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鎮非常熱鬧,入夜的冷清,被燈光璀璨的繁華鬧市所取代,街道上,到處是三五成羣的羣衆正在熱烈地商討着什麼大事情。
唐邑三人遊蕩在大街上,尋找着可以落腳的客棧。
經歷了化解怨氣的戰鬥,還要一日一夜地趕路,他們消耗的休力實在太多,需要好好休息。
忽然,有一個長相痞氣的中年男子靠近唐邑三人,一臉諂媚說道:“三位肯定是外來人,初來小鎮乍到了對吧?”
唐邑笑着搖頭否認道:“也不是第一次,算上十六年前,這次已經是第二次了。”
中年男子稍稍有點意外,再仔細打量着唐邑的樣貌,心中暗暗有些不屑。
唐邑現在的樣貌恢復年輕,年紀也就看着二十出頭,難免會讓中年男子產生懷疑。
不過,中年男子很快恢復了原來的嘴臉,“原來是這樣子,那麼這位小哥肯定知道接下來我們小鎮將舉行什麼節日了吧。”
“當然,煉器節。”唐邑回覆道。
“既然小哥知道煉器節,那就好說了。”
中年男子旋即將一張白布趟放在地面,上面密密麻麻地寫着數十個名字,名字下面都有對應的數字。
緊接着,中年男子假裝小心謹慎地環視完四周,然後把頭輕輕靠近唐邑,儘量壓低聲音,“這是今年煉器節各位煉器師的賠率,見你們是第一次來,花費也應該用得差不多,我指條明路給你們,穩掙。”
話語間,中年男子指着一個名字,名字下面寫着一賠一百。
“段興成!這位大哥,那是大冷門啊。”唐邑看着名字,不疑惑,反而是微微地笑說道。
中年男子連忙豎起了食指,放在自己的嘴前,示意着唐邑收少音量,然後急忙地解釋道:“這位小哥,你有所不知,段興成可是我們小鎮上的名人,有着未來煉器第一人的美譽,不要被賠率的表面所矇騙,偷偷的告訴你,我有內部消息,這次煉器的項目都是段興成最拿手的,你不買,那就走寶了。”
此時,唐邑沒有絲毫猶豫,從懷裡淘出了一張一百萬兩的錢票遞給了中年男子,“好,我買一百萬兩。”
中年男子愣了愣,瞬間呆滯。
“怎麼樣,數額太少,不願意接嗎?”唐邑輕聲問道。
“不,不。”中年男子立刻清醒,連忙興奮地接過了錢票,“大哥,你真是豪爽,放心,穩贏的。”
很快,中年男子寫了兩張收據,把其中一張遞給了唐邑,“給,哥,贏了錢就到常勝賭坊來收錢,報上我的名字,就可以立刻收到錢,我叫李九九!”
“好的,李大哥,謝謝了。”唐邑接過了收據,帶着韓楚楚,赤陽飛兩人繼續前行。
李九九望着唐邑三人遠去的背影,第一次興奮地緊握了拳頭,再順手把手中的另一張收據撕掉,把一百萬兩錢票收入懷中。
“都說美女沒腦子,原來帥哥也是沒腦子的,這次我發財了,這一百萬兩是我的了。”李九九興奮道。
......
一路上,韓楚楚對於唐邑的舉動甚是不惑,“唐邑,你真的覺得那個段興成會贏嗎?”
唐邑摸着下巴,一臉的高深,“假如那個段興成真的是那個段興成的話,肯定能贏,那我的一億兩肯定是代代平安了。”
韓楚楚越聽越是糊塗,“什麼這個那個的,不就是隻有一個段興成嗎?”
唐邑解釋道:“楚楚,你接觸的歷史比較少,不知道段興成這號人物也是正常,段興成,三百年前世上最頂尖的煉器師,經他手煉製出來的兵器,威力驚人。現在他的遺品,都是有價無市的。”
韓楚楚更加疑惑,“那就更奇怪了,早歸黃土的人,更不可能出現在青鸞殿中,看來,你的一百萬兩沒了。”
“這個...應該不會的。”唐邑也是一時語塞,說不出原因。
自從看到了百萬年前絕跡的百足蜘蛛,唐邑就有了一種誇張的想法,青鸞殿其實是連接着過去的一個時間。
這是一個多麼荒唐的事情,畢竟,時間不可逆是個鐵一般的定律,從古至今,也從來沒有流傳過關於穿越過去的種種事蹟。
而且,一個是百萬年前,一個是三百年前,兩者相差甚遠,唐邑還是想不明白具體的因由,不過,唐邑強烈感覺,他越來越接近青鸞殿的真面目。
這種或許會錯,即使錯了,用一百萬兩來驗證青鸞殿是否符合他的假設,也是值得的。
......
走了大半個時辰,唐邑三人終於到了一間華麗客棧。
這間客棧,從外到內,裝潢奢華,進進出出都是些衣着光鮮的富人。
唐邑要了三間房,交了房錢後,又來到了大廳用膳。
晚膳的時間早已過去了一個時辰,大廳內,依舊坐滿對煉器節激烈討論的羣衆。
“我說,這次肯定是陳懂獲勝,他的捶打技術,聽說已然得到了他父親的真傳,他父親可是三屆冠軍。”
“放屁,他參賽又不是他父親參賽,現在都是周車的天下,已經連續兩屆蟬聯了冠軍,這次也不例外。”
“孤陋寡聞之人,難道你們不知道,煉器鬼才馬國這次也來參賽嗎,有他在,誰也別想拿冠軍。”
......
“看來,這個小鎮的煉器節,還真是隆重。”韓楚楚撐着腦袋,稍有興致地概括起來,從一踏入小鎮開始,就一直不停聽到鎮上的羣衆在討論,彷彿除了這個話題,已經找不到什麼其他的話題。
“那是必須的,對於煉器師來說,煉器節就是個盛典,除了可以較技煉器術之外,勝出之人,每年都能獲得一份貴重的煉器材料,絕無僅有。”
菜還沒有上,桌面上放有一盤花生,唐邑便是一面剝着花開吃,一面輕描淡寫的描述道。
從他的語氣可知,他對於煉器節並不太感興趣,他不是煉器師,不能產生多大的狂熱。
就好像讓肉食動物吃草一般,很難會出現這種現狀。
“哦?這次是什麼材料?”韓楚楚好奇起來。
“就是那顆蛋。”唐邑順手在指着掛在牆邊的一幅大畫像,畫像上畫有一顆色彩鮮豔的鳥蛋。
乍看之下,這顆鳥蛋與普通的鳥蛋沒有任何區別,但得到過專家印證,證實了這顆鳥蛋的出處,那就非常之珍貴。
唐邑繼續解釋道:“聽說那是顆火稚鳥的蛋,據傳火稚鳥的骨骼堅硬如鐵,是煉製兵器的一等一好材料,還有它的羽毛,配備着煉製出的兵器,可以發揮出火屬性的效果,使火系功法變得更上一層樓,是煉器師夢寐以求的材料之一。”
“火稚鳥!”韓楚楚看着大畫像上的鳥蛋,不知不覺逐漸看得出神。
忽然,韓楚楚眼前變得一片空白,大廳上,一切事物都被瞬間粉刷成白色,沒有了擺放的桌凳,沒有了熱鬧的羣衆,更沒有了近在眼前的唐邑。
“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韓楚楚望着一片空白,看不出盡頭,內心有點驚慌起來。
這時,這個白色的空間傳來了一聲幼稚的小女孩聲響,“法闕,我等你已經一百萬年了,今天終於等到你來了。”
“你是誰,你是不是認錯人了,我不是法闕,我叫韓楚楚。”韓楚楚不停地轉動着身體,向着四周尋找着聲音的來源,結果,眼前還是空白一片。
“我沒有認錯人,你就是法闕,你快點過來解開我的封印,否則,來不及了。”白色空間再度響起小女孩迫切的聲音。
韓楚楚鬱悶道:“我都說我不是法闕了,還有,我都不知道你是誰,怎麼解開你的封印呢?”
“我就是這裡!”
白色空間徒然多了一張大畫像,赫然是擺放在大廳的那張畫着火稚鳥蛋的大畫像。
韓楚楚驚訝道:“這是你弄的鬼,你到底是何方神聖?”
話聲一落,白色空間迅速從韓楚楚的眼簾中消褪,四周又恢復了剛纔的景象。
唐邑被韓楚楚突如其來的一嚇,把花生連殼一起吞下口,咳了幾聲,使勁地把這些殼吐出來。
“我都說那是火稚鳥的蛋,不是騙你的,你幹嗎那麼激動?”唐邑責罵道。
“對不起,我剛纔.....算了。”韓楚楚話到嘴邊,又收了回來。
對於剛纔發生的奇怪一幕,她都不能確定是否真實存在,或許是自己走神出現了一些幻覺罷了。
不告訴唐邑,免得被嘲笑。
唐邑白了韓楚楚一眼,繼續剛纔的話題,“而對於民衆來說,打賭着誰能獲勝,都快要成爲這裡的風俗了,畢竟,贏了的話,可以額外多了一批豐厚的收入,那是喜聞樂見的結果。”
韓楚楚一臉的冷漠,搖頭否定道:“那是贏的人喜聞樂見的結果罷了,輸了的話,妻離子散的大有人在。我就不喜歡這種賭博性質,輸是十之八九的事,我記得,小時候,我每次跟你打賭,我每次都是輸的,害得我失去了好多好吃的。”
唐邑正在喝着一杯茶,差點噴了出來。
十賭九騙,任誰都知道。
而且,以唐邑這種奸商性質,當時絕對是出了某些骯髒手段,方纔讓一個年幼無知的小女孩屢屢皆輸。
赤陽飛看唐邑的目光都不禁帶着蔑視,連小孩吃的都騙,真的不是人。
唐邑尷尬地轉移了話題,“楚楚,小時候的事情就別提了,你看,菜來了。”
這時,一個年輕青年帶同着幾位妙齡女子端着菜,快步向唐邑那一桌走近。
而青年的出現,瞬間燃起了現場的氣氛,不過更多是嘲諷。
“那不是號稱我們小鎮未來第一煉器師的段興成嗎?怎麼成捧菜小二了?”
“我知道,肯定是他老爹不給他再煉器了。煉器的成本高得很,就算這間客棧的全年營業額都不夠他一個花呢。”
“也難怪,到目前爲止,他也沒煉成一個兵器,再這樣下去,他爹的客棧肯定被他煉沒的。”
“這年,可能再也看不到段興成的出醜了,真是少了點樂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