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武府小妮子武碧孃的香閨,滿屋象徵着春天的粉色,地方不大,內秀氣十足,沒啥講究,也就男人、狗不得入內,當然帶着狗的男人例外。
武順此刻看妹妹武碧孃的眼神就跟瞧着慾求不滿久曠難耐的青樓怨婦一樣,這個破罐子破摔從來素面朝天嘻哈裝可愛不知高雅爲何物神經大條僞大家閨秀的丫頭竟也有一天會對着鏡子精心打扮數個時辰的時候,武順端着涼了下來的鐵觀音淺淺啄了一口,心中估摸着春心氾濫的小丫頭今早看到那標在紅布高牆之上的七個五姓女名字,已經長成的少女情懷終於知道啥叫羨慕嫉妒恨了,惡意猜測着今天下午採選最後鐵定完敗五姓女的小妮子估計到時候是要哭鼻子的,在武順這個極其不稱職,並且對自家小妹沒丁點信心的壞姐姐滿是享樂主義的大腦中,自家妹妹靠着那圓滾滾的屁股高挺柔嫩一把抓的胸部娃娃臉,憑着這樣的天賦本錢在牀上折騰男人絕對手到擒來,就憑她那幾斤幾兩,到時候在舉世聞名的五姓女真正的上品世家女面前賣弄,怕是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剛剛接到下人通報急急忙忙趕過來的楊氏一踏進門便上上下下打量着那個坐在鏡子前嫺靜的清麗背影,就跟見到鬼一樣,愣了數息後才走到武碧娘背後,輕輕拿起桌上的胭脂,語帶愧疚幫忙上妝道:“唉,碧娘啊,孃親對不住了,這些年都沒有教你如何妝扮,所幸吾家麗娘天生麗質,盡給娘長臉了。”
武碧娘聞言出奇的認真正經的轉過身,仔細的打量着母親,楊氏神情黯然,時光倒退個數十年,必是個春秋美人,只是歲月流逝,鬼斧神工下便多了些滄桑流淌的痕跡,腹有詩書氣自華,女人到了如狼似虎的年紀若是沒有足夠的底蘊不免江河日下,和長孫無垢相比,楊氏要大上二十多歲穿着打扮富貴有餘清雅不足,這一點不管是不施粉黛最多平常只輕掃娥眉的武碧娘,還是喜歡濃妝豔抹扮冷豔**裝高傲**李治征服欲卻厭惡一切香囊的天香武順,都比這個母親強,拉扯子女長大的幸苦沒有丈夫欣賞的失落讓這個女人早早丟棄了尋常女人愛美的天性,現在嘗試着回頭撿回來,卻發現早已零零落落,拼不齊了。
比誰都知道女人該怎麼讓自己快活的武順搖了搖頭,同樣死了丈夫的她明白多年守寡母親的那份寂寞難耐,生理上也許渴望點,忍忍就過去了,那心理上的寂寞,每一夜都是一份捫心自知的煎熬啊。
武碧娘站起來抱着母親,不知不覺間她已經比母親高了,“娘,過了這幾天,麗娘就要進宮了,以後不能日日承歡你的膝下了,該是女兒的不是纔對。”
楊氏輕輕嘆息,她性子很韌,也正因如此才習慣逆來順受,丈夫死後,帶着三個女兒艱難度日,尤其是武元慶武元爽兩兄弟和楊氏自小就是鬥智鬥勇聲東擊西兵不厭詐的,多少次完敗的楊氏只能獨自躲在房裡暗自哭泣現代小孩子如何這般驍勇善戰,後來最懂得人生也最懂得逃避的大女兒第一個嫁出去了,嫁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吏員,如今思來楊氏不知道武順如何作想,她是覺得行差踏錯吃虧了的,所幸這樣一來倒是能陪伴自己,否則女兒都走了,楊氏就真的連個說知心話的人都沒有了,那死鬼留下的兩個小畜生,每天都癱在新娶的出身勾欄的妻子身體上,哪管她一個踽踽老嫗。
如今李治採選秀女,變相間又走了小女兒,以後和大女兒聊天說知心話的時候,就再沒人在自己懷裡發呆偶爾迸出一句插科打諢的孩子話了,和每個母親一樣,楊氏衷心希望武碧娘可以得到幸福,但心中的那份割捨還是隻能靠着時間來治療的。
“孃親會時時念叨小麗孃的,他日麗娘省親回來,娘早早給麗娘做最愛吃的鮮鯉魚湯。”一把摟過武碧娘,楊氏紅了眼睛。
武順頭痛的捂着額頭搖頭一陣無奈,她最難受這種眼淚汪汪的膈應離別了,就跟她當初閒的發慌練習飛刀一樣,骨子裡慵懶的好似被人抽了一身骨頭的武順,其實最是愛慕那些一語不合拔刀相向痛快淋漓的江湖豪客的,但那也只是愛慕,陪自己上牀能操自己自己也願意伺候快活的漢子卻只願意是李治,要是換了其他人,這個不像黑寡婦的竹葉青還不蛇信子毒牙的早舔上去了,看着相擁而泣感人至深的母女倆,武順說了一句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話:“好了,我的老孃小妹唉,多大的事啊,不就嫁人嗎,回頭大姐在牀上好好勾搭勾搭我那妹婿,保證弄個一通到底的通關金牌,以後啥時候孃親想看二妹小妹了,坐上府裡的馬車,抽抽馬鞭,轔轔去了大明宮就是。”
“真的可以?”楊氏一臉狐疑。
看着楊氏那張佈滿期待和擔憂的臉龐,反倒是武碧娘重重的點點頭,隨後滿臉笑意的看着武順道:“大姐怕不是早就想着進宮和你那妹婿**了吧,弄個通關金牌,正是一舉兩得的天大好事,何樂而不爲。”在說完這句話時,出奇的是武碧娘心裡並沒有絲毫捻酸吃醋的味道,想起那也月光下大姐半個趴在門檻上呻吟的場景,反倒有着一種不足爲外人道也的衝動。
武順玉指輕敲茶桌,靠在藤椅上,洋洋得意的搖晃着腦袋,絲毫不爲自己和自家妹婿**有哪怕半分的愧疚,倒像是自己吃虧幫妹妹餵飽她家相公不求回報的善人,哼着南音古樂青春嫵媚的《豔歌行》,竟然沒來由想起自己當初趴在牀上作母狗樣,那個小混蛋就抱着自己的雪臀滿口污言穢語大呼小叫的衝刺直叫着爽,心中一絲火苗無端竄起,下意識的坐直了身子夾緊了雙腿,睜開眼睛,大有小樓一夜聽春雨的那分難掩的惆悵和春意,不去看也能感受自家母親異樣的眼光戳在臉上,面上也浮現起一抹懊惱神色。她想到當初他摸着自己的嬌嫩,讓自己進宮陪她,說好姐妹當然要共侍一夫。此刻憶及,禁不住臉頰微紅,荒誕了點,但其實也不是不可以,這讓武順想起自己看的那些禁書中關於大姨子和妹婿之間天雷勾動地火的不倫漏*點,在楊氏和武麗娘看來很無厘頭中,武順哈哈大笑起來,肆無忌憚的捧腹大笑,像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女妖精。
笑完了,武順眯起了好看的眼睛,浸了水的兩彎月牙兒明亮的嚇人,調笑道:“小妹,大姐一個人孤苦伶仃的,你和二妹吃肉就不許大姐喝口湯?況且你大姐傲着呢,當初也是你那未來好相公翻山越嶺過五關斬六將強行把你大姐拖到繡塌上給操了,操了之後還不滿意,還要吹拉彈唱還要樣樣來上一整套,以後大姐要是看上別人,就把大姐浸豬籠了,那挨千刀的色胚子,你讓大姐如何抗拒。”說完一副“泫然若泣”,還不帶楊氏和武碧娘同情,又舒服的打了一個哈氣,伸了一個懶腰,看樣子還要回去補個回籠覺,前些日子和李治戀姦情熱整夜裡不停的纏綿翻滾搖擺衝刺,搞的隔了兩三天這精力還是有點吃不消跟不上,真不知道那個小混蛋是不是鐵打的。就這副春意正濃**初醒慵懶媚人的模樣,楊氏和武碧娘愣是沒看出抗拒在那裡,估計只是抗拒的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吧。
最終結果是敗退的武碧娘也拜倒在大姐的厚臉皮和誘惑下,默許了待二姐武媚娘七八個月徹底不能伺候李治時,她們姐妹聯手收拾李治,非把李治的鐵蛋整治成軟蛋不可,以後三姐妹有事一起出動,有姐姐在甚麼都不可怕,難道那七個驕傲的跟個不肯落地的天鵝一樣五姓女還能脫光了和李治大被同眠玩一龍七鳳不成?鬼曉得。
但似乎不管結果如何,無論這羣女人怎樣想把李治折騰的拜倒在她們修長圓潤的雪白大腿下,李治都不會太慘,大不了精盡而亡,這也一直是李治一輩子上下求索的,真這樣也算壯士死得其所,出師大捷了。
長安安上門街,上官家的府邸,高門大宅。
近來平步青雲的上官儀古板的一面讓他嚴格享受着和他地位對等的森嚴門第,平常因上官儀喜歡安靜而一貫靜謐的偌大的上官府今日依舊安靜,絲毫沒有因爲長安有名的嬌嬌女上官婉兒要以八歲之齡參選秀女而變得不同尋常,似乎上官儀對這個孫女早已死心了,而指望沒心沒肺的父親上官庭芝能豪氣的做出啥經天緯地刀山火海的大事是沒指望了。
很不符合上官婉兒大小姐做派的素雅竹樓裡,一副江湖俠女打扮腰配長劍紅色劍穗的上官婉兒,像個巫婆一樣在竹樓裡竄來竄去蹦蹦跳跳的跳大神,嘴上哼着不清不楚自創的小曲:“
動了真情被打擊,天下可有道理;
霸道男生自己出了問題,還要怪本小姐不夠溫柔美麗;
太上老君、元始天尊、通天教主爾等還不速速聽本小姐號令,開啓無上大陣煉製無限美麗,受不了自己是小蘿莉;
我想知道誰是這天下最美麗,也想知道誰是這天下最聰明,更想知道誰是天下最富有,急急如律令,願這些混蛋全都拉稀,我站在烈烈風中,揮劍問蒼天,最愛我的人爲什麼死去……”
門外響起一陣猥瑣大笑聲,怪蜀黍陰陰的桀桀怪叫道師太,老衲可以進來嗎?
上官婉兒挑挑眉,撇撇嘴一臉不屑,又換了另外一首小曲故意放開嗓子驕哼起來給門外人聽,叛逆的一塌糊塗:“
討厭竹樓但姑姑的罵聲愁白了少女的夢;
一聲大笑,爹爹下流趁早死掉;
憶往昔爹爹無能歲月婉兒無語;
揮舞寶劍,一道宮牆化作千里之外;
少女落紅如梅花妖嬈,婉兒要做孃親;
那一世的風騷無人諦聽八歲妃子的餘夢只留下深深的桃紅柳綠;
升官的爹爹何時能夠長大,沉澱的年輪遮不住他的白癡傻笑:
浮雲空去,小婉兒春心大動,且看來日聽風吹雨生娃娃。”
上官婉兒繼續哼着自己所做的歪詩,破空聲暴起,揮舞手上的寶劍,外面安靜的聆聽一會兒,又響起了比剛纔的怪笑:小師太,小曲再好聽也沒用,這次你是逃不出老衲的手掌心了,乖乖束手就擒吧,哇哈哈哈。
上官婉兒哼了一聲,停下唱曲,摞了一句話道爾等宵小之輩,只會偷母雞摸母狗,有何本事敢敲本大仙的門,速速道來?否則斬龍臺上閘刀伺候。
門外的聲音更加搞怪起來,老衲自幼還俗,姓上官大名庭芝,老爹送小名“敗家子”,屬雞,江湖人送綽號“玉面鐵公雞,癡情大和尚”,說的就是老衲了,“撩陰腿”“千佛扇”修煉已到超凡入聖羽化登仙的無上大道了,生平最愛行俠仗義幫助天下慾壑難填的失足少女成就美滿性福生活。
上官婉兒咧開嘴故作怒氣哼哼道難怪閣下笑聲如此耳熟,我家後院養的那頭珠圓玉潤的陝北小野豬最近直哼哼的要下崽是不是你這個禽獸做出的喪盡天良之舉,若是的話,你可敢生出半分男兒意氣娶了人家野豬。
門外自稱老衲的怪蜀黎豪放大笑:沒錯,老衲便是那風騷無敵殺氣騰騰令野豬珠胎暗結的上官庭芝,改日生下來請師太到我家中吃了我家那孩兒,紅燒清燉任還是大火燜炒全由師太心意,可要是師太離開上官府可就沒這樣的美味嘍,師太可要想清楚了。
上官婉兒沉吟了片刻,長劍猛地往地上一插,掐腰嬌聲喝道爾等坐井觀天知道甚麼,本女俠輕功絕倫,逃出宮門回來紅燒你那豬閨女易如反掌,到時候吃的你心如刀絞,天天做種豬。
上官庭芝一聲長嘆,寂寞潦倒道師太要拋起老衲另尋新歡了,老衲出家人又如何能夠強求,但願師太以後要照顧好自己,老衲不在身邊,以後不能陪師太玩了。
上官婉兒不知覺間竟流下一定清淚,揮揮手一臉瀟灑不在乎的道老和尚你也照顧好自己,師太我有心上人,要進宮爲那挨千刀的牲口生小牲口去了,到時候生下來把他帶回來讓老和尚你好好是不是比你那野豬閨女美一百分。
上官庭芝點點頭,過了好久,才搖搖頭道師太進了宮,伺候丈夫的時候莫忘了多回來看看老衲,老衲還有老衲的爹爹孃親還要師太的孃親都想師太呢。
將長劍收進劍鞘,上官婉兒溫柔大笑道放心了老和尚,師太的姑姑就在宮裡,咱上面有人,小日子必是有滋有味的,到時候生下兒子打點醬油讓老和尚也嚐嚐,也算報了老和尚養育師太多年的大恩。
上官庭芝大笑道,好好真好我等着師太的兒子閨女來看老衲,老衲連紅包都準備好了,準備一個個全剃度了當小和尚小尼姑的。
話一說完,“蹬蹬”聲中,上官庭芝沒出息的流着淚下樓去了。
上官婉兒也呆坐在房裡,腦子中想着祖父、祖母、孃親和那個死“老和尚”上官庭芝,不知道自己這麼任性到底對不對,值不值。
上官儀說上官庭芝把上官婉兒寵上天去了,誠不欺我也
長安王家高第大宅門,此次採選七大明星人物濟濟一堂,香閨中非常安靜。
崔望窈一心繼續她的深閨繡花鳥,李子衿也繼續溫潤那和她一樣大,溫潤了整整十八年的白璧微瑕的玉?,李離婁也依舊捧着書,只是以前讀的是《史記.淮陰侯列傳》,今天卻是有“鎮定陰陽三竅進天”之說用以安心鎮神的《太上感應篇》,王灼華、崔驚鴻、盧婉兮、鄭素弱四人圍在大理石桌上,手托腮,集體發呆中。
剛過十五歲生辰的僞蘿莉盧婉兮,悵然道:“那天他放狗咬人的姿勢真俊,霸氣繞樑三日啊。”小丫頭眼犯*光,自從他知道李治就是她未來相公後,也不知真的假的反正一個時辰能提到好幾十遍,七女如今如此安靜,盧婉兮提到那人次數之多貢獻不少。鄭素弱搖搖頭,她喜歡斯文聰明的男子,甚至稍微軟弱點也沒關係,身體不要強壯和自己一樣柔柔弱弱的,而李治看他最後踹人下大雁塔就知道這廝的彪悍,鄭素弱皺眉杞人憂天道:“要是嫁了他後他放狗咬我們,怎麼辦?那狗牙齒那麼厲害,我可敵不過。”
和李治大半日相處下來,李子衿卻是所有人中最滿意的,但她現在所憂慮的卻是早聽說那武皇后爲人寬和精明嚴厲手腕驚人,這四者一旦摞在一起,就是天大的對手,李子衿崇拜張良一樣的軍師陶弘景一樣的“山中宰相”,卻從未想過走出幕後,她知道自己的短板,有着文人該死的放不下的清高,凡事拉不下臉來,又掛不出好臉來討好別人,臉上總有點深埋骨子裡的面癱,想到這李子衿不由看向了王灼華,這個有點暴力出口總咄咄逼人的王家女人,纔是自己七人真正的核心,她的心一旦失陷了,自己七人就只能乖乖任人擺佈了。
崔驚鴻肌膚雪白,乃衆女之最,眉目清晰如畫,七宗五姓內部有欽慕的子弟洗贊其爲“雪娘子”,若是能把衣服扒開了,那一身雪白的柔體能破了世間九成高僧大德的不敗金身,這個喜歡詩歌浪漫和才子不羈的女人,對勾引卓文君的司馬相如最是跨越數百年神交傾心,彈得一手絕佳的《鳳求凰》,此刻柔聲笑道:“下午就要採選了,幾位妹妹準備如何了。”
王灼華哼了一聲,答非所問道:“逃不了,我們有的選擇嗎?”
崔望窈惜字如金道:“有,找一個人破了你的身,不過你敢嗎?”
王灼華瞪了這個時候還不忘調戲自己的崔望窈一眼,頹然低眉,她還真不敢,也不甘。
位姐姐無精打采想着小心思,盧婉兮清了清嗓音,笑道:“我現在代表所有參加採選的五姓女高層宣佈,當然也包括我本人,鑑於小皇帝李治那日的無恥下流卑鄙齷齪的行爲,以及故意的裝象調戲我等,尤其是放狗咬未來的大舅子,如此罪無可恕,實不能輕饒,孔夫子說道之所在,雖千萬人吾往矣。面對此能猖獗的惡勢力,我等姐妹應同心協力,誓要小皇帝拜倒在我等金蓮下,任我等蹂躪,所以我盧婉兮決定了,我要成爲大唐新的禍水。我心即民意,各位姐姐加油,迷死小皇帝不償命哦。”
崔望窈、李子衿、李離婁手裡都有書,哪有功夫鼓掌,王灼華面上不屑,鄭素弱哀怨嫁了一個不懂風月的霸道魯男子,崔驚鴻卻想起了鄭令之,原本不出意外她是嫁給他的,所以只有盧婉兮一個人輕輕的爲自己拍掌,歡樂的笑道:“此文采當不輸司馬相如也。”引得李離婁狂翻白眼,倒也生趣可愛。
衆女又是沉默許久。
李子衿才轉頭對王灼華道:“我考慮了,進宮後第一夜我們姐妹一起伺候小皇帝吧”
王灼華漲紅了臉,“唰”的一下站了起來,道:“沒門。”
安靜,長久的安靜讓震驚中的衆女都紅了眼睛,彼此下意識的打量下對方的關鍵部位,又是一陣臉紅耳熱,想做不敢做,嘴上又說不得,一羣悶騷的女文青們。
終於,盧婉兮一陣嬌笑彷彿天籟,空靈般打破了沉寂,李子衿起身整理整理自己身上批的輕紗,一本正經道:“到時候分工,必讓他終生難忘,留戀牀榻不已。”
怒氣輕斂,李離婁深吸口氣放下手中的《太上感應篇》,說道:“看來我要換一本《玄女經》了。”
崔望窈神情清冷,平靜的點點頭道:“幫我也弄一本。”
李子衿微笑道:“這就行,理智是女人的短板,長了這塊短板,女人活的才更快樂,離婁,我要晉時的《抱朴子》,我身子弱,《玄女經》上太激烈的動作受不了,還是以養生爲主。”
盧婉兮嬌嗔道:“我重口味沒關係,《玄女經》《素女經》《抱朴子》離婁姐各來一本,再來一本男子必修《玉房秘術》,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嘛,素弱姐面子薄,要的話就朝我借,我家還有一本《彭祖經》,在我爹書房中藏着的,改天偷來送與素弱姐了。”盧婉兮挺起了高聳的恬不知恥的浪笑道,清純的娃娃臉下有着驚人的陰騷。
衆女一片鬨笑,笑聲將歇,略微心虛地王灼華扭過頭吞吞吐吐的輕聲道:“我喜歡《六陰慾女經》。”
李離婁站了起來嘆了口氣,哭笑不得的氣道:“你們……唉,你們當我家是專授房中術的道館不成,甚麼房中術的書都有,況且這事我也沒經驗,得自己摸索,光看書恐怕還不行,反正死馬當活馬醫了。”
話音落點,便第一個笑開了,衆女也跟着笑了,無論心中是否十分願意,但多大抗拒是沒有的,悲劇人人不同,幸福卻大致相同,但待嫁女兒心,卻像鏡花水月一樣,一滴清水也能盪漾出驚濤駭浪,最重要的是這個皇帝還不算差勁,將就的先用着。
波斯寺,喜慶喧鬧。
終於能夠報名採選,依照這些千挑萬選出來的胡姬美貌和才藝,哪怕沒有全部入選,只要有六七人便可,尤其是那用十斛明珠價比萬金換來的金髮公主,卸下面罩的她差點讓六十歲的景尊都破功,再加上高人一等的心計,歌舞才藝俱佳,如何不能採選成功,一旦進宮,是個男人都沉迷其中,那無論是在大唐的波斯商人還是傳教大唐的波斯景教,皆受益無窮,朝中有人好做官啊,古今同理。
採選,一場看不見的戰爭,在這些傾國佳麗們中硝煙瀰漫……
而這個時候江南佳麗、洛水女兒也都紛紛進京,註定連續三天的大采選會像掉進了油庫裡的火苗一樣,越燒越大的。
神秘的波斯金髮公主,和一衆採選的波斯少女們報了名後便尋了一處高檔酒家吃酒,一行人上了第四層樓,得了個大大的包廂,衆人進去安坐左右,靜靜調節心情以應付下午的採選,金髮公主笑容如常,保持一貫的鎮定從容,熟練的泡着功夫茶,以前她從來不會的,初來乍到新學的,有模有樣,一般人一輩子也比不上,景尊告訴她即來大唐就應該會泡茶,而且必須高人數籌,所以她靜下心來認真學,從到大唐的第一天開始她就在不斷的像海綿一樣汲取知識。
茶湯清澈,金髮公主端起來細細品味,原本略顯苦澀的茶水,她應是品出了硝煙的味道。
波斯?大唐?波斯?大唐?波斯……我一定會再回去的,帶着大唐皇帝,我未來丈夫的兵奪回屬於我的一切的。
人類若瘋狂,上帝就發笑,而有本事的女人一旦瘋狂怕是上帝也會瞠目結舌,正如罌.粟花的花語:死亡和愛。金髮公主無疑便是一個美麗罌.粟一樣的女人
可是大唐也早已不是以前的大唐了,波斯,好大的一塊蛋糕啊,李治持續流口水中……直到吃上或者…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