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什麼意思?傻傻呆呆的,不會走路啦?”王佳佳有些氣悶,怎麼抱着的像塊木頭?沒有一些靈氣。
黃莉可沒想到那麼多,她就知道,現在不是偷偷的抱着肖堯,而是光明正大的抱。不過是黑夜,只能算半個光明正大吧。
半個也比偷偷摸摸強不是?最主要一點,還是王佳佳主動叫她抱着的,這就不怕她看到不高興了。她幸福滿滿,內心異常舒暢。哪還有心思想其他的?
聽到王佳佳這麼說肖堯,她還有點摸不着頭腦。
“我...我沒有啥意思,我就是這樣走路很不方便,我感覺像個犯人,被你們倆押送刑場一樣,就差腳鐐手銬了。”
“黃莉,你聽聽,你聽聽。就這傢伙腦袋想的東西,你能想出來嗎?擱誰現在左擁右抱的,還不是幸福死了。他竟然想成要押去槍斃。”
王佳佳真是被他氣急,咬牙切齒的數落着。
“是啊,我們抱着你,你不開心,你不快樂嗎?我和佳佳,不說在學校數一數二,但也沒誰比我們漂亮多少吧。要是在過去,你有我們這樣兩個老婆,還不快活上天啦。”
黃莉嘰哩哇啦的亂說一通,可一說完,她自己傻了,都忘記自己說些啥了。好在誰也看不見,她的臉燒的彤紅。黑夜真好啊,一切都可以掩蓋。
“黃莉,你...你就那麼急不可耐,誰要和你一起做他老婆啦?什麼叫快活上天啦,你怎麼這麼難以出口的話都說出來啊,你要着急,你今晚就嫁給他。”
王佳佳被黃莉的話又給說急了,立即反駁。
“我什麼時候說要嫁給他了?你自己想就別栽贓害人。難以出口,你不也出口啦,盡說我。我那是打比方,又不是說真的呀,你看你着急的,生怕我搶了你老公。”
黃莉也急了,兩個鬥嘴也不生氣的閨蜜,這回是脣槍舌劍、互不相讓。唉,常言說:女子無才便是德,都是文科惹的禍啊。
“你們倆有完沒完啊?這大晚上的,說話這麼大聲,不怕別人聽見啊。兩個大姑娘家家的,在這討論老公老婆的,我聽着都彆扭。你們自己還不覺得的。”
肖堯被她倆吵的是一個頭兩個大,忍不住說了心裡話。
肖堯說完知到錯了,就想跑,但是今天不是情況特殊嗎?她們倆鬥嘴,可沒一個鬆手啊,想跑沒跑掉 ,那就只能一個字:慘,兩個字:悲慘,三個字:很悲催。
“叫你聽着彆扭。”
腰部巨疼一下。
“叫你大姑娘家家的。”
又疼一次,不過是對稱部位。
“叫你沒完沒了。”
“叫你老公老婆。”
“叫你大聲。”
“叫你不覺得。”
只是這次除了前面壓抑着叫了兩聲以外,後面聽不見慘叫。真像她們倆在掐木頭一樣。因爲,連續的掐,肖堯麻木了,不疼了。
這人啊,什麼都是能練出來的,肖堯暗暗的思忖道。
這一路,肖堯是疼並麻木了,兩位女孩,卻是最快樂的一晚。她們都有突破,都很激動,都很開心。一路依偎着肖堯,不時傳出來銀鈴般的笑聲。
不過還是壓低了音調,沒有擾民。肖堯說的合理的,不侵犯她們人權的,她倆還是很聽話的。不過合理不合理的解釋權,她倆是緊緊握着不放的。
這一路雖然有小不點探路,但還是有兩次踩到了水蕩裡,朱習煥也迷迷糊糊看到,她倆左右抱着肖堯的黑影。
但他就和什麼都沒看見一樣,提示過位置後,繼續向前,不說話,不參與。探自己的路,讓他們開心去吧。
不知不覺中,轉過一個村莊,看到了學校教室裡的燈光。今晚的夜路太好走了,也走太快了,大家都還沒玩個夠,就到學校了。
這是她倆的感覺,可肖堯不覺得啊,比平常多用了將近一倍時間,自己還得無時無刻的提防着,啥時候一句不合,就慘遭掐害。
看到燈光,他深深的嘆口氣:
“終於到了。”
“什麼叫終於到了?跟我們在一起,你很委屈嗎?”
“哼,你以爲除了你,就沒有人願意陪我們倆看電影嗎?”
王佳佳首先發難,黃莉跟進。
“你這臭小子,還真不知好歹,我們鞋子踩爛泥裡都沒好把你扔下,你還不知足。”
“不行,我現在不困,也沒心情看書,得讓他補償我們。”
“對,補償,就是要補償,你去操場等我們,我們放好東西,換好鞋子,就去找你。”
黃莉得寸進尺,王佳佳也一失平常端莊穩重的姿態,隨着黃莉,一起起鬨,還下達命令。
“你要不去,我們就去班上,或者直接就去寢室找。除非你再跑河裡去,嘿嘿。”
真是開心啊,記憶中還沒有過這樣快樂,面對着肖堯可以無拘無束,信口開河,沒有任何擔心,不會有任何後果。黃莉希望這時光一直延續下去,捨不得中斷。
嘆了一口氣,說了四個字,被連珠炮似的責問,弄得暈頭轉向的肖堯,只得俯首稱臣,答應一切不平等條約。
分開後,擴擴胸,舒展下麻木已久的雙臂,肖堯看了看被彈性十足、又十分柔軟擠壓過的位置,小小的回味了一下。他搖搖頭,洗洗腳,換了鞋子,喝口水,走向操場。
苦命啊...最難消受美人恩,就特麼是真理啊。
王佳佳和黃莉,回到寢室,幾個同學連忙過來詢問電影好看不好看,黃莉看向王佳佳,王佳佳趕緊說很好看,和尚都被打死完了。最後少林寺被燒光了。
“放一塊在你那備用,平時都用我這裡的。”
打開包裹,王佳佳取出一塊肥皂遞給黃莉,然後把肖堯送的東西,收拾到自己的箱子裡,碼放整齊。由於王佳佳經常得到肖堯送的東西,收拾起來很是平常。
可黃莉在收拾東西時,與王佳佳的平常心不一樣,這是她第一次接受男生的禮物。她拿着日記本,端詳半天,又取出鋼筆,愛不釋手。
黃莉把香皂,放在自己的鼻子底下聞了又聞,用新毛巾覆蓋在自己的臉上,回味着那淡淡的菸草香味。
她的心是甜蜜的,情緒是快樂的。她猛然想到肖堯還會在操場等着,趕緊收拾完。拉着王佳佳奪門而去。
肖堯站在操場入口處的老師宿舍旁,看着前面被黑暗籠罩着的操場,沒有走進去,他討厭黑,這裡的夜晚,到處都是黑的,他很怕黑,很怕一個人孤零零的在黑夜裡獨行。
他有恐黑症,從來到農村後,讀小學的那一年就患上了。
“肖堯。”
黃莉和王佳佳走了過來,貌似恢復了往日的清高和矜持,不過,喊聲裡帶着絲絲的羞澀。
“別站這,我們去裡面。”
這次王佳佳也沒有再抱肖堯的手臂,他有點點失落,但還是在心裡,微微的輕鬆了一下。擡腿隨着她倆,一起隱沒在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