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兒心,誰懂?——九無擎的無情及禁令
“咚咚咚……”
有人敲門。
“金主子,梳妝好沒,爺請你下去吃飯!”
外頭的人,笑咧的着嘴,猶在味剛剛那場戲。
吃飯?
吃什麼飯?
“不吃,不餓……出去……別煩我!”
她繼續把自己蒙在被子底理,低低叫。
東羅斂笑,剛剛,他有看到金凌曾在樓梯口偷偷窺望了一番才上得樓,許是被餐桌上的情景給刺激到了!
“金主子,難不成你就這麼輕易讓她們打敗了?”
打敗?
金凌心頭冷一笑,踢掉被子,去開門,瞪着那個信口開河的傢伙低叫道:
“真是奇了怪了,我爲什麼要與她們鬥,九無擎算哪根蔥,值得我去爭去鬥嗎?下去,我懶的見你們!”
東羅心頭一驚,張了張嘴,正想說,門,再度闔上。
金凌無力的靠着門板滑坐於地上,覺得心頭火冒三丈,忽又喃喃了一句:“東羅,我到底是誰?我幹嘛又討厭他,又喜歡他……”
煩死了!
他說的,不要喜歡他!
好,那就不喜歡!
可是爲什麼看到他和其他女人坐在一起吃個飯,她都覺得難堪呢?
她到底怎麼了?
樓下,九無擎看到東羅下得樓來,身後卻沒金凌,面具下的眉擰了起來。
“人呢!”
“呃,金兒說不餓,不吃了——說是昨夜累着了,想繼續睡個回籠覺,就不下來陪爺用膳了……”
東羅面不改色的添油加醋了一番。
九無擎摸了摸被咬傷的脣角,又發覺東羅的眼神有點異親,哪會不知道他在動什麼壞腦筋,點了一下頭:
“嗯,那就由她睡去吧!都瞎鬧了大半夜……”
他大大方方的承認她昨夜的確“累”到了!
話說,貌似累的好像是他吧——幹坐了一整夜,直到幾乎天亮才忍不住回牀躺下,等將她抱在懷裡時才覺得舒服,才稍稍睡了一會兒。
宮慈咬着牙,把什麼委屈都往肚子裡咽——他這是故意讓她不好受。她要是忍不住撕破了臉皮,那她就再也拉回他的心。
一定要顧全大局,她纔是元配夫人,不管他寵着誰,憐着誰,只要在這個公子府,日後都得跟她叩頭奉茶。
尤嬤嬤的心也在滴血:小姐啊,這位爺,根本和您不對盤,枉廢您待他這麼好。
岑樂的臉色也微微黯了一下,着實替宮姐姐心疼着,也爲自己心疼——可是她沒有表現出來,出嫁時,母親告訴她的:只要溫順着,不去頂撞,總不會出什麼大岔子。
九無擎將淡淡的看着都已停下來吃的女人——他的妻子們,她們複雜的眼神哪能逃過他的視線——她們不舒坦,他何嘗舒坦了。
作爲棋子,很多事態的發展,半點由不得人。
嫁給他——她們註定是一個悲劇。
“你們做的東西,我已經吃過了,你們的心意,我也領了……”
他淡淡的開口,說:“但是,從明兒開始,不必早起做膳給我,這些事,自有府中廚子每日操持……以後三餐,你們若願意,可結伴在東樓一起吃,要不然,就各吃各的,會有奴婢將膳食送去侍候你們。
“說的明白一點就是,你們不必刻意來討好我。”
“至於我的樓裡,沒有什麼事,麻煩兩位別再踏足半步,我若有什麼事,自會去那邊找你們,你們聽明白了嗎?
“若聽明白了,就立即收拾了殘局各自回房打點,時候差不多,該進宮給皇上奉茶……今日宮中有宴,可能會忙一整天,從明天起,我會讓薄管家將府內的大權交託經給你們掌管。除了我和子鵬的房裡,你們別來插手之外,其他事宜,你們愛怎麼操持就怎麼操持,我絕不過問。”
“各自回吧!”
他站了起來,打算往樓上換衣服去。
“等一下!”
宮慈立即急急的站了起來,臉色再度泛白,呼吸不穩,聲音也是顫慄的:
“無擎,你這是什麼意思?成親才第一天,你就想把我們貶了嗎?”
岑樂玉也似的臉色也蒼白了起來,侷促的站起,絞着手中的帕子,咬脣看着他:“爺,我們……我們做錯什麼了?”
九無擎頓住步子,回頭看她們好一會兒,她們的委屈,她們的不
甘,她們的心痛,他通通能視而不見,吃她們做的東西,並不代表他是接受了她們,他只是不想做的太絕,只是在琢磨如何措辭纔不必傷她們太深。
世人都說他冷血無情,其實他不是。
他一直都有善待自己的身邊人。
皇帝爲什麼要逼他成親,逼他生子?
那是因爲他抓着他的軟肋!
皇帝覺得拓跋曦流着他一半的血,他九無擎尚將他當珍寶似的護着,何況是自己的親子,只要那孩子呱呱墜地,他絕計再下不了狠心弄死。
皇帝知道他有未婚妻,他要逼他入絕境,要讓沒有顏面回去,要他在這裡生根,以後無論生死,都只能紮根要龍蒼——生作人臣,死作鬼僕。
這便是他的惡毒居心。
而這兩個女人,是皇帝手中掌控着的棋子,皆無辜——只要她們不觸犯他的底線,他不會動她們傷她們,但是有件事,他必須和她們挑明。
“爺,若我們做的不好,妾身與姐姐自會慢慢改過……”
“這不是好不好的問題!”
他不想聽下去,淡淡的打斷,一字一頓,沉着有力:
“你們心裡也應該有數,無擎是奉旨娶你們,絕非出自真心,如今,大禮已經給了你們,至於其他,你們若有本事令我動心,大可試試,但結果肯定不會如你們所願。若沒有本事,就相安無事的住在你們的樓裡過你們的富貴日子,前提是別來擾了我的清靜。
“當然,你們聽了若覺得不服,可以去向皇上哭訴……但是,我想,你們若真去了,這輩子,我們便不必見面!
“我與你們雖拜過天地,但這世上,形同陌路的夫妻大有人在,而我九無擎,本是怎樣一個人,你們在嫁過來之前就已清楚,所以,會有這樣一個結果,你們應該早有心理準備……即便再如何委屈,你們也只能認了……
“現在,我不會給你們休書,至於原因,你們也應該清楚。但是,這日子不會很遠!我活不了多久——在我臨死之前,必還了你們自由之身,絕不誤你們一生一世。
“今日,我言盡於此,各自回房吧——南城,送她們回去,以後,不得我令,紅樓內,除了小金子,一個女人也不得進!”
“是!”
他拂袖,上樓。
尤嬤嬤氣的直跳腳,想追上去,宮慈臉色慘白的按住了她——
一切從長計議——
她宮慈怎麼可能這麼容易就被打發掉!
不管他能活多久,她絕不和離!
他從來不是無情的,她懂,一直懂,所以纔會心疼,所以纔想守護。
樓上。
九無擎看到金凌將頭蒙在被窩裡,他怔怔的站着好久好久,最終還是忍着上去的衝動,進偏室換得一件禮服,出去。
東羅守在門口,看到爺這麼快就走了出來,沒和房裡那位說上一句話,甚爲驚訝。
“爺!”
“嗯!”
九無擎應着,往樓下而去,他知道他想說什麼:
“我先進宮見駕。東羅,等一下去買她想吃的!”
“是,爺!爺……她在生氣!她在意的!”
東羅追上去,挑明瞭提醒,誰知爺的眼神沒有喜歡,而平添了幾絲鬱色,什麼也不說,出樓。
平時進宮,九無擎都是乘馬車的,今天,他騎馬,兩位新婦坐馬車,他至始至終與她們保持着矩離,既知不可能有什麼結果,他便不會讓她們懷揣希望。
巍巍宮門一道道迤麗而開,宮門,一列列金甲侍衛在陽光底理整齊的列站着。
順公公笑盈盈帶着一干青衣內侍迎了出來,笑容可掬的唱着恭喜之辭:“恭喜九爺新喜!皇上有旨,讓奴才領你到未央宮門叩謝九貴妃大恩!”
原本懶懶騎在馬上的九無擎聽得這話,目光頓時縮成了鍼芒,心頭,陡然一窒:
該死的拓跋躍,你究竟要逼我到何時才甘心?
待續!
明天見!
這一更本是明天的哦,嘿嘿,被你們逼出來了,下午我去碼明天的!麼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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