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肖堯一番話,調動的團結一致的四人中,只有一人沒有開口罵他,那就是精靈鬼怪的小愛。
不過她嘴上沒罵,手裡可沒閒着,她用給肖堯溼潤嘴脣的手帕,直接把肖堯的嘴堵死,讓他再也不能胡亂說話。
肖堯此時的心境,到真想現在就立馬死去,最起碼有這四位美麗的女孩,伴隨在臨終之前,那也是死而無憾了。可他想歸想,但沒有說出來,這不是他不想說,而是不能。
“傻丫頭,快放開,你還真想捂死他啊?”
見到肖堯不再說話,而且慢慢的閉上眼睛,黃莉急忙喝令小愛拿開手帕。
“你纔是傻丫頭呢,我捂着他的嘴,又沒捂着他的鼻子,就算捂到嘛個(明天)早上都沒事。”
“好啦,好啦,你倆一見面就鬥嘴,能不能讓人省點心?到現在還沒搞明白,他爲什麼會突然發高燒呢。小不點在路上說,那賣藥的醫生說,若是吃了藥高燒不退,就要及時送到醫院就診。”
張曉雅這麼一說,衆人剛剛稍安的心,又懸了起來。
“我沒病沒災的,哪裡有那麼嚴重,我睡一覺就會沒事了。”
惡人就怕惡人磨,好漢最怕病纏身,發高燒是最傷人的。別看肖堯平時建狀如牛,就這一會高燒,已經讓他非常虛弱,他在安慰了幾人後,又閉上眼,昏昏欲睡。
王佳佳幾人不再說話,大家懷着同樣焦急的心情,看着肖堯逐漸睡着。
從進屋就坐在牀邊的小愛,直到肖堯沉睡,也沒有起身離開,她怕自己的動作驚動了肖堯,王佳佳把黃莉和張曉雅的衣角輕輕一拉,三人悄悄開門,來到屋外。
“我們不能四個人都在這幹守着,明天還要上課。我想,我們分開守夜,好歹能讓大家都休息一會。”
“我不睡,大不了明天請假。”
張曉雅首先拒絕了王佳佳的提議,她哪裡知道,王佳佳這個提議,就是爲她和小愛着想才說的。
“小雅妹妹,你和小愛一路趕來,衣服都汗溼了,即使不能洗澡,也該去擦一下,別到時候肖堯沒事,你倆卻生病了,你叫他怎麼過意得去?”
黃莉的話,擊中了張曉雅的軟肋。她想了一下後說道:
“佳佳姐,黃莉姐,要不這樣,我去你們那拿一瓶開水和毛巾,就在外間擦擦完事。你們倆先去睡覺,等你們睡到下半夜,來換我和小愛,那時候我們困了,也許就能睡着了。”
就在王佳佳還要勸說時,黃莉突然喝到:
“誰?幹嘛在那鬼鬼祟祟?”
“黃莉姐,是我。”
朱習煥從暗處走了出來,他回到寢室隨便洗洗,還是不放心肖堯,但又不敢進去,就在屋外的窗戶下守着。
王佳佳唯一認可肖堯身邊的好兄弟,只有朱習煥,此時見他不顧來回奔波的勞累,還擔心着肖堯的病情,芳心大慰,連忙上前說道:
“不是叫你回去休息嗎?這裡有我們,她倆也在,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快回去睡吧。”
“我是怕你們送他去醫院,搬不動他。”
“我們搬不動,你就能搬得動了?就你那小胳膊小腿的,還沒我力氣大,盡在這瞎操心。”
“小雅,別這麼說,他也是一番好意。”
“我是搬不動,可是,我去喊男生,總比你們方便吧?”
朱習煥被張曉雅鄙視,心裡很不服,可是不服不行,誰叫他一直長得比女生還要纖弱呢?
在王佳佳的極力勸說下,朱習煥才很不情願的走了,臨行還不忘說聲:需要他就直接在宿舍門口喊,別怕吵醒其他人。
張曉雅跟着她倆去到女生宿舍,借來自己需要的物件,回到辦公室,她在小愛耳邊輕聲低語一番。
小愛輕輕起身,然後,兩人拉上隔間的布簾,對着一盆熱水,把已經幹了汗水的身子,簡單擦洗一下。爲了肖堯,她倆也只能如此將就了。
寂靜等待的夜,是最難熬的夜晚,張曉雅和周微愛既不敢說話,又沒心思看書。大多的時間,都是在焦急等待中度過。
肖堯一直沉睡,不時的說着一些她倆聽不懂、也聽不清的夢話,這倒是緩解了兩人的無聊,可以相互低聲猜測一番,且當漫漫長夜的一點慰藉。
當小愛再一次把手放到肖堯的額頭去試探他的體溫時,她驚喜的對着張曉雅喊道:
“小雅,你來試試,肖堯哥哥是不是退燒了?”
張曉雅連忙過來,對着小愛做了個禁聲的手勢,還對她翻白眼,意思是你高興昏頭了,這麼大聲,不怕把他吵醒了嗎?
小愛自知失態,調皮的對着小雅伸了伸嬌舌,拉着她的手蓋在肖堯的額頭上。
“是退燒了嗎?我感覺不燙手了。”
“嗯,我也一樣感覺,應該是退燒了。”
隨着小雅的認可,小愛的眼圈紅了,雖說她倆在此都沒做什麼,可那長時間提心吊膽的心情,終於可以放下了。
“什麼時候了?”
不知是小愛的呼喊,還是兩人來回在他額頭試溫,肖堯醒來了。
“肖堯哥哥,你醒了,我給你倒熱水去。”
小愛伸手就去把肖堯扶着坐了起來,小雅把水溫調試好,肖堯接過一口氣喝乾。
“再來一杯,太渴了。”
這次是小愛接過空杯,小雅坐到牀邊。
“肖堯哥哥,你現在感覺怎樣?”
“我感覺沒事了,就是口渴,再喝杯水就好了。”
肖堯說得沒錯,他再次喝完小愛遞來的水後,感覺自身除了沒有平常的力氣外,其它方面根本無礙。
而就在這時,王佳佳和黃莉也推門進來了,她倆見到肖堯坐在牀上和兩個妹妹說話,心知他已無大礙,但王佳佳還是不放心的問道:
“燒退了嗎?”
黃莉沒有問,直接來到肖堯身邊,用手去親自體驗了一下。
“太好了,體溫完全正常了。”
小愛見她倆都過來了,肖堯也完全退了燒,趕忙向黃莉問道:
“黃莉姐,肖堯哥哥爲什麼突然就發燒了?”
黃莉也想知道,當她看到肖堯那躲閃的眼神,想到王佳佳在問肖堯時的情形,她連忙說道:
“小愛,哪來的爲什麼?難道你沒聽說過,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嗎?我估計就是他晚飯後跑水渠洗澡,凍得發燒。”
肖堯對黃莉的解釋很滿意,他對黃莉投去感激的目光。他知道,他這一發燒,害的她們都沒睡覺,連忙起身下牀。
“你要幹嘛?”
“我到宿舍去睡覺,你們也都趕緊睡會吧,沒多久就要天亮了。”
王佳佳想了想,對張曉雅和小愛說道:
“我看這樣把,小愛和小雅,你倆就跟我和黃莉擠擠,要是在這睡,萬一睡過頭,被馬校長來了撞見,又要解釋一大堆。還不如在我們宿舍睡得踏實。”
張曉雅和爪哇都非常贊成王佳佳的建議,你讓兩個小女生,睡在校長的牀上,能睡得着纔怪。
見她倆同意了,王佳佳趕緊把牀鋪疊整齊,所有使用過的東西,都歸置到原位,臨行前,王佳佳還不忘仔細的檢查一番,直到覺得無異,這才陪着肖堯一起走向他的宿舍。
此時,夜已深沉,四周的蛙鳴,格外的響亮。天上的新月已經歸家,佈滿天空的星星,也顯得分外明亮。學校所有的照明,也已全部關閉。在這無月無燈的農村夜晚,當真黑的是伸手不見五指。
王佳佳和黃莉來時,是帶了手電的,手電光把黑夜,刺穿一個光亮的大洞。肖堯在幾人的陪護下,來到男生寢室門口,他習慣性的伸手就去拉開關繩,再次沒有摸到。
肖堯此時有衆人陪伴在身側,沒有一點懼怕。他王佳佳的拿過手電一照,原來開關繩脫離了門邊的固定點,垂直懸掛在房樑的下方。
肖堯走過去打開燈,還沒等幾人離開,朱習煥就驚醒了。肖堯回到門口,把手電還給王佳佳,讓她們儘快回去睡覺,自己卻在她們走後,拖着朱習煥,拿起自己的手電筒去了廁所。
這一次的折騰,讓肖堯在今後,更加不敢獨自在黑夜裡獨行,就連獨自一人在家睡覺,也是把所有電燈,開着通宵照明。
到了第二天放學後,還沒等肖堯走出教室,張曉雅就找了過來,她說小愛下午只上一節課就回去了,現在他過來,是要肖堯和她一起去鎮上,而且說,這是昨晚她們幾人商量好的。
他倆是站在教室門外說話,肖堯在張曉雅說完後,就把目光看向王佳佳,見到王佳佳對她點頭,就只好帶着滿腹猜疑,回到寢室取了單車,帶着小雅,來到鎮上。
肖堯路上問了小雅幾次,讓他來鎮上幹嘛,可是張曉雅口風很緊,只說到了就知道,反正就是不願提前告訴他。
兩人來到小雅家門前,還沒進門,肖堯就聞到撲鼻的燉雞湯香味,還有炒菜的味道。
“估計你們快到了,我都弄好了,可惜做了這麼多菜,佳佳姐和黃莉姐就是不來。”
“哈哈哈,她們不來正好,我們三個可以多吃點,也是她們沒有口福。”
到這時候,肖堯咋能還不知道是啥事呢?那就是“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