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種懷疑不是沒有理由的,大嫂去了京城一趟,回來之後就神神秘秘的,而且身邊還跟着那位鳳凰天王。
以李達現在的眼光來看,洪門四大天王的拳術比起象形拳五大金剛要強上不止一籌,雖然不知道到了什麼境界了,但至少王龍蛇比之前見過的辰龍、武金剛都要強。
這一個檔次的女高手來到揚州,如果說只是來玩的話,怕是鬼都不信。
大嫂的態度也很奇怪,雖然餃子依舊給吃,但是總感覺有些事情在瞞着自己。
更重要的是,從那位錦衣衛千戶的屍體搜出的信件來看,大嫂很有可能跟鬼太子有關係。
但他不確定的是,到底是大嫂私自跟鬼太子這夥神秘勢力有關,還是洪門跟這夥神秘政治勢力有關。
如果真的有聯繫,那麼刺客組織爲什麼要刺殺這二位,刺客組織又是受到誰的委託。
有人要針對鬼太子一夥兒?
那黑暗世道的劊子手又是哪一方的?
這種種線索扯的李達腦殼痛,他打定主意,下次等大嫂回來,哪怕不吃餃子改吃包子,他也要把事情給弄清楚。
……
時間很快就到了二月份,漕幫的整合還算順利,在銀子和拳頭的雙重作用下,很少有人敢反對,更何況李達可是‘羅祖弟子’,名正言順的很。
漕幫整合的影響開始凸顯,至少在沿江的城鎮中,各地武行的態度漸漸軟化,尤其是在與象形拳‘合作’之後,便是風頭最勁的幾個大拳系,也選擇了不同程度的退讓。
只要不涉及到拳術傳承,武行人的行事風格還是江湖範兒的。
江湖範兒就是隻挑軟的,不撞硬的,能從心時就從心。
武行方面的順利讓李達一直有好心情去保持拳術上的進步,直到陽司的徵召任務來了。
徵召:河州城附近有邪教活動跡象,調遣六品校尉李達前往調查,必須找出是哪一方邪教痕跡,派遣人數1/3
察出邪教具體派別、目的、人數:功值+500
誅殺邪教弟子:功值+50
邪教頭目(長老、幹事):功值+500
搗毀邪派淫祀:功值+1000
邪教教主(副教主)功值+3000中等功德一件
陰陽譜上的墨水文字憑空浮現,又在李達的注視下緩緩消失。
徵召任務無論官職大小,那都是必須要去的,這是鐵令。
從水禍結束之後,這種徵召任務李達一共做了兩次,不過都是在揚州附近,憑藉神力和江底的妖魔,不用李達出動,蚌女和貂奶奶就能搞定。
不過這河州城遠在千里之外,處於皖、湖二省的交界處,李達的神力自然是夠不上。
而且與邪教有關,這倒是讓李達想起了還在牢裡關着的兩個大辮子,他讓人打聽過,在將金陵附近的城鎮插起了旗子後,這一夥大辮子就沒有動靜了,對於這被抓的二人,即沒有解救的想法,也沒有殺人滅口的行動,似乎就聽之任之了。
至於那個便宜徒孫,李達也已經好久沒有聯繫了,出神法並不能夠全球通話,五百里之內還能保持通暢,千里之內保持正常聯繫,但是超過這個距離,出神法出的來就收不回去了。
李達如今可不是孤家寡人一個,更是代表着一夥大勢力,漕幫幫主出動更是一件大事,按照下屬們的建議,單是拳師就準備帶上十個,不懂小和尚聽了之後也準備跟着,現在李達在他的眼中就是一個上分機器,開掛不封號的那種。
“帶上張白鶴吧,有她在,你就算是遇上了大拳師也不會有事,”項獄淡淡的吩咐道。
不知是不是李達錯覺,他總覺的獄姐的主意沒那麼單純。
“御姐,我走後漕幫的事不擔心,就是你的身體——”
項家是被詛咒的血脈,這詛咒來源於想要從絕地天通另一邊重回人間的魔神,是屬於只能治標,無法治本的‘怪病’,有他在還能疏導一下,但如果沒了他,御姐一旦犯病,那就真的徹底歇菜了。
“我的事不用你關心,我已經做好準備了,”項獄微微皺起她那刀鋒一樣的劍眉,打斷道。
‘我倒不是非得關心,只是我可不想回來後看到你的屍體。
那曹大人帶着鬼父到處亂竄,我以後江湖談判總不能帶着個‘鬼姐’去啊。’
李達在心裡嘀咕。
想到御姐一直以來對他的幫助,再加上對方的性格,李達咬了咬牙,“跟我來。”
項獄跟在李達背後,一直走進對方房間,情緒少見的感到一絲古怪。
這種感覺自從李達當上漕幫幫主後就一直都有,只不過最近感覺越發強烈。
一開始,李達對於她來說只是一個漕幫新人,或者說無可奈何之下,用來應對詛咒的一個人選。
後來,無論是天賦也好,運氣也罷,李達完美度過了她的水禍,也得到了她的信任,至少在你死活我的江湖風格中,他是少見的講原則的傢伙,雖然這原則不一定靠譜,但至少管用。
越往後,李達給她的驚訝就越多,是他一人擺平的漕幫各分舵,還是他相當輕易的就打敗了象形拳培養的下一代弟子,項獄也分不清了。
項獄自認爲不是那種趨炎附勢的人,至少面對實力強橫的男性,她的厭惡感會遠遠蓋過崇拜感,不過看着自己‘培養’出的小男人,她居然有一種莫名的親近和自豪。
正是因爲這種親近感,她纔會很容易的住進了對方的宅子,既然這小子一口一個姐姐的叫着,那麼做姐姐的住弟弟的房子怎麼了。
不過真的被她領進屋子,她還是有些心情奇異,這小子一向口花花,但有賊心沒賊膽,難道這一次要改了?
那自己是把他打個半死,還是留一條小命?
“御姐你先等一下。”
李達小心翼翼的確認四周無人後,這才關門關窗,連簾子都拉上了,正當項獄感覺她脖子有點微熱時,李達撬開了地板,從自己的密格中摸出了一個巴掌大的玉鼎。
“這是什麼,”項獄面色一變,她感受到了一股很奇怪的力量,她下意識的捲起袖子,只見原本猙獰而豔麗的巫紋被玉鼎的白光一照,居然開始緩緩收縮。
這種感覺就像是老鼠碰上了貓。
祂在畏懼?!
項獄幾乎不敢相信,困擾她項家十幾代人的詛咒就這樣輕易被壓制下去了。
她扒開上衣,露出大半個香肩,那裡有一處更加明顯的惡鬼巫文,被光芒一照,緩緩溢出青煙。
李達面色不變,心中卻在暗道:‘原來不是b而是b+,可惜很快就是a了。’
“這是什麼東西!”
項獄幾乎一把奪過玉鼎,失聲道。
李達將這鎮龍鼎的來龍去脈解釋了一遍。
“鎮龍鼎,龍脈結晶,我明白了,我曾問過我父親,爲什麼我項家一直到西楚霸王之前都沒有這種詛咒,我一直以爲是楚漢爭霸時,我項家丟失了某種家傳寶——”
“這座鎮龍鼎難道是你項家的?”李達愕然道。
“不,也不是失了家傳寶,而是我家祖宗直到項羽之前,那都是西楚貴族,到了霸王這一代更是爭奪九州大鼎,是故一直在接近龍脈,變相壓抑了詛咒,直到霸王之後,項家中落,這纔會被詛咒上身。”
“龍脈能剋制這種詛咒?”
“很有可能,”項獄頓了頓,又冷冷的看了李達一眼,提起了衣領,道:“你看夠了沒有?”
李達乾咳了一聲,“再不看看,以後可就沒得看了。”
李達走之前,差點又沒被獄姐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