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爲一個軍隊的統帥,政治上想得太多了,那麼,絕不會打勝仗的,雖然戰爭離不開骯髒的政治,畢竟,戰爭是政治的最後解決手段。本小說手機移動端首發地址:。更多最新章節訪問:щw. 。·首·發實事求是的說,高仙芝是一個稱得上偉大的將軍,這一點毋庸置疑,歷史已經告訴了我們有關他的事蹟。他在河灘逡巡不進,坐視戰機離去,不僅僅是因爲顧慮唐玄宗李隆基的千秋節,而是另有更重要的動機。在他率軍離開龜茲之際,就已經得到了消息,在安西軍鎮西方的昭武九姓各國的軍隊,正在向怛邏斯城移動。
昭武九國都是安西都護府保護下的屬國,因爲高仙芝惡毒的殺害了石國國王,徹底剿滅了石國。這就讓他們兔死狐悲,害怕成爲下一個,因此聯兵自保。
他們得知高仙芝率軍開赴怛邏斯城以後,馬上明白了高仙芝的詭計,唐軍是在準備奪取怛邏斯城以後,徹底斷絕西域和大食的聯絡通道。
這就引起了昭武九國的巨大擔憂,一旦唐軍控制了怛邏斯城,通往西方的通道斷絕,昭武九國就沒有了任何選擇,要麼抵抗之後滅亡,要麼徹底歸順後滅亡。
抵抗是沒有希望的,因爲安西唐軍的戰鬥力是無與倫比的,昭武九國是烏合之衆,根本就沒有任何機會;而投降更是無法想象,阿拉木機王子描繪的慘象,已經牢固的印在他們的腦海之中了。
正因爲如此,昭武九國的國王們,在短短的幾天內就做出了決定,趁着安西唐軍沒有關上通往西方的大‘門’之前,立刻趕往怛邏斯城,依靠大食軍隊,阻止唐軍得到怛邏斯城。如果黑衣大食也無法阻擋唐軍,唐軍取得了勝利,那麼,他們就整體逃往呼羅珊,歸附伊斯蘭教,寧可給大食人納稅,也不能接受整個民族的滅亡。
事不宜遲,昭武九國國王下令,搗毀了世世代代居住的城市,將所有能拿得動武器的男人徵召入伍,組成了一支8萬人的軍隊,分路穿山越嶺,保護着‘婦’孺老幼撤往怛邏斯城。
高仙芝無法容忍昭武九國自由的離開西域,但他沒有派兵攔截,因爲昭武九姓聯軍分路行軍,他沒有那麼多的軍隊各個擊破,只好等候這些軍隊到來,一鼓作氣,一舉消滅。
因爲高仙芝的有意縱容,昭武九國的軍隊到達了怛邏斯城,但這一支烏合之衆並沒有得到大食穆斯林總督的信任。他以怛邏斯城太小,無法安置人數衆多的軍馬爲由,命令昭武九國的軍隊在珍珠河以西設防,阻止唐軍渡河。本小說手機移動端首發地址:
但是,昭武九國的軍隊人員龐大,沒有理由不好好利用,特別是需要炮灰的時候。大食穆斯林總督下令,將昭武九國的‘婦’孺老幼接到呼羅珊,給與國民待遇,接受大食帝國的保護。昭武九國的貴族子弟受到了優待,直接送到了木鹿,給與王侯的待遇。
穆斯林總督的這一手玩的很‘陰’,表面是解決了昭武九國的後顧之憂,實際上是告訴昭武九國的國王們,你們的親人都是人質,如果你們不和唐軍拼命,這些人質就會成爲哈里發的奴隸。
昭武九國的國王們知道自己的處境,穆斯林總督將他們的軍隊部署在珍珠河西岸,直接面對唐軍,就是讓他們成爲炮灰。他們頓時有了離開虎‘穴’又進入狼窩的感覺,但腳上的泡是自己走的,對於今天的處境,他們沒得選擇,相對於唐軍的斬盡殺絕,穆斯林總督還算得上溫情脈脈。
昭武九國的國王們知道自己的國家已經在大唐的刀尖上,隨時都有粉身碎骨的可能。這是他們不願意接受的現實,因此,他們在互相商議以後,將軍隊集結在河灘上,將所有的渡船扣留,設置了防禦工事,嚴防大唐軍隊的突襲。
戰爭是有組織的軍事行動,散兵遊勇不能指望勝利。昭武九國的國王們很清楚這個道理,很快達成了一致意見,以康國國王盧楚哥爲聯軍統帥。
昭武九國之首(康國、安國、曹國、石國、米國、何國、火尋國、伐地國、史國)。在這些國家中,康國最大,又是諸國的宗主,康國內附,其他諸國也就相隨內附唐朝,似乎可以說,康國就是整個昭武九國的風向標和領頭羊。
這一天早晨,確切的說是天剛‘蒙’‘蒙’亮,康國國王盧楚哥閒着無事,縱馬在河西的野外遛彎兒。
這一天的天氣很好,太陽的光芒的遠處山巒的縫隙中閃耀,大草原上微風拂煦,蒼鷹在蔚藍的天際高翔,響起一陣鷹哨,在遠處的叢林中,早起的鳥兒在熱烈地歌唱。
康國國王盧楚哥縱馬奔騰,在草地上撒着歡兒奔跑,將雄峻的戰馬跑得微微出汗才作罷。
盧楚哥緩轡而行,剛剛來到河岸,突然,他看到了河對岸拐彎處出現了大批的軍馬,正在草地上吃草。
康國國王盧楚哥吃了一驚,縱馬登上河岸的高岡,放眼望去,但見河對岸的草地‘肥’沃,雖然已經接近秋天,依然牧草青青,大批的軍馬悠閒地在草地上游‘蕩’。
盧楚哥是牧人出身,用眼角一掃,馬上得出了軍馬的數量,軍馬的數量不會低於3000匹。在軍馬的不遠處,只有幾百名唐軍騎兵在周圍巡視。
盧楚哥計算了一下,按照唐軍步騎兵的編制,如此多的戰馬,幾乎是西征唐軍戰馬總數的五分之一。如果考慮唐軍騎兵的副馬,以及步兵自帶的馬匹,這些戰馬應該是唐軍戰馬總數的七分之一。
盧楚哥明白了,時以深秋,草木枯黃,缺乏營養,唐軍馬匹衆多,草料供應不足,唯有河灘上的草地‘肥’沃,這是唐軍在牧馬。
盧楚哥暗暗咬牙,高仙芝太瞧不起昭武九國的軍隊了,以爲有這麼一條大河的阻隔,昭武九國的軍隊就不能威脅唐軍,因此在昭武九**隊的眼皮子底下牧馬。
“我呸!高仙芝,你以爲這是你家呢,竟然如此的放肆!”盧楚哥惡狠狠地想,老子要給你一個教訓,讓你知道,昭武九**隊不是吃素的。
盧楚哥沒心情“站在城頭看風景”了。他策馬趕回了大營,命令自己的軍隊集結,留下一部分守營,挑選了8000‘精’銳,悄悄的開出了大營,在山嶺中穿行,來到了距離大營30多裡的淺灘處。
其實,盧楚哥負責防禦的地段就在唐軍牧馬的對面,如果從這裡渡河,更方便一些,但是,這裡的河水寬闊,騎兵無法泅渡,因此,他只能選擇在另一個地方渡過珍珠河。
對於盧楚哥國王的行動,他手下的康國大將們是不贊成的,因爲他們擔心,這是唐軍故意設下的‘誘’餌。如果一定要試一試這個‘誘’餌的真實‘性’,也沒有必要一個人冒險,要聯絡其他幾個國家的軍隊,共同採取行動纔好。
康國國王盧楚哥很生氣,有這麼一條河阻隔,明擺着唐軍是輕率大意,這些軍馬是一筆巨大的財富,但是,如果幾個國家瓜分,那麼,根本就不夠塞牙縫的。
“唐軍分明是輕視我軍,以爲有大河阻攔,我軍就沒有辦法。這樣的好事千載難逢,幹嘛要和別人分享!”盧楚哥憤怒的責備自己的手下眼光短淺。
康**隊的將領們不言語了,盧楚哥的話也有些道理,或許真的像他說的那樣,高仙芝就是狂妄,因爲狂妄才肆無忌憚。然而,他們並不認爲盧楚哥是正確的,作爲聯軍的統帥,不以集體的利益爲出發點,這樣,無疑會導致聯軍出現嫌隙,甚至分裂。一旦聯軍出現了猜忌,協同作戰就會大打折扣。但是,盧楚哥固執己見,衆位將領儘管十分的不滿,也無人敢於繼續勸解。
康國將領們無奈,只好集結軍隊,隨着盧楚哥悄悄的啓程。在清晨霧靄的掩護下,康**隊悄悄的前進,來到了最前沿的河灘。
這裡是米**隊的防區,這裡是珍珠河的拐彎處,河水很淺,河堤很高,居高臨下,易於防守,有一隊1500人的米國步兵在此地防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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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國國王盧楚哥以聯軍最高統帥的名義下令接管了淺灘。
米國的步兵小校暫時受命負責這裡的防務,不明白盧楚哥所以然,但他不敢抗拒聯軍統帥的命令。沒有自己軍隊統帥的授權,他又不敢貿然離開戰鬥位置,只好領着軍隊撤到一旁,將淺灘讓給了康**隊。
盧楚哥審視了對面的地形,河水靜靜地流淌,對岸鴉雀無聲,沒有任何軍隊防守。
盧楚哥雙手合十,向上天謝恩,心裡暗暗唸叨着:高仙芝狂妄自大,輕視我們到了極點,竟然不在此地設防。看來,這是上天助我成功。
盧楚哥祈禱完畢,一聲令下,康**隊迅速採取了行動,下馬砍伐樹木,齊心協力的搭設浮橋。
所謂人多力量大,衆人拾柴火焰高。康國將士都是勞動人民出身,能幹得很,在中午時分,很快架好了浮橋。
浮橋靜靜地躺在了平靜的珍珠河水面上,蔓延着伸向了河對岸。
康國國王盧楚哥拔出了彎刀,用力在空中揮舞,下令道:“渡河!”
康國將士一陣陣歡呼,紛紛跨上戰馬,衝下了河堤,踏着搖搖晃晃的浮橋爬上了對岸,向河東開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