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是五丁抽一,但本王並不想要太過於耗費民力,加上女真人三萬,徵發七萬壯丁,湊足十萬大軍即可,現在幽平二州有大軍三萬五,在此之上在加上十萬大軍,本王就有十三萬大軍。”司馬季一邊走一邊吩咐道,“不管京師派誰來,本王都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說話的功夫一衆人已經進入大殿,司馬季的話剛好被在此等候的楊馨聽到,聞言想了一下道,“夫君爲何不寫信給四部鮮卑借人?就算是每部借一萬,也可以極大的充實軍力。”
“你不懂,這第一仗本王必須要證明一件事,我自己打照樣贏。”司馬季冷淡的開口道,“不要把希望放在別人的身上,只要第一仗本王證明了自己就能贏,往後才能毫無顧忌的開口相借,所以不管如何,哪個王侯領兵前來,本王都不會手下留情。”
“顏嚴你去平州,本王在那裡的馬場有駿馬,從建立到現在也將近十年,現有駿馬二十萬匹,挑選神駿者三萬打回來,記着,所選戰馬全部釘上馬掌。至於其他不足之數,本王爲讓幾個小夫人讓孃家幫忙。”司馬季長長出了一口氣,“迅速召集燕山大營兩批學生,按照學科成績分別投軍或者入政。佼佼者進入晉衛,先把晉衛擴充到一萬人,要最好的人。”
“童江去接手鹽場,立刻調幽州軍沿着運河佈防,本王雖然耗時多年把薊城建立的固若金湯,但絕對不會在剛開始就據城固守。”司馬季惡狠狠的道,“幽州是本王的,誰敢進幽州,本王就讓他死。不但本王的封國不能讓他進來,范陽國也不行。”
“領燕王令!”馮吉、童江、顏嚴全部躬身領命道,一個個都急匆匆的離開了大殿。
“樑成,你去北平郡,本王在那裡放了一批軍械,你運回來。”司馬季看向自己的護衛頭子吩咐道,“暫且先放入王府,反正府中武庫還有不少地方。”
洛陽的武庫可以眨眼之間就武裝百萬大軍,燕王府的武庫自然是不能和京師相提並論,但武裝十萬大軍還是可以的。
“夫君覺得,京師的禁軍會北上進攻幽州麼?”楊馨親眼見到司馬季一頓佈置,不由得目眩神迷,這個時候的司馬季反差太大了,平時就是一個色鬼。
“也不一定是京師的禁軍,還有這麼多軍鎮呢?”司馬季插着腰開口道,“沒準就有哪個藩王願意爲京師做這件事,這誰說的準。”
立場可以隨着形勢改變而不斷改變,什麼交情、什麼親情什麼都不是。聯合宗室遠親合力攻打自己的親兄弟,這事又不是沒有發生過?可惜了長沙王司馬乂,還準備和司馬穎合力匡扶社稷,卻沒想到同爲武帝親子的司馬穎,只想要自己獨掌朝政,不準備和別人分享。
從司馬季回到薊城的一刻開始,幽平二州就暫時從大晉的版圖上消失了,燕王府的斥候探馬從王府飛奔而出,奔向各個城門,然後消失在了百姓的眼中。
不多時,各城門以及人流聚集的地方,一張張告示被張貼出來,有人對着圍觀的百姓宣讀,“燕王多年以來保境安民,此次決議徵召壯丁投軍,各家各戶五丁抽一,如有不從者,流放三千里之外女真之地。”
“是要打仗了麼?燕王殿下不是和鮮卑結親了麼?幾位小夫人才嫁過來沒多長時間,怎麼會打起來?”下面的百姓竊竊私語,不明白爲何好端端的要徵兵。
這種聲音立刻就被鬧哄哄的燕王這麼做一定有道理,肯定是保境安民的言論所淹沒。百姓當中自然有輿論的引導者,司馬季又不是第一次這麼做,早就很熟練了。
躲在暗處的晉衛,鬼鬼祟祟的盯着剛剛有所不滿的百姓,暗自記在腦海中。聽話就是民風淳厚的百姓,不聽話就是膽大妄爲的刁民,晉衛做事不論對錯。
安樂公劉恂就是在這個時候,乘坐馬車進了燕王府,“燕王又徵徭役了!”劉恂用手指捋了一把鬍鬚,渾然不在意的自語道,口氣當然也有一絲羨慕。
雖然雙方的距離不遠,劉恂是真的沒有見過司馬季幾次,原來的先王司馬機兩人關係倒是不錯,畢竟愛好一致,都是風月中人,互相之間也切磋過。但後來司馬季繼位,明顯就開始吃獨食,所謂獨樂了不如衆樂樂,這就讓劉恂有些不喜。
他是劉禪的第六子,劉禪入晉後被封爲安樂公,但其長子劉璿已死,本該立劉恂二兄劉瑤爲繼承人,但劉禪卻因爲偏愛劉恂而立劉恂爲嗣,文立勸諫,劉禪不聽。
劉禪在洛陽病逝之後,劉恂便作爲第二代安樂公來到幽州就藩。劉恂承襲爵位後,行爲驕橫暴虐,梁州、益州的文士都想上表廢黜他,後來劉恂淫亂無道,何攀與上庸太守王崇、涪陵太守張寅作書進諫指責。
這位第二代安樂公的爲人,司馬季是一清二楚,橫行鄉里魚肉百姓,驕奢淫逸都可以用在他身上,只是一直以來要厚待劉禪後代,他不過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每每想到要收拾劉恂,想到劉備便忍了下來,劉恂就是被祖先積德庇佑的人,換成曹氏、孫氏在幽州,司馬季早就動手了。
如果沒有劉備,三國曆史無非又是一段厚黑、充滿鬥爭殺戮的愚蠢歷史週期律罷了,挾天子令諸侯、禪讓、手足相殘之類各種戲碼哪朝哪代都有,戰亂屠城是家常便飯,三國沒有屠城的一方諸侯,也只有劉備一個人而已,就算是裝,他也裝了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