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我弟就是禍水
?紀澤和周婉的相識狗血又神奇,因爲他是周婉正在洗澡的時候砸破屋頂掉下來的,看了周婉一眼就直接昏過去了。
此時他雖傷痕累累,還身着“奇裝異服”,但修眉俊目的好相貌還在。
而周婉自小就在海島上長大,從沒見過父親、哥哥以及衆多僕人之外的男子,人都是視覺動物,再加上紀澤昏迷之前看向周婉的那一眼,小姑娘竟對這個來歷不明的大哥哥心動了。
紀瑄嘴角抽抽,頗爲無語的打斷他:“你知道未免太詳細了。”
江誠淡定道;“你不是說我們‘古人’沒想象力嗎?嚴密推測,適度想象,最後能得出這些結論也不足爲怪。”
紀瑄嘆氣:“我弟就是禍水呀。”
江誠:“別以爲我看不出來你很得意。”
紀瑄嘿嘿笑:“有嗎?你繼續唄。”
江誠推測的沒有錯,一個在與世隔絕的環境下成長的小姑娘,打發時間的娛樂活動都有什麼?島上又沒有別的同齡人,除了自娛自樂剩下的就是看書了,島主的書房有許多的書可以給她打發時間,最吸引小孩子的無非是各類話本小說,十五六歲的少女喜歡的自然包括才子佳人之類的愛情故事。
看得多了,就容易產生各種美好浪漫的幻想。
無論周婉的“一見鍾情”是不是所謂的愛情,會不會很幼稚,總之她打消了她爹殺掉紀澤的念頭,並且收留他,照顧他,治療她,可惜的是紀澤一直沒有醒過來。
夫婿什麼的,其實根本就是思春的小姑娘自個兒的腦補和幻想而已,她爹壓根就沒答應她,之所以沒反對是怕壓制狠了會引起自家閨女的逆反。
知女莫若父,況且這種年紀的小姑娘正處在爲了“愛情”什麼都能幹出來的階段。
紀瑄一陣無語:“果然是島上長大的,不能理解。但我弟爲什麼一直昏迷不醒?”
江誠琢磨着:“我以前在某本雜記上看到過類似的案例,身體健康,診斷不出任何病症,但病人卻昏迷不醒,只有一種可能,某些原因讓他不想醒過來,若周姑娘所言非虛,你弟弟聽到那支曲子後手指動了,也許你可以從這一方面着手,說不定真能喚醒他。”
紀瑄看外星人一樣看着他:“你怎麼什麼書都看!你還有什麼是不知道的?”
江誠謙虛笑:“閒來無事看的雜書而已,難登大雅之堂。”
“太虛僞了!”
知道自家弟弟其實根本就沒結婚,紀瑄放心了,他弟才高三行不行,小姑娘你也才十五六歲而已,高中生和初中生玩兒什麼結婚,當玩兒過家家遊戲呢!搞笑不搞笑,我弟說不定連您長啥樣都不知道啊,誰規定報恩一定要以身相許的,陋習!
天色還早,島上的人一時半會兒不會來打擾他們,紀瑄當機立斷,叮囑江誠給自己把風,風風火火的又進屋裡去了。
沒一會兒江誠就聽到了之前紀瑄用手機播放的音樂,音質有細微的差別,但江誠能分辨得出是用同一種樂器演奏的,好像叫做鋼琴。
琴聲開始斷斷續續,生疏凝滯,到後面慢慢地流暢起來,如行雲流水,動人心絃,在江誠看來,現在正在進行中的曲調遠比那個叫手機的東西“演奏”的更好聽更動人。
琴聲持續了很長時間,江誠甚至已經會哼唱這個曲調,他沒有去思考紀瑄什麼時候纔不彈才停下來歇一歇的問題,只是抱着兒子安安靜靜的聽着這段一直在重複着的獨特曲子,直到和諧流暢的音樂裡忽然多了一個不屬於這段音樂的音符,琴聲戛然而止。
江誠心中一動,有所感應似的把目光投向了房間。
紀瑄盯着按下白色琴鍵的手指,修長、勻稱,乾乾淨淨的,很漂亮,最適合彈鋼琴。
上方有個略顯沙啞生澀的男聲在喚:“姐。”
“吧嗒”一聲,眼淚滴落在鋼琴上,她感到一隻手臂攬住了她的肩膀,她的頭靠在了對方的腰腹上,輕聲哽咽着:“對不起。”如果能早一點找到他們,再早一點點……
他的手動作輕柔的撫着她的頭髮,好一會兒,才異樣輕柔、緩慢的說道:“別說對不起,姐姐。”
紀瑄的腦袋貼着他的肚子,擦乾眼淚,聲音帶着濃重的鼻音說道:“你長胖了。”
“……嗯。”紀澤的動作頓了一下,冷靜道,“是該鍛鍊了。”
“對不起。”紀瑄又道。
紀澤終於忍不住,從喉嚨裡發出一聲深深的嘆息,卻聽紀瑄聲音裡充滿了愧疚的說道:“我結婚了,男方比爺爺還大。”
紀澤動作僵硬了,沉默了好久,他聲音遲疑道:“說起來,姐,開始我沒問,你打扮的好奇怪,這是哪裡?我的鋼琴怎麼會在這兒?”
“比我結婚了還重要嗎”紀瑄站起來,把鋼琴收入了空間裡,得意的看着自家弟弟張大嘴巴的蠢樣,她的得意只持續了幾秒鐘,紀澤就明白了什麼的說道,“隨身空間能力者?”
紀瑄無言的看着他,紀澤茫然的看着她,不和諧的咕嚕嚕聲打破了姐弟之間的沉默,紀澤摸了摸肚子,一臉的無辜和搞不清狀況的茫然:“不知道爲什麼,特別餓。”
“你先躺下休息,我馬上讓人給你做飯。”紀瑄不想刺激弟弟,“你最好把記憶梳理一下,因爲你已經昏迷了至少半個月,還有做好心理準備,這已經不是原來的世界了,但是,你只要記
得……”紀瑄抓住紀澤的手,微笑,“我還在,小澤澤~”
紀澤安下了心,對紀瑄親暱的稱呼早已習以爲常,不以爲意,他在思考的是,姐姐口中“不是原來的世界”到底有什麼含義?他望着房間裡的擺設,腦海中劃過一個荒唐的念頭。
紀瑄眼眶還是紅的,但笑容輕鬆,眼裡閃着愉快的光芒,江誠和她相識以來還從沒見過紀瑄這麼開心過,儘管心裡清楚是爲了她血親的弟弟還是不免有些吃味,有種正在從紀瑄最親密的人下降
爲路人甲乙丙丁的危機感。
可又由衷的爲紀瑄感到開心:“小舅子醒了?”先前還是“你弟弟”來着。
套近乎的味道太濃,紀瑄意味深長的笑了笑:“醒了,不過你暫時別進去,會嚇到他的。”
江誠來了氣,深刻體會到什麼叫“地位瞬間一落千丈”,頓感淒涼又心酸,悲憤道:“本公子一表人才風度翩翩,又沒有三頭六臂血盆大口,如何就嚇到小舅子了?”
“這個嘛……時空問題,解釋不清楚,江公子您照做就是啦。”紀瑄犯懶,急着給弟弟做飯,對江誠不免有些敷衍了事,“他肚子餓了,我要去問島主借用下廚房。”
江誠淚流滿面,心肝兒被虐的一顫一顫的,但該說的話卻不能漏掉,急急忙忙把紀瑄拉住:“且慢且慢,你這麼過去不是告訴人家小舅子已經醒了嗎?”
紀瑄茫然:“怎麼啦,不能讓他們知道嗎?”
江誠無奈:“不是不能,是要緩一緩,我且問你,你問過小舅子沒有,他可願意娶周姑娘爲妻?”
紀瑄聳肩:“沒問啊,他現在連自己在哪裡都不知道,根本就不認識周姑娘,你不是說周島主縱着她女兒只是緩兵之計,沒打算真把他閨女嫁給我弟嘛,說清楚就行了。”
“哼。”江誠冷笑,終於找到機會鄙視紀瑄的智商了,“笨!島主的性子我瞭解的沒有十成十也有七八分,他不讓自己女兒嫁給小舅子是一回事,但若旁人拒絕娶他女兒,讓周姑娘傷心失望,他定然會遷怒我們,想出島這輩子都別指望他幫忙了。”
紀瑄拳頭抵着下巴做思考狀,奸詐一笑:“其實在這裡隱居也挺不錯的,我們可以找個風景秀美的地方蓋房子,反正海島挺大的。”
江誠哭笑不得:“總不能一輩子都不離開這裡吧?”
紀瑄眨眨眼:“是啊,總不可能一輩子都不離開這裡吧?人家島主還不是剛剛從外面回來,
嗯?”她正色道,“我知道你是什麼意思,但這種牽扯到感情上的問題還是要快刀斬亂麻,無論有意還是無意,玩弄感情是不對的,他不幫就不幫了,我還怕他不成,問題雖然棘手了些,但我相信以江公子的智慧,早晚都能想到辦法解決的。”
心上人的恭維讓江誠分外受用,玻璃心肝稍稍被治癒了一些,他笑了笑,眉眼:“那好,便聽你的,雖然不打算瞞着他們,但還是要再等一等,小舅子此刻還一頭霧水呢。”江誠笑吟吟的朝着某處一指,“你難道沒發現這裡就有小廚房嗎?”
紀瑄:“……”
趁着這段時間,江誠親自往島主處走了一趟,他要多給紀瑄姐弟爭取一些獨處的時間,以防那位對紀澤心心掛念的周姑娘中途打擾。
紀瑄把煮好的養胃稀粥給紀澤端進去的時候,江小樓是跟在她身後的,紀澤看着姐姐身後穿着古式衣衫的小孩兒,表情更加茫然了:“這小女孩兒是誰啊?”
長頭髮=女孩子
江小樓=口=:“我是男孩子!”
紀瑄同情的看着自家弟弟:“這是我兒子。”
江小樓:“我是爹爹的兒子!”
紀瑄嘆息:“弟啊,世道變了,來,姐親手煮的粥,純天然無污染,營養健康,你嚐嚐。”
紀澤怔怔的,隱約明白了什麼,紀瑄不會騙他,姐姐說的話他都相信的,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弄懂紀瑄爲什麼會告訴他她嫁了的男人比爺爺還大……呃……“姐,你真嫁人了?”紀澤不知道該怎麼調整自己的心情,他心裡什麼都明白,但思維有些跟不上,身體更是遲鈍,呆呆的盯着江小樓看了一會兒,喃喃道,“姐,我外甥不像你,也不像我。”
江小樓呆呆傻傻的:“爲什麼要像……嗯,你呀?”他挪動小短腿往牀上爬,紀澤怕他摔着,連忙把他抱上來,江小樓驚奇的盯着他看了一會兒,沒頭沒腦的說,“好像哦。”
像P啊,紀瑄腹誹,她的五官繼承父親的那一方更多一點,而紀澤的眉眼更像媽媽,如果不是仔細觀察區分的話,誰也不會在介紹之前就把他們兩個當姐弟,大多數人知道他們是親姐弟後的第一個反應就是:不像啊!
後來還有好多無聊的傢伙猜測紀瑄是不是從別處抱養來的。
紀澤顯然也沒把江小樓的話當回事,他呼嚕了把小孩兒的腦袋,覺得自己大概想岔了,這不是姐
姐的孩子。
那個男人到底是誰?
江小樓不知道眼前的大哥哥正在想他親爹,獻寶似的把珍藏的小貓從兜兜裡掏出來給紀澤看,炫耀道,“紀姑姑給的。”然後有些討好的問,“你要玩嗎?”
紀澤的笑容慢慢地展開,彎彎的眼睛和漂亮整齊的牙齒讓這個笑容有幾分陽光的味道,他的眼眸乾淨清澈一如往昔,發自內心的笑容,真誠簡單,帶着孩子氣,充滿了感染力。
“嗯。”他點點頭,從江小樓的手掌心裡把冰涼冰涼的小貓拿在手上,“我姐的手最巧了。”
江小樓眼巴巴的看着小貓,語氣有些可憐的問:“你不給我了嗎?”
紀澤哈哈笑:“小氣鬼,我纔不和你搶,還給你,我自己還有好多呢。”他摸摸後腦勺,惋惜道,“可惜都給丟了。”
“啊?”江小樓也一副“好可惜”的心疼表情,特糾結納悶兒的問他,“怎麼丟的啊?”
“東西拉家裡了,家沒了。”紀澤輕嘆,明眸中浮出了一抹憂鬱的神色。
江小樓臉上寫着“真可憐”三個字。
紀瑄黑着臉拎着江小樓的衣領把人給放地上:“我算是明白了,這小傢伙絕對是個小色狼,見到美人就黏上去,小狗腿。”
江小樓皺皺鼻子,一臉無辜的看着她。
“諾,這溫度剛剛好,你邊吃邊聽我說,到這份上了,我猜你多多少少能推測出一點來。”紀瑄坐下,清清嗓子,“從末日的第一個月開始吧。”
紀澤正喝着粥,聽到這裡,神色陰霾起來,他對末日的記憶也只有一個月,被水如雲命人餵給喪屍那段前後的記憶,清晰的彷彿昨天才發生過一樣,事實上來說,對他而言,那就是昨天才剛剛
發生過的事情。
痛苦的第一個月。
不堪回首。
他眼中劃過一抹痛色,那件事,姐她是不是已經知道了?
作者有話要說:爲慶祝國慶,明天雙更,早上九點一更,晚上老時間,不見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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