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救美無疑是很狗血的情節,但較之狗救英雄,說出去要好聽的多,無論救人的還是被救的都會在周圍噼裡啪啦的無數掌聲中矜持靦腆的笑一笑,引爲一段佳話,成爲街頭巷尾一樁談資,過上一段歲月,很理所當然的被遺忘,當然在之前按常理,美女和英雄都要妾未嫁漢未娶,接下來是要以身相許的才能完美這段很中國風的美麗愛情,如果再有棒打鴛鴦無疑就更經典了,要是再來個悲劇收尾,那千古流傳的愛情怕是逃不掉了。
那狗救英雄呢?
至少被四隻狗拖上岸的李治此刻不僅沒有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的覺悟,反而頗有淚奔而去的架勢。
大狗咬着左臂,二狗咬着右臂,三狗四妹的咬着兩隻修長筆直健壯的大腿,使出四狗之力總算把李治生拉硬拽的拖上岸了,李治至今還忘不了四狗從天而降的瀟灑狗影,那一刻李治還在疑惑,哮天犬沒聽說有四條啊,難道是組合?
等被拖上岸,李治看着站在自己眼前利落抖水的四條能打能遊能上牆的好漢,才恍然大悟中默默無語,這一刻李治想抽菸了,可惜這東西自己忘記發明了,但這一刻李治真的很想抽根,那樣才能表達自己鬱悶的詩人情懷,這一輩子遇到最稀奇的事也就今晚了,偷香竊玉被狗救了。
這四條狗倒也機靈,知道半夜翻牆的李治不是個好鳥,不叫不嚷的,要不然人狗怕是都沒好下場,對於這個即將包*自家四妹然後兄弟三準備常年蹭飯的主,四狗都默契而又沉默的逼視李治:說說吧,對待救命恩狗的態度感想吧。
四妹幽怨的看着幹翻了自己的壞人,很果斷的上前抱着李治的大腿,揚起狗頭,那一臉嫵媚看的李治雞皮疙瘩抖啊抖的,如同飛昇天劫憑空天降煉氣期的李治,頓時傻了。
“呵呵,大家晚飯吃了嗎?”
不說還好,說了這四條在狗中多智近乎妖的孽畜眼神就更加幽怨了,沉悶的低低叫了兩聲,倒也確實淒涼的慘絕狗寰。
哀聲一嘆,李治試探道:“要不,我們先去弄點吃的。”
又是“唰”的一下,好似移形換影一般,剛纔還抱着李治大腿求包*的四妹立馬跳回了原處,李治一看,太逗了,和三位狗哥哥並着坐成一排,四狗有紀律有韻律有素養的朝李治齊齊猛點狗頭,那叫一個節奏。
李治又是一聲哀嘆:“當狗也不容易啊,走,廚房滴開路。”
四狗排成一排,大踏步的向着同一個方向齊頭並進,李治**的跟在後面又一聲哀嘆:“狗鼻子真靈啊”
大戶人家的廚房從來是不缺吃食的,到了廚房不要李治說話,兄妹四狗就自主翻箱倒櫃了,不一會兒就傳來咕嘰咕嘰的咀嚼聲,李治狗刨了半會兒也確實餓了,弄來塊饅頭有一口沒一口的,這個動作像極了武媚娘,或者說武媚娘像極了李治纔對。
突然古怪的一聲低低犬吠傳來,李治一驚,看到三狗暈倒在一旁,李治大驚,對於這幾個救了自己小命的傢伙,李治還是蠻感有趣的,尤其是剛纔還不打不相識,此時一見到那三狗倒地,頓時心頭一跳,不會吃到啥老鼠藥了吧,頓時又氣又怒的走了過去,心裡直嘀咕:作爲一條好狗沒事搶人家耗子吃食幹嘛,真餓瘋了啊。
近前一看,李治頓時樂了,鼓着嘴無聲的笑着。
竈臺上有個大鐵鍋,大鐵鍋裡燉着肉,李治一聞,狗肉。
“這肯定是我那兩個大舅子的傑作,兩孽畜,大夏天吃狗肉也不怕上火嘴潰瘍。”
李治自語道,結果又是一陣樂,低下頭拍了拍大狗,“放心,沒啥子事,就是吃到狗肉了,一時情緒上受不了。”
大狗聞言嗚咽了兩聲,翻了翻狗眼,癱倒,李治一愣,捂住嘴彎着腰笑的直哆嗦,這位好漢估計也吃了,李治這麼一提,才醒悟過來,味道咋那麼不對捏。
二狗很機靈的憤怒的低吠了幾聲,朝着那鍋狗肉低低的哀嚎了幾聲,讓本來想去來幾筷子的李治立馬打消了這個念頭,當着救命之狗的面吃狗肉未免太損了。
四妹則很彪悍的叫了幾聲,嚇得李治趕緊上前捂住狗嘴,囂張也不帶這麼囂張的啊,爺到現在還不想半途而廢呢。
用個大水瓢給三狗和大狗來了幾瓢水,望着三狗和大狗很人性化的在乾嘔,李治突然覺得要是把這四條流浪狗帶去大明宮會有啥轟動,越想李治覺得越有趣,蹲下身拍了拍二狗,道:“在廚房呆着繼續吃東西,待會我來找你們,你們以後就跟着我混了,貓吃魚狗吃肉的,一定養的白白胖胖的。”
狗通人性不假,但像這樣近乎聽得懂人話的狗妖李治還是頭次見,二狗很深沉的向李治點頭,然後再撥浪鼓似得搖頭,是的,很深沉,李治突然爲自己這個念頭感到由衷的惡搞,但搖頭是啥意思?
李治一瞧,又一樂,四隻狗都是貨真價實的黑貨,無奈的又拍了拍二狗的狗頭,“是養的黑黑胖胖的。”於是二狗滿意的點着狗頭。
李治悠悠然穿着有點破爛的溼衣服晃悠着走出了廚房,徑直走向武順的閨房,狼行千里吃肉,狗行千里吃屎,李治大老遠就是爲了吃胭脂啊
武府中武順的香閨李治還是頭次來,到了香閨前,李治頓住了腳,呆呆的站在香閨門前半響,夜空中明月灑下銀白色聖潔的月光,但李治卻顯得身影有點猶豫有點萎縮,李治能夠想象自己出現在武順面前時那驚訝或者冷漠的表情,忐忑憑空而生。
李治也虎,既然來了,就沒準備回去,沒有玩採花賊吹煙撬門的那一套,直接敲門,寂靜的夏夜,月光下,敲門聲越發顯得急促,李治敲了半天,也沒有反應,哀嘆:果然要用強啊。
就在李治準備放棄溫柔的方式的時候,閨房內傳出一聲平靜的聲音:“這麼晚了,誰啊?有事明天再說吧。”
背過身,李治很有莎翁浪漫憂鬱的哀嘆:“大姐,是朕,稚奴。”
屋內良久的沉默下去,就在李治不耐煩後,還是那樣的聲音還是那樣的平靜,“陛下啊,夜深了,婦道人家門前是非多,就不給陛下開門了,有事陛下明天再來吧。”
“哦,好吧,那朕回去了。”李治出人意料的回道。
周圍又重新安靜下來了,偶爾池塘裡傳來幾聲蛙鳴,僅此而已。
…………
許久,房門悄悄打開一條縫,再許久,武順探出頭,左右環顧,見四周沒人靜悄悄的,一跺腳冷着臉哼了一聲,“昏君,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
一道鬼影突然閃現在武順眼前,大驚的武順就待大聲喊叫,就被神出鬼沒的李治捂住嘴,推進了閨房,還不忘勾住門,但慌張下門沒關緊了,門外的月光猶如水銀瀉地,透過門縫溜了進來,夜越發靜了,月光也越發的令人心跳不止了。
敢情李治剛纔一直在守株待兔,不知從哪裡採來一些花園中不知名的“野花”,獻給武順,然後一本正經的道:“大姐,昏君在這裡,還沒做夢呢。”
來不及板臉的武順脫離了李治的魔爪,也不落荒而逃,只是指着李治手裡的“野花”,悲傷道:“牡丹、月季還有薔薇,我這幾日的心血都給你毀了。”
李治苦笑,剛纔抓緊時間採花,哪怕有月光也看不清個一二三四五啊,鬼知道是什麼,現在看對面武順憤恨不已的眼神,這才一進門,人算是得罪盡了,不過數息後,李治又收斂了難堪,對着武順露出一個燦爛笑容,嘴角還有一個微不可查但其實是有的小酒窩,然後就穿着那身已經不再滴水的衣服,在武順閨房內來來回回四處打量着。
武順的閨房算起來十多個平米,也不大,做閨房自然是寬敞的,內外兩間,外間怕是待客的,不出所料,佈置的恬淡文雅,桌上擺了基本墨藍色的古書,看起來似乎還是孤本,瓶瓶罐罐的瓷器也不可少,看似雜亂無章,細看下去卻有一種妙手偶得的美感。
李治對古董其實是沒研究,也懶得花心思去鑑定那些裝飾品的憂劣門道,儘管大明宮中有不少是當年楊廣大搜天下弄來的絕世珍品,後來被帶去長安和洛陽,再後來就落到李治家中,從小天天看,再珍貴的藏品習慣了也就麻木了,看的很淡,倒是蕭淑然那妮子極其精通此道,連上官青衣都望塵莫及,只是掃一眼,就能隨意的說出年份故事,出自何人之手,彪悍的一探糊塗。
武順恨恨的看着李治,她也只能用這種眼神,到現在她那顆被李治神鬼天降嚇得心還沒恢復過來,反而越跳越快。
李治看上武順不是沒道理的,二十三歲的武順不可否認是個美女,整個人能滴出桃蜜來,此時一身很休閒很居家很誘人的紅色抹胸水青色綢褲,一雙類似拖鞋的繡幽蘭的青藍色平底鞋,瞪着眼,氣質跟武媚娘截然不同,是那種看上去就極不好說話的角色,有種後世文青小資式的拒人於千里之外冷豔**的感覺,但無疑很誘人。
但任誰看了,都覺得毫無瑕疵,那沉默變成了矜持,那淡淡的語氣成了冷傲,再配上豔光四射的和骨子裡收斂不住的煙視媚行,優雅,端莊,雍容,冷豔,很複雜的氣質,這樣的女人最是能挑起男人征服的**,似乎生來就不應該是女孩,而是女人,因爲這樣才能感到上天對她的鐘愛,天生貴婦。
李治看着神色已經平靜下來,坐在胡凳上輕啄飲茶的武順道:“六年了,這算是朕第二次踏足你的閨房吧,和原來有一點不一樣呢。”
武順此時倒是輕輕笑了笑,似乎對此感到有趣,“哪裡不一樣了,和六年前一模一樣,連東西都是原來的。”武順笑容越加親和了,但李治就越想撥開那笑容後的另一面。
“是嗎?”李治稍稍無語,隨後搖搖頭輕聲道:“六年前這裡像個靈堂,現在則像個待字閨中的少女香閨,骨子裡變了。”說這句話時,李治似乎比武順還要平緩安寧。
武順不語,沒敢接話。
“朕不是來吃喝茶的。”李治看着芊芊玉手遞過來的清茶意味深長的輕笑道。
“那我倒掉吧。”武順柔聲道。
李治愣了一下,一下子順從了。
磨難真的很能改變一個人,尤其是女人,六年前的武順心思優柔寡斷,眉目間總不免掛着些許哀愁,丈夫早逝,拉着女兒一路長大,其中的艱辛只有武順一個人自己品嚐,自己知道。
和武媚娘相比也毫不遜色,少了那歷史上跟着李世民的十二年,武媚娘沒有機會去體驗宮中爾虞我詐,是是非非,順風順水的她再難有原來的狠辣果斷和野心,倒更願意隱於幕後做個知人知心的女軍師,貌似那天生讓男人服帖的魅力也在逐漸淡去,回頭一看,倒真有點母儀天下雍容令人仰望的皇后娘娘風采,昔日的媚娘還是一樣的嫵媚動人,但似乎已不是原來那個味道了。
李治坐在桌旁,接過她遞過來的紫砂茶杯,琢磨着對面自打自己進來就一直冷冷淡淡矜持到沒邊的麗人,自己今夜費盡千辛萬苦到底是來幹什麼來着?
武順的茶泡的並不好,喝慣了上官青衣的茶的李治,第一次把自己當成了哥雅人,因爲他也能評判出茶好與不好的差別了,看來她說倒掉倒也算是一語雙關。
不過這個世界上完美的女人本就沒有,禍水又容易紅顏薄命,殘缺的維拉斯才能讓人大肆吹捧,像淑女名媛風範的上官青衣要不是在牀上沛然就是兩個人,或者武媚娘不是個“牡丹癖”,動不動喜歡在衣服上繡牡丹的話,李治和她們肯定沒現在輕鬆寫意。
兩個原本應該“相親相愛”的大姨子和妹夫,就這麼在夜深人靜的深夜,在大姨子的閨房對坐飲茶,氣氛詭異。
“媚娘今天來過了?”李治喝了半杯茶後就語帶輕鬆的笑問起來。
“來了,說了一些話,又走了。”武順聲音第二次出現波動,第一次是因爲那些花花草草。
“聽說朕有一個小侄女,屬什麼的?”李治挑了挑眉頭道。
“兔子。”武順猶豫了一下,低頭飲茶,輕聲道。
“原來三歲了啊,難怪媚娘說她可愛極了,也想要一個這樣的,原來屬兔子的,改天送進宮來讓朕看看吧。”李治咧開嘴笑道。
武順突然擡頭認真的問道:“那賢妃娘娘的侄女上官婉兒聽說今年也參加選秀,好像只有八歲。”
李治錯愕,然後略帶得意的微笑道:“挺好的啊,朕到時候特意去瞧瞧,千萬不要落選了纔是。”
武順咬着嘴脣,略帶哭音顫抖着輕聲求道:“你怎麼對我都沒關係,求你了,別碰煙兒”
李治無語。
小妖:最近移動鐵通拆遷,要斷一個星期網,搞的更新持續不給力,抱歉。再次感謝“那擱淺的殤”10000幣打賞,閣下成爲《大唐皇帝李治》第一個堂主,改天賞幾個美貌宮女啥的**吧。這兩章爲大大而作,算是搞笑吧,滿足大大要求,大大算是一路來支持大唐的了,無言以表,拜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