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堯這一掌,不但含着憤怒,還帶有焦急,更是用盡全力。只聽:
“咔嚓。”
“啊。”
大護法的小腿骨,被肖堯一掌劈斷,殺豬般的嚎叫聲,從壯漢口裡慘呼而出,人也立即躺倒在地,再也無力爬起。
“啊,你敢出手傷人?”
後來參與的護法,驚訝的看着肖堯,他心裡發虛,大護法可比他能打多了,兩人背下還是大護法時常教他一些拳腳功夫,這回大護法被打倒在地,他想跑了。
肖堯本想放過他去救小玲,可他眼看到朱久勇寧願捱了算命的一拳,放棄和算命的對峙,一拳把第二個女人打倒,這才又和算命的打起來。
此時,其他幾個和肖堯一起來的職工,已經上前幫朱久勇忙。另外幾個女孩,也把小玲保護起來,被朱久勇打倒在地的兩個女人,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撒潑不起。
“別打,我是半仙大師的二護法,惹惱了大師,他作一個法,就會讓你灰飛煙滅。我……。”
看到肖堯去而復返,二護法連忙搬出大師來嚇唬肖堯,可他話沒說完,肖堯一個勾拳,重重的擊打在他的下巴上,二護法身體帶着騰空的姿勢,仰面摔倒在他大師兄前面。
身穿大褂的半仙,見到肖堯如此勇猛,嚇得轉身就要去開門逃跑。可他跑到門邊,花格鐵門已經被肖堯村裡的小夥伴控制起來,斷了他逃跑的念想。
“你就是半仙?看你穿的倒是人模狗樣兒的,來,我先讓你作法,看看我是怎麼灰飛煙滅的?”
這半仙被肖堯逼在鐵門邊發抖,那邊朱久勇和肖五幾人,已經把算命先生按倒在地。坐在地上嚎哭不起,死活撒潑的兩個女人,也嚇得止住了哭聲。
在這裡吃飯的三十多人,都不是一個團體,也沒人敢出頭幫忙。他們一個個噤若寒蟬,大氣都不敢出。
“你把我桃木劍弄斷了,法力凝聚不起來,等我回去拿了神器再來對付你。這家的主人,也不會放過你的。”
“二子,好好教訓教訓這幫騙子,他們都不知道從哪得知你跑出去了,就來糊弄你媽,整天騙吃騙喝,你媽趕都趕不走。”
“呵呵,既然趕都不走,那現在你也別想走了。”
肖堯上前一把攥住半仙的手腕,稍一用力,半仙就“啊”的慘叫起來。
“我們不是來騙吃騙喝的,我對你媽說你二十天內必回,這上下不過幾天,我推演天機是很準的。”
聽到鄰居喊肖堯“二子”,半仙哪裡還能不知道肖堯的身份?他連忙解釋,還不忘爲自己臉上貼金。
“準?推演天機?好,我再給你個機會,你只要推演出我從哪裡回來,我就不爲難你,要不……。”
“南邊,南邊,不是上海就是江浙。”
看到肖堯那不懷好意的冷笑,半仙嚇得趕緊報出方位。
他知道肖堯他們曾經去了內蒙,他也獲悉肖堯第一次離家出走去的是上海,可這麼多天了,肖父派人到內蒙沒找到人,半仙猜想他們一定又跑上海去了。
爲了給自己的話擴大範圍,他連不是……就是的造句都用上了。
“肖堯,這個傢伙詛咒你有血光之災,還對我非禮。”
場面已經穩定下來,小玲氣得兩眼淚水沒幹,立即來到肖堯面前訴苦,若不是現場人太多,小玲怕是要撲進肖堯懷裡痛哭了。
她自己受點委屈不要緊,可這惡人詛咒肖堯,這是她絕對不可原諒的。
聞言,肖堯剛剛平息下來的怒火又陡然升起。他不在乎算命的咒他什麼血光之災,可他在乎小玲後面那句話。他回頭對跟進門來的小夥伴喝令道:
“看着他們,一個都別讓他們跑了,有人想跑就給我打斷他的狗腿。”
說完,肖堯幾步來到被朱久勇等人按在地上的算命先生面前,一腳踩在他的頭上,惡狠狠的說道:
“你膽子太大了,竟敢在我家胡作非爲?簡直就是找死!”
“我是你媽請來給你算命的,你敢對我無禮,你媽不會饒恕你的。”
朝天望這時不用擡頭看天,就能清楚的看到肖堯那張兇惡的俊臉。
“算命的?呵呵,那你馬上給我算算,我現在想幹什麼?”
看到肖堯用腳踩住算命先生的頭,這麼羞辱算命先生,坐在地上的兩個女人,此時從地上爬起來就去撕扯肖堯,肖堯可不想對她倆動粗。
“小姑,你們來幾個女孩,把她倆扔到水裡去,別讓她們在這擋三礙四的。”
聞言,肖穎立即就和幾個女工上前,把兩個女人從肖堯身邊拖開,直接往西邊小河推去。
“我不會水,你們想淹死我啊?”
“你們要是敢把我怎麼樣,算命先生是不會饒了你們的。”
兩個女人哪裡是衆人的對手,在被推到河邊時,竭力往後退,迫不得已的情況下,她倆一邊嚇唬幾個女孩,一邊抱住河邊的小樹不放。
“二子,好男不和女鬥,她倆要是不鬧,就讓她倆走吧,你剛回來,可不敢鬧出人命啊。”
隔壁表叔的母親趕來勸解,肖堯叫她大表奶,六十多歲了,她的孫子和肖堯一直從小玩到大,肖堯也很敬重這個表奶奶。
“你們倆滾不滾?再不滾就把你們推下去。”
肖五人小輩分大,不等肖堯說話,他對着兩個女人大聲喝問起來。
“我滾,我滾,可你們不能對先生……。”
“滾!再囉嗦就到水裡去說。”
肖五作勢動手,嚇得兩個女人再也不敢多話,在衆人的鬨笑聲中,灰溜溜跑的無影無蹤。直到看不見兩個女人身影,肖堯用腳揉了揉算命先生的頭問道:
“算好了嗎?自己的命都掌握不住,還整天給這個算命給那個看相,你也配!就是個騙吃騙喝的江湖混子。”
說完,肖堯伸手揪着算命先生胸口衣服,把他從地上提起來。看到他那一臉猥瑣的熊樣,肖堯劈臉就給他一個嘴巴,通紅的鮮血,順着他的嘴角流出。
若不是小玲說他非禮她,肖堯是不會打這比他父親年紀還要大的老人的,可他的所作所爲,觸碰了肖堯的逆鱗,出手也毫不留情。
“我算到你有血光之災,沒我幫你解難,你活不過一年,你要是現在求我,我還能幫你免災。”
算命的在外行騙慣了,也是個老江湖,他不但沒有求饒,而是義正辭嚴的警告肖堯。肖堯聽了莞爾一笑,伸手抹去他嘴角的血跡,虛心的求教道:
“那你說說,我的血光之災,是斷胳膊斷腿,還是頭破血流啊?”
算命先生見自己的恐嚇起了作用,兇狠的掙脫肖堯的掌控,瞪着着失神的眼珠說道:
“哼,你要是不求我,你不但會缺胳臂少腿、頭破血流,還有性命之憂。”
“你胡扯!”
“簡直就是放屁!”
“肖堯,別輕易饒了他。都這時候了,還不知死活在那滿口噴糞。”
算命先生的恐嚇,引來村裡鄰居和小玲等人的強烈不滿。肖堯出奇的沒有生氣,他擡手示意大家稍安勿躁,非常和藹的看着算命先生問道:
“那你算算,你有沒有血光之災啊?”
“我會算命,當然不會有血光之災,就是有,我也有能力作法免災,不像你,沒有我幫忙,你躲都躲不掉。”
“算準了?”
肖堯順口再問,隨即臉色一變,真可謂翻臉比翻書還快。
他伸手拿過小夥伴撿在手裡把玩的半截木劍,照着算命先生的頭頂就是一下,半截木劍再次在“咔嚓”聲中斷裂。同時,算命先生的頭頂,鮮血像泉涌一樣噴出。
“哦唔,你……你打老頭欺慫漢,不得好死。”
算命的慘叫一聲,他一手捂住頭頂流血的傷口,一手指着肖堯在那破口大罵。
人頭上的血,山頭上的水,算命先生的手臂,很快就被血水染紅,那不斷涌出的鮮血,也順着他的臂彎滴落在地面上,很快浸染一片泥土。
“你不是會算嗎?你不是有能力給自己免災嗎?怎麼沒算到你有血光之災,怎麼沒能力保護你頭破血流啊?趕緊的,把你的能力使出來,我接着就要讓你斷胳膊斷腿,再不作法就晚了。”
說完,肖堯一把挽住算命先生指着他的一條手臂,身體一個扭轉,算命的胳臂受不住這突來的反轉之力,關節處傳來清脆的“嘎吱”聲。
算命先生再次慘叫,沒被鮮血掩蓋住的臉色瞬間煞白,整個人也萎靡下去,兩條腿支撐不住身軀,爛泥一樣癱倒在地,眼看就是出氣多進氣少,幾近昏迷。
“二子,不能再打了,會出人命的。”
“二子,得饒人處且饒人,打死人要償命的。”
“是啊,他們騙人雖然可惡,但也罪不至死啊。”
村裡的老一輩,都只是聽說肖堯在外打架厲害,今天親眼見到肖堯下手是那麼狠、那麼快,都心驚膽顫的阻止起來。
這邊算命的慘景,那個被小夥伴圍困的半仙,看得是觸目驚心。他哪裡想到,這個他作法尋找的孩子,簡直就是一個煞星。這小祖宗不但打人下手狠,而且不管死活,他不得不爲自己的身家安全擔心。
“大師,怎麼辦?快跑吧。”
“大師,我的腿。”
被肖堯一掌劈斷小腿骨的大護法,生怕半仙大師和二護法丟下他不管,滿眼都是哀求。
此時,肖堯已經放棄了再把算命先生腿打斷的想法,他也不想出人命。如果算命的不那樣說,肖堯也不會這麼對他下狠手。他離開算命先生,緩步來到半仙面前。
“你騙了我媽多少錢?拿出來。”
“少俠,我沒騙你媽,我就是來爲你媽解憂的。我每做一場法事一百元錢,也是和你媽商量好的。”
半仙改口,尊稱肖堯少俠了,他就差沒被嚇得尿褲子了。可即便如此,他也捨不得隨便就把幾百元錢拿出來。
這二十多天,可是他幾十年來活的最瀟灑也是最愉快的日子,不但每天都有大魚大肉吃着,好酒好菜招待,賺錢還那麼輕鬆富裕,現在叫他拿出來,他怎麼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