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oldemort的演說過後, 人們再次向阿布的墓告別,當人們離開之際,盧修斯向載之使了個眼色, 載之便慢走幾步, 聽他說着阿布的祝福與託付。聽到最後, 載之不由地喜上心頭, 但還是抹淚道:“可憐天下父母心, 我定會好好待你的。再說,你今日處事周旋甚有進退,日後必定前途無量。”
盧修斯聽到這句, 勉強一笑,默默施了一個禮, 便離開了。
載之站在那兒, 看着鉑金少年單薄挺直的背影, 不禁也嘆了口氣。
走到莊園大門,因爲Voldemort是要和載之一同會霍格華茲的, 他便站在門處等她。載之出來看到,心裡還是欣喜的,面上不覺帶了笑,忽然又想起了阿布的託付,面色一滯, 腳下一僵, 竟有些躊躇不敢過去, 但最後還是裝出了笑意, 上前道:“外面風還這麼冷, 你就站在這,懂得說我, 怎麼自己就不知道保重呢?”
公爵大人看到她剛纔的表現,有甚還不明白,心裡雖然生氣,但也是喜怒不形於色,及聽到後面那軟語溫柔的一句,心裡緩了緩,笑着:“沒什麼,我也沒站多久。”說着便扶載之上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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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聲轆轆,二人相對無言。載之心裡想着如何向公爵大人解釋,好像又沒什麼可以解釋,各爲其主而已,但好像心裡有點發虛。過了良久,公爵大人看着外面的景色道:“我們快到了,興許能趕上霍格華茲的晚飯。”
載之到這時方低低開言道:“他不會接受黑魔標記了。”
公爵大人還是看着窗外,聲音還是穩穩地問:“還有別人嗎?”
“沒有了。”載之低低地答道。
公爵大人聽到這句方纔轉過身來,冷笑着問道:“那麼我應該感謝你手下留情嗎?”問話間,他的手已經在衣袍裡捏成了拳頭。
載之聽到這句也怒了,冷笑反問:“若果你是我,你會留情嗎?”
公爵大人聽到這句反而鬆開了手,但還是板着臉截斷了載之的話:“不必了,不用再說,我們到了。”
公爵大人還是像以前那般扶載之下了馬車,但二人從大門走到禮堂還是除了天氣外再找不到話說,只好還是保持了金子般的沉默。到了禮堂,二人寡言少語與不假言笑也讓他們的同事很是好奇,獾院院長恨不得親自採訪一下載之,究竟發生了什麼讓黑暗公爵本年度最大的緋聞女主角竟然悶悶不樂?難道載之被拋棄了?估計就是黑暗公爵也不敢這樣做吧。
二人就這樣若即若離了很久,但每次出席公衆場合,公爵大人還是十分積極地充當護花使者,載之也習慣性地把請柬發給他,畢竟在英國,除了他與鄧布利多,還有誰能與她並肩,但可惜的是,鄧布利多教授不大符合載之的審美呀。
冬天來了,春天還會遠嗎?聖誕節之後三個月後,陽氣上浮、萬物資生,東風自然也吹綠了霍格華茲的禁林。
這日,在那不定期的劇烈非生理性偏頭痛的折磨下,公爵大人不得不早早起來,本來習慣性地要走上八樓吹風喝茶,但想了想,估計她還沒有醒了,便出了城堡逛逛。
他裹緊了身上的披風,迎着晨曦,走在城堡前的草地上,慢悠悠地踱到了黑湖邊,看着裡面的各式水生動物,想起了哈斯菲爾德的那個荷花池,裡面專門養了數十條錦鯉。這些人魚什麼的確實沒有錦鯉好看,不過實用多了,起碼可以當做魔藥材料(誰會養人魚做觀賞魚??)
這時,公爵大人看到載之捧着一個元青花鬼谷子下山圖的水罐從林中走出:夾衣長裙、錦緞披風,她出來看到Voldemort也頗感意外,但還是笑着向前問好。
Voldemort看了看天色,說:“我是頭痛睡不着,你爲何也起得這般早?難不成你還要親自從禁林裡打水喝不成?”
載之放下罐子笑了道:“早起採露水烹茶呀。”
Voldemort聞言不禁笑了,說:“露水烹茶?虧你們中國人想得出來,不過都是水而已,用得着這麼麻煩嗎?”
載之反駁道:“你沒有嘗過自然不知箇中味道?正好我採滿了半罐,也夠烹一壺了,要不你嚐嚐?”
“不會又是綠茶吧?”
載之聽了這句,也不答話,只抿嘴笑着看他。
公爵大人也反應過來了,自從上次他說綠茶太澀後,載之好像就沒有再喝綠茶了,思想及此,心裡自然生出一份柔情來,笑着說:“這自然是極好的事,樂意之至。”說罷,喚出一個小精靈來讓它把水罐帶回去,然後挽着載之慢慢散步回去。
他們走到禮堂前也趕上了學校的早飯時間,二人便像以前那般攜手而入。他們的同事們看到這一幕,齊齊嘆了口氣,我就猜到會這樣,當然獾院院長爲那丟失的八卦更是恨不得捶胸頓足、痛哭一番,這可以說是英國巫師界最爲重要的情侶,他們的聚散離合可以影響整個英國魔法界的局勢,但八卦就在面前,卻抓不住,可惜呀。
早飯後,Voldemort如約來到載之屋裡,屋裡陳設還如當初一般,就連魚缸裡的那塊玻璃種帝皇綠翡翠也還在魚缸裡。他一邊看着載之烹茶,一邊把那塊翡翠撈出來再扔進去,看着水從綠瑩瑩到無色透明的變化。
載之先取了那一套宋式的建窯黑釉兔毫盞以及茶碾、茶筅等物。反正就Voldemort這個旁觀者來說,他都看不懂,只能暗暗佩服中國人真可以折騰的。
載之先煮了水,把茶盞與茶筅等物洗了。之後又燒了壺水,趁着這時候,取出一塊團茶碾碎了,分到四個盞裡,水剛好,便用紗布裹着茶壺柄,衝到四個盞裡去。然後放下茶壺,用竹筅於盞中擊拂,等了一會兒,又提起茶壺,關公巡城一般拖着倒完了壺中的水。載之滿意地看了看盞中的圖案,方纔滿意地捧了茶與Voldemort。
公爵大人接過茶,看到碧綠色的茶湯上漂浮着白色茶沫畫出來的圖案:一隻小鳥在啄食旁邊還有一些花紋,其實那是中國傳統的祝福:吉祥如意。他看着那個圖案,心裡十分震驚,他還是第一次看到以茶作畫,而且載之動作十分優雅。彷彿行雲流水,這是藝術,中國人原來一直生活在藝術中。他喝了一口,覺得濃香馥郁,問道:“這是什麼茶?”
“這是宋代的貢茶:蘭溪小龍團。如何?我就知道你們英國人喝茶喜歡加香料,這可對了你的口味了。”載之一邊笑着說着,一邊吹着滾燙的茶湯。
公爵大人聞言一笑,說:“若沒有你,我哪吃得了這般好茶呢?日後我還該常來纔好”
“難道我天生就該爲你烹茶不成?”載之聞言嬌嗔道。
“你若願意,我便以整個英國的財寶僱你煮茶。”
載之臉一紅,藉着蒸汽,說道:“喝茶便喝茶,說這話作甚?”擡頭卻見。公爵大人面色凝重,不像是開玩笑,便道:“倘若你能付得出佣金,我自然是願意的。”後面那句幾乎像蚊子叫一般。但畢竟公爵大人還是得到了滿意的答案。
“但是”,載之說着挺直了背說,“在你能僱我前,我還是得照料自家生意的。”
“這個自然,倘若我連這些問題都解決不了,我也不好意思再提這話。”
正在他們在喝茶聊天之際,兩個斯萊特林的四年級級學生正在叩黑魔法防禦學教師的辦公室門,他們自然是找不到人,也沒那個膽量去闖空門。其中一個就抱怨:“我早說過,應該直接上8樓的。”
他們爬上八樓去敲了載之的房門,由於蘇蘇和小青早就很有眼色地避了出去,門就隨着一聲溫和的“進來”自動開了,屋內的器物陳設多半是他們不認識的:屋子以碧紗櫥相隔,櫥外就是他們進來之處窗下放着一張黃花梨大案,上面磊着書冊簿記;一旁是兩張交椅夾着一張八仙桌,桌上是一個青銅古鼎;書案對面是書架,裡面也是滿滿的書;書案的另一旁則是碧紗櫥,簾子已是掛好了。
他們在外面讚賞了一會兒,畢竟這樣純粹的東方裝飾不是到處都有的,便進去櫥內,窗下是兩張交椅夾着一高几,几上是一個青瓷魚缸;對面便是一熏籠,上面放着黃花梨的四方小坑桌。在他們進去時,公爵大人一邊悠閒地坐在椅子上玩着魚缸裡的金魚,一邊看着正把茶具歸置到博古架上的載之嫋娜的背影,看到他們進來方轉過頭來問:“早上好,兩位先生,請問你們是來找哪個?”
“我們是來找您的,教授。”
“好,說吧,有什麼事?”
“我們院在週六會和格蘭芬多有一場魁地奇比賽,我們很希望教授您能來觀看,這是對我們最大的鼓勵。我們隊經過了嚴格的選拔與艱苦的訓練,相信能夠戰勝格蘭芬多的。”其中一個男生一口氣快速地說出了那麼多,漲得面色通紅。另一個男生補充:“我們也很希望蘭茲夫人也能去觀看這場比賽。”
載之在一旁聽着他又急又快地說出了這麼多,不禁抿嘴笑了,向公爵大人道:“你平日也太嚴肅了,看把他們嚇的。”又對那兩個斯萊特林說:“格蘭芬多的抓球手是波特吧?若果你們能在他之前抓到金色飛賊,我就多找機會給你們加分。”
那兩個男生聽了抖了抖,那四個傢伙已經被您整得可憐兮兮,名聲掃地,您還要惦記着呀。
等把那兩個抖着的傢伙打發走,公爵大人摟過載之問:“你可真要去看?”
“是的。”
“你連掃帚也騎不上,去看什麼呀?”
“就是去看看,又不用我上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