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相是何人?那可是百萬大軍統帥,他能屈於車廂內?這不叫天下人笑話嗎?”理所當然說道,丘錙捏了捏她抹粉白腮再道:“兩位一品夫人青春少小,能各自悶在一輛車廂內嗎?”
“嗯。”貴夫人深想了想,覺的有理急問:“那是誰跟去了?”
“小六跟去了。”
聽聞是小六跟去,貴夫人鬆了一口氣,安心地揚起嫵眉笑臉,擡起小手恨恨擰扭他黝黑胸肉嗔道:“我都四十二了,別院裡那小寡婦你不陪,倒偏偏愛賴於我身上來。”
“風韶猶存,味韶不減吶!”丘錙嘿嘿yin笑地把腦袋埋於貴夫人美脖上吻啃,邊啃邊贊:“我就是喜歡你這具豐腴姿體,可真美。”
“咯咯咯……”被他的鬍鬚磨的痛癢,貴夫人輕輕推離脖頸上的腦袋,催促道:“你動作快點,等一下我還要去看看遠兒。”
不提則矣,提到這個老撿破爛的東西,丘錙馬上火了。“這個沒出息的東西,明天我非得好好教訓他一頓不可。”
“住嘴,不準責斥遠兒。”貴夫人聽他罵兒子,頓時不高興了,雙手拒絕地推離他道:“如要責斥遠兒,你就不準碰我。”
“好好好,不責,不責。”箭在弦上哪能不發?丘錙連連答應,大掌馬上掀起貴夫人榴裙襟擺,雙目亮澤泛光啐罵:“好你個**,連小褻都不穿,這不正是在等我嗎?”
“右相真是俊吶。”貴夫人不答反喃,回味那張俊臉,端莊的臉兒露出一抹渴望,理所當然喃語:“如此俊逸之人,我如何還能穿着緊褻褲?”
“想吧,做夢吧。下輩子投胎當個公主或許還能得右相給你使個正眼。”啐罵落地,丘錙野蠻欺壓而上。
被弄疼的貴夫人微皺細眉,雙眼撲逆迷離,朦朧九十度仰看房上樑柱,回想那個風度翩翩、舉手投足都散發濃濃貴氣的俊逸人兒,聲聲喘息呻吟開始從紅豔脣齒內顫抖飄溢出來。
彎月緩慢爬上樹梢,把雨後的黑暗濘道被月輝照耀的曦黃朦朧。
“駕……”疾風蹄足絮亂地提出路上積水,漬濺了道路兩旁顫抖齶花、溼漉了垂水曳草。
“咕嚕……”伴着狂奔的疾蹄,咕嚕輪滾的車輒把鬆軟土道壓出兩條深深輒印,積水猛獸往深印的輒坑溢水而進,極快便湮沒了咕嚕輒印。
林阿真出了城門,一口氣連奔近二十里,直至四周漆黑沉靜,纔對騎乘於身邊大舅小聲細問:“淨塵,此地距興元多少裡了?”
“什麼?”安靜策騎於他身邊,蘇淨塵聞此細問,茫然扭頭往早就看不見的興元方向投去一眼,愣愣回道:“照時辰,該有近二十里了。”
聽到有二十里了,阿真緩慢停下疾風蹄步,揚聲大喊:“大家停下歇息一下。”
“籲……”
“籲……”
坐於車榻內的蘇婷婷也聽到這句喊話,感覺車輛已停住了,抿着濃濃笑意把滑下憫兒身軀的溥毯拉到她脖頸上。
仰靠於軟枕上的憫莉其實沒睡,感受到身邊的人動作,一雙明亮星眸立從昏暗裡睜開,無聲握住要起身的她,眯着雙眼靜默搖了搖頭。
“怎……”
“噓!”蘇婷婷疑惑剛要詢問,驀地看見憫莉擱於脣上的手指,趕緊也跟着咬住脣瓣點了點頭,沉默無聲坐回軟枕上,不知發生什麼事地靜默坐着。
“呵呵……”蹄足一停,阿真翻落馬背摸着肚皮對衆喊道:“有沒有吃的,餓死了。”
還沒奔半個時辰就聽他喊停,瀋海早就猜到這混小子不是餓了就是渴了,抿笑與蘇顏從車輛後面走上前道:“姑爺,西城府爲您備了兩大包乾糧,可謂是應有盡有啊。”
“呵,來日我定好好報答他。”扭頭往馬車看去,眼見兩人女人都沒下來,阿真作了個噓聲道:“婷兒他們睡了,大家找處乾爽地喝口水啃幾塊肉乾。”
楊青陽也感覺踩於泥濘不舒服,馬上提步指着道路旁數顆樹道:“真哥這邊。”
“走。”提步跟着楊青陽往七、八步遠的道路邁去。跨出道路,馬上壓低聲音對跟在身後數人說道:“不要回頭看,等一下車把式來了,能抓活的就抓活的,不能,就給我殺了,一定不能讓他跑了。”
“呃?”
“呃?”
蘇武、蘇淨塵、楊青陽、瀋海、蘇顏突聞此蚊言皆愣,強行忍住要回看車輛看的腦袋,馬上嚴陣以待。
“咦?”走到樹邊,阿真轉身時立馬輕咦了一聲,用不大卻也不小的聲音對瀋海和蘇顏道:“你們兩人把那位大叔請來歇息一下吧?”
小六耳朵輕顫了顫,很是狐疑地眯起雙眼。剛纔老爺要留右相於府中用膳,右相卻推了。出城還不到二十里,怎麼卻要停下來歇息?太奇怪了。
瀋海和蘇顏奉命回走到車輛邊,開腔使喚道:“車把式,我家相爺讓你去歇息喝口水。”
“這……”眼見兩名步伐輕盈的老頭前來喚了,小六趕緊卸下警惕雙眼,謙卑怯懦害怕道:“小……小的哪哪哪……哪敢與右右右右……右相同歇。”
“叫你去你就去,羅嗦個什麼勁?”蘇顏自然擺起管事架式,彷彿眼前就是名粗鄙車伕而已。
“是是是是。”見兩名總管這麼強硬,小六警惕之餘笨手笨腳爬下車架,畏畏縮縮低下往前面挪步而去。
眼看車把式近了,阿真嘴角揚起一道弧線,在他還未靠近時,揚喉嚨大喝:“給我拿下。”
“咻……”
“咻咻咻……”
瀋海與蘇顏剛在想難道要在老爺前面露有武功的底時,楊青陽、蘇武、蘇淨塵三人早飛竄上前,瞬間便車伕給按趴於地。然後三人臉上染上大量訥色,這麼輕巧,真哥也太小題大做了吧?
能被丘錙派到他身邊監視可能是一般人物嗎?阿真瞧見老爹竟然鬆手,馬上驚恐揚吼大喝:“拿下,死死給我押緊了。”
要鬆開這隻弱雞的三人聽到此咆哮,心頭倏地一緊,趕緊使力把這個車伕從地上拽起來。
“相相相……相爺,饒……饒命呀。”小六眼眉含哀,悽啕乞求,“小……小小小人冤枉,冤枉吶。”
“行了,你別再裝了。”擺手對哀號的車伕大喝:“你們在幹什麼我早知道了,老鴇是丘錙派去殺的,你名義是車伕,可實爲監視我是否有回江南。”冷下臉龐重哼一聲,“你以爲本相不知道你們乾的勾當嗎?”
扣人的蘇武、蘇淨塵、楊青陽一腦子霧水,聽的不明不白,不知現在到底是怎麼回事?什麼殺人?什麼監視?怎麼半句都聽不懂啊?
他們不懂,但是小六懂,眼見右相知道如此多,慘號的喉嚨停響,雙眼泛血,冷靜沉聲道:“右相果然名不虛傳。”
“什麼?”茫然相覷的蘇武三人還在搞不懂時,突見車伕變的如此凌洌,齊相大驚吶吼:“說,你是什麼人?”
“哼!”雙臂被後押的幾乎扭曲,可小六冷沉臉上卻沒半點疼痛感覺,鼻聲一哼,陰沉道:“就憑你們也攔得住我嗎?”
“給我殺……啊……”面對他那雙咒怨上吊血目,想要先下手的阿真一聲驚叫,步伐踉蹌後退吶吼:“沈老爺子,蘇老爺……”
“喝!”被死死扣押的小六一聲大喝,雙臂以無法想的詭異縮收,逃開了身後三對押手,收縮中手掌心已然緊握住一柄冷匕,速如擘電眨眼就到阿真跟前。
“糟……”楊青陽難於相信這個車伕骨頭軟成這般,恍惚驚愕剛起,大量寒氣瞬時倒抽,連劍都來不及拔,咻欺上前,千均一發之際以肉掌力握住將要刺入真哥胸口冷匕,血花乍然泉噴。
“我靠……”差那麼一丁點就要做去給閻王當女婿,阿真老臉錯愕後退幾大步,揚吼對纏打的楊青陽咆哮:“青陽,老子感謝你,感謝你家祖宗十八代。”
“該死!”楊青陽跟本就沒聽到阿真在感謝他家祖宗十八代,只覺的這個軟骨頭車伕如一條泥鰍般,剛剛擒住人,手掌一個打滑,軟骨頭就溜出手掌了。
“媽的。”加入戰局的蘇淨揚和蘇武也極火,明明六隻手掌從各部位拽住了車伕,但是不知爲什麼瞬間手掌上便空了,唯一的感覺就是他們在捉抹過油的泥鰍,有勁都使不出來啊。
瀋海和蘇顏差點施救不及,一個翔空,一個走路,整齊消失於車輛,又毫無預警突然在阿真身邊冒出。
“混小子你有沒有怎麼樣?”瀋海和蘇顏急扶住他,左觀觀右瞧瞧,心有餘悸拉過來扯過去。
“變態啊?再摸老子就要收錢了。”阿真老大不爽,難於相信大堆高手在身邊,他還差點去叫閻王爺做老爹,咋舌指着黑暗裡從左纏打到右,再從右纏打到左的一團人,喉嚨粗大咆哮:“給我把他的手腳全折了。”
“該死的東西。”楊青陽空手握刃的手掌鮮血大冒,可卻半點都不覺的疼,聽到真哥咆哮,咬牙插出背後三尺寒刃大喝:“蘇將軍,淨塵你們讓開,讓老子刀劈了這條泥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