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嫁 我本傾城 皇位之爭——交鋒 3(求月票)
如此叫法,真是有些無禮,可是沒有人跳出來多加指責,就連順公公也沒有。。
那位老公公一看到這個孩子就樂了,多年前就見過面了,那時就是一個嘴甜的孩子,如今多年不見,這丫頭越發的俏皮了。
“咱家道是誰呢,原來是小伍兒呢!”
“是呢!是呢!順爺爺……順爺爺您瞧,您瞧,美人哥哥臉紅了……”
山中的孩子不受塵世禮節的所擾,不像京城裡的閨閣小姐,小小年紀就被約束着,那小嘴兒可甜着,轉個身子,她向順公公極有禮的行了一個禮,彎彎的眉兒掛滿笑,惹的順公公一掃近些日子以來的愁容,也眉開眼笑起來。
“伍兒,不得胡鬧……什麼美人哥哥不美人哥哥的,還跟小時候一樣的頑劣。”
仙風道骨似的半峰居士笑呵呵的走進來,小丫頭調皮的衝拓跋曦做了一個鬼臉,重新依偎到爺爺身側去。
半峰居士看在眼裡,甚是無奈,往她頭上敲了一下,一副憐愛狀,自是將這孫女寵到了骨子裡,而後向對拓跋曦請罪道:
“太子殿下勿怪,這孩子生來就沒大尊沒卑,沒大沒小……”
“不怪不怪!”
拓跋曦紅臉燒的厲害,又偷偷瞟了這女娃娃一眼,心下也是很欣喜的:
“半峰居士四年前保全家母一命,四年後父皇病重,又能遇上先生,真乃是幸事。老居士請……”
半峰居士笑捋着長鬚笑笑,目光自拓跋曦身上慢慢的移過,慢慢的落到了九無擎身上,定了定,露出深思狀。
九無擎目光一閃,什麼也不說。
拓跋弘已經讓開了位置:“先生請。”
“好!”
半峰居士坐到了龍榻上,睇了一眼榻上人,執起皇帝的手聽診,殿內頓時靜下來。
拓跋弘細細的觀望居士臉上的神色,但看到那淺淺的笑容一絲絲的收斂起來,而後又一絲絲的凝重起來,最的輕一嘆,籲出長長一口氣:
“四年前皇上舍命救九貴妃的時候,老宿就說過,那是自尋滅亡之道,皇上不聽,硬是以身試毒,保住了九貴妃,如今油盡燈枯,也是命中註定的事。原本還是可以多熬幾年,但皇上用心國事,凡事皆親力親爲,如此一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心力耗盡,走到如今這份田地,那也是無可奈何的事。太子殿下,晉王殿下,九公子,恕老宿無能爲力……”
半峰居士起身稍一欠身,拓跋弘臉色一凝:
“當真是油盡燈枯麼?”
“是!皇帝身上所用藥材皆是龍蒼大地上最好的,如此續命,若能拖上半載,便已是幸事……”
拓跋弘的臉色頓時一沉,怎麼可能呢——
拓跋曦的神色陡然一黯,希望再度被掐滅……
九無擎依舊安安靜靜坐在自己的輪椅上,波瀾不驚的樣子,就好像這一切當真與她無關,但心裡卻是驚訝的:半峰居士爲何撒了謊?
伍燕的目光一直落在美人哥哥身上,看到神色傷心的樣子,原本歡快的心情一下抹上了陰影,眉目間變的若有所思……
“我不信父皇會就此長眠不醒……我不信……”
拓跋弘目光炯炯的落在九無擎身上,父皇不醒,這天下就成了九無擎的天下,父皇必須醒。
九無擎不曾避開了眼去,淡淡道:“晉王爺,誰都不希望皇上就此長眠,無擎也希望皇上可醒過來,可如今藥石無醫,我等只能聽天由命,這事,半點不由人!”
無言以對的拓跋弘冷哼一眼,重新坐上榻,撫了撫父皇的手指,開始思量下一步該如何做。
九無擎徐徐往下說道:
“晉王爺,皇上您見着了,順公公手上還有一道皇上給你的聖旨,既然來了,就該領了去。如果你當真孝順皇上,一切就該按着皇上的旨意來辦。順公公,晉王爺來了,還不宣旨。”
拓跋弘一凜,擡頭以一種沉沉的目光視之,猜測着這個可怕的男人,究竟想要將他怎樣?
順公公瞄了一眼,“是”了一聲,走自龍案的暗格裡取了一道聖旨——這道聖旨是皇上讓宮慈小姐代寫的,上面的旨意,他也看過,並不絕對有什麼不妥。
轉過身進,他高聲揚了一句:
“晉王接旨!”
拓跋弘沒有理會,上去一把將那張明黃的聖旨抓到手上,順公公一驚,直叫:“王爺,這不合規矩!”
拓跋弘冷哼一聲,翻開一看,上面是這麼寫的: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晉王拓跋曦私自出兵,大違朝綱祖制,罪無可恕,念其平定塞嶺之亂有功,將功補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饒,大
婚後幽居西殿五年,自行思過,其間晉王奉祿加倍,以示恩典。欽此。”
一股涼意自心腸內直冒出來,幽居五年以後再出來,拓跋曦十七歲,正當是意氣風發的時候,五年時間,也足夠令他將皇權穩穩的拿捏在手上——
“這不是父皇的旨意……”
他沉沉的將聖旨扔到了地上,冷笑着看向九無擎:“你竟敢假造聖旨。”
其他人眼色皆變,既因爲他的舉動,更因爲他的話。
九無擎的目光落在地上,不辯,只冷淡的指出一個事實:
“晉王殿下,您這是在藐視聖旨。按照秦國祖制,聖旨如一出,令如山,誰都不可賤踏,違逆者當叛逆論處。當場處決。晉王殿下,這裡是紫宸宮,皇上也在這裡,您見旨不跪,棄旨於地,您這是想造反?嗯?”
一字一句,戴的皆是高帽子。
拓跋弘冷笑:“說來說去,你無非就是想要我這一命罷了。本王~剛剛得勝歸回,捧印而還,若一進宮就遭人斬殺,天下士卒皆會心寒……再說,這聖旨是僞造的,憑什麼要讓我對一僞旨叩頭鞠躬……我會找出證據來證明這全是你的陰謀詭計——”
他將目光轉移到拓跋曦身上,語氣沉痛的道:
“曦兒,你就這麼縱容他暗害你兄長嗎?別被矇在鼓裡了行不行?放我出去,我能向你證明,這一切全是九無擎做的局……”
拓跋曦心思繁複的喝了一句:
“夠了,四皇兄,你沒憑沒據,怎麼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污衊九哥?九哥又爲什麼做局害我?”
“因爲九貴妃!他要替九貴妃報仇。這就是他要害父皇的真正的的。”
他淡淡的落下一句話,令九無擎面具下的眉兒深皺了一下:看來他已經知道了。
拓跋曦一臉不信,無盡的迷茫在他眼底翻騰。
拓跋弘向他走了過去,雙手狀上銬狀:
“不出去也行。留在宮裡也不是難事。
“曦兒,你親手縛了四皇兄吧!但是,四皇兄必須告訴你:我是冤枉的,一切全是局。你縛我可以,但你一定得給我一個交代。
“曦兒,你必須好好的反省一下,父皇這一路病重是不是皆和這人有關,同時,必須好好的查一查,父皇到底有沒有受制於他。
“就從他的來歷開始。
“他的出處,我相信四大輔臣都知道,便是順公公也應該是清楚的。
“只要你弄明白了,你就清醒的認識到他絕對有加害父皇的動機。
“然後,用你的頭腦想一想,你到底想要維護這個畜生,還是維護我西秦王朝的江山社禝。你到底想要發揚光大西秦帝國,還是想徹底毀了祖宗基業……”
一步一步,拓跋曦駭白着臉往後退,目光在拓跋弘的凝重和九無擎的深沉之間來回徘徊。
“銬吧!拿出你太子的氣勢來。四皇兄不介意被你銬,但絕對不會給九無擎打壓我的機會。你銬了我,就要保護我,曦兒,你做得到的對不對!”
不得不說,這步棋,拓跋弘走的絕妙。
終於,拓跋曦深吸了一口氣以後,點下了頭:
“好,四皇兄且到西殿去住着,這件事,我會查!一定查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來人……帶走!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許靠近晉王殿下。”
一抹淡淡的淺笑在拓跋弘臉上浮現出來:
“很好,四皇兄等你將我接出西殿的那天!”
他回頭,收起笑,冷淡的目光掠過九無擎。
御前侍衛已經走了進來,拓跋弘直挺着背脊往外而去。
九無擎什麼也沒有說,心下明白,這次交鋒,看上去,是他贏了,可事實上呢,他並沒有占上半分便宜——
拓跋弘冒險進宮的目的已經達到。
待續!
晚上還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