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兆君與南宮漠寒旋即消了氣。
她們聽到了一個讓自己產生無比好奇的信息。
唐邑要登天梯!
自從認識到唐邑以來,唐邑的炫紋展示出的天資,確實是無人能及,隨隨便便都可以用炫紋發揮出以下克上的實力。
但是,修爲的天資可以說是與炫紋的天資完全分隔開的兩種領域,同時,兩者又有一定的關聯性。
最起碼,炫紋造詣越高,修爲不一定隨之成正比,反過來,卻是恰恰相反。
修爲越高,魂力自然增長越強,炫紋的威力也會跟隨着魂力而變得強大。
唐邑的身體狀況一直是個迷,在她們兩人眼中,根本不可能與自己的天資相提並論,可她們就是不明白,爲何唐邑不使用炫紋,身體也可以有着如此驚人的實力。
是真的廢物,還是一塊未雕刻的璞玉,似乎,終於可以在登天梯這個測試中,得出她們想知道的結果。
就連在場所有人,見識過唐邑的手段與自身修爲大大不相符合的實力,都很帶着一股渴望的眼神,注視着唐邑。
唐邑無奈地暗暗苦笑。
果然,薑還是老的辣。
就目前情景而言,還真沒有推脫的理由,因爲,這是欠邢兆君與南宮漠寒的一個道歉。
自己受點懲罰,是最適宜的做法,也是大勢所趨。
畢竟,唐邑不認爲自己能走多高的天梯。
一級天梯一重山,他還是有自知知明,或許,自己將會承受着來自天梯的巨大壓迫感。
但是,唐邑的目標已放大到天才這個行列,普通人的目標,已然不想滿足心中的奢望。
他可不相信自己就是一個廢物,要不然,他不會學會百萬年前天下第一人的各種炫紋招數。
“我知道了,我去就是了。”唐邑輕輕地點了點頭,走到了天梯旁。
秦懷河慎重地提醒了一句,“要是在中途覺得勉強,就不要再走了。”
邢兆君也好心地提醒了一句,“師父,我知道你好勝的性格,記住,別逞強。”
“我知道了。”
唐邑開始踏步上天梯。
剛剛踏上了第一級,唐邑就感受到全身上下立即傳來的一股強勢壓迫感,彷彿身上已然揹負起千斤重的包袱。
“什麼!”唐邑暗暗震驚,有點不相信身上帶來的觸覺。
不是一千級之前都是一片輕鬆的感覺嗎?自己第一級居然是這樣的一個勢頭?
“該死的,難道自己連廢物都不如?”
唐邑心中暗暗不忿既定出的猜想,倔強地邁步進了第二級。
迎面而來的壓迫感再度提升,唐邑身上揹負的重量又徒然增加了好幾十斤。
“就這麼一點重量,難道不到我的。”
唐邑繼續使勁往上爬。
轉眼間,到達了九百九十九級,差一步就是進入普通人天資的範疇內。
唐邑喘着大氣,緊咬着牙關,踏入了這一步。
第一千級!
剎那間,唐邑的身上猶如揹負了萬斤重,壓着全身上下都出現了一股強烈的擠壓痛感,十分清楚地傳導入神經。
“啊~”唐邑發出了一聲淒厲慘叫。
所有皇室子弟一陣疑惑:
“不會吧,唐邑居然在一千級就發出了這種現況?”
“或許,唐邑是騙我們的吧,你想想,他那麼強,不可能只是普通的人天資。”
“說得對,估計唐邑正在做戲罷了。”
........
在一片不知真實狀況的探討聲中,唐邑雙拳緊握,強忍着越發放大的痛楚,繼續前行。
自己這副千錘百煉的身體,還有可以繼續承受累加的重量,他還是決定向自己心中既定的目標前進。
緊接着,唐邑每走一步,都會是費盡九牛二虎之力,強行把自己的雙腳踏上多一級天梯。
與此同時,唐邑步行的速度越來越慢,有時候,會是停留了好幾十息,方纔踏出了第二步。
身上的汗水,溼透了全身,也不斷累積在衣角上,過了一段時間,衣角上可以直接快速滴下了一滴滴水滴。
唐邑的臉容上,因痛苦而越發猙獰。
終於,所有皇室子弟都認清了這個事實,逐漸有點大失所望:
“唐邑不是在做戲,他真的是隻有普通人的天資?”
“我也看得出來,唐邑現在只是在死撐。”
“沒想到,唐邑這麼強,也只是這點天資,真是令人失望。”
......
秦懷河的臉容上,也是凝聚出了明顯的失望,“是不是我高估了唐邑?”
他看得比任何人都要通透,唐邑天資的極限,已然在自己的心中,有了一個明確的標準,就是與普通人無疑。
只是,他暫且解釋不了,爲何一個只有普通人資質的修者,可以做到如此強勢,經常以下克上。
炫紋高強是其中一個方面。
中州唐俯炫紋,引領時代百萬年,必定有它可取的強大,更何況是出自百萬年前天下第一人唐機元之手的炫紋,更不在話下。
但是,這不是決定性的方面。
沒有修爲作爲最主要的根基,還是很難令炫紋得到更強大的威力。
想通了這點,秦懷河衍生出了一個新的問題,以唐邑地境的修爲,應該不可能駕馭得到大神鬼,鬼氣,以及召天雷這樣恐怖的招式。
那唐邑身上,到底有什麼秘密?
莫苛看着唐邑的舉止,爽快地迴應了秦懷河的話語,道:“師尊,你就不要再對唐邑有什麼期待了,天資決定了修爲,即使唐邑的炫紋造詣再高強,也不可能彌補修爲之間造成的差距,這就是事實。”
那是帶着盡是不屑的一句話。
他可以接受邢兆君與南宮漠寒兩人被印證的天資。
一個是神女,承擔着帝皇閣的未來,要是沒有妖孽般的天資,還真說不過去。
另一個是經過了海蛟龍威的試煉,有妖孽般的天資,也無可厚非。
但是,唐邑只是一個貨真假實的地境小修士,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現了強勢一面,已然令他十分的不爽。
憑什麼,唐邑可以得到無量劍閣閣主的賞識;憑什麼,唐邑可以使用百萬年前天下第一人唐機元的招式;憑什麼!
“唉!”秦懷河輕輕一句嘆息,搖了搖頭。
不知道這句嘆息是嘆息唐邑達不到自己的預期,還是另有所指,總覺得,這一句嘆息,有着更深一層次的意義。
好像是看清了唐邑的天資而感到嘆息,又好像是爲了莫苛還沒有達到心智成熟而嘆息。
總之,秦懷河已不可能再讓唐邑走下去,大聲道:“唐將軍,下來吧,你沒必要走下去了。”
邢兆君也清楚了唐邑的實際情況,也有點有懊悔,急忙跟着一同大聲勸說道:“師父,你下來吧,不要再走了。”
唐邑從痛苦的臉容中擠出了一抹笑容,大口大口地喘着氣,身體顯然到達了極點,有點難以用語言來表達,只是,這一抹笑容,就是代表着自己的堅定。
他沒有理會秦懷河與邢兆君的勸阻,繼續一級一級地向前邁進。
過了一段時間,距離五千級只剩下五百級,唐邑彷彿感覺到好像揹負着一座小山在前進。
泰山壓頂一般的壓迫感,已然逼使原來挺直的腰板也如老人一樣佝僂起來。
又上了一級,鞋底普普通通地接受到地面,居然帶來了一陣響徹天際的聲音。
所有皇室子弟都有點不敢相信眼前的景像:
“唐邑這是怎麼了,不是說他產普通人的資質吧,他現在基本上已經觸碰到天才的界限了,唐邑真的是普通人的資質嗎?”
“一定是普通人的資質,你沒看到唐邑痛苦的神色嗎,他現在每走一步,都停頓了很久才能走下一步,這就是最好的證明。”
“可是,這又怎麼解釋唐邑已經走到了那裡?”
“你問我,我問誰?”
........
秦懷河又開始有點對唐邑另眼相看,“沒想到,唐邑居然能憑藉着毅力,走到了這一地步,實屬難得。”
莫苛依舊不屑道:“師尊,那又如何,四千五百級與五千級,是一個不同的概念,不是單憑毅力就可以完成,唐邑不可能會走到的?”
“或許吧。”秦懷河有點不認同莫苛的說法,又沒有完全否認莫苛的說法,他還是對唐邑略有少許期待。
莫苛冷冷一笑,不以爲然。
.......
“師父!”
相處了一段時間,邢兆君已然摸清楚了唐邑的一些性格,凡是值得付出的事情,他必須堅持到底。
邢兆君是不知道唐邑現時的意圖,爲什麼那麼在意一定在摸清楚自己的天資極限,但是邢兆君只知道,唐邑這樣做,一定有他的用意。
握着了小拳頭,邢兆君也不阻止,反而高級大喊起來,“師父,加油,還有四百九十五級。”
任震與大邢國所有士兵都堅信唐邑不可能屬於普通人的資質,也跟着邢兆君一同大喊,倒數起來,“四百九十四。”
受到了唐邑之前的恩惠,以及大邢所有人感染,有不人皇室子弟也跟着一起倒數起來,“四百九十。”
緊接着,越來越多的人,加入了倒數的行列,“四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