返。這才叫:乘興而來敗興而歸。
來的時候,他們爬了一道很陡的高坡,然後過了一道大橋,纔到山腳下。由於坡度太陡,肖堯騎車帶不動賀席林,他倆是推行上來的。
當時他倆也是急着想看看仙人洞,就沒注意到陡坡中斷,被人挖了一道過水溝。
肖堯此時騎車帶着賀席林,晃晃悠悠過了大橋,沿着陡坡急速下衝,當他發現路面上的小溝時,那飛快車速,令他不敢剎車,即使敢剎車,也來不及了。
“坐好了,別動!”
一條貫穿馬路的小溝,有人拉板車通過時,在上面搭了兩塊巴掌寬的石條。肖堯一聲大喝,對準一個石條就急衝過去。
可能是因爲自行車在衝下陡坡是速度太快,耳邊風大,賀席林沒聽清肖堯的大喊聲,亦或是他斜坐在單車後面,看到了橫穿馬路的小溝,嚇得他一個縱身,就從自行車上跳了下來。
與此同時,肖堯雙手緊握車把,順利的通過石條。
“好險,幸虧我技術高超,不然這下會摔慘了。”
肖堯話沒說完,就感覺到車後沒人,此時單車已經到了坡底,他回頭一看。
在肖堯身後,倒黴的賀席林,像個麻袋一樣,還在馬路上翻滾。沒等肖堯撐好單車,賀席林滾到了肖堯的近前。他從那麼高速衝下的自行車跳下,哪裡還能站得住?
這段路,屬於大橋的引橋部分,全部是用大大小小的石塊,雜亂無章的鋪設而成,滾到肖堯腳下的賀席林,上身的的確良襯衣,已經破爛不堪,有的地方還透出了血跡。
“你怎麼樣?沒事吧?”
賀席林的慘狀,可把肖堯嚇壞了,他連忙彎腰把他扶了起來。
“你還想要我怎麼有事?沒被你摔死,算我命大。”
聽到賀席林還能抱怨他,肖堯知道他沒事。他內心一定,嘴上開始不饒他了。
“你還怪我?我讓你別動,你沒聽見?臨陣脫逃,不管朋友死活,只顧自己逃生,你活該。我這不是好好的?”
“我要是不跳下來,你能順利過去?我倆肯定會比我現在摔得更慘。是我捨生忘死救了你,你不領情,還誣陷我?”
兩人一陣爭吵,各說各的理。但等安靜下來,賀席林的眼淚下來了。
“怎麼辦?我媽剛給我買的新衣服,現在弄了這麼多洞,回家我媽不打死我纔怪。”
“瞧你那出息,你媽會爲了一件衣服就把你打死?大不了再讓你媽給你買一件。多大的人了,還哭鼻子?羞不羞啊你?”
“你說的輕巧,你以爲家家都像你家一樣有錢啊?爲了這件衣服,我跟我媽磨嘰了好久,我媽才咬牙給我買的,我哥還沒錢買呢。嗚嗚嗚。我怎麼回家見我媽呀?她看到了一定會很傷心的。”
看到賀席林爲了一件衣服,還真的哭的很傷心,肖堯心裡也不是滋味。
“算了,算了,別哭了。你煩不煩啊?過了河,我到供銷社去給你買一件,回家別告訴你媽不就得了。”
“可是,我是沒錢還你的。”
“你不是說你救了我嗎?算我賠你的好不好?”
賀席林聽得肖堯這樣一說,那苦逼的哭臉立即掛上了笑容。
“說的也是,我幹嘛要還你錢啊?我救你一命,你賠我一件褂子,還是你賺了呢。嘻嘻嘻。”
“真不要臉,剛剛還哭天麻唔的,現在又笑了,真難看。”
小玲聽到這裡,早已經笑得嬌軀亂顫。她在肖堯面前,徹底放棄了外人眼裡的賢淑和矜持,
此時的小玲,容貌光彩照人,蕩人心魂。貼身的單薄襯衣,遮掩不了她那曼妙的身材,若隱若現的玲瓏凹凸,令肖堯心神盪漾;渾身散發出的幽香之氣,在滿室瀰漫着。
長時間的相擁,肖堯額頭已經出汗,他看着簡直就像雲霧中的芍藥、幽蘭一般嬌嫩歡顏的小玲。惡狠狠的用力抱緊了一下懷中的尤物,隨後推開小玲就下牀。
再不下來,他怕自己那無法抑制的惡念,會衝破心中那越來越少得可憐的膽怯。
“你……你要幹嘛?”
“我要上廁所還不行嗎?”
感受到肖堯加大的力度,小玲還在期待他的進一步親暱,沒想到肖堯卻是爬起來就跑,小玲氣得噘起了嘴。在這滿是春情的小屋裡,肖堯找個藉口當了逃兵,小玲卻轉怒爲喜。
賀席林晚間不負肖堯所望,他把請客的地點,定在往廠區相反方向的一個小小飯館。
不過,他可不是一個人來的,他不僅帶了兩個團支部的成員,他倆的一個老同學,還找到了曾經和肖堯一起離家出走,跑到上海的郭亮。
郭亮和肖堯這對難兄難弟一見面,自然少不了一陣寒暄。原來郭亮也不在念書了,他現在就在公社的信用社上班,和賀席林經常來往,自然知道他和肖堯的那段經歷。
“這位是……。”
賀席林爲肖堯介紹了兩位同事,但現場除了小玲,他也帶來了一個女孩,賀席林並沒有介紹,肖堯只得客氣的詢問。
“她是我的對象,就是你未來的嫂子。”
“你少來,下午在你小屋的女孩是誰?這才半天功夫,你就換了?”
被賀席林讓他喊眼前的女孩嫂子, 肖堯氣不過,他裝作吃驚的樣子脫口而出,挑唆意味濃厚。肖堯這一說,把幾人都說的呆住了。
因爲肖堯說話時的認真模樣,他們都有點信以爲真,只有小玲知道肖堯是在紅口白牙說瞎話。
“小蘭,你別聽他胡說,他下午在我辦公室裡,根本就沒看到別人。”
被賀席林稱作小蘭的女孩,身材有微胖,長相只能算中等,和小玲更是沒法比。一眼就能看出她是個單純的農家少女,很靦腆。
小蘭此時臉上已經掛滿了寒霜,對於賀席林的解釋,不理睬也不以爲然。肖堯沒想到他的一句玩笑話,使場面一時顯得有點尷尬。
小玲一看場面形勢就要陷入僵局,她趕緊走到小蘭身邊,把她拉倒桌子邊坐下,在她的耳邊一陣低語,小蘭的臉色,這才由陰轉晴。
不經常接觸外界的人,往往是接受不了一些玩笑話的。在他們的心裡,一般都是寧願信其有。特別是一些自卑的人,不苟言笑的人,就更不願別人拿他們來開玩笑。
今晚在場正好八個人,這也是賀席林特意爲之。小玲把小蘭安慰一番後,立即就起身坐到肖堯身邊。
“我說弟媳婦,你就和你嫂子坐,我和老同學一起坐。我把你嫂子帶來,就是怕你一個女孩孤單。”
雖說是經過了剛剛的小驚險,可賀席林還是嘴巴不饒人,不過這次沒等肖堯反駁,小玲含羞一笑道:
“我倆還沒你說的那層關係,我晚上過來,是廠長叫我來的。你們老同學難得一聚,我本不該多嘴,他剛剛出院,你們也會照顧他的,你們儘管盡興,但都別喝醉了,他明天一早,還要去五洋鎮看牙。”
小玲完全理解肖堯爸爸,讓她跟着肖堯的意圖。所以,她看到眼前的場景,也是在儘自己的職責。
可她這樣一說,賀席林和大家都有點不自在。因爲賀席林在邀請他們一起過來喝酒時就說了,今晚要把肖堯灌醉。
“我喊你弟媳婦喊錯了?我眼睛又沒毛病。要不是我親眼所見,我晚上就把肖堯的老相好喊來了,他和郭亮在一個郢子,不信你問問他。”
賀席林也是個嘴上不饒人的傢伙,他見小玲擡出肖父,管着肖堯喝酒,大男子心理作祟,讓他心裡不爽,他也給小玲上眼藥。還拉上郭亮,來肯定自己的言行。
“那你就錯了,你就應該把他老相好叫來,我們也認識一下。他老相好不止一個兩個,僅我知道的就有五六個,再多幾個也不算啥。”
誰知小玲卻根本沒有在乎,說話也還是原來的語氣。
賀席林這下一拳打在棉花上,他搞不清爲啥她和小蘭接收到同樣的信息,反應卻完全不一樣。不過,他還不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