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吃飯,伍元看旭日是成心的顯擺,當着無可的面大口的吃肉還大口的喝酒,平日裡也沒有見到他是這個樣子,伍元也不點破他。
等無可走了,下人都退下去了,伍元踢了踢他,“你看看你這副樣子,和一個和尚顯擺吃肉,你可是堂堂的一國之君,你也好意思。”
旭日干賴皮的靠過去,“我這可是爲了自己的娘子不被人惦記,你還說我。”
伍元拍開他的手,“好好好,就你有理,夜深了,快睡吧。”
旭日干睜上眼睛,“郡府那邊的人一直得不到信,我看太子忍不住多久,就會有所動作,等一切都完事了,我就帶着你跟孩子出去找獵。”
那樣的日子怎麼能不讓人嚮往呢。
伍元笑道,“我看好,只是你還有事能拖開身嗎?你又不是普通人,以後的事還是以後在說吧。”
旭日干早就想好了,也不多說,到時等不用打仗了,就讓夜叉繼承這汗位,有烏恩在一旁照顧,他就可以帶着小妻子游攬天下。
伍元不知道他心中所想,見他睡了,才讓吹了燈躺下,不管他能不能做到,只要他有這個心意,她就很滿足了。
隔日,丫丫回了原來的將軍府,哪裡知道派去的人說丫丫被李子夫帶來的人當了人質抓了起來,旭日干摔了筷子。
“不用管,也不用將人放走。”
這是不管丫丫的命了。
伍元心知他心裡有氣,勸道,“不管是不是那邊有意爲之,你卻總不能就這樣對自己的骨血都不顧,照我說就讓人放了,不過幾個人來時又一直被關着,能得了什麼消息,兩邊來回路上相隔二個月,再有什麼計劃也伸不開手。”
烏恩聽了,悄聲退了下去。
既然是夫人開的口,主子也定不會反對。
另一邊李子夫卻哭出聲來,“難不成就讓他們這樣帶着我的女兒走了?不行,不能放他們走。”
她也不要回去,在這邊豈碼不用擔心以後會死掉。
烏恩不語,任李子夫怎麼哭也不出聲。
看着那些人帶着丫丫一路出了了庭汗,慢慢身影消失看不到了,才帶着人往汗庭裡覆命去,跟本不管還坐在地上大哭的李子夫。
李子夫身邊有下人,原是服侍丫丫的,眼下也不知道是回汗庭還是留下來,這猶豫間就看到烏副將已經走了,只能留了下來。
李子夫不知道在城外早就有鐵騎在等着,只等着那些人一出城,就帶着鐵騎追了上去,撒殺聲不決於耳,那幾個人哪裡頂得過萬人的鐵騎。
不出半個時辰,就見人帶着一身血的丫丫進了城,待看到在街道上還哭着的李子夫微微一愣,雖不認識李子夫卻認得她身旁站着宮人穿着的衣服,直接將丫丫丟了過去,縱馬進汗庭回話去了。
旭日干聽到烏恩的話只點點頭,“以後將軍府那邊有什麼需要的,你只管給他們,不用再將消息遞過來了。”
這不是再也不想聽那邊的消息了,烏恩應聲退了下去。
伍元知道他又派了人在外面圍攻,心下嘆氣,對那對母女他這是涼了心了。
卻說二個月後,郡府這邊的太子一直得不到消息,心下恨,卻又一點辦法也沒有,一邊往京城裡遞了消息,一邊吩咐下去,不讓人賣任何東西給突厥人,就不信沒有糧食,突厥人能挺着捱餓。
京城裡的信很快就來了,皇上在聖旨裡訓斥了太子,一邊讓他回京,這次敗幸而歸,太子失了衆心,讓貴妃生的二皇子聲望高了起來。
太子得不償失,只能嚥下這口氣。
一時之間,可偏他剛回了京城一個月,郡府那邊就有突厥入侵,搶了軍營裡的糧食就走,皇上震怒,又罵了太子,太子這次也學聰明瞭,只說擔不了這個重任,這次皇上果然派了二皇子去郡府。
而二皇子到了郡府之後,突厥兵的影都沒有看到,在郡府守到了秋天,到百姓收了糧,也沒有信,如此請旨回京,卻與太子一樣,他剛到了京城,那邊突厥人就又來了。
皇上震怒,這次二皇子也沒被訓了。
皇上無法,看着這突厥人是得了信了,只要有人守着自是不會進犯,最後只能封了二皇子爲北靜王,常年守在郡府。
一年來,突厥那邊,伍元生下的雙胞兒子也過了百天,秋天裡突厥第一次收穫了自己種的糧食,雖然產量不高,可是卻震憤了所有突厥人。
再也不用想着靠打戰而得來糧食,哪有不高興的道理。
種的都是高粱,冬天磨成了米,加上從郡府那邊搶來的,和養的各牲畜的肉,這一年總算不用在捱餓。
伍元又教着人們種了白菜,冬天挖窖儲存白菜和蘿蔔,到也是有青菜可吃,旭日干高興,就急着拉夜叉跟他一直處理公務。
伍元聽說後,晚上等他回來,問他,“夜叉還那麼小,你不會是想讓他早早的就接你的位置吧?告訴你,我可不同意,那孩子還沒有玩夠呢。”
“要是夜叉自己同意呢?”旭日干笑的發賊。
伍元抽了嘴角,“你用什麼引誘他了?”
這裡面決對有陰謀。
旭日干淡笑不語,扯着人就往牀上倒,“大晚上的,說那些做什麼。”
伍元就推他,“今日不行。”
今日可是她的危險期,她可不想再生孩子了,所以還是注意點好了。
“怎麼了?可是有哪些地方不舒服?”旭日干緊張的看着她。
伍元搖了搖頭,隨後似想到了什麼,又點點頭,旭日干眼睛一眯,身子靠過去,伍元就往後躲,一邊推他,“我今日是不舒服,早點睡吧。”
“那就找太醫過來看看吧,你每個月中旬這幾天都不舒服,還是好好查一下。”
伍元被他盯的渾身不舒服,哪裡會告訴他是因爲怕懷孕,只搖頭說不用,旭日干看了,將人困在懷裡,“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着我?”
伍元淡淡一笑,“哪有。”
反正只要她咬死了不說,哪裡還有人會知道這個。
旭日干雖不懂爲何,可是每個月的這幾天,她都不讓自己碰,總算琢磨出來了,“你是不想懷孕?”
他只聽說女子月事前後容易懷孕,怎麼沒有聽說月中容易懷孕的,難不成這是漢朝那邊與突厥這邊不同?
伍元一頓,瞪大眼睛看着他,這男人也太精明瞭,根據這幾個月就能推斷出來怎麼回事,這天下還有什麼事能瞞得過他的。
見她的神情,旭日干就知道自己猜對了,得意的笑出聲來,“不懷孕也好,咱們要是出去了,你有了身孕也不方便,只是家裡兒子四個了,我到想要一個和你一樣的女兒。”
“你不生氣?”
旭日干見小妻子這樣,更高興了,“這有什麼生氣的,咱們四個兒子,不過等你願意了,就給我在生一個女兒。”
伍元撲到他的懷裡,“好。”
有這樣的男人寵着,這真是她的福氣。
旭日干得了便宜還不忘記賣弄,隔天就跑到無可那裡去了,無可在這邊的寺廟呆下來之後,旭日干跑的到是最勤快的一個。
“唉,你說都有四個兒子了,她說再生個女兒就不在要了,不過這前面四個都是兒子,誰知道下一個是男是女啊,有了還能不要,你說是不是?”旭日干笑的合不上嘴。
直接將事就給改了說法,自己一點也不覺得臉紅。
無可淡淡道,“要不是可汗這般說,按我的瞭解,伍元怕是不想在生了,她可是個貪玩的人。”
他的話落了音,旭日干的笑也僵在臉上,最後一冷,“胡說,她要是不想生我們怎麼可能有四個兒子。”
說了一句就落臉子,這是 說到心裡去了。
無可脣角幾不可見的勾了勾,不過一句話就把真相給試探起來了,到也不反駁,只淡淡一笑,這可把旭日干給弄的心不爽了。
“哼,等到了有了動靜第一個給你送信。”旭日干甩袖走了。
無可淡淡一笑,只待屋裡剩下自己時,臉上才露出苦澀來,若是有心愛的女子在身邊,沒有子嗣又何妨,有些人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
不過每日知道她在做什麼,能不時的看到她,這樣也很好了。
無可滿心愧疚,要不是他,李將軍也不會那麼早的就死了,而且背上那樣的罪名,也怪他有了慾望,不然也不會出了那麼多的事情。
這件事情上,終是他欠了班姬的,班姬沒有怪他,他心裡更不舒服,若班姬真罵他幾句,他還心裡真的舒服了。
旭日干繼位五年後,將汗位傳給兒子夜叉,自己帶着汗後出遊,隔年,漢派人出使突厥,被突厥所拒,突厥與外番通商,百姓安居樂業,全突厥一片錚錚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