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小玲提醒肖堯少喝酒的時候,喬豔和梅麗對視了一眼,嘴巴張的老大。
“小玲姐,你剛剛叫他什麼?”
“我……?我叫他肖堯啊,我一直就是這麼叫的,難道……。”
小玲被問的莫名其妙,而一直沒多話的梅麗卻忍不住問道:
“肖堯,你是那個肖堯嗎?”
“呃……,我不知道你說哪個肖堯,反正我名字就叫肖堯。”
梅麗問的突兀,肖堯回答就跟沒回答一樣。大家都搞不清這兩個美女是咋了,一起看了過來。
“我是說,你是不是在五洋中學念過書?我們一屆的理科班,原來也有一個叫肖堯的。”
“是啊,他原來就在五洋中學唸書,後來轉學了。”
肖堯本想否定,他在五洋中學讀書時間不長,打架鬧事沒停過,更沒什麼好名譽。可沒等他說話,小玲已經坐實了。
“呃……這個,我原來是在這裡念過書,只不過這個……那個……。”
“原來真的是你啊?哈哈哈,我們也算是同學啊。我們倆念文科,又不住校,聽說過好多有關你的事,就是沒見過。今天算是見到真人了,你現在在哪唸書啊?”
梅麗這一氣說了許多,把剛剛的那些矜持全部丟光光,眼裡滿是崇拜。
“你看你,犯花癡了吧?有本事,你就和他喝一滿杯。”
喬豔見梅麗兩眼放光,失去了少女應有的節操就來氣。
“喝就喝,你以爲我不敢啊?最起碼開學了,我能和同學說我見到他啦,還喝了一杯酒。”
梅麗不理睬還在邊上站着,等着和肖堯喝酒的男孩,讓斟酒的把自己喝了一半的酒杯斟滿,端起酒杯,衝着肖堯說道:
“我們早就聽說過你,老師在課堂上也說過,你帶領住宿生絕食,不吃黴爛的早飯,是正義之舉。還聽同學說你和社會青年打架。只是一直沒見過你,來,我敬你一杯。”
肖堯非常尷尬的笑笑,和梅麗共飲一杯。他只記得當時所有的老師,對他可沒好臉色,沒想到還有老師背下誇他。繼梅麗之後,喬豔也滿滿的敬了肖堯一杯,場面氣氛瞬間活躍不少。
這就是現實版的男孩不壞,女孩不愛。倒不是說她倆的愛與情愛有關,只能說是一種愛戴與羨佩。
“肖堯,你不知道,我們班有個男同學,在聽老師說過你絕食的事情之後,他竟然大言不慚的說,你那天不帶頭,他就帶頭鬧了。後來都被同學們罵的得了孤獨症,哈哈哈。”
“還有人說,就你那瘦格狼筋樣,他一個人能打你兩個,哈哈哈。可惜現在放假了,要不我真想把他叫來,看看他是怎麼打你兩個的。”
喬豔和梅麗,你一言我一語,說的別人都插不上嘴。雖然肖堯聽得多說的少,她倆和肖堯說的是越來越熱乎。什麼聽說,什麼傳說,有的沒的,都一股腦的搬出來說說。
“肖堯,他們說你打架是爲了英雄救美,看人家小女孩長得漂亮,就謊稱是你同學,你就爲她打抱不平,才被迫轉學的,是不是這樣?”
肖堯想不到這女孩子八卦起來,一點也不亞於老阿姨。小玲也不知道具體情況,她也好奇注目傾聽。
“你們別聽人家瞎說,那女生真的是我同學,小學初中都是同學。”
“哼,你一點都不老實,還想隱瞞?我們見過那個女孩,是初三的,你都高中了和她怎麼是同學?”
肖堯只得一邊和別人喝酒,一邊把他和吳靚媛的關係,仔細的敘說一遍,充分滿足了她倆的好奇心。
“她現在在哪?她那又粗又黑又長的辮子,太惹人喜歡了,我就是沒那耐心,不然,我也留長長的。”
喬豔摸了摸了她自己那齊耳的短髮,眼裡帶着嚮往。其實她那短短的頭髮,非常適合她的臉型,髮梢帶着自然向內彎曲的弧度,優雅而又柔順。
“我也好久沒見到她了,不知道她復讀考技校考上了沒有。”
不提到吳靚媛,肖堯在心裡都差不多快把她忘記了。現在一提起,他很懊悔上次和王佳佳出院回家,就應該順便到她家看看,當時他是有想過,但不知出於什麼想法,就沒前去。
“不會吧?大家都說,她是你女……。”
“咳,咳咳。”
趙平忽然猛烈的乾咳起來,打斷了梅麗後面還沒說出口的話。梅麗好像忽然明白了,她看看小玲再看看肖堯。
“乾咳無痰,要死不難。你咳什麼咳?她有男朋友的,也和我是同學,他曾經寫信,委託我多多照應她。你的思想,就不能光明一點?”
“就你偉大,說的比唱的還好聽。看在兄弟份上,我不戳穿你,你還來咒我?喝酒喝酒,你那些事,我聽都難得聽。”
肖堯和趙平各飲一杯後,他見三個女孩都用異樣的目光看着自己,知道趙平的話,引起她們的疑惑。
“你們別聽他胡說,他酒喝多了,我有什麼事情怕他戳穿的?再說了:朋友妻不可欺,這是做人最起碼的道德底線,這天下好女孩多得是,難道我會和我的同學去搶一個女孩嗎?”
肖堯也是有點喝得頭暈,但大道理說的一點不錯。可他說趙平是酒喝多了胡說,他怎麼會樂意?
“肖老弟,我胡說不胡說,你心裡有數,我看是你喝多了吧,要不要我今晚再給你去訂個房間啊?”
趙平這話,給孬子都能聽出來話裡的含義,小玲一下看着肖堯不說話,眼裡淚光閃爍。趙平覺得自己玩笑開大了,趕緊補充道:
“我們說着玩笑話,那個弟……小玲你別往心裡去啊。”
小玲在聽到趙平話的一瞬間,倒不是氣得流淚,她是在爲自己委屈。
“小玲,你別聽他的,那次是特殊情況,我和同學來到這裡走不掉,沒有地方休息,才讓他幫忙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就是休息一晚上。”
其他的話也許小玲沒聽出所以,但一句:你又不是不知道。卻讓小玲一下回味過來,自己不也和他一起睡過覺嗎?正如肖堯說的,就是休息而已。
“我管你是不是休息,我又不是你什麼人,纔不管你那些烏七八糟的事。”
集聚的烏雲散去,酒席也接近尾聲。趙平因考慮到肖堯和小玲回去,還有幾公里的路要走,也就催促大家早早結束。
夏季白天長,夜晚短,太陽下山很遲。此時也還七點不到,如果肖堯和小玲走快點,在天黑以前趕回去,還是可以的。
“肖堯,你一個星期後來,可不要不聲不響的就走了,你要來找我倆。我們還沒聊夠呢。”
臨別之際,梅麗和喬豔都是意猶未盡,她們獲悉肖堯還要來安裝假牙,就想着這下次再接着聊。
“行,下次來,我請你們吃飯,到時候大家再聚聚。”
肖堯說話時拍拍趙平的肩膀。
“算了吧,我沒你那時間,你晚上要回去,我白天要工作,你們讀書人聊的,我也搭不上腔,你要是晚上不走,你就找我,要走,就別找我。”
雖說這一頓大家也都喝了不少,但趙平明顯沒有盡興,話裡帶着不甘。肖堯沒搭理他,和大家告別之後,拉着小玲就趕往河邊,他可不想過不了河。
“肖堯,你下次來,我還跟你一起。”
兩人剛離開,小玲就不放心的叮囑起來。肖堯很隨意的點點頭,他可不管她是不是陪着一起來,他現在是酒在使勁,人熱得難受,只想趕緊過河回家。
渡船此時就靠在這邊,船上只有船老大一人,他看到肖堯過來,笑哈哈的說到:
“你說你晚上要回去,到現在纔來,我還以爲你晚上不走了呢。”
“你是在等我?”
肖堯心裡一陣感動,來的時候,他是對他說吃過飯回家,沒想到耽誤到現在,他還在等他。
“我反正回家也沒事,到這時候,要回家的都早過河了,我準備再等一會,你不來我也回家了。”
沒有多餘的客氣話,肖堯只把感激埋在心裡。一條渡船,只爲他倆過河等到現在,這份真摯的情意,不是一個“謝”字,就能代表的。
“他人真好,你們倆是不是有很深的交情?”
“沒有,除了過河,我們就沒有時間交往。最早還是他幫我的,也許這就叫君子之交淡如水吧?”
過了河,走過一段河埂上的石子路,他倆順着直達廠區的近道,在天黑之前,很快來到廠裡。
“小玲,回去怎麼說?咱倆統一一下口徑。”
到了這個時候,肖堯又開始害怕了。將在外,君命可以有所不受,這一回來,還是少不了要受到處罰的,可小玲卻滿不在乎的說:
“要什麼統一?就實話實說唄。”
“那你說,我不管。”
在外肖堯可以毫無顧忌,但一到父親面前,他就沒注意了。小玲一拉肖堯,疾步向前走去。
來到廠區,他倆沒看到一個人。兩人直接來到小玲的房間,肖堯拿了衣服就要出去,他要到外邊的水塘洗澡加游泳。小玲也沒阻攔,還拿了快香皂遞給他。
等肖堯暢快的游泳回來,再次進到小玲的房間時,出現在肖堯眼前的小玲,讓他不由得瞪大了雙眼,從喉嚨裡傳出的吞嚥之聲,清晰可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