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回到宮中,李治立即吩咐小桂子備酒,不一會兒酒來了,就在小桂子心裡暗地嘀咕的時候,歸海一刀引路在前親自去五門街請來了褚遂良。
清澈芬芳的美酒汩汩的化成一溜銀線流進杯裡,酒香氤氤氳氳的化開了,褚遂良便長長的吸了一口氣:“好!真正的三十年女兒紅,微臣有福也!”
李治笑道:“你褚遂良是誰?當今的經史大家,一代書法宗師,學識淵博如海,朕敢騙麼?”
褚遂良謙虛道:“陛下誇獎爲臣了,論書法一道,若無好墨好筆,於此道還是稍遜虞世南虞大人的。”
李治又是一陣大笑:“自古文人相輕,你褚遂良更是膽大如斗,沒想到也有熊了的時候!”說着舉起面前的青花瓷小酒盅:“來,先乾一杯再扯。”
一杯下肚,李治品咂着笑道:“褚遂良啊,朕有點慶幸當初沒殺你了。”
“那是微臣一生抹不去的恥辱,後悔莫及。”褚遂良痛心疾首,低頭喝酒,不願多說。
李治詭秘的笑了:“你別說慚愧,把朕要的物事呈上來吧,該不會還要朕親自去搜吧。
褚遂良沉默的頜首,說着從懷裡掏出一卷蜀錦卷軸遞給了小桂子。
李治打開結果一看,竟瞪着眼睛說不出話來,愣怔得一陣,慨然拍案:“好,姜不愧是老的辣,做的真徹底啊,朕這次可是開眼界了,辦得好。”
褚遂良搖頭嘆道:“食君之祿,擔君之憂,忠君之事,別無他功”
李治聽了,微微一笑,只低頭看手中的名單,沒去理這已經墮落頹廢在李治淫威下的賤人。
自己手上這份卷軸,便是今科科舉上榜的天下黨人士,裡面不乏大規模暗箱操作,大批天下黨黨員於無聲處悄悄得了功名,成爲李治的又一嫡系,將遠赴大唐各地爲政一方,這樣的科舉會一直如此做,直到有心人意識到學習新學更能登科甲第,自然會引得天下讀書人趨之若鶩,此所謂潤物細無聲,到時候李治順勢而爲,不僅達成了目的,還贏得明君之稱,怎麼看怎麼划得來,不出意料,這中間身爲主考官和評卷人的褚遂良“作用極大”,更沒想到是這廝做事做的很絕,但凡天下黨的全都在各地各府榜上有名,一個不留,卻又掩飾的滴水不露,是個玩陰謀潛規則的老狐狸。
“不願說?還是不敢說?”收起卷軸,李治目光炯炯的看着孟褚遂良。
“大丈夫能屈能伸,好男兒能剛能柔,臣只是想做一個精明圓滑的正直小人而已,各有活法罷了。”褚遂良嘆息了一聲。
李治愣怔着笑道:“倒是一番妙辭!十足的一個老狐狸,朕喜歡,能謀國成大事,心有慼慼方能猛志常在,內心沒有敬畏的人是自負的,聽不得別人勸,是自己世界裡的帝王,最容易在一棵樹上吊死。”
褚遂良眼睛一亮,彷彿換了個人似的,爽朗的笑聲越加頻繁。
一頓海闊天空的痛飲,褚遂良絕不主動問事,都是李治問,他無所顧忌的答,說一陣內政,說一陣邦國之交,間或也說一陣自己的理想,聊聊人生。將到天幕已黑時方纔罷了酒宴,褚遂良對李治吩咐的諸般事務,也不離十的瞭解通透了。
“陛下此番不知下江南幾多時日?”飲得幾杯,褚遂良還是一如既往的不問及國事,打定主意只談風花雪月,只有李治提問時才端正回答。
李治笑道:“不好說,但在皇后生子前一定回趕到的。”
問完這一句,褚遂良一時相對無言,褚遂良便起身告退了。
一陣清脆的腳步聲,殿外武媚娘緩緩走了過來:“談完了?你今日特地讓褚遂良來上呈卷軸,不相信他了?”
李治笑着搖搖頭:“褚遂良的弱點,在於功名之心過甚,把把柄翻出來晾晾,算是給他幾瓢冷水,有好處,教他好好做事,不要鑽官眼裡了。”
“就怕你一直那這個威脅着,不要又逼出一個徐庶來。”武媚娘些許擔心道。
“褚遂良不會成爲徐庶,也不可能成爲徐庶。”李治起身轉悠道武媚娘旁邊,蹲子貼在武媚娘鼓鼓的肚子上安靜的聽着,沉醉其中:“徐庶之剛烈,在於忠臣不事二主,在於孝道至上,任何背棄忠孝的人與事,徐庶都會不屑一顧寧死不屈,哪怕此人曾經是他欣賞的,也只會心在曹營身在漢,終身不出一謀,空負了一腔才學,卻留下了清氣滿乾坤。褚遂良卻是功利至上,在忠孝義氣於自己的抱負相左時,他很清楚自己的取捨,你說他會成爲徐庶嗎?”
武媚娘輕柔的撫上了李治的頭,笑了:“但願無事,只是不想出意外,讓你再煩心了。”
“煩?朕有何可煩的,要說煩也是煩怎麼應付你們一幫子蕩婦。”
“又胡說!”武媚娘低聲呵斥着,一手捂住了李治的嘴巴嬌嗔道:“人家現在懷孕呢,我們的孩子是最優秀的,不能糟踐!”
麗人情之所至,母性氾濫,竟是燦爛嬌柔的分外動人,李治很少能看見武媚娘流露出女兒嬌嗔的情態,鼻端又隔着衣服傳來了肚皮上的溫熱馨香,心中驟然一熱,幾乎就要伸手攬住這豐滿的大肚婆!但也就在心念電閃之間,李治竟生生的咬牙忍住了,頭一偏便是一陣哈哈大笑:“好好好,不是蕩婦,”說着站了起來繞到武媚娘身後抱起來:“咱倆都純潔的無以復加,你是聖女,一輩子都是黃花閨女,朕也天天都是童子之身,孩子是從石頭裡迸出來的,是你一個人自產的,和朕好兄弟無關。”
李治的笑臉上又閃爍着一絲詭秘,只是這次卻十足的悶騷淫蕩。
“好兄弟,如何還有好兄弟?和他有甚麼關係?”
“此兄弟非彼兄弟也,你小妹妹也認識的。”
說着,李治湊到武媚娘耳邊悄悄說了一句什麼,武媚娘臉色頓時脹紅,卻咯咯轉身笑着猛然抱住了李治,嚇得李治大叫大嚷小姑奶奶,你悠着點,孩子,人命關天啊!
“咦——!相公和姐姐好恩愛啊,淑然吃醋了。”
蕭淑然一副頑皮的鬼臉,也學着武媚娘故意的鼓起肚子,艱難行走,只可惜她那平坦的小肚子卻甚不給她面子,一挺起都陷下去了。
李治偏首親了親武媚孃的嘴巴笑道:“看看,小丫頭吃醋了,想急着當孃親了,怕就怕到時候粗心的不認識自己孩子了。”
蕭淑然忿忿的直起腰,擺了一個撩人的曲線,媚笑道:“想知道?相公,你還得努力耕耘,你不行啊。”
武媚娘聽蕭淑然一本正經的面上鄙夷實則勾引李治,忍不住噗嗤笑道:“呦,淑然比我還着急,何時生啊?”
“咦——?關我甚事,我又沒有生孕?”似乎不勝驚詫,蕭淑然長長的驚呼了一聲。
“淑然大小姐厲害啊,尋常女子懷胎十月,你蕭大小姐說不得,一月就能生一個,十月能生十兄弟呢。”武媚娘惟妙惟肖的學着蕭淑然口吻,人卻笑得艱辛的扶住腰花枝亂顫起來。
李治一貫厚臉皮,拿無恥當豪放,很是從容笑道:“肺腑之言都不準笑,你們倆都與我甘同甘共苦,淑然與朕青梅竹馬,昔年差點就上了別人的船,武媚娘更是從俺家老頭子眼皮子低下搶過來的,都患難夫妻了,窈窕淑女楊柳麗人,朕一個也不能捨,都愛的徹骨,愛的撕心裂肺,愛的小兄弟總是可恥的硬了!毋庸置疑,朕一定會讓你們做一羣人的孃親的,起碼要組成一兩個馬球隊啥的。”
“啊…當淑然是小母豬啦。”蕭淑然做了個鬼臉。
“唉!媚孃的苦日子原來纔剛剛開始啊。”武媚娘百般愁腸百轉。
李治揚揚手,一副大丈夫氣派:“毋庸再議,離別前先狂野一下。”說着便徑直走了過來。
武媚娘退後道,驚叫了起來:“淫賊,安敢如此大膽,無奈大唐皇后,母儀天下的國母,你想讓本後屈服,那時斷斷不能的。”
蕭淑然卻笑着叫起來:“孩子都有了,姐姐還不曾屈服,難道也等到孫兒呱呱落地打醬油?”
李治上前抱起蕭淑然,哈哈大笑道:“今晚,非要你吹簫吹到嘴上掛兩才行,一邊一個,媚娘,走,到裡面朕要喝奶。”說着,在蕭淑然一聲尖叫聲中,將這妮子抱起來走進了後殿中……
武媚娘清冷雍容,挺挺胸,舔了舔舌頭,儀態萬方的悠悠的緩緩進去進了,大唐皇后的袞服在空中帶起一道優美的弧線和一陣悶騷的淫風。
小妖:第一更。爆發中。埋了前文的坑。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