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李逍遙違抗聖旨將王世充處死,衆人都在等待着唐高祖李淵的聖旨,每個人都爲李逍遙捏一把冷汗。不過,當事人李逍遙絲毫未曾受到影響,無動於衷,他每天都忙忙碌碌的,根本就無法分心。首先他要處理洛陽城內的一些政務,尤其是含嘉倉的糧草補給;接着,李逍遙將單雄信及戰死的士兵屍首火化,爲他們親自送葬;最後,李逍遙還要將收納的洛陽大軍重新整合一遍,所有的將領分工明確,將這一切事情都處理好之後,李淵派遣而來的使者終於來到了洛陽城。
李逍遙命人擺上香案,焚香迎接聖旨。他風輕雲淡地聽候使者的話語,李逍遙知道自己不可能有任何事情。雖然看似衝動魯莽,不顧聖上的面子,違抗聖旨,實際上李逍遙心裡知道自己絕對不會有事,不過他也沒有想到唐高祖李淵居然將他派往江都,討伐宇文化及,而且還敕封他爲天下兵馬大元帥,凡是唐軍任何一支部隊都由他管轄,一時之間李逍遙愣住了。
李靖、秦瓊等人也愣住了,他們也沒有想到李淵居然對於李逍遙違抗聖旨,擅自將王世充斬殺之事輕描淡寫地一筆帶過,反而擢升李逍遙爲天下兵馬大元帥,並且他們這些有功之臣全部擢升,連升三級,而且戰死沙場的單雄信被追封爲忠義侯,然而此事必須等到剿滅宇文化及之後,他們才能真正的返回京師。
突然,他們覺得李淵也看不清,不僅僅李逍遙,就連當今皇上的想法,他們都無法看透。按照道理,李逍遙違抗聖旨,損失了皇上的面子,任何人都不可能安然無恙。可是,李逍遙不僅毫髮無傷,反而命他派兵前去剿滅宇文化及,收服江都,違抗聖旨之事揭過,暫且不提。
李靖皺着眉頭,詫異地問道:“逍遙,爲何皇上讓你帶兵前去討伐宇文化及?”
“師兄的意思,是想問我,爲何父親沒有將我處置,反而擢升爲天下兵馬大元帥吧!”李逍遙苦笑地說道,他的目光又掃視一遍秦瓊、李玄霸、羅士信、伍天賜等人,發現他們的眼神跟李靖是一模一樣的,就連張鎮周、田瓚也是一臉詫異地望着李逍遙,只聽他無奈地嘆息一聲:“父親的意思很明顯,不想讓我安心的留在府中自在逍遙,想讓我走入人們的視線之中!其實,本王斬殺王世充時,就曾經想到過父親會罷免本王的官職以及帥位,安心的做個逍遙王爺,沒想到本王的心思,父親看得一清二楚,這是其一。”
“其二,本王在軍中的影響力較大,父親也是無奈,就連你們能征善戰的大將全部都是本王的麾下,然而太子或是秦王都無法真正的調動了,只能由本王親自統帥。雖然,二哥擊敗了劉武周,父親允許他開館,實際上是想收回他手中的一部分兵權,名義上是擢升,實際上是貶官,只不過天下大勢還有一些反王蠢蠢欲動,父親不可做的太過,以免寒了天下將士的心,於是將本王封爲天下兵馬大元帥,實際上也是貶職,時機一旦成熟,本王就會遠離兵權,回到朝堂之上,父親這是在提前準備。”
“其三,江都是前朝煬帝楊廣身死的地方,宇文化及弒君奪位,人心背離,他手中仍然有十幾萬大軍,不容小覷。若是由二哥前來討伐,路途遙遠,還不如由本王前去討伐。畢竟,兩地相距不遠,這只不過是表面上的,真正的是爲了傳國玉璽,父親早就猜測傳國玉璽還在江都,實際上就是想讓本王取得玉璽,至於討伐宇文化及乃是一種掩飾而已。”
衆人聽聞李逍遙所言,恍然大悟的點點頭,他們面面相覷,全都驚訝地瞪大着眼睛。頓時,他們經過李逍遙的點撥才明白,唐高祖李淵的真正意思,就連李靖都目瞪口呆,衆人沒有想到李淵真正的意思是想要取得傳國玉璽,只要得到傳國玉璽才能赦免李逍遙所犯的罪,只不過傳國玉璽一直不知道藏在何地,畢竟傳國玉璽代表着政權穩定,天下百姓才能真正的從心底認可,否則就算是再強大,都無法真正的掌控華夏大地,大唐王朝的詔令天下反王不遵從,就是因爲沒有加蓋傳國玉璽的印章,現在衆人都明白了李淵真正的意思,只是他們非常的納悶,爲何李淵會猜到傳國玉璽在江都,而不在其它地方。
傳國玉璽又稱傳國璽、傳國寶,爲中國曆代皇帝相傳之印璽,乃奉秦始皇之命所鐫刻。其方圓四寸,上紐交五龍,正面刻有李斯所書“受命於天,既壽永昌”八篆字,以作爲“皇權神授、正統合法”之信物。此後,歷代帝王皆以得此璽爲符應,奉若奇珍,國之重器也。若是,得之則象徵其“受命於天”;失之則表現其“氣數已盡”。凡是登得大位而無此璽者,則被譏爲“白版皇帝”,顯得底氣不足而爲世人所輕蔑,唐高祖李淵登基爲帝,之前沒有玉璽情有可原,天下大定之後沒有傳國玉璽作爲象徵,就顯得他奪取隋朝的江山,根本就名不正言不順。
傳國玉璽取材自價值連城的和氏璧,自春秋戰國時期,一直輾轉各處,從厲王不識璞玉一直流傳到秦王嬴政手中,歷經百年終於被挖掘出來它真正的價值。由於嬴政自稱始皇帝,並且在攻破趙國時,得到和氏璧,就任命丞相李斯篆書“受命於天,既壽永昌”八字,咸陽玉工王孫壽將和氏之璧精研細磨,雕琢爲璽,傳國玉璽才成功。
據傳,秦王政二十八年,即公元前219年,秦始皇乘龍舟過洞庭湖,原本風平浪靜的湖面頃,刻間狂風大作,風浪驟起,秦始皇所乘坐的龍舟眼看就要翻了,嬴政慌忙將傳國玉璽拋入湖中,祈求神靈鎮浪。傳國玉璽由此失落。而後八年,華陰平舒道有人又將此傳國璽奉上。
儘管傳國玉璽,隨着江山易主凡不下十數次,盡嘗坎坷流離之痛楚。不過,歷代帝王要想真正的掌控天下,就必須擁有它。縱然李唐帝國聲勢浩大,佔據着大半個華夏國土,沒有傳國玉璽作爲信物,就算天下百姓臣服,仍然在心裡對李唐有些不恭。若是沒有傳國玉璽,唐高祖李淵登基爲帝,天下大定仍然無法真正的做到天下臣民歸心,因此李淵纔會迫不及待地尋找傳國玉璽。
秦瓊沉思片刻,躬身問道:“少主,爲何皇上猜測傳國玉璽在江都,不在其它地方?”
李逍遙微微一笑,輕描淡寫地回道:“江都乃是隋煬帝楊廣身死的地方,如果本王是皇上的話,傳國玉璽又是如此之重,根本就不可能放在別處。畢竟,此物乃是皇位的象徵,恰逢天下大亂,以楊廣的性格絕對不會將玉璽放在任何地方,一定會貼身收藏於自己身邊,因此父皇纔會確定,玉璽在江都!”
張鎮周壯着膽子,接着問道:“既然在江都,宇文化及弒君篡位,取得江都的控制權,而且還直接將煬帝的孫子楊浩立爲新帝,如今又直接將他斬殺,理應早就被宇文化及得到了,爲何直到現在都沒有一絲關於傳國玉璽的消息?”
“以本王之見,宇文化及之所以立楊浩爲帝,一來是爲了名正言順,他乃是弒君篡位之人,若是貿然登基爲帝,天下羣雄必定羣起而攻之,那個時候宇文化及定然翻遍整個江都城都沒有得到傳國玉璽,無奈之下才會立楊浩爲帝;其二,就是爲了傳國玉璽,只要有心人知道是楊家子孫成爲新帝時,到時候做做樣子,將所有的權力交還於楊浩,那人必定會獻上玉璽,宇文化及沒有料到私藏玉璽者,居然不願意將它獻出,他見事情沒有任何的希望就決定殺了楊浩,斬草除根,自立爲帝。”
李逍遙淡然一笑,繼續說道:“至於爲何沒有一點傳國玉璽的消息,實屬正常。畢竟,宇文化及也沒有得到它。或許整個江都之中唯有一人知道玉璽藏在何處,只不過這件事本王也不敢確定,只是猜測,待我軍攻破江都後,到時候就知道了。”
“隋煬帝窮兵黷武,使得天下大亂,大好河山白白葬送在他的手中。天下百姓紛紛揭竿而起,天下大亂之時,羣雄而立。若是有誰得到傳國玉璽必定會招惹天下羣雄的敵視,此物是皇位的象徵,只要得到它,天下就已經掌握了一半,就算真的得到玉璽,以之前的形式來說,也不可能將它公之於衆,不然引起天下反王羣起而攻之的話,任何勢力都無法阻擋,只不過它的誘惑力非常的大,只要我們得到玉璽必定招惹更多的搶奪者,因此我們必須提前做好大戰的準備,明白嗎?”
衆人微微點頭,堅定不移的望着李逍遙,他們願意誓死追隨與他。在他們看來宇文化及是衆多反王之中實力最弱之人,根本就無法與李唐大軍相提並論。衆人心中根本就沒有將宇文化及放在眼裡,在他們眼中,攻破江都只不過是雕蟲小技,根本就不足爲懼。
於是,李逍遙直接將張鎮周、田瓚等人全部留在了洛陽城,鎮守洛陽,並且成爲李唐大軍的後援軍。至於李逍遙自己,他率領着麾下大將帶領着十萬餘人出發,然後又派遣五萬大軍前往瓦崗城,派遣使者告知徐懋功等人一聲,若是他凱旋而歸,就隨他一同前往京師。
李逍遙率領着麾下大將秦瓊、伍天賜、羅士信、程咬金,以及同門師兄李靖,還有自己的兄長李玄霸,身後跟隨着十萬大軍聲勢浩大的朝着江都進發。由於,李逍遙率領大軍接二連三的攻破數座城池,關鍵是魏王李密,鄭王王世充都是響噹噹的人物,兵力強盛無比,麾下大將各個能征善戰,武藝高強之人。因此,任何勢力只要是聽聞李逍遙的風吹草動的消息,都會立即稟告回去,使得衆多勢力紛紛擔心,李逍遙率領大軍是進攻自己,全部都加強戒備,以防萬一。
李唐大軍進攻江都的消息傳來,衆多反王全部都舒了一口氣,如今的他們聽聞李逍遙的名諱都會忍不住的全身顫抖。只不過,佔據江都城的宇文化及聽聞李唐大軍朝着自己攻來,宇文化及嚇得直接癱軟在地,就連其他將領全身也是冷汗直流,瞪大着眼睛張大着嘴,全部都啞口無言,宇文化及苦澀地笑道:“沒想到朕做皇帝還未到一個月時間,就要滅國了,難道真是天命難違嗎?”
宇文化及做夢都不曾想到,李唐大軍進攻的對象居然是自己。雖然,宇文化及也登基爲帝,只不過時間根本就不到一個月,實力也是在衆多反唐勢力中實力最弱的,也是地方最小的。根本就沒有哪個反王爲了攻佔江都,而與他們翻臉,基本上宇文化及都是夾着尾巴做人。
當初,宇文化及意氣風發地弒君奪位,當時的威風何其大,就連名震天下的瓦崗大軍都無法與他相提並論。時光倒轉,飛速流逝,轉眼間,宇文化及成爲人們口中的奸臣,弒君篡位,瓦崗大軍卻早已名震天下,就算被李唐大軍攻破,仍然難以抹殺他們的威名,因此李逍遙麾下大將基本上都是瓦崗舊將,最重要的是殺人如麻的李玄霸也在此行的隊伍中,還有一個更加深不可測的白髮少年,也是這支李唐大軍的元帥——李逍遙,他一想起這些人就覺得頭皮發麻,渾身軟弱無力,兩眼無神的望着衆人。
李唐大軍就像是一座無法逾越的高山一樣,擋在宇文化及的面前,使得他無法攀登,更加無法超越。一時之間,千斤重的壓力重重的落在他的肩上,以及心中,使得宇文化及感覺自己都不能呼吸了,巨大的壓力是他之前從未有過的,心中隱隱有些不安,使得宇文化及苦澀地笑了一下,喃喃道:“天亡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