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爵大人走得衣帶生風, 但到半路時,也忍不住,一口血噴了出來, 幸好他早用手絹接着了。他看到了白色帕子上的血跡, 臉一寒, 走得更快了些。
待他匆匆回到自己屋裡, 臉迅速地變成了猙獰扭曲的蛇臉, 頭也痛得更厲害了。他立馬取出酒瓶酒杯,熟練地倒酒喝酒,一氣呵成。一杯酒下肚, 他的頭痛才緩解了些,便癱坐在椅子上, 想起載之勸他少喝酒的話, 不禁笑了, 不知道她看到我喝如此烈酒,又會說什麼, 然後從懷中掏出那塊染血的手絹,扔到壁爐裡燒了,看着壁爐裡的火光,臉色陰晴不定,難道魂器還有這樣的副作用, 例如吐血?
公爵大人走後, 衆人反應各異。載之陰陽怪氣地問弗立維院長道:“院長先生, 你教出來的好學生?”
弗立維看她開始發飆, 由她罵了, 也不辯解,只在心裡暗笑, 戀愛中的女人智商下降,你自己可也是我教出來的,現在可把自己也罵進去了,遲些我讓小傢伙們研究一下愛情與智商這個課題,研究對象也現成了。
對着護崽又八卦的獾王,載之還是壓着火氣,軟語道:“何必鬧出這麼大的事兒呢?素日你們都是低調的很,這些事兒平日你們低低傳來了也就罷了,何必跟着獅子們學?”
獾王在旁聽着,時不時應和兩句,但肚子裡已經樂開了花,一入獾院深似海,從此單純是路人,八卦,本年度最大八卦,我遲些回去讓小傢伙們在那本八卦大事記上添上這一筆,我們可是從你們一進霍格華茲的大門就開始記錄的,前後歷經好幾屆學生,這份記錄堪稱本院最爲齊全也是最不浪漫的名人戀愛記錄。獾祖保佑,我們的八卦事業在20世紀得到了新的騰飛。
載之發了一會兒火,讓涼風吹了吹,大腦漸漸清醒過來,反應過來,自己剛纔不知幹了多少羞人的事,臉又開始燙起來,便專心致志地看比賽了。
至於斯萊特林與格蘭芬多兩大學院,他們還是針鋒相對,至死方休。
蛇們看到黑暗公爵氣得拂袖而去,載之則一邊開着大功率冷氣一邊壓下了拉克文勞與赫奇帕奇的加油,又是愧疚又是害怕,媽媽呀,一個是他們的未來領導,另一個是他們未來領導的老婆,便出盡渾身解數要掙個臉面,那語言修辭用得天花亂墜,明喻、暗喻、反諷、排比等等,數之不盡。
不過獅子們勝在人多聲音大,雖然說話的腔調算不上悅耳動聽,文采修辭算不上華麗豐富,但遣詞造句很樸實很通俗,額,很便於流傳與作爲口號。
載之也看不懂場上的比賽,公爵大人又走了,沒人陪她說話解悶,只好聽着他們的叫罵,剛開始還有些趣味,後來就興致漸缺,不知不覺地泛起春困,半閉着眼靠在椅子上養神。
卻說Stella本來存着是想着看熱鬧的心思,但來了這裡,只看到了公爵大人怒極退場、載之在那裡大放冷氣,而後還是對於她來說無聊之極的比賽,幸好旁邊還有西弗勒斯以冷笑話的語調解說這整場比賽:“波特用比大象腿還僵硬的大腿僅僅地夾着掃帚,追逐着像蒼蠅一樣的金色飛賊。格蘭芬多們由於用肌肉替換了大腦,在那裡鬼哭狼嚎,有點像尼安德塔人…….”對他們來說,上學除了上課之外就是喝茶聊天打獅子。旁邊的人聽他們的評論,很希望把他們拉到解說員的位置上去好打擊一下因爲又一個得分而歡呼雀躍的格蘭芬多們。這場比賽對於Stella來說結果很不好:詹姆波特迅速抓住了金色飛賊在場中像自由女神一樣手執飛賊繞場一圈,繞到斯萊特林面前時還把頭擡得更高了些。
載之坐在教師席上,看到歡呼雀躍的波特,臉色鐵青,聽到三大學院的歡呼聲更是怒火中燒,格蘭芬多贏了,你們湊個什麼熱鬧呀?猛地站起來,冷冷地看着小鷹與小獾們,說道:“比賽都完了,你們還不回去,散了吧,可沒熱鬧看了。”由於用了“聲音洪亮”,話語中的冷意與怒火衆人聽得清清楚楚。話說完,載之也提起裙子離開了。這讓斯萊特林感覺是分開八片頂陽骨,淋下一盆冰雪水,媽呀,現在連個求情的人都沒了,不知道回去會怎麼被Voldemort大boss虐待。Stella還是很好心地告訴他們:“我想看現在蘭茲夫人應該就是去找黑暗公爵了。如果她能把他拖上十五分鐘,那麼就算他有火也消了,不用害怕。”
衆人趕緊問道:“那麼如果不足十五分鐘呢?”
“那你們就自求多福吧。”然後Stella又特地對盧修斯說:“你還是讓他們早早回公休室等着恭聽訓示吧,不要讓他等着。”
這話說得衆斯萊特林一下子癱了在椅子上,暗暗祝願蘭茲夫人能好好安慰黑暗公爵,他們還想看看明天的太陽。
還真讓Stella說中了,載之一看到格蘭芬多獲勝馬上就離開了賽場趕去Voldemort屋內。她在外面敲了好一會兒門,一點反應也無,但又放心不下,便在外面喊道:“快開門不然我就闖進去了。”又狠狠地拍了幾下,門纔開了。
她進門一看,看到Voldemort躺在沙發上,只是伸着根魔杖指着門,連眼睛都沒睜開,現在他聽到有人進來了,就把魔杖收回繼續睡着。載之見此搖了搖頭,上前坐下把他的頭墊在自己膝蓋上,一邊與他揉着腦袋,一邊問:“你又喝酒了?”這話雖然是問句,語氣卻很肯定。
Voldemort喃喃一句:“明知故問。”就不說話了。良久,他纔像剛醒一眼問道:“贏了還是輸了?”
載之躊躇一會,不知如何答。
Voldemort見她猶豫便明白了,說:“這羣傢伙未免太沒出息了。”說罷,便要起來去罵人。
載之一把把他扯住說:“你酒都還沒有醒,急什麼呀?”
這句話讓他再坐了下來,他還不想醉醺醺地出去丟人,只好還坐在那被載之灌了一大碗解酒湯,那湯又酸又甜,倒也不難喝,躺在載之懷裡有一搭沒一搭地說了會話,料想他們也該回來了,酒也醒了個七七八八,便起身要走。載之見他性急,也不再勸,就也站起來說:“你自去管教他們,我就先回了。”:
“不願陪我去?”
“不尷不尬的,我去作甚?”
“沒什麼,走吧。”說罷,公爵大人便拉着載之的手大步向斯萊特林的公共休息室進發,途中,好死不死地還讓他碰見了興高采烈地慶祝的格蘭芬多們,公爵大人原來已是消了的火又漸漸旺起來,腳步越邁越快,手越抓越緊,載之幾乎是被他曳着小跑起來(誰叫東方人天生腿短?人家還走着,你就要跑了)。載之無法向公爵大人撒火,便向着沿途一些不知死活地圍觀的小動物們免費播撒冷氣,讓從黑魔法防禦學教師辦公室到斯萊特林公休室這一路涼意森森,也讓醫療翼的龐弗雷夫人誤以爲春季流行性感冒在霍格華茲大規模爆發。
公爵大人就這樣曳着載之像美國遊弋在臺灣海峽的航空母艦那樣橫衝直撞地衝向地窖,他一進斯萊特林公休室大門時,小蛇看到他的臉陰沉得像聖誕前夕的積雪雲,心一驚,打了個哆嗦,站得更直了些,然後看到後面被他拖着小跑得臉色發白的載之,又鬆了口氣,幸好他把說清的也帶來了。載之恢復過來後,冷冷地掃了他們一眼,然後自己揀了張椅子坐下,這讓小蛇們一下子又哆嗦了一下,大人走得快跟我們沒得關係呀,你不要恨我們呀。
之後的事情就很有趣了,公爵大人有些兒越俎代庖地代蛇院院長教訓了小蛇們一通,而極懂得明哲保身的蛇院院長連臉都不露一下,任他自由發揮,結果小蛇們被k得恨不得以頭搶地。直到公爵大人的魔壓與冷氣飈得實在太厲害了,載之才站起來去握着他的手,發動他心通來讓他平靜下來。小蛇們看着載之溫和笑着去安撫公爵大人,覺得此刻就算薇薇安①也沒她那麼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