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領與士兵矗立在原地,沒有執行郭東臨的命令。
郭東臨再度怒聲咆哮而出,“你們是不是聾了,我叫你們把唐邑給我拿下?”
將領與士兵依舊沒有遵從,反而是一臉憤怒緊緊盯着郭東臨,逐步靠近。
經過唐邑的一席話,所有人都已然明白近日來爲什麼兵敗如山倒,不是大邢國自身兵力的問題,是郭東臨有意頒佈錯誤的指令,讓士兵白白送死。
這個仇,不能不報。
郭東臨開始出現了膽怯,緩緩後退,聲音顫抖地再度爲自己發聲,“你們想幹什麼,你們可別亂來,我可是朝廷的兵部尚書,擁有這裡所有的兵權。”
唐邑冷冷一笑,迴應道:“好一個兵部尚書,那又如何,在這裡,你靠那些卑劣的手段得到的兵權,沒有人會承認,而且,我回來了,我就有權收回兵權,拿下!”
一聲令下,以任震爲首,數十個士兵手中長刀一揮,硬生生地架開了郭東臨的反抗,把長刀架在了郭東臨的脖子上。
數十把刀的寒意充斥着全身,郭東臨不敢再用武力相抗,卻依舊強硬地爲自己掩飾心中的擔憂,“唐邑,我是兵部尚書,你沒有任何證據,就貿然把罪強加於我,我回去一定會向皇上稟告一切。”
唐邑不屑地看了郭東臨一眼,義正言辭,“你放心,我現在就把耶律父子拿下,到時候,我真想看看你在真實的證據面前,還有什麼可以狡辯的。”
郭東臨瞪大了眼,臉色不由得變得鐵青起來。
唐邑已經三番四次明令要擒拿耶律父子,說明唐邑真的已經有了周全的辦法。
郭東臨的語氣頓時變得萎靡了許多,“你,你打算怎麼做?”
唐邑沒有迴應郭東臨,厲聲命令道:“所有大邢的士兵都聽好,立刻帶上全城的弓弩,輕裝上陣,我要拿回莞極城,活捉耶律父子。”
“是!”
所有將領與士兵沒有質疑唐邑的話,氣勢如虹地開始調集弓弩。
......
耶律父子心有餘悸,逃回莞極城之後,連忙加固了城中的防禦。
“父親,聽探子回報,唐邑已經在前來攻城的路上了,我們該怎麼辦?”耶律懷才慌慌張張,對於城中殘餘的兵力,依舊不看好。
雖然,城中的兵力比大邢國前來攻城的兵力要多上好幾倍,但是,只要有唐邑一人,多少兵力都彷彿如同空氣一般。
“怎麼辦?才兒,我知道你的擔心,不過,我敢打包票,唐邑不可能時時刻刻都可以召喚天雷,撤退的時候,我看到了唐邑身體上被雷電造成的傷害,這麼短的時間內,他不可能敢用第二次,而且,即使唐邑能夠再次召喚天雷,他都不敢在莞極城中釋放,畢竟,天雷威力太大,一經釋放,整座莞極城都會化爲一片廢墟,所以,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對付唐邑的大邢士兵,就是這麼簡單。”耶律紹顏觀察入微,一句話道出了唐邑這道召天雷的缺點所在,也使了他有了暫且保住莞極城的信心。
耶律懷纔不敢苟同,依舊存在着難免的擔憂,“父親,這一切都是你的猜測,我們都不知道唐邑心裡面想什麼,萬一唐邑真的釋放天雷,我們該怎麼辦,別忘了,莞極城已經沒有了大邢國的百姓。”
耶律紹顏瞬間陷入了沉默。
過了片刻,耶律紹顏開聲問道:“才兒,你說該怎麼辦?”
耶律懷才堅定道:“放棄莞極城,撤!”
耶律紹顏又陷入了沉默,過了片刻,耶律紹顏嘆了一口氣,道:“才兒,你說得對,唐邑的謀略深不可測,帶這點兵就敢過來攻城,說明他有一定的信心可以攻陷莞極城,我們敗是必然的,不過,我們不能大搖大擺的撤退,至少,我們要做個被唐邑擊退的樣子,否則,被追究起來,我們都難逃責任。”
“孩兒知道該怎麼樣了,父親。”耶律懷才笑着迴應道。
......
連續兩天的快速行軍,唐邑帶領的大邢國士兵已經兵臨莞極城下。
任震詢問道:“唐將軍,我們現在該怎麼做?”
“等,等到大食國的所有士兵逃出來。”
唐邑話音一落,手指一點,整個莞極城的周邊旋即出現了一個接着一個的土系炫紋。
“起!”
一聲大喝,所有土系炫紋生成了一道道五丈高的鬼怪土牆,把整座莞極城密實地圍困起來,剩餘一道可以進出的城門。
緊接着,唐邑輕聲命令道:“漠寒,你母親能造雨,我也知道你也能造雨,麻煩你了。”
“嗯。”南宮漠寒這次沒有與唐邑唱反調,輕輕答應了一聲,雙手向天一舉。
剎那間,莞極城的上空烏雲密佈,下起了連綿的豆大雨點。
任震旋即明白唐邑的計謀,敬佩道:“唐將軍的計策果然高明,難怪只叫我們只拿弓弩,原來,是做好了讓大食國逃生的唯一出路。”
唐邑略有感慨,“這個方案是我最壞的一個方案,這些鬼怪土牆都是未雨綢繆做下的後着,其實,我也不想動用這一未雨綢繆的方案,畢竟,動用了,就說明我大邢國的士兵重到了重創,但是,耶律父子是時候把欠我們大邢國士兵的性命給還回來了。”
“對,活捉耶律父子!”
“活捉耶律父子!”
“活捉耶律父子!”
.......
所有士兵衆志成城。
........
雨水下了一日一夜。
“不好了,父親,那些牆壁非常僵硬,怎麼打都打不破,而且,不知道爲什麼,這場大雨完全沒有停止的勢頭,一直下個不停,街道上,水深有七尺高了。”耶律懷才把所看到的一切如實地稟告,語氣中,不乏害怕。
唐邑不是使用雷擊,而是使用了水攻,但同樣也會使莞極城面臨失守的可能。
一旦水淹莞極城,大食國的士兵不是所有士兵都熟悉水性,屆時,將會折損數不清的兵力,破城只差在時間上。
“唐邑!沒想到居然對莞極城做了這一層保障,我們都大意了。”耶律紹顏的臉色難看了許多,繼而當機立斷道:“傳來命令,立即出城迎戰。”
耶律懷才連忙勸止道:“萬萬不可啊,父親,城們外,全都是大邢的弓弩手,受到雨水的影響,我們還沒有近身搏殺,就成了箭靶了。”
耶律紹顏冷笑地迴應道:“假如不開城門迎戰,製造混亂,我們怎麼能夠安然逃脫呢。”
耶律懷才眼前一亮,轉悲爲喜,“我明白了,父親,我知道了該怎麼做了,我立刻去辦。”
耶律懷急忙離開。
........
城門開啓,雨水率先一擁而出。
雨水裡,夾雜着密密麻麻地大食國士兵,也是一同狼狽地衝了出來。
“放箭!”
唐邑一聲令下,所有士兵都拉弓放箭。
城門處,傳來一聲又一聲的悲慘叫聲,一個又一個的大食國士兵倒下。
所有大食國士兵成了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任震觀察仔細,始終看不到耶律父子的身影,提醒道:“唐將軍,耶律父子會不會已經混入了大軍之中,想趁機逃跑?”
唐邑肯定地搖了搖頭,迴應道:“以我對他們兩父子的瞭解,他們不會做這麼冒險的事情,大食國的士兵只是一層用來讓他們兩人逃跑的煙幕,他們想從那裡逃出去。”
話語間,唐邑手指指向了上空,意思很明確,就是耶律父子將會乘坐他們一時之間都無法對付的空舟進行逃脫。
“那我們怎麼辦?”任震有着些許擔憂,畢竟,連唐邑的炫紋都沒法達到觸及空舟的高度與速度。
“這次有漠寒在,他們的空舟再沒有任何用處了。”唐邑不以爲然地笑了笑,笑容相當自信。
“原來如此。”任震旋即明白唐邑所指,欣然地點了點頭。
就在接連射殺了大食國大量士兵,莞極城的上空,如唐邑所料,快速升起了一艘空舟。
空舟上,耶律父子悲痛地俯視着一衆大食國士兵越發減少,而又無能爲力,他們只好將悲憤化作了語言。
“唐邑,你給我等着,我一定會回來報仇的。”耶律紹顏的聲音響徹天際。
“耶律紹顏,你覺得你還有機會嗎?”唐邑聲音冷漠,又帶着不屑。
“機會?我現在乘坐着空舟,就是機會,唐邑,你現在奈何不了我,他日,我將雙倍奉還。”耶律紹顏大聲怒喝道。
“無知,空舟就一定會安全?”唐邑輕聲說道:“漠寒,能把空舟給我打下來嗎?”
“明知故問,在大雨的範圍裡,沒有什麼東西可以觸碰不了的。”
шшш ▪TтkΛ n ▪C 〇 南宮漠寒白了唐邑一眼,小手輕輕一揮,空中的雨點驟然變得猶如百斤巨石般沉重,快速打落在空舟上。
“嘭!”
“嘭!”
“嘭!”
“嘭!”
........
整隻空舟,被數不清的雨點貫穿,出現了許許多多的小洞,開始慢慢失去了平衡,向一邊傾斜墜落。
“發生了什麼事?爲什麼雨點忽然變重了那麼多?”耶律懷才也感受到雨點拍打在身體上帶來的疼痛,又一次驚慌起來,“父親,一定是唐邑搞的鬼,我們現在該怎麼辦?怎麼辦?”
“該死的唐邑,沒想到居然還有這種手段。才兒,冷靜點,我們現在以最快的速度衝出這片大雨,到時候,唐邑再厲害,也追不到我們的了。”耶律紹顏依舊有點逃離莞極城的信心,厲聲命令道:“快,全速前進。”
空舟提升了一定的速度。
“想逃?我說過,你們不會再要機會的了,空舟受到了這麼大的破壞,已經達不到以前的速度,你們已經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了。”
唐邑拿出了大毛筆,畫出了四道炫紋,融合出了大神鬼,繼而吩咐道:“任將軍,我不接受敵軍的投降。”
任震鄭重地迴應道:“我知道了唐將軍,即使你不說,我也不會,否則,我就對不起死去的弟兄們。”
“嗯。”唐邑滿意地點了點頭,跳上了大神鬼的肩膀,快速追趕着空舟。
“耶律父子,你們兩人所做的罪孽,已經由不得你們活着了,還有郭東臨,你們就給我洗好了脖子,我要你們血債血嘗。”
.......
嶽山城的囚牢裡,郭東臨利用身上事先收藏的匕首,輕鬆越獄成功。
“唐邑啊唐邑,你居然把所有士兵都調去攻打莞極城,這是你的一個巨大的失誤。以爲用這等破牢房就可以囚困了我,哼,我現在就回朝,管你有什麼證據,我都等着你來,大邢,過些日子後,就不再是邢盛昌的天下了,哈哈哈哈......”
郭東臨快馬加鞭,趕回大邢國皇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