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向來是個很有計劃的人,他一旦決定了某件事,也許途中會有猶豫,會蛋疼咪咪疼,但最終還是會不緊不慢的做好全盤的行動方案,然後一步一步的切實實施,除非真的現自己腦殘,否則無論生甚麼事,都不能讓他改變心意。
第二天,李治早早便洗了個熱水澡,換了身乾淨衣服,在鏡子前照了照,只覺得鏡子裡的自己劍眉星目、俊朗不凡、英俊挺拔,讓美女倒貼要死要活是不成問題的,天生的大虎人一枚,然後他覺得自己其實是有點緊張的,畢竟今晚的事太過激烈了,自己將代表無數繼往開來的牲口做一件大丈夫頂天立地必須嘗試的大事,李治帶着批判的目光,嚴謹的作風,成熟的全盤考慮,和我不下地獄誰下地獄的大無畏革命精神投身到今晚將要到來的大被同眠中,心中激動難耐又信心不足的李治坐下來,端起茶杯喝涼茶,端正心思,不忘給自己鼓勵,區區十幾個女人算甚麼,老子就是漢武帝王伯倫雙重附體,種馬裡面的神獸,綽號“精蟲上腦”。
茶已經涼了,白瓷青花的釉壁與李治修長的指尖摩挲着,光線似乎能穿透那薄薄的茶杯,像是輕薄如紙的玲瓏玉璧一樣,李治靠在椅背上,細細的盤算着自己今晚要說的話和要做的事,一句句,很是仔細,然後再設想很多種情況去揣摩對方會怎麼回答,他又該如何接應,如何一點一點的將話題轉換過去,製造曖昧盪漾的氣氛,將主動權掌握在自己的手裡,讓一切顯得自然而不落痕跡,成功上二壘。
好了,沒問題了。
李治放下杯子起身就走,令小桂子傳令衆女到神龍殿中了,大展爺們龍威的時候就要到了,皇帝的性福之光已經如光把你李治照的赤果果,李治大踏步出了未央宮,蕭索的背影風騷依舊。
進大明宮已經二天了,王灼華、李子衿、崔驚鴻一干五姓女愣是見不上李治,原本以爲進了宮後就那個啥的心思也鬆了下來,淡了,代替的是一股濃濃的怨氣,氣的衆女暗地裡直罵“李治你個陽痿!”每當衆女氣不打一出來的時候,卻現自己已經身在皇家內苑,再也不能像以前心有不快,自可拂袖而去,索性每日裡姐妹相聚,倒也熱鬧,等一個人回到宮中,這些天之嬌女才切切實實感到冷情寂寞和孤獨,沒來由的也如歷朝歷代的花癡宮妃一樣,不時的瞄向殿門,大有翹門以盼的盡頭。
今日小桂子來宣旨,“即刻前往神龍殿,可見陛下。”
真的到了這個關頭,一干五姓女和單玲玉、武碧娘、上官婉兒卻又緊張起來,當小桂子興致勃勃做好了準備,卻現一個個的全縮在閨房裡濃妝淡抹的,偏偏又做出一副不在乎只是例行公事的神情,讓見慣了宮闈事,瞭解宮妃心思的小桂子暗暗搖頭偷笑。
如此反覆了幾次,十個女人梳妝打扮竟磨磨蹭蹭花了五個多小時,一直到了晌午用飯的時候,小桂子也皮了,期間甚至睡了一個回籠覺。
等待是一個人蒼老的開始,小桂子是結結實實的感受到這句話的威力,無由的小桂子竟開始慶幸當初入宮爲內侍,要不然面對這些女人還不崩潰了,陛下說一個女人是五百隻鴨子,不難想象待會神龍殿一定會出奇的熱鬧。
等了老半天,終於在晌午時刻,小桂子神情萎靡的領着十女風風火火的趕到了神龍殿。
“各位皇妃到。”一聲長長尖銳的清喝,小桂子主動退出了神龍殿,還十分盡職的把門給關上了,神龍殿中一下子暗下來了,也安靜下來了,偌大個宮殿空寂的可怕。
十個女人個個都冷着臉蛋,繃緊,她們本以爲自己是唯一一個被李治詔令而來的,等到了地方纔現不是那麼回事,心中疑惑失落,卻都沒有說話,怨氣更濃了。
“陛下到底想幹甚麼,來了又見不到人,逗我們玩嗎?”王灼華怒氣衝衝的冒火道,像是被惹急了的波斯貓,恨不得狠狠撓李治一百幾十抓。
“咦,這是那位水靈的妹紙在說話啊,怨氣這麼重。”一個稍顯憊懶的聲音突兀的在神龍殿中響起,一聽這個聲音,十女立馬知道來人是誰了,故弄玄虛四字浮現在王灼華、李子衿、武碧娘和上官婉兒一干大小妹子的心頭。
“反正啊,本小姐沒和你這個公子哥兒說話,千萬不要自作多情纔好。”待李治翩翩然從後殿晃悠悠過來,王灼華十分不給面子的諷刺到,一點也不因爲面前的是一個英氣勃勃的青年,臉上又笑吟吟的,伸手打的就是笑臉人。
李治身材高大,外罩一領大紅繡金儒服,手裡拿着一把摺扇,活生生一個世家公子打扮!
王灼華上下端詳一番,揶揄笑道:“雖說象個儒生,但到底富貴氣忒重,太過張揚,少了儒生的內斂又氣度凜冽,倒象個紈絝大少一般。”
李治吐出一口氣,翻了翻白眼,哼道:“好你個王灼華啊,這股子兇悍氣焰到了宮內還這麼肆無忌憚的燒,就不怕最後玩火?你們讓朕等了五個多時辰,朕才讓你們等一會兒就受不了了?將心比心,朕都快趕得上孔聖人了。”
“把自己比作孔聖人,是不是想說唯女子和小人難養也?”王灼華嫵媚的一笑,語氣不善
“薔薇有刺,朕只有庸人自憐了。”李治又是一陣大笑:“你王灼華威風八面,朕敢得罪麼?”
思及近來,這個口上說不敢得罪自己的混蛋早已欺負自己夠了,就他那個皇后就讓自己等人憋屈,難堪了,如今又來這兒說軟話,沒來由的王灼華眼圈微熱,心裡難受。
“陛下,別繞着彎兒作踐臣妾等了,灼華她初進宮,還有些許不適應,不是故意得罪陛下的。”李子衿出隊輕嘆,笑道:“薔薇有刺?虧陛下想得出來!只是陛下火候深,我們這些未長成的小刺如何傷的了陛下。”
李治哈哈大笑:“五姓女中有你李子衿,總算多了一個明白人。”
李子衿慨然一嘆,意有所指道:“大石滾山,獨木難支。”李子衿一雙清凌凌大眼飛快的掃了李治一番,竟是莊重溫柔的微微一禮:“望陛下垂憐。”舉止極是溫文爾雅。
李治下意識不由自主的一拱手,竟冒出了一句:“多承關照。”
武碧娘、上官婉兒、鄭素弱、崔驚鴻、盧婉兮、李離婁齊齊“噗!”的笑了。
李治頓覺狼狽,狠狠的瞪了李子衿一眼。那李子衿卻是不慌不忙,嫣然一笑:“陛下原是我等夫君,能相敬如賓,子衿之福。”
“子衿詼諧可人,真名門閨秀,是朕有福。”
一句話竟使李子衿心裡暖烘烘的,不禁又作福笑道:“陛下夫君褒獎,如何敢當?”
一句話出口,李治不禁笑了,跌坐在御階上,笑了一陣,起身道:“跟我來吧。”
言罷,當先轉身望後殿去,衆女不解其意,便心中踹踹不安的跟着李治曲曲折折拐了好幾個彎兒,纔來到一間綠紗環繞極爲典雅的房間。
李治笑道:“來時打扮了那麼久,可曾沐浴了?”
十女一頭道:“沐浴過了。”
“你們還真是心有靈犀,抑或純粹想讓朕癡等,狡猾的女人。”李治認真搖頭。
武碧娘、上官婉兒、盧婉兮、鄭素弱都已經被笑意憋得面色通紅,聞言連忙分頭向李治做禮:“請陛下恕罪。”
“無罪無罪,說說而已,怎麼當真了。”李治有點無奈,卻現幾個小女人輕描淡寫的直起身子,把之前讓李治枯等五個多時辰都是事立馬拋之腦後,沒有絲毫愧疚,恍然中,李治覺得自己上當了。
崔望窈個子最高,隱隱約約似乎比李治還要高尚一寸,今天來了,也不知作何感想,還踩了高跟,理所當然中不出意料的俯視李治,站在門口最後處,一身米白色的裙裝,清冷,生人勿近,只是今天她再沒有拿着刺繡了,神龍殿中暖暖的燭光照在她的臉上,越的冷豔孤傲,這是個內向的女子,內心極其強大、聰慧,需非常手段行非常事,才能破開那堵牆,例如霸王硬上弓,直接推倒。
女人太多,李治着實沒太多心思一一琢磨,先上了再說。
崔望窈雙手雍容的放在身前,立在後方,高高的需要人仰視,她微微低着頭,黑白分明的眼睛俯視打量着李治,很平靜,沒有一點娘子看相公的眼神,只是微微有些奇怪的皺起眉。
這是什麼狀況,李治微微一愣,似乎出了計劃之外了,不過小李同學的機變能力還是不錯的,他馬上一本正經的朝崔望窈問道:“你是博陵崔望窈吧。”問的語氣很篤定。
“正是臣妾。”
李治徑直走到崔望窈面前,很褻瀆的拉住一臉平靜的崔望窈的雙手,嘻皮笑臉的擡頭道:“娘子的個子真高啊。”
一句話讓崔望窈瞬間破冰,冷冷的臉蛋抽筋了一下,後面的王灼華深怕李治不知道,笑的花枝亂顫,其他人臉色古怪的看着李治仰視王灼華的模樣,也忍不住用手裡的絲巾捂住嘴,漲紅着臉笑了起來。
李治大刺刺的摟住崔望窈的腰,徒然現自己還是低了這妹子的小半個頭的,有點期待待會她那雙驚長腿的威力,唉聲嘆氣的撇她一眼道:”娘子,相公就喜歡挑戰’高‘難度,像娘子這麼深不可測的女子,更是平生大愛,不知娘子是不是也喜歡相公這個類型的。“
崔望窈平靜認真道:“陛下比臣妾捱了不少,臣妾就怕陛下鞭長莫及,滿足不了臣妾,自己也不能盡興,不上不下,雙方都難受。”
李治愣住了,一直很沉默的單玲玉怔住了,武碧娘、上官婉兒也呆住了,只有其他六位五姓女似乎習以爲常,沒有大的意外,崔望窈小姐本色出演,習慣就好。
這是怎麼回事?自己被人鄙視了,而獵物自己送上門,卻嘲笑自己拿不下她,還廢話甚麼?
李治當下拉着崔望窈,陰沉着臉不給她掙脫的機會,向房內走去,臨近房前,更是揹着身子冷聲斥道:“都進來,這是聖旨,不想在大明宮內混的可以繼續待在原地。”就把一臉不解的崔望窈強拖進了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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