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穆依舊是一副孱弱書生的姿態,現身在黃袍教徒的眼前。
他的語氣很冷,他的臉色同樣是第一次出現如此的冰冷。
他是徹底的動怒了。
克索爾緊隨着白穆身後現身,與白穆不同的是,他是一個大情大性之人,不懂得如何隱藏自己的憤怒情緒。
手中的大刀,被陽光折射出的一道刀光,克索爾直接把這道刀光落在黃袍教徒的喉嚨處。
他是恨不得將黃袍教徒就地解決,只是沒有了白穆的命令,只好強忍着心中的殺意。
黃袍教徒蹙起了眉頭,上下打量起眼前的兩人。
然後,黃袍教徒打量出自己的修爲要遠勝於兩人,對於兩人的突然鬧事,產生了莫大的憤怒。
“我不知道你們兩人具體有什麼意圖,你們兩人惹怒了我,那就等着死吧。”
他是清晰地記得,進入青鸞殿的往生教衆之中,並沒有眼前這兩個陌生的面孔。
不是往生教的人,他就不需要有所擔驚受怕。
話音一落,黃袍教徒憤怒地拔出了腰間長刀,刀鋒就是帶動着整個身軀,快速進入進行獵殺的軌跡之中。
受了那麼多的窩囊氣,是時候要發泄一番。
所以,黃袍教徒的出刀十分狠辣,不志在一擊必殺,首先是瞄準了白穆的臉龐。
因爲,白穆長相清秀,是一個標準的美男子,這使他產生了嫉妒。
白穆沒有動手的意思。
克索爾卻站了出來,提起了大刀,簡簡單單揮出一記斬擊,揮出了一道大小一般的刀罡,直取黃袍教徒。
“不知死活。”由於這道刀罡表面來看,實在是太過脆弱不堪,黃袍教徒連腦海中有着躲避的意識都懶得施展,直接用手中長刀,直接碰撞刀罡,企圖以暴力破除。
“鐺!”
“鐺!”
“鐺!”
“鐺!”
......
然而,長刀與刀罡碰撞的一剎那,長刀居然被刀罡直接斬破,分裂成幾段的刀身被逼飄浮在空氣中。
“什麼!”
此時,黃袍教徒心中無比震撼,就只有短短的一剎那,手中握有的長刀居然轉眼變成了一把刀柄,再不是一把完整的長刀。
而就在黃袍教徒還沒有退去震驚之際,刀罡衝射過來,掠過了黃袍教徒的手臂,直接將握刀的手與黃袍教徒整個人分離出去。
“啊~”
黃袍教徒一臉痛苦的猙獰,捂着斷臂,不斷在地上打滾,慘叫。
白穆語氣平淡道:“克索爾,你下手重了。”
雖然,字與字之間組合起來是有點責備的意思,但是,白穆都恨不得親手殺了黃袍教徒,只要暫且不奪及其性命,他就任由克索爾憑藉着自己的意願行事罷了。
克索爾怒聲道:“少爺,我已經很剋制自己的情緒了,要不然,我早就將他劈開了十八塊了。”
“你說得也是。”
白穆不怒,而且覺得十分有理,輕輕地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緊接着,白穆與克所爾走近了黃袍教徒。
白穆冷聲說道:“我現在問你話,你可以選擇不回答,不過,你不回答,我就砍你一隻手指。”
黃袍教徒忍着劇痛,連忙點頭,“你問吧,我知道的都會回答。”
他現在是連逃跑的可能,都膽怯地放棄了。
這兩人表面的修爲不過是一種虛假現象,通過一刀的較量,黃袍教徒已然察覺到,這兩人,是他目前爲止遇到過最強大的兩人。
比唐邑強大,比韓楚楚強大,比黑袍祭司強大,比彭涼強大。
逃,會死!
白穆滿意地點了點頭,開聲問道:“第一個問題,爲什麼要捉韓楚楚?”
黃袍教徒如實地回覆道:“因爲韓楚楚吞服了大鵬鳥內丹,黑袍祭司要我們一定在月圓之夜,把她捉回去。”
白穆又問道:“大鵬鳥內丹對你們黑袍大祭司有什麼作用?”
黃袍教徒果斷地搖頭道:“不知道,就只有黑袍大祭司知道。”
白穆再問道:“怎樣才能找到黑袍大祭司?”
黃袍教徒回覆道:“黑袍大祭司在不浮沸海的高地上。”
“原來如此。”白穆沒有再問下去,轉身就離開,克索爾緊隨其後。
黃袍教徒如釋重負,大氣大氣地呼入空氣,忽然,從地底裡破出數十道刀罡,開始穿插過自己傷重的身軀。
克索爾在兩人交談的時候,悄然將刀罡埋在地下,伺機而動。
他從來沒有打算放過黃袍教徒。
“你騙我!”黃袍教徒感受到身軀被切割的痛苦,怒聲咆哮道。
而聲音僅僅存活在空氣一瞬間,沒有迴盪,黃袍教徒身亡。
此時,白穆沒有追究克索爾的自作主張。
即使克索爾不要手,他都不會讓黃袍教徒久存在世上,有些人,不應該碰,碰了,就要承擔着後果。
.......
接下來的幾天,客棧外門庭若市,比段複方管理的時候,還要來得熱鬧。
誰都想拜會一下段興成這個新科冠軍。
段氏煉器術一戰成名,名揚天下,段興成的將來,必定無可限量。
與段興成打好關係,無疑在人生的道路上,又可以邁進一大步。
許多不熟悉的達官貴人,開始不斷派人前來邀請段興成到俯一聚;許多熟悉的是以前段複方的友人,又厚顏無恥地找上門,攀關係。
昨日,你愛理不理,今日,你高攀不起。
段興成非常果斷地斷絕所有人的心思,同時,他也把客棧徹底關門大吉。
他不是一個善意打理生意的人才,客棧在他的手中,只會無限期地虧損下去,而且,他的志趣只在於煉器上。
基於這個事實,段興成基本上遣散了客棧內的所有員工,留下幾人照顧客棧裡的日常操作,然後,除了唐邑三人暫居在客棧之內,再沒有人可以進去客棧。
這些天,唐邑經過被韓楚楚的‘悉心’調養,總的來說,康復沒有達到預期。
唐邑不明白,到底韓楚楚哪裡來這麼多的偏方,一日換一劑,把自己強行吃得腹瀉連連。
可又逼迫在韓楚楚強勢的拳頭之下,唐邑只有悲慘地屈服,成爲了一個更加可憐的傷者。
簡直是生不如死。
期間,寧苗繼承寧家,然後,被於樂搬空整個寧家,寧家不復存在,寧苗悲慘地被其他寧家人憤怒殺害。
於樂得到了應得的錢財後,擺脫了殺害親哥的嫌疑,威望大震,在黑道上更上一層樓。
同時,於樂很守信用,把該輸的錢分毫不差地親自送到唐邑手中,還有連當初在李九九那裡落注獲得的賠率,都算在其中。
可惜的是,李九九暫時還沒找到,不過,被於樂徹底封鎖了整個小鎮的出入口,李九九插翅難飛。
唐邑也打算好,等傷勢完全康復,親自了結李九九。
而收來錢之後,唐邑把贏來的錢以各種藉口,悉數送到段興成手中。
……
又是新的一天。
下午,唐邑幾人吃過午飯後,除了唐邑,各人各有自己的忙碌。
韓楚楚要爲小吉進行清潔梳洗。
這幾天,韓楚楚像親爲人母一般,對小吉是百般的寵愛,關於小吉日常的每一件細微事,都必須經過她手放才放心。
唐邑當然明白韓楚楚的謹慎,畢竟,小吉是青鸞,是一把還沒有開封的上古神兵,絕不能讓他人所侵佔。
只是,料理完小吉的日常,接下來,韓楚楚要做什麼事情,唐邑不敢去想,越想,越是覺得肚子又是一陣疼痛。
至於段興成,他繼續爲煉器節最後一輪比試煉製出的毛筆進行完善,他說過,這支毛筆要用來作爲對唐邑的答禮,必須做到精益求精。
最後一個是赤陽飛,是在去買丹藥的路上。
唐邑很大方,給了赤陽飛一筆鉅款,讓他多買點提升修爲的丹藥,強行在這幾天裡提升自己的修爲。
再過兩三天,唐邑就要啓程進入不浮沸海,面對黑袍祭司,唐邑是不想赤陽飛成爲三人中的負累,至少,赤陽飛要有自保的能力。
赤陽飛是由衷的感動。
唐邑貪財摳門,是整個冥城出了名,不過,對待自己人,唐邑從來都是不計回報,顧清明與韓楚楚兩公孫就是最好的例子。
赤陽飛終於是確切地體會到,唐邑已經真的把他當作是唐俯的一部分,是自己人。
這幾天,他就是拼命地吃丹藥提升,拼命地修練。
此時,客棧裡,只剩下一個唐邑,少了其他人的吵雜,他可以安安靜靜地過一個愜意的下午。
午後眠一眠,勝過當神仙。
正當唐邑的眼皮變得沉重的時候,客棧外來了一位人人公認爲的貴賓——彭涼,可是,相對於唐邑而言,彭涼是個不速之客。
“彭大師,段興成去了煉器師公會煉器,你請回吧。”唐邑冷漠地下了逐客令。
“呵呵,唐少俠,看來你爲前幾天的事還沒有釋懷吧。”彭涼沒有動怒,一臉和藹的笑容。
“呵呵,你覺得我是這麼小氣的人嗎。”唐邑一臉義正言辭地鄙視道:“告訴你,我唐邑做事一向恩怨分明,當時,你要殺楚楚,你有你的理由,不過,要是我能打得過你,我也會把打到你豬頭那樣子。”
彭涼“.......”
這是什麼樣的邏輯,狗屁不通,這樣子還叫不小氣?
彭涼苦笑道:“唐少俠,過去的事就讓他過去了,這次來,我不是來找興成的,而是來專程來找你賠罪的。”
唐邑掃視了一眼彭涼的全身,不屑道:“賠罪?兩手空空就算是賠罪?算了,我接受不起一個煉器師公會會長的賠罪。”
彭涼笑說道:“賠罪不一定要賠償真金白銀的,我要賠罪的東西,是我的經驗,唐少俠一定會滿意。”
唐邑白了一眼,道:“彭大師,你是當我是白癡嗎,我是炫紋師,你是煉器師,大家屬於不同範疇,你的經驗對我有庇用。”
“假如,我的經驗能讓你的神鬼順利融合呢?”彭涼露出了一副高深莫測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