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上地下到底指的什麼?”
隨風盯着這金身手心之中的字跡端詳了半晌,卻也沒有看出什麼門道來。不禁向着身旁的雲裳看了過去,雲裳被他這麼看了一眼,立時便明白了他心意。
“我也不知這是什麼意思,不過若說這大殿之中乃是整個天地的意思的話。那這天上應該是指的這大殿的頂端,地下應該就是指的地面了。”
雲裳想了想猜測道,她這麼一說,隨風也一下明白了過來。他之前卻是沒有想到這一點,當即便道:“既然如此,我們這就上去看看。”
說着,他和雲裳兩人一同繼續向着上方竄了上去。一直到了最頂端的殿頂才停了下來。這殿頂之上更是金碧輝煌、美輪美奐,他之前遠看之時就看到一片金光閃耀。到了近前卻發現,這殿頂竟然通體以透明的琉璃鑄造而成,天光從外界照射在這琉璃殿頂之上,竟然一下散射了開來。
從下方看起來就像是整個殿頂都是金燦燦的光源一般,如此景象直接把隨風看得呆了。不說是凡間了,便是那道境之中卻也沒有這般勝景。
“這殿頂沒有什麼特別的,都是琉璃鑄造而成。”隨風打量了一眼,四處看起來都很類似,看不到什麼特殊之處。
“不對,你來看看這裡。”
雲裳輕柔的話語聲傳了過來,生生打斷了隨風的思緒。隨風擡頭一看,雲裳正懸浮在這殿頂的正下方。擡頭向上仔仔細細地像是在端詳着什麼。
“雲裳,你發現了什麼?”隨風湊了過去,順着她看的方向看了過去。這麼一看,果然就發現了不同。
這殿頂整個以晶瑩通透的琉璃鑄造而成,只有中心的地方有些不同。正中心的地方是一個倒掛的四棱錐,邊緣雕刻地極是完整光滑,看不出半點瑕疵來。這棱錐同樣也是琉璃所鑄,只是形狀有些不一樣,鑲嵌在最中心的地方。而且只有約莫掌心那般大小,若是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
“不知道你發現沒有。這一塊琉璃除了形狀不同之外。還有些其他的特殊之處。”雲裳說着,伸出了手,將掌心平攤在了這一塊錐形的琉璃之下。
一道細小的金色光點出現在了她的掌心之中,雲裳看着光點。接着道:“其他地方的琉璃都是將天光整個打散。若只是一般的透明琉璃的話。卻是會導致這殿中會產生朝陽與背陰兩個部分。如此一來,可以使得這殿中處處光亮一致,美輪美奐。只有這一塊棱錐與衆不同。並不是爲了打散光線,而是爲了聚攏。”
隨風經她這麼一說,大概猜到了她幾分想法,“你的意思是很有可能玄機就在這一塊棱錐之中?不如我們將它取下來好好打量一番。”
說着伸手就想將它取下來,手剛剛伸出一下被雲裳給攔了下來。
“先等等,我們現在只看了天上,還沒看過地下。也許這需要將這兩者的玄機結合起來才行。”
雲裳到底是女子,心思要更爲縝密一些,一下就說到了點上。隨風一想,極有道理,便將伸出的手又收了回來。“那我們下去看看。”
兩人討論着又從殿頂之上折返過方向,向着大殿下方降了下去。
這金光殿的地面之上從上空遠眺過去,佈滿了層層疊疊的各色道紋。這些道紋彼此交錯融合,仔細看去,就像是海市蜃樓一般。其中隱約浮現着萬千景象,傳說之中的三十三重天宇,凡間靈界的萬般景象似乎都被描繪在了下方的一道道玄紋之中。
說來奇怪,這些奇異的景象只有遠距離時才能窺見幾分端倪,靠得近了卻又什麼都看不到了,一切又恢復了平常。似乎只是一幅普普通通的地畫一般。
隨風兩人穩穩地落到了地上,盯着這地上的圖案端詳了半晌,卻也沒看出什麼特別之處。他們也曾想過將這裡的地磚敲擊檢查一遍,看看是否有什麼特殊之處或是暗層。只是這金光殿實在是太大,以他們兩人之力想要盡數檢查過來幾乎乃是不可能之事。
“咦,隨風,你來看,這裡乃是整個大殿的正中。上方就是之前看到的那一個棱錐琉璃所在,只是……”
雲裳擡着頭看着殿頂,喃喃說道。
隨風走到了雲裳所在的位置也向上看了一眼,這一看便明白了過來。這金光殿是嚴格對稱的,自然殿頂和地面的中心在一條直線之上。只是在這中間的,卻是那金身。
殿頂的錐狀琉璃,中間懸浮的金身和下方地面地畫的中心,三點在一條直線之上。
隨風像是明白了什麼,腳下輕輕一點,又重新騰了上去。到了那正中的金身之前。對着它鄭重鞠了一躬,道:“前輩,晚輩今日要動一下前輩金身,得罪了。”
說罷,伸手輕輕將面前的金身背到了自己的身後,又重新降了下來,身上的金身被他輕輕放在了一旁。
那半空之中的金身一移開,上方殿頂正中的那一道錐形琉璃匯聚的金光一下投射了下來。落到了下方地面的正中,匯聚成了一個細小的金色光點,若是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如今天上和地下在這裡相匯,怎麼什麼都沒有發生?難道前輩所留的不是這個意思?”
隨風仔細端詳了半晌,可是那光點就只是光點,卻全然沒有其他半點變化。
“天上地下和浮在空中的金身,難道這其中有什麼關聯?”雲裳也皺起了眉頭,思索了起來。
“上爲天,下爲地,人在中間。難道這前輩的意思指的是天地人三才之意,只是和這金光殿又有什麼關係?”隨風站在下方正中,擡頭看了一眼,剛好頭頂的光芒照在了他的頭頂。他這麼一擡頭,就直接射入了他的眼中。
這一下如同醍醐灌頂,一下灌入了隨風的心頭。
“我知道了!”隨風說着,小心翼翼地將一旁的金身移動了過來。放置在了下方地面的正中,上方殿頂的那一道金色光芒剛好落在了這金身頭頂的百匯穴之上。
這原本就金光隱含的金身,被這麼一道金光一照,更加顯得光芒璀璨。明亮奪目,晃人雙眼。
“隨風你看,這金身開始融化了!”
雲裳驚呼一聲,指着金身說道。
隨風低頭一看,大吃一驚。那照射在這金身之上的那道光點如同含着無匹的熱力一般,這金身在其照射之下,竟然如同蠟燭一般從頭頂的百匯穴開始融化了起來。金色的燭流順着他的身軀向下流淌了下來,滴入進了這地面之上的地畫之中。
下方的地畫迅速染上了一層金色,如同鍍上了一層金面。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一道尖銳的吼叫之聲從殿外傳了進來,隨風兩人身子都是一震,這聲音他們太過熟悉了,正是之前屍鳥頭領的啼鳴聲響。
“不好!”
隨風兩人齊齊驚呼一聲,一齊向着殿外竄了過去。果然就看到了屍鳥那碩大的身影出現在了這太乙天尊府邸之中。
“一定是那金身被我們移動了金身的關係,使得金仙的氣息減弱了。你快些進去,我施法在這裡佈一個迷蹤陣,能夠拖延一會是一會。不管那金身是不是太乙天尊所留,定然給我們留下了什麼,也許我們能夠藉此趕走那屍鳥頭領。”
雲裳快速說着,也不等隨風應聲,一把將他又給拍入了那金光殿之中。
而云裳的身子卻是騰了起來,手中道印不斷,冥冥之中一道彌天陣法正在悄然生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