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將軍早已經成竹在胸,相信高句麗人頂不了多長時間。”何龍見狀趕緊開口道,“這樣城中缺少木料,這個冬天可就難熬了。”
“是高句麗人自己選擇收縮的,和本王無關。”司馬季嘴角扯出一股笑意,陰沉的對着何龍笑道,“這才哪到哪啊,數九寒天還沒到呢,這場雪只是一個開始而已。”
這種氣候司馬季在瞭解不過了,至少到明年四月之前,還有的高句麗人熬。嚴格來說,東北這個地方,一年當中不取暖不耽誤生活的日子,大概在百天左右。從九月份一直到第二年的六月份,都需要保證室內的氣溫。不過這裡面有幾個月可以用身體硬抗過去,但從十月份開始,夜間的氣溫就已經要取暖了。
對目前高句麗的處境,司馬季有一句話可以形容,那就是嘎嘎冷……,南方的冬天令人難受,但還有辦法對抗過去,比如說發抖。至於東北的冬天,是一種很純粹的冷,它並不難受,但你想要依靠身體扛過去,燕王可以幫你收屍。
“如果寒冷不是問題,就出去打獵吧。所獲得的獵物可以?現在的溫度先把新鮮的獵物吃掉,在過上一個月左右,等到大雪站住腳,就不用這麼麻煩了。鑿河取冰挑選背陰處搭建冰庫,把肉食放在裡面凍上。”司馬季看了一圈雪景也失去了興致,百無聊賴的道,“這個地方的冬天是很無聊的,打打獵也算是找找樂子。”
說完話司馬季就擡腿回營了,他說的是實話,現代社會冬天都很無聊,更不要提晉朝這個年代了,要不然老話怎麼有貓冬這個詞呢。
要不是知道高句麗肯定比自己現在更難受,司馬季纔不會閒到在這裡和對方對峙。
燕王現在的裝束就很像是舊社會的東北鬍子,一身熊皮大敞,頂着狗皮帽子躲在大營裡面找幾個壓寨夫人尋歡作樂,日子過的很是愜意。
“殿下在這裡如此,夫人可是要守空房了,臨來的時候可是交代我們好好照顧殿下呢!”室內的溫度很高,依偎在懷中的侍女嬌滴滴的開口道。
“夫人的事情也是你們能說的!”司馬季臉色一冷讓懷中的侍女大氣不敢出一聲,然後低頭笑眯眯的道,“不過你們也有功勞,本王晚上好好伺候伺候你們……”
“殿下,嚇得奴婢心都要跳出來了!”剛剛有些驚恐的小侍女一副不依的表情撒嬌道。
和安守大營貓冬的晉軍不同,國內城當中的情況就不是很美麗了。現在國內城畢竟雲集着將近二十萬人,這是高句麗人口的大半。世事艱難從來不缺少投機倒把者,轉眼間圍城從秋天就到了冬天,看樣子這種圍城還會持續下去。
如果說剛開始高句麗人還想要依靠堅城固守,給晉軍一個教訓,然後以待時變。現在這個可能性已經渺茫到了幾乎沒有。從留下了的三座衛城被攻克之後,現在的高句麗只存在於國內城之內,換句話說這就是孤城一座,一旦被攻克高句麗就和這個世界說再見了。
高句麗這邊是既無外援也沒剛開始團結一致的氣概,相反晉軍這邊老神在在,雖說對氣候略微有些不適應,但堅持下來之後也感覺還好,至少比城中的處境要好得多。
國內城依山傍水而建,是自從丸都城被焚燬之後,國內城是幾代高句麗王不斷修建的堅城,內外兩壁全部以長方形石或方形石條壘砌。下部砌成階梯形,逐層內收。每隔一定距離構築馬面,四角設有角樓,以提高防禦能力,城牆採用修琢工整的長方形或方形石材,大小相近,適中,壘築嚴謹,橫行平直,縫隙均勻,石面略向外凸出。直觀整齊舒服。
這樣一座堅城,司馬季要是拉開七萬大軍來一字長蛇陣,可能會勉強把城池圍困的水泄不通,然而這種圍困耗時耗力,高句麗守軍還沒怎麼樣呢,可能他這個進攻方就堅持不住了,所以現在晉軍,是重點圍困,只是堵住了國內城各個大門,並挖溝堀壕,要完全堵住國內城與外界的聯繫還是有困難,晉軍也不怕國內城與外界聯繫,不會有人來救援高句麗。
一些路途險境之地素性也不派人防守,不時有城中的百姓從城中也出來後翻躍山嶺逃路,晉軍直接上套馬索抓人,大將軍說了,人要留着,畢竟現在中原是要人的。
中軍大帳內,司馬季一副耶穌附體的姿勢,兩個侍女圍着他來回動作,不一會把衣服穿好,這時候燕王拉過來兩個女孩一人親了一口,才把目光放在被捆住的高句麗逃民,當然他馬上還要多一個身份,自賣民……
這個高句麗逃民身上披着獸皮,頭上的長髮都一卷一卷的,還在不斷的滴落着水滴,臉上不用看,那完全就是寫滿了疲憊,不知道是不是經過奮力掙扎,現在都沒勁反抗了。
“這城中還有多少糧食啊?”司馬季大馬金刀的坐下,一雙大腿劈的很開,完全能坐下一個人,事實上下一刻,一個侍女就打蛇隨棍上坐下,倒在了他懷中。
“以後辦正事的時候別這樣,不然人家以爲本王就是個紈絝子弟呢!”見到侍女有起身的意思,司馬季口氣放緩道,“下不爲例!”然後雙手抱住了女孩,下巴頂在懷中侍女的肩膀上,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這個逃民。
哼!這個高句麗逃民很硬氣,眼睛一瞥表示自己的不屑,還有點爲國盡忠的意思。
“這個逃民剛纔看着你呢?”司馬季小聲的在侍女的耳邊開口,一股熱氣吹着侍女的耳垂,“本王問不出來東西,小美人幫着本王想想,該怎麼辦?”
“奴婢是殿下的侍女,殿下要爲奴婢做主,就切了他。”侍女向後一靠,表情很是委屈的蹭着男人的臉頰開口道,“這些蠻夷連殿下的女人都惦記,太可惡了。”
“你怎麼這麼殘忍呢?”司馬季伸手捏着侍女的漂亮臉蛋,一轉頭問道,“抓了多少逃民啊?”
“大將軍,今天抓了三十多人。”下面的軍士聞言趕緊開口,低眉順眼不敢看着燕王,誰知道燕王懷中的侍女,會不會也看自己不順眼進讒言?
“三十多個?那你聽見本王懷中的美人說話了麼?既然還有這麼多逃民,就把這個人給我拉下去切了,然後吊起來!本王都是爲了他好,一會兒就凍上了,不疼了!”司馬季撂下話,看着兩名軍士把這個高句麗人拉下去,才輕飄飄的道,“滿意了麼?”
“奴婢晚上一定要讓殿下開開心心的入眠!”侍女嬌媚的笑了一下,一口親在司馬季臉上,這句話讓他的骨頭都輕了二兩,一副不知道東南西北的樣子。
“要是把所有戰俘都切了送回去?是不是就省了後患?太監是沒有後代的,到時候等到這些人服完徭役,壽終正寢就老死了。”司馬季想了一下,好像明朝就經常這麼幹,把打贏俘虜的戰俘送到宮裡做太監。
有幾個知名的大太監都是這種出身,不過晉朝並不需要這麼多的太監。明朝的宦官羣體之所以沒有漢唐的宦官權力大,還留下了不比兩朝宦官小的惡名。其中之一就是鎮守、開礦太監人數太多,在各地都能看見,不像是漢唐的宦官只是在京城。
“算了,你們真能扛住士族的調配活下來,算你們命大,我也不用趕盡殺絕!”司馬季想了一下,還是別出這種昏招了,萬一有人記仇以後給使絆子,這不是得不償失麼。
當着其他逃民的面切了一個,在問話的時候就順利多了,其他逃民就怕燕王一個順眼繼續往下切,竟然克服了語言的障礙,連比劃帶說,一個個的把自己知道的東西都說出來,大概也湊出來了國內城當中的景象。
國內城內,前一段時間出現了糧食不足的情況,主要是有人屯糧擡高糧食價格。那幾天的國內糧食價格一天一個樣,很快掀起了漲價的潮流,很多平民都是仗着自己的餘糧在煎熬,但並不是所有的平民有家有餘糧,很多人都是其他地方逃入國內城的,他們的身上並沒有多少糧食,屬於身無餘糧之人,自然在漲價的時候受到了最大的打擊。
那幾天的時間當中,國內城已經出現了餓死的平民,還有不少平民因爲沒有糧食搶糧而被抓起來,但是隨後王宮之內的衛隊就出現,殺了幾個囤積居奇的大戶,並且表示城中存糧足以度過冬天,當然還是希望城內的民衆能夠節衣縮食,這樣會更有把握的堅守下去。
只不過對於他們這些身無餘糧的人來說,仍然是買不起,所以只能想想辦法逃出城,留在城裡只有餓死一個下場。
“這烽上王可以啊!”司馬季聽完了糧食方面的事情,不由得對這個高句麗王高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