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爭夫 (下)
夜色看烏拉停下來,也不問,只自己縮在一旁,北後靠着山,頭髮也零亂的散了下來,看上去越發的楚楚可憐。
烏拉昇起火後,把自己身上的外袍脫了下來,不管夜色願不願意,直接披到了她的身上,看到夜色明顯皺了皺眉頭,烏拉淡淡一笑。
“公主坐在火堆旁不要動,臣去打只野味來。”烏拉左右打量一番,又把腰間的劍留下來,“這個公主留着防身吧。”
“我也去。”夜色從來沒有一個人在外面呆過,面上雖然在跟烏拉生氣,可又不得不服軟。
烏拉看了她一眼,“好吧。”
兩個人並沒有走得太遠,就聽到野雞的叫聲,烏拉的箭術很好,聽到再到箭射出去,只眨眼之間,夜色看得大爲驚呀,又不相信,跑了過去,見果然有一隻野雞。
烏拉這時也走了過來,撿起野雞,“晚上樹林裡不安全,公主還是莫要亂走。”
“你是不是很喜歡教訓人?”夜色笑意的看着他,“按我孃的說法,你就是冰山,長着冰塊臉,笑起來比哭還難看,不然你笑給我看看。”
“喂、、、”夜色小跑的追上去,“你還是娘說的小氣的人,說一句話就甩臉子,跟我父汗一樣,這樣的男人最好面子,可卻是悶騷。”
一個沒收住腳,夜色撞到他後背上,揉着撞痛的鼻子,“我娘說你就是那種身子硬的像石頭的男人、、、”
“你娘還說什麼了?”烏拉回過頭來,竟才發現這二公主是個愛嘮叨的,面上冰冷,眼裡卻一片溫柔之色,“將來不論誰娶了公主,一定不會覺得無聊。”
夜色不懂他在說自己拉倒,甜甜一笑,“我娘說了我這樣的女孩子最招男人疼了,所以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不用管別人怎麼看,喜歡我的人自然不會討厭我,是真的嗎?”
烏拉手裡處理着野雞,也不出聲也不點頭,心下卻覺得確實如此,只當養了一隻八哥罷了。
夜色慢慢放開了性子,把遇到好玩的事自顧的說了起來,也不管對方愛不愛聽,別看她一臉笑嘻嘻的模樣,眼珠卻在那一直亂轉,這一路上夜色一直忍着肚子裡的火氣,她又不想認輸,想到這男人一定不喜歡嘮叨,便動起了主意,平日裡她哪裡是這樣的性子。
直到野雞烤好了,夜色見對方還不說話只聽着,心下暗暗後悔,嗓子都幹了,卻又不想認輸,好在這時烏拉扯了雞腿遞到她面前。
“公主也說累了,吃完了在說吧。”
夜色不想低頭,扭頭接過雞腿,小口的吃了起來,兩個人吃完後,夜色困的眼睛也睜不開了,身邊一軟,才發現是烏拉靠了過來。
“睡吧,明天還要趕路。”烏拉拉她靠着自己。
夜色臉一紅,嘴上說着不用,身子卻也不掙扎,閉上眼睛不多時就沉沉的睡了過去,沒有發現有一雙深遂的眸子一直在打量着她,最後化成一片春水。
父親說的對,夫人是個特別的女子,能讓前可汗一生只愛她一個女子,以前他一直想不明白,現在才明白那是真的,只需一眼,就讓一個人住進了你的心裡,想忘記也忘記不了。
眼前的這個女人,只一眼就進了他的心,連他自己都不明白是怎麼回事。
清晨,夜色醒來時 ,發現自己竟被烏拉抱在懷裡,臉微微一熱,這才細細打量起眼前的男人,他長的很好看,刀削有形的臉,薄薄的脣,劍眉,越看越讓人移不開眼。
感覺對方醒了,夜色慌亂的睜上眼睛,卻哪裡知道烏拉早在她醒來時就被她驚醒了,只是一直沒有作聲罷了,任她打量着自己。
待看到她裝睡的樣子,微微勾起脣角,頭慢慢的低下頭,一雙含水的眸子猛的睜開,下一刻懷裡安靜的小人,已鬧了起來
“你要幹什麼?”夜色紅着臉推開他。
“叫公主起牀。”烏拉沒有一點要佔便宜被捉到的心虛。
這跟本就是在調笑人。
夜色嘴一嘟,推一他坐了起來,“該起程了。”
以前也跟小三小四跑出去玩,卻從來沒有在外面過過夜,眼下父母那裡一定很擔心吧?
烏拉見她突然間低落起來,安慰她道,“今天一定能走出樹林,不必擔心。”
夜色點點頭,剛一邁步,腳上的痛卻讓她冷吸一口氣,昨天腳磨破了又走腫了,休息了一晚,如今比昨天更痛。
烏拉走過去抱起她,“別逞強了。”
“我是女子。”夜色忍不住回道。
烏拉點點頭,“對,你是女子。”
看他敷衍的樣子,夜色撇撇嘴,卻也沒有在回過去,樹林裡只有烏拉的步腳聲,拌着清晨裡花草的氣息,竟讓夜色心情也好了起來。
不由哼了起江南的曲子來,淡淡的江南風味的曲子,是突厥人沒有聽說過的,夜色的聲音本就好聽,這曲子似就像爲她做的一般,讓林子裡的鳥都不由自主的停下了叫聲。
“公主喜歡在哪裡生活?”曲子停罷,烏拉突然開口。
夜色不明他何意,到也沒有多想,“喜歡江南水鄉,只要是自在的生活就行。”
“等回去,臣就跟可汗請旨賜婚,帶着公主遊遍天下如何?”
夜色眨着眼睛看着他,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他是什麼意思,或是他在跟她求婚?
“公主覺得如何?”烏拉停下來看着她。
“你在求婚?”夜色突然甜甜的笑了起來,莫名的心情也好了起來,自己都沒有發覺。
“是。請公主嫁給我。”
“我什麼也不會做,又很嬌氣,你不後悔?”
“臣心悅公主,不在乎其他。”烏拉扯出一抹笑,竟晃了夜色的眼睛。
“好。”夜色忍也不覺得這樣太過唐突,“不過以後都要聽我的。”
娘可說了,女人就該嫁一個聽話的男人,這樣纔會幸福。
“好。”
對面,夜叉帶着兩個弟弟,看着含情脈脈看着彼此的男女,曖昧的勾起脣角,夜叉假咳 兩聲,“我說你們兩個有什麼話是不是等回了宮裡在說也不遲,父親和母親可是等着呢。”
烏拉挑眉,到沒有說什麼,或者說他早就看到了夜叉幾個人過來,只是在這之前,他一定要把眼前的女人拿下來。
夜色眼睛一亮,“大哥,三哥、四哥。”
老三推推老四,“咱們是不是要嫁妹妹了?”
“誰知道呢,反正我是不想成親。”老四聳聳肩,轉身就走。
妹妹安全回來,又找了個好男人,也沒有什麼可擔心的了。
一行人回到汗庭,伍元看到女兒沒事,笑了笑到也沒有說什麼,可旭日干就不滿了,冷着臉瞪向烏拉,他可是看着烏拉抱着女兒進來的。
“臣請夫人將夜色嫁給臣。”烏拉趁着這個空檔,跪了下來。
“不行。”旭日干跳出來,待見所有人都看自己,又改口道,“夜色還太小了。”
伍元走過去,握住他的手,“孩子大了。”
旭日干見妻子溫柔的看着自己,終是認了,這纔看向跪着的烏拉,“我與你父親也算是一起長大,你又與夜叉一起長大,如今我就把夜色交給你,記住了,你要是敢給她委屈受,我可不繞你。”
伍元才拉起烏拉來,打量一番,“是個不錯的孩子,將女兒交到你手裡,我放心。”
夜叉兄弟三個在一旁笑,伍元看過去,“到是你二弟,可說什麼時候回來了?”
“他聽說父親母親回來了,怕是也要回來了。”
伍元點點頭,老三老四對視一眼,“娘,那邊的丫丫怎麼處置?”
“這次你妹妹能尋得好夫婿也是因她,就放了她吧。”任她母女在怎麼樣,自己的兒女們還是很幸福。
旭日干陰着臉,畢竟是他的女兒,此時又當着兒女們的面,那是他過去犯的錯,也不好說什麼,反關認夜叉有了自己的主意。
“下午回來時,親王府的世子過來跟我請旨,說要求娶大公主,原本這事我是不想管的,可聽世子的意思,大公主已經是他的人了,父親覺得這件事情怎麼樣?”下午阿史奴進汗庭很多人都知道。
伍元微呀,“可是賽罕的弟弟?”
親王府她知道是賽罕的家。
“正是。”夜叉衝着母親眨眨眼睛。
旭日干卻冷哼出聲,“既然兩人彼此喜歡對方,那就成全了他們吧。”
這事就完了下來,三日後,丫丫被放出汗庭時,直接被宮裡的侍衛送回了府,收拾妥當,親王府的迎親隊伍就來了,丫丫這才知道,拼命的反抗,可嘴被塞着,跟本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能被強綁着送進了花橋。
原本她還以爲可以想辦法先對付了阿史奴,哪成想就這樣被安排了一生,滿受的恨卻發泄不出來,最後整個人像木偶一樣被擺弄着,雙眼空洞的像死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