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了早飯,伍元跳上馬,繼續上路,剛沒走出多遠,就聽到打鬥聲,伍元騎馬快速的駛了過去。
看到混亂的場面,心一凜,只能分清是突厥和漢朝的軍馬,其中與人在一起撕殺的不正是李璟。
伍元直接就加入了打鬥,一邊到了父親身邊,“爹,這是怎麼回事?”
李璟一身的疲憊,看到女兒,很是緊張,“班姬,你怎麼追來了,你這孩子,怎麼不聽話。”
“爹,還說那些做什麼?到底是怎麼回事啊?”伍元打掉一個衝上來的突厥兵。
“這些人是突厥賢王的人。”李璟也只知道這些。
哪知道還沒有去打探消息,就被人給認破了,甚至還被圍攻,所以看到女兒來了,他怎麼能不擔心。
他死在這裡也就算了,偏女兒還在這裡,不管怎麼樣也要活着離開這裡。
伍元的脣一抿,“爹,一會兒得了空,咱們就跑,你聽到了嗎?”
伍元把眼睛放在小白身上,在這種環境下,只能靠狼羣才能從突厥人這裡逃走,打出一條路來,伍元到了小白麪前。
“小白,快把狼羣叫來。”伍元知道小白一定能聽得懂。
“嗚、、、、”伍元的話一落,小狼就扯着脖子叫了起來。
身後有突厥兵大喊,“愉把這隻狼殺了,它在叫狼羣。”
伍元手持劍攔着幾個衝過來的人,李璟在那邊看了,也知道了女兒的心思,大聲一喊,“保護小姐。”
李璟的話音一落,漢朝將士都向伍元這邊涌來,小白的叫聲不多時,就引來了遠處的狼叫聲,不出一刻鐘,只見四下裡一片黑呼呼的涌了出來,不正是狼羣。
馬一見到狼,慌亂的亂叫起來,不少突厥人被被從馬上甩了下來,慌亂的往南逃,隊伍亂了,任人喊也沒有用。
總算是解困了,哪怕是暫時的,有了這樣的機會,伍元大喊,“快,往回走,快。”
李璟也到了女兒身邊,“我看那邊又有人追了過來,你帶着人先走,我在後面攔着。”
“爹,我有小白和狼羣,你和將士們先走,放心吧,我會沒事的。”伍元不待多說,對着父親的馬就是一踢,馬受了驚,快速的跑去。
李璟在馬上回頭看着停在原地的女兒,心不知爲何緊緊的糾了起來。
看着將士們走遠了,伍元才勾起一抹笑,看着漸近的突厥軍隊,冷然的騎在馬上,能拖着一會兒,父親逃掉的機會就大一分。
“是你?”烏恩帶着大隊人馬近前,才發現眼前的人。
說起來,這些年來,唯一讓他忘記的不了的,還是這個漢人女兒,如今再次見面,看她一身的盔甲,到覺得這樣的衣着與她很配。
“不是賢王的人嗎?”伍元也是微驚,沒有想到會是烏恩。
“我正是受了主子之命,來追殺賢王的人。”烏恩冷眼看她,“狼羣是你叫來的?”
“既然你還要殺追賢王的人,我就不多打擾了。”伍元叫了一聲小白,調轉馬頭,轉身就走。
烏恩看着人走遠了,才叫着人往賢王逃兵的方向追去,因爲伍元耽擱了一會兒,等她追去時早就沒有了身影,看着四下裡的狼羣,雖然離的不近,可也讓人害怕,小白似乎知道伍元的感受,對着不遠處的狼羣叫了兩聲,狼羣才慢慢的散開。
伍元的馬也受了傷,沒走多遠就趴到了地上,伍元跳下馬,心疼的摸着它,這馬跟着她也幾年了,說沒有感情是假的,可是也知道它是回不去了,掏出劍對着它的脖子就是個刀。
動作快而利落,馬沒有一點痛苦的去了。
“小白,你不許吃它。”伍元起身時還不忘記警告小白。
小白委屈的叫了兩聲,跟着伍元往前走。
沒有了馬,徒步而行,速度明顯慢了下來。
天氣很熱,伍元耍賴 的坐到地上,“我實在受不了了,太熱了。小白,弄點吃的來吧。”
小白吐着舌頭在她身旁趴下,顯然也是累了。
“喂,你是狼,該比我強吧?”伍元拍了拍它的頭,“可不能犯賴啊。”
小白叫了一聲也不動。
伍元無法,看着一旁有灌木叢,還能避一下陽光,伍元躲了過去,躺在陰影了,記得剛開始到這裡時就是這樣,竟又會有這樣的經歷。
累了,不知不覺的閉上眼睛,有一點陰影,也沒有那麼曬了,伍元只打算晚上在走,而且這一擔驚受怕的,也讓她的腿有點軟。
“還有心情睡覺,看來挺不錯的。”冰冷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伍元猛的睜大眼睛,看着頭頂的人,冷冷一笑,“好與不好由不得將軍關心。”
“關心?”話音一落,伍元的身子也被扯了起來,旭日干一臉的冰冷,“成爲俘虜,本將軍該怎麼對你呢?”
“小白。”伍元用力的掙脫,可是跟本扯不了自己的胳膊,只能叫小白。
小白到是聽話,兇狠的對着旭日干大叫,旭日干跟本不以爲意,“本將軍與你在一起,狼羣來了又如何?”
“噁心。”伍元扭開頭。
這個冷血的男人,她是一眼也不想多看,想到當初對他的付出,想到對他的信任,可是他對她做了什麼?在他的眼裡,她只是一個可利用的棋子罷了,而她的付出,只能讓她看清有多諷刺。
其實這些年來,她想過很多次自己爲什麼那麼恨他?想到兩個人從開始到最後的接觸,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她讓他住進了自己的心裡。
然後在她還沒有確認自己的心思的時候,就遭受到了背叛,這種背叛對她來說,是奇恥大辱,是她人生失敗的證明。
而那種相信一個人,最後被背叛的感覺,那樣纔是更讓她心痛的,哪怕每一次幫他,都是他在威脅,可是她知道,若是自己不願意,跟本不用聽他的,或許在心底她就一直在默默的認同他,而這樣的感覺她自己也是到最後才發現。
所以在見到人這一刻,所以的恨意都涌了上來,讓她想瘋狂的指責他爲什麼要那樣對她?但是偏偏她沒有那個權利。
是的,她對他來說,連吃醋的權利都沒有。
他們從開始到現在,都只是陌生人,都只是彼此的過客。
或者說只是強者和弱者之間的關係,除此之外,沒有旁的關係。
“你在挑釁本將軍的忍耐力是嗎?”旭日干不知道爲何,這個女人總是能挑起他的火氣。
在聽到烏恩說見到她那一刻,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跑過來,在看到被殺死的馬,他知道她就在不遠處,看着灌木叢裡躺着的身影,他怕了,怕什麼?他沒有來得急多想,大步過來時,看到她無事,只是在睡覺,心裡不由得又火了。
伍元一句話也想說,挑釁?他以爲他是誰?以爲他的媚力很大,還是把她當成以前那個他說什麼就是什麼的那個傻子?
真是可笑,面對他,她再也不會像瘋了一樣去與他爭吵,她只需冷着他,就不信他還能弄出什麼事來。
“說話。”旭日干不喜歡被她無視。
伍元任他搖晃自己,就是一句話也不說,更是看也不看他一眼。
“很好,本將軍就不信你一輩子不開口。”旭日干用力一扯就將人抗到 肩上,隨後扔到馬上,隨後縱身上馬,一路往突厥而去。
馬背上的顛簸讓伍元的胃極不舒服,卻也一聲不吭,交緊了牙,她不反抗也不罵,就像木頭一樣,到要看看他還能怎麼樣。
小白叫着追在馬的後面,直到天黑前,旭日干的馬才追上大部隊,烏恩帶着人一直等在那裡,看到馬背上的人一句話也沒有說。
“將軍,賢王逃進了亂石堆。”亂石堆是沒有盡頭,進到那裡的人從來沒有走出來過。
烏恩追到那裡之後,沒有敢進去,轉身帶着人回來了。
旭日干冷着臉,“讓人守着那裡。”
跨着馬直接走了,烏恩吩咐一隊人馬去守着,這才帶着人追了上去。
到罕庭的路有近一個月,直到天黑伍元才被從馬上仍下來,在火堆旁,坐着全是突厥人,沒有人理會她,只交頭接耳。
旭日干把伍元仍下,便走了,去了哪裡伍元跟本就沒有看,夜晚漠沙很好,好在有火可以烤。
一整天沒有吃東西了,可伍元一點胃口也沒有,胃現在還難受着,小白的靠近,到讓那些突厥人移了移身子。
身邊的位置大了,伍元靠着小白躺下,她是真的累了。
她更想借機會讓小白叫來狼羣好逃走,可是想到白天那個男人的話,他知道只要他說的,就一定會做到。
“如果還想讓你的狼好好活着,就不要動不該有的心思。”
她怕他真的對小白下手,從他拋出她那一刻,她就知道這個男人有多冷血了,人如何,何況是一隻狼呢。
逃不掉就承着,反正她一個人,也沒有什麼可利用的,到要看看他 有什麼目地,把賢王追殺看着了,現在他將是可汗了吧?不日李子夫也能回到汗庭,那時在求李子夫也不晚,帶着心事,伍元沉沉的睡了過去,沒有注意到不遠處一直有一雙眸子在盯着她,深沉的眸子帶着不可遇知的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