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死徒們在聽完這三個綱要性意見後, 紛紛提出了自己的補充建議。有一個提出道:“也許調查西爾維婭多斯可以從他的妻子家人入手,他們原先不過是商人,恐怕自控能力與政治覺悟都不及不上西爾維婭多斯本人, 會更容易對付。”
“很好, 記着。”
公爵大人話音剛落, 又是嘩嘩地記筆記的聲音。
“也許大人能夠邀請蘭茲夫人蔘加孤兒院的開張儀式。”一個非常年輕的貴族子弟說道。
公爵大人聽了看了他一眼, 說:“很好, 你們把我也算在裡面了。”這話太重,嚇得那個傢伙馬上跪了下來。“起來吧”,公爵大人有點不耐煩地說道, “我有封信要讓你們讀一讀。”說罷從桌上一個實木匣子裡取出一封封面上有蘭茲家族家徽的信件,他抽出信, 遞給離他最近那個, 說:“大聲朗讀一次, 從第二段讀起,稱呼也不用讀了, 反正就是寫給我的。”
那個可憐的剛捱過鑽心剜骨的食死徒一展開信看到開頭,一下子就愣住了,聽到公爵大人後面那句才反應過來,把那個’Dear Voldy”忽略了,開始讀到:“我寫信給你主要是就我與西爾維婭多斯簽訂的兩項條約來諮詢你的意見, 你認爲西爾維婭多斯能信守這兩項條約的可能性有多大。你知道魔法部的信譽其實一直在透支着, 再過一陣子, 可能我就要先收取抵押再出貨了。
關於這兩項條約, 一項是領事裁判權, 另一項是片面最惠國待遇。我們中國對英國的市場一直很感興趣,這些都是我們爲了進入英國市場所做的準備。首先, 我們國家通行的是大陸法,而英國則主要是海洋法,因此我們需要一段時期的司法自由,當然我們日後會換約,中國人始終是遵紀守法的良民;另外,英國與中國的交流從1840①前就開始了,我們始終是有商貿交流的,再說,現在美國也開始提倡最惠國待遇與國民待遇了,我想我這樣做也是順應時勢的…………..”
衆人聽完後一下子就沉默了,這纔是蘭茲夫人迴歸英國的目的不是嗎?她到這裡來可不是爲了找一個丈夫的。
公爵大人看到萬馬齊喑,笑了笑說道:“看到了嗎?她與其說是諮詢我的意見,倒不如說是打算和我商量一下條約如何簽訂?”
“大人,我們不能這樣做。這會毀掉英國的!”剛剛那個冒失的年輕人一下子嚷了出來!
公爵大人再也忍不住了,一個鑽心咒就成功讓他閉了嘴,然後問道:“誰是他的父母,怎麼教出來一個格蘭芬多的白癡?”
他的監護人顫顫巍巍地站出來說:“他的父母在上一次戰爭中過生了,大人,我是他的伯父。”
公爵大人聽了有些哀傷地低下頭,過了一會兒,方纔繼續說道:“好吧,我保證如果我們拒絕了她的條件,那麼很快我們的魔藥供應就會出問題了。那麼這個如何和她進行談判的議題留到下一次會議。”又頓了頓,補充道:“還有去調查一下西爾維婭多斯抵押給蘭茲的產業是否屬於魔法部,抵押出去是否經過魔法部成員的同意表決,還有,蘭茲接收時的合同最好也搞來,算了,這個是不可能的,哈斯菲爾德不是那麼容易進去的,而且,她要推卸責任也很容易。”
這還能推卸??衆人愕然,疑惑地看着黑暗公爵,有些人想到了些,但還是順大流地作出一個好奇的樣子。
衆人的樣子讓黑暗公爵很受用,他笑着解釋道:“你們想想蘭茲平時塑造的形象是什麼?她是一個可憐的不得不拋頭露面來維持貴族體面的寡婦,不知道向着照相機流過多少次淚水?如果這樣的事情曝光,我保證她會第一個把自己摘出來,把魔法部的產業退還給魔法部,然後再次流着淚解釋自己受了欺騙,說自己想要脫離食死徒才和鳳凰社合作,然後她就會獲得原諒,而我們則會被千夫所指,居然敢逼迫一個可憐的女人,尤其是我,我居然連自己的枕邊人都傷害。怎麼樣?都明白了嗎?”
食死徒們聽後不禁毛骨悚然,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兩個都是這樣兩面三刀地交往,居然還可以相安無事,真是奇蹟,他們究竟還是人嗎?怎麼連正常人對自己戀人的信任都沒有?以後他們結了婚,那就真夠有趣的了,不知道誰會贏?衆人想到這裡馬上向梅林祈禱,讓他打消自己這個褻瀆的想法,他們還是正常一些好。
“好了,你們應該都知道下一步要做些什麼了吧?那就都散了吧。她在等着我。”說罷,站起來向門外走去。
公爵大人在門外一個移形幻影,瞬間就來到了琴室外,透過半掩的門縫看進去,還是不出意外地看到了載之彈着鋼琴的身影,還有專心致志地聽着的布萊克夫人。他悄悄進來,向布萊克夫人做了個靜音的手勢,看到布萊克夫人靜靜地行禮並離開關門後,方纔過去從背後摟着載之。
載之本來還在彈着《a小調鋼琴協奏曲》的華彩部分,一下子就被打斷了,她轉過臉嬌嗔地看他一眼,道:“你怎麼就急成這樣?”
公爵大人靠着她耳邊說道:“兩個月沒有女人的日子呀!”
載之嬌媚地橫了他一眼說道:“喲,你還是別睜眼說瞎話了,剛剛我看到了些什麼?”她還故意數着指頭念道:“一個,兩個,三個,三個嬌滴滴的美人兒,我看着也怪可人疼的,何況是你?”
公爵大人聽到沉了臉,“她們怎麼就跑出來了?不行,我得好好教教她們,也算是給你出氣”說罷就要站起來。
載之哪會讓他去,拉着他說道:“算了,我要是整天爲小貓小狗生氣,早就氣死了。再者,你的屬下還在吧?沒得鬧出笑話來。”
公爵大人也不過是做個樣子,看到載之十分上道,不禁笑道:“我遲些便把她們打發了吧。”
“算了吧,一來,我又不能常常待在你身邊,有個女人照顧着我也安心一些;再說,在這個風雨飄搖的時刻,打發了她們豈不怕傷了你手下的心,好歹她們也跟了你這麼久;三來,我也有私心,我對處理後宅之事還是有些能耐的,你且把她們留給我立威吧。”說着,臉又漸漸紅起來了,載之自然不可能把她對公爵大人自控能力的提防說出來,便說了這些子理由,充分發揮了作爲一個正妻的大度與溫柔。
公爵大人聽着這樣軟語溫柔的話,心裡的柔情漸漸泛上來,撫着載之的臉說:“只是委屈你了。這些人雖然還留着,但還是要好好管教的。”
“自然是應該的,如今得罪了我還好,如果得罪了別的嬌客貴客,豈不壞了你的好事兒?”載之說着,促狹地笑了載之雖然此時饒過了她們,但不代表她就不會抓準時機上些眼藥。
“你,你真可以胡攪蠻纏的。”公爵大人說着,緊緊抱着那笑得花枝亂顫的載之一陣揉搓。
一會兒,載之哎呦着歪在了Voldemort懷裡,只是笑,說不出話來。
卻說,布萊克夫人回到了會議廳,雖然有些人已經離開去辦事了,但還是有很多在商議着事情。
她坐下來笑着說:“剛剛可真夠精彩的,蘭茲兩句話就降住了那些平時妖妖冶冶的下賤女人。”把剛剛的事說了一遍。
衆人聽了默然,是夠精彩的,不知道她嫁了過來之後,大人的後院會不會起火?這樣想着,他們又向梅林禱告了一會兒,要藉助神的力量放棄這種罪惡的想法,不過大人應該降服得住這個女人吧,真是藝高人膽大,娶了這樣的女人也不怕睡不着覺,不過,她嫁了這樣的丈夫估計晚上也睡不着吧,哦,梅林啊,拯救我的靈魂吧。
這時,布萊克夫人又說起了載之彈鋼琴的事,衆人方纔明白不是音樂讓大人變得正常,而是這個女人讓他變得正常,她還是早些嫁過來吧,大人後院失火時我絕對不會去滅火,當然也不會圍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