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九寒天的,地上全是綿綿沙沙的白雪,厚厚的,軟軟的,大明宮遠處宮殿上,遙遙望去”落的也全是雪,白皚皚的,又鬆又軟;就連樹上蓋的也是雪,積雪把樹枝都壓彎了腰。太陽照在白雪山上,發出耀眼的光芒。
瑞雪兆豐年,看來今年不出意外的話,將會迎來一個豐收的歲月。
今日的武媚娘穿着一身紅織金纏枝牡丹妝花紗皇后衰服,這是大唐如今最正式最華貴的皇后襄服,通體是由武媚娘最喜愛的各色牡丹花圖案組成。
其上正面織有“洪……”二字,背面織有“齊……”二字。金色的花紋都是用純金線織成的,整件衣服在冬季的晴空下顯得熠熠生輝,極盡奢華。
武媚娘身後站着三位宮裝麗人,蕭淑然一蕭淑妃,上官青衣“上官賢妃,金喜善”金德妃。
當然,受限於還未進行選秀,所以一應昭儀、昭容、昭娛、修儀、修容、修娛、充儀、充容、充娛、捷好、美人、才人、寶林、御女、采女等,其它三宮六院七十二妃,卻是沒有,但立於衆妃子之巔的皇后和三大貴妃卻走到場了,這祭天的場面倒也不弱,更何況,真正的主角還沒到呢。
“武姐姐,你現在好像變了一個人呢?”
“哦,哪要變了……”
“嗯,淑然也說不上來,只是感覺武姐姐皮膚好上像都抹了一層油水一般,晶晶亮的,就連身上的香味,都比以前要濃了一點點呢……”
武媚娘上下打量了自己一眼,卻是沒有發現什麼異常,但被蕭淑然這麼一提,腦海中卻是不由的想起昨夜的旖旎風光”再想起今早的閨房之樂心中忍不住微微一顫。
不知不覺間,銀牙暗暗的咬住了下脣,一雙丹鳳眼,望着遠處的冰冷的冬雪卻好似能滴出水來……
“相公,起了吧,今日卻是要祭祀炎黃先祖,難不成,真的要做那昏君不成……”武媚娘輕拍了李治一眼,很是無奈的看着李治,滿面羞紅。無人之時李治都是要衆妻子喊他相公的,陛下什麼的,太過冰冷。
正抱着武媚娘一雙潔白無暇,卻是沒有絲毫老繭的蓮足,把玩不已的李治聞言就是一怔,隨即嘿嘿的衝武媚娘勾起了一抹邪笑,大笑道:“醉臥美人膝,醒掌天下權,聯能得媚娘,從此君王不早朝又如何,哪怕烽火戲諸侯戲盡天下人,衝冠一怒爲紅顏,身死只爲媚娘一笑,男兒至此,又何其快哉……”
李治能夠感受武媚娘蓮足上傳來的微微顫抖,只裝做不知很無恥的在武媚娘腳背,狠狠的一吻,不知是否是錯覺,淡淡的幽香竟縈繞鼻間,久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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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媚娘手托腮似笑非笑的看着李治,感受了武媚娘帶着點戲濤的目光,李治有點期期艾艾的衝武媚娘亮了亮一口大白牙有點傻傻的。
“唉,什麼時候才能走到是非之外啊媚娘突然想做一個布衣百姓了呢……”癡癡的看着李治,武媚娘突然低聲的喃喃輕語道。
撫摸武媚娘蓮足的李治動作就是一頓,隨即狀若不知的低頭,也不去看武媚娘那情意綿綿,蘊有深意的眼神,輕笑道:“哦,布衣百姓嗎,爲何感慨……”
“因爲媚娘想和大君談情說愛啊,做一對神仙都羨慕不來的鴛鴦,同生同死,永不分離……”託着腮”武媚娘側過頭去,也不再去看李治,不知是害羞,抑或是怕得不到心中的答案,惶恐迷茫之態,卻只是呆呆的盯着翠微殿內的地板。
李治默然,手上卻是更加輕柔的撫摸武媚孃的蓮足,她說的話是真心的嗎,這本不應該是武媚娘應該說的啊,難道只是一時無病呻吟?李治突然感覺很茫然,心裡空落落的,他不知此時又該如何迴應武媚娘,是說,聯也如此想的嗎?那樣恐怕自己也不會相信吧。
聯卻不是如此想,然後說出一大堆極具現實的至理名言。那樣,李治也是無法開口的,太煞風景了。
輕輕的“呼”,出一口氣,閉上眼,李治又是吻了吻武媚娘雪白如溫玉的腳背”直起身子,但眼睛依舊盯着武媚娘這一雙令人愛不釋手的天足,沉吟了良久,直到武媚娘一雙腳已經有點涼了,李治將武媚娘蓮足捂緊懷裡,才鬱郁的說出了這麼一句令武媚娘感動至極的話:“媚娘,若你死了,聯的故事也就結束了,但若有一天,聯死了,你的故事還長得很呢……”
“相公……”,”
聽完如此真情涌動的情話,武媚娘猛地起身,撲入李治的懷裡,眼淚嘩嘩的滴落,卻是被這感性的話,說的心中大悲,忍耐不住,一。氣泄了,哭出聲來。
李治一怔,不明所以,迅即恍然大悟,武媚娘是被自己那句話的“本意”感動的,“你死了,我的故事也就結束了,我死了,你的故事還長……”
這話中本意是一種祝福,更是傾情無私的訴白”但自己話豐的真實之意,恐怕也只有後世之人才能夠明白。
聯死了,纔有你武媚孃的女皇通天之路,你的之路纔會啓程啊。
一時間,李治有點哭笑不得,但自不會傻了吧唧的去解釋什麼,將武媚娘緊緊的擁在懷裡,道:“媚娘,要”我們再來一次……”
武媚娘聞言大羞,小拳頭錘了李治胸口,撤嬌不依道:“相公,你昨夜要了媚娘四次了,都快不能下牀了,剛纔一動,都痛的全身難受,再來一次,非要了媚孃的命不可。”
李治一聽,卻是眉飛色舞起來,大抵每個男人,在牀上,都願聽自己妻子如此說,這無疑是最能激起男人的自豪之感,若是自家妻妾,嘴上始終說的是“我要,我還……”,不僅令男人心情失落,更多的怕還是膽寒吧,扛不住啊。
“媚娘啊,夫君這是憐惜你了,要不然一夜九次郎的名號,夫君卻是逃不掉的。放心,有孫思邈的藥呢,除了那潤滑油,還有療創的,一定不會讓你出醜,這可是一條龍,全方位服務,你也就不要再怪孫道長了,人家爲了我夫妻的閨房之樂,卻也不容易啊……”
說完,李治得意的仰天大笑,武媚娘卻也是羞怒的錘着李治,但一雙迷人的丹鳳眼,卻是眯成了一雙彎彎的月牙兒。
“媚娘,你等着……”
好似想起了什麼,李治從牀上活靈活現的竄了起來,高高躍起,也不穿鞋的直接蹦到了冰涼的地上,“咯噔”一聲,嚇得武媚娘一驚,待看到李治跳着腳叫痛的樣子,武媚娘不由以袖掩嘴失笑,眼中卻盡是幸福和溢滿眼眶的得意之情。
風風火火拿了自己想要的東西,李治又竄了回來,趕緊鑽進被窩裡,武媚娘笑意更甚,好可愛的夫君啊!
可愛?要是她知道李治在遼東戰場上,殺人屠城的場面”恐怕就不會如此說了。
“拿了什麼……”武媚娘好奇道。
“眉筆……”李治略帶點得意的道。
“幹什麼……”
“一生爲你畫眉……”
聞言”武媚娘呼吸一滯,良久,卻只是輕輕的問了一聲:“你願一生爲我畫眉?”,“從今夜媚娘,第一次肯將從不示人的蓮足,放在聯手心的時……”
李治牽着武媚孃的手,貼緊自己的胸膛,道:“那時聯就知道,聯這雙手,只願一生爲你畫眉……”
看着李治,武媚娘柔腸百轉,淚如雨下,這回該輪到李治慌了,忙道:“怎麼哭了,媚娘?”,趕忙用手背輕輕擦着武媚娘掉下來的淚珠武媚娘搖着頭,卻只是淚眼朦朧的看着李治,似哭似笑的搖頭道:“我是怕你把我畫的太醜了……”李治一怔,聞言喏喏,不知如何回答。
看着李治的傻樣,武媚娘突然仰起天鵝絨一樣的雪白頸脖,不可抑止的大笑起來,看的李治怔怔不知所以然。
武媚娘卻又是猛地低頭,朝近在眼前的李治大聲的喊道:“你真的願一生爲我畫眉?”,……
看着武媚娘近似癲狂的模樣,聞聽着那近乎無禮但卻十分彷徨迷惑的詢問,李治帶着溫柔的笑意,緩緩的湊到武媚娘耳朵邊,輕輕的暖聲道:“乖乖女,我願一生爲你畫眉……”這話說的鏗鏘有力,堅定無比。
武媚娘笑了,笑的充滿幸福、感動、滿足和得意,猛地玉臂輕展,將李治脖子接住,朱脣狠狠的迎上去,身子也壓了上去李治大驚,逆襲?
隨後大喜,給力啊!
“願相公一生,再不受絲毫傷害,來世,媚娘願再做他的妻子,希望那時,他的身邊,再沒別的女孩……”
睜開眼睛,看着閉目一臉享受的相公,武媚娘香舌盡吐,讓李治盡情的吮吸,隨後又悄然的重新閉上眼,眼角盡是幸福、甜蜜、幸福、甜蜜……
“姐姐,陛下來了……”上官青衣”上前拉了拉,還沉浸在回憶中的武媚娘。
回過神來,武媚娘聽的上官責衣所言,趕忙轉頭看向正在走向祭壇路上的李治。
老遠處,就看見李治沒個皇帝樣子,朝武媚娘蹦的老高的揮着手,跳着腳大呼小叫的,後面跟着的文武百官個個低首搖着頭,一副深以爲恥,不認識的滑稽模樣。
武媚娘露出了一絲只爲李治一人的豔美矜持笑容,靜靜的看着活蹦亂跳的李治,跑到自己面前,大叫道:“媚娘,聯想你了,聯想你了啊……”
後面的蕭淑然鼓着嘴巴,極度不滿那“,媚娘”,後面應該還有的三個字,他怎麼就忘了自己呢。
看了興*奮的李治一眼,上官青衣,不知不覺間已悄然的側過頭去,卻是心中一嘆,他愛的還是姐姐多一點啊。
那金喜善,看向武媚娘,滿眼的羨慕之情,待看向李治之時,第!次不再是仇恨,而是一絲情動,少女的心第一次動了。
“祭天……”李治哈哈大笑,拉着下體已經上了藥的武媚娘”大步走向祭壇,等到了第二階的時候,才鬆開武媚孃的手,獨自一人大踏步邁上高高的祭壇上去。
武媚娘在下面,只是癡癡的緊盯着李治意氣風發背影,邁向了高高的祭壇,眼睛中卻是再容不下其他。
數十米高的祭壇,足有前世十幾層樓高,爬得李治有點氣息微亂。
“祭祀大典開始,擂鼓!”第三階高高的祭壇之上,早有兩位李氏皇族的宗老,待李治上臺後”鼓着嗓子,仰天大喊道。
李治就位了,下面的文武百官,皇后妃嬪,侍衛宮娥太監,所有人也各就各位,全體肅立。
端着粗若兒臂的三大隻明黃色的檀香,李治眯着眼睛,強忍着薰香帶來的刺眼之感,上前狠狠的將三支檀香,深深的插入祭壇上擺放的三足祥雲獸吻青銅巨鼎中。
“獻供!”站在李治左右兩側的另一位華服宗老,莊嚴的宣道,國家大事,在祀在戎,由不得不鄭重,繁瑣的禮儀後面,是對祖先和文化的尊敬。
不是宮娥侍女,更不可能是太監,怕污了祖宗,卻是三個長相俊美的壯武宮衛,其中兩人擡着一隻煮熟的全乳牛,另外一人則直着身子,端着一盤烤全羊。
無論牛羊,皆已是冰冷,卻是沒有絲毫熱氣散發出來,怕也只有李治會在這莊嚴悄穆的時刻,還在想這牛羊還能不能吃,就連下面的蕭淑然,都板着臉,沒有平日裡的孩子相。
“獻祭文。”左手邊第一位宗老,恭恭敬敬的將供桌之上擺放的,用最名貴的蜀錦織就的黑色祭文卷軸,送至李治面前。
早有宮人授了禮儀,李治此時也收了之前的憊懶的性子,不敢有絲毫怠慢,彎腰成九十度的接過李氏宗老手中的祭文,又跪在供桌前的紅色蒲團上,高舉着黑色卷軸,額頭觸地的三跪九叩,虔誠莊嚴肅穆至極。
深深的吐出一口氣,李治站起來,背對着文武百官,邁上祭壇上的三級臺階,面向蒼穹,打開手裡的祭文,郎朗之聲,在這乾坤世界,第一次悠然的響起:“火在太陽上一直沒有熄滅過,洪荒的水卻凸成了雪嶺,四成了湖澤,古木於千年結一次滄票,看不懂的碑文上說。
那時羣雄常持干戈,在這土地上分分合合,英雄莫問出處,何必去究詰逐鹿的始末,指南車和神話相輝映,走出荒色的寂寞,九鼎失了蹤跡,現在龍也只剩下傳說。
許多的傳說又被證明爲虛誕,直到這虛誕又被另一種階值買單,這價值最終讓我們來祭奠,今於祭壇上,無人撫碑嗚咽,但從來華夏間,說不完炎黃,道不盡軒轅,請允許我向太古的您問安,然而許久只有渭然,太遠了,太一一遠了”——
歲月如歌,亦如山河,暫借輕風,暢敘幽情,傳承風骨,着滄雜不傾,吾輩即華夏,看吾輩,指日成龍。”
一首祭文讀罷”李治卻又跪了九個響頭才罷休,但祭壇下,百官文武卻一個個睜大雙目,彼此對視”目露不解。
這是什麼祭文?平身從未聽過,簡直像是白話文,這不是胡鬧嗎?儘管其中的意思,和讀出來之時,鏗鏘有力,氣勢滔滔,但白話就是白話,如那詞曲一般,上不了檯面”若不是顧及此時是在祭祖,恐怕又有大臣已經上前進諫了。
但還是有些文臣,從頭至尾聽了後,眼中精光大盛,很是欣賞這種獨特的詩歌體裁,李治不知曉,就因爲自己難以忍受故往以來祭文的之乎者也,才寫下如此現代祭文詩歌的。卻不想,至此,後來更是開創了大唐另一種詩歌的流派,現代詩派。其中代表人物,被稱爲詩仙李白。
接下來,文武百官,在祭壇之下,依次自行上香祭拜,恭焚祭文紙帛,力士鼓起的鼓聲,又一次忤然響起。
“禮麻”從頭到尾,只喊了一聲的那位宗老,終於又表現了一次。
“今日祭祀天地,祭祀我華夏漢人始祖,聯在這祭壇之上,對天盟誓,此生必將以跨越時空的力量,牽引着我華夏民族,走向盛世,邁向巔峰,讓漢人的語言成爲這人世間唯一的語言,讓漢人主導天地一切,願上蒼護佑,願我華夏先祖護佑,護我華夏萬萬世,長盛不衰,永霸人間。萬歲,萬歲,萬萬歲!”
李治大大的張開雙手,仰首朝天的狂吼的喊出了此驚世煌煌之言。
“萬歲!萬歲!萬萬歲!”文臣武將、皇后妃子、宮女侍衛公公、就連那老邁的兩位李氏宗老,都是大叫了起來,一如傳銷分子一般瘋狂。
一爐馨香、嫋嫋不絕,燒燃着千年華夏的民族氣運,帶着無數人祈祝着“民富國強”的夙願,帶着古往今來漢人億兆子孫的心願,直衝雲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