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魂器先生被艾琳潑了一臉的硫酸, 痛得厲害,又看艾琳竟走了,懊惱非常, 便在屋裡打砸起來, 過了好一會兒方纔熬不過臉上的痛楚回去了。回去後, 他又匆匆翻出了載之以前送他的生肌玉紅膏來敷上, 心裡暗想, 如此的療傷佳品居然落在旁人手裡,讓我如何心甘?Voldemort在旁邊聽到暗罵道,若果不是你這樣對待密涅瓦, 恐怕她也算不得旁人了,混蛋, 白癡, 低能兒。魂器先生經此打定主意定要除了載之方可, 這讓Voldemort又是好氣又是好笑,且慢說, 你能否鬥得過她,再者,我與她往日做了好幾日夫妻,如今你居然這樣也不怕寒了手下的心,莫不是被貝拉那個瘋婆子迷了心竅吧?(男人總是諉過與女人, 參見女禍論)
魂器先生好不容易思考了半日, 也想出了個合縱連橫、遠交近攻的法子, 他想着聯合狼人與血族向巫師施壓, 嗯, 還有陰屍,不過現在嘛, 我先帶着攝魂怪他們去哈斯菲爾德逛逛再說。這個想法Voldemort也無法評論了,連罵也罵不出什麼了。
這壁廂,載之也不睡了,連夜修書報與馬爾福,提醒他小心;然後寫信給Stella,讓她多點心眼,別讓人牽連上了,城門失火殃及池魚;接着命人寫信報與各處產業的負責人,讓他們最近幾天注意自身安全,至於生意上頭也稍收斂些。
天一亮,載之又開始寫信,這次是寫給諸位中立世家與鄧布利多,陳述了黑魔王的作爲,痛訴自己識人不明竟然養了這樣一匹白眼狼,她因一時激憤寫完,到了要發信時又有些不忍了,執着信有些猶豫。
小青捧着托盤站在她面前,看着她看着手中的書信怔怔地發呆,也不說話,低聲問了句:“小娘子,這信究竟發還是不發?”看到載之不搭理她,又問了幾遍。
究竟發還是不發,載之心裡也在躊躇呀,若發了,她與Voldemort便真是斷了夫妻之緣了,因爲這信一去恐怕就不是各爲其主能說得清了,這分明就是明明白白說着黑暗公爵忘恩負義,是個僞君子、真小人,那麼就算他以後敗了也一點退路也沒有了;若不發,她也忍不下這口氣,雖然說三從四德,但不知道他是否還記着自己的好了,那我何苦還要爲他打算?
這時候,蘇蘇匆匆跑來了向載之說道:“小娘子,糟了,黑暗公爵帶人來攻打哈斯菲爾德了。”
載之聽着臉色一白,走到窗前看着外面,只見披着黑袍的攝魂怪鋪天蓋地地向着哈斯菲爾德飛來,日光被遮園中花柳失色、草木委頓,幸而它們被莊園的防禦擋在半空中,進退不得,張牙舞爪,實在可怖得很。艾琳也匆匆從客房趕來這裡。過了一會兒,載之感覺到在黑暗公爵的全力解咒下防禦已經有些鬆動了,寒意已漸漸滲進來了,心裡也有些着急了。
她又看到外面衆人黑袍子銀面具的打扮簌簌地就落下淚了,想起往日之事又是羞又是氣,常聞道自古佳人多命薄,從來好物不堅牢,但我不過是蒲柳之姿,也算不得佳人了,爲何偏要薄命至此,先前從了一個丈夫已是誤了,現在卻又…….唉,不說也罷,我且去料理了這個負心亡義的白眼狼好。
這樣想着,她臉上方纔顯出一點血色來,站起來向小青說:“這信且留着吧,我再改改。”她打定主意要將信裡轉囿開脫的話一應刪了,再加上今日之事,那麼她日後收拾黑魔王也是師出有名了。
打定主意,她便召喚守護神,一道銀光從魔杖中衝出,竟在空中凝成一條身長十丈、腰圍桶餘的大蛇。那大蛇在空中飛舞,有幾個攝魂怪躲閃不及被它尾巴一掃消散了。不多時,又是朗朗晴空、秋高氣爽。
卻說Voldemort跟着魂器先生趕到了哈斯菲爾德,看着滿天鬼影幢幢中一條銀蛇飛舞,那心裡急得上火,又說不出,看着哈斯菲爾德風景依舊,但昔日錦衾香暖,美人如玉,現在草木凋零、園林失色(正值秋天),他無心看魂器先生如何與手下商量攻打哈斯菲爾德,徑直飄往載之身邊去了。
到了載之身旁,只見她在家中,穿着蜀錦月下銀褙子,上繡着綠萼梅花,下繫着月白留仙裙,披着一條松花綠的披帛,鬆鬆地挽着個流雲髻,倚在窗前看着那半空中飛舞的銀蛇傷心垂淚,正是:亭亭玉樹迎風立,冉冉金蓮帶露開。
Voldemort看得都有些發癡了,見她爲了外面那個低能兒如此傷心,暗忖道,只怕她的一腔柔情還是系在我身上,不由得心疼,忘了自己不過是一縷殘魂,竟想要她摟入懷裡好好憐惜一番。
載之被這魂體一碰,打了個冷戰,放出神念,平日她收斂神念是怕擾了別人的魔力運轉,只在晚上睡覺時放出神念來防身,但此時也顧不得了,只一放出就感覺Voldemort就站在屋內,不由大驚問道:“你已經不念舊情了,還到這裡來作甚?”一邊說,一邊暗自警惕。
Voldemort又驚又喜道:“你看得見我?”說着又伸過手來要去抓載之。
載之一縮躲過了他的手說:“我自然看得見,你來作甚?”
Voldemort知道這事一時半會也說不清楚,只說道:“那你也細心看看站在門外大喊可是真的我?”
載之神念一掃,已然發覺門外的黑暗公爵雖然樣貌如舊日一般,但內裡魂魄竟是殘破不全的,便當做不知是哪裡遊蕩來的精怪,心下明白,且喜Voldemort不曾負他,好生安慰了Voldemort一番,讓他不必擔憂,日後自然有法子。
Voldemort見她重展笑顏,也是高興,但看了看自己飄飄蕩蕩的身體,有些黯然,蒼涼地向載之說道:“你也不必留情,我的家業給了你總被別人佔去了好。”
載之聽他說得親熱,臉一紅,含羞低頭,半晌想到了他話中的蒼涼,以爲他不願意便宜了這個不知哪裡來的精怪,便出言安慰道:“你也莫急,日後總有讓你歸位的法子的。”
Voldemort聽了她這句安慰,心裡好受了些,他原來的意思是魂器這樣倒行逆施下去,他辛苦掙來的家業終有一日會被他那些貪婪的下屬給佔去的,不如都便宜了載之,但載之的話卻透露了能讓他回到□□裡的希望,他一時糊塗竟然忘記了載之乃是一個死靈法師,她肯定會有法子的,便笑道:“你自己掂量着辦吧。”
載之斜斜地瞥了他一眼,抿了抿嘴說:“好,我自有分寸。”說着翻出一個白玉淨瓶來,向着Voldemort說:“你且在這裡面歇息一下吧。”將瓶口對準Voldemort,收了那一縷殘魂。
載之料理後這些事之後就留心看着外面。
卻說,魂器先生初戰的攝魂怪被載之驅散了,大怒,向手下的人說:“待我們攻下這裡之後,一天內隨你們進去玩耍一下。”
聽到這句話,有些人固然欣喜若狂,但更多的人感到背部都溼了,這未免太無情了,心裡暗暗算計起退路來,他們與公爵大人相處而來的情誼能比得上蘭茲與他二人的相攜之情嗎?若他連昔日相知相愛之情也不念了,那麼他以後還會念今日並肩戰鬥之情嗎?但很快,他們就發現了已經不能和黑暗公爵並肩戰鬥了,他們總是聽到公爵大人喊一句:“那是我的。”然後一個魔咒甩過去,有些倒黴的也發了咒語,被公爵大人鑽心剜骨了。於是,他們閉嘴噤聲,跟在魂器大人後面跑。
載之在樓上看着他們在她佈下的二龍出水陣中繞來繞去,不停地破壞陣中的花草樹木,看得久了不禁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化作一道金光落在衆人面前。
衆人眼前一花,就見載之帶着淺笑立在面前,彷彿仙娥飄緲下人寰。載之看衆人這般情態,也不管,只向魂器先生道:“先生,我且問你,難道我與你往日在霍格沃茲賞月烹茶的事你都不記得了?”
魂器先生一窒,然後罵道:“何曾有過這樣的事?如果你現在投降,我還可以饒你一命,與我做一個鋪牀疊被的人。”
載之冷笑一聲,心裡確定這廝定定是個山精樹怪了,不再留情,亮出寶劍,化作飛龍,將進來的那些傢伙都掃出去了,至於他們有沒有內傷吐血什麼,這就不在載之考慮的範圍了。而魂器先生,載之愛惜Voldemort的□□,沒有把它打爛了,只是讓他受了在兩個月內下不了牀的內傷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