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老輕夾起一塊排骨,細細品嚐後,點頭道:“鬆軟之極,連骨頭都酥鬆溢髓,果然是上品。”
蘇婷婷和美婦人不像太老牙不好,並不覺的這些東西能好到哪裡去,但太老都誇讚了,也不好反駁。
“不錯,揚兒這些東西你在那間店裡買的?”三日賣不出去,蒸完再蒸的東西早就軟如爛泥,牙好之人當然不覺的好吃,但是牙不好的太老卻是不一樣,只感覺入口即化,吃的毫不費力,順暢之極,當然是上品了。
“是吧。”蘇淨揚臉上雖然堆笑,可心裡卻狐疑了,挾起一塊東西放進大嘴裡咀嚼了幾下,依然感覺不好吃。想不通竟然就這讓他生生糊弄過去了。
“在東街紙金店那裡的一個小攤。”
“小攤?”太老疑惑擡臉看了看愛孫,比着桌上的小小蒸籠嘆道:“沒想到小攤貶竟能做出如此上品。”
“奶奶,真的有這麼好吃嗎?”蘇婷婷狐疑了,她感覺也就普通而已。
“當然好吃了。”蘇淨揚見小妹又想生事了,立即大叫道:“這可是從真哥手上買回來的,怎麼可能不好吃。”話落,一副你們味蕾有問題模樣。
“蘇……?呃!真……真哥在賣這些?”蘇婷婷這聲真哥是喚的渾身不對勁,可是二哥下令要喚蘇軾真哥了,她的輩份比二哥小,也唯有聽命了。
“揚兒,到底是怎麼回事?”太老和美婦人好奇了。
“嘿嘿嘿……”一陣yin笑,蘇淨揚手掌撐在太師桌上,挑眉說道:“這個小攤是一名姓唐的中年人開設的,真哥是無條件幫他的忙。”
太老聽聞他無條件去忙助別人,立即驚歎道:“沒想到蘇軾心腸如此之好。”
“奶奶你錯了,真哥他是項莊舞劍,意在沛公。”
“何解?”蘇婷婷急問。
“這個姓唐的中年人有一位閨女,此女長的甜美可人,婉約靈秀。”說到這裡蘇淨揚嘿嘿笑了一聲,不語地朝三人眨了眨色眼,其中之語不喻而言。
“啊……”瞧見兒子如此猥褻yin邪,美婦人驚訝道:“蘇軾喜歡這位唐姑娘。”
蘇婷婷微愣,心像被什麼堵住一般,悶悶朝下流的二哥急問道:“二哥,唐姑娘心儀真哥嗎?”
“唐姑娘羞怯婉約,哪敢談什麼心儀不心儀。全都由她父親做主了。”說到這裡,蘇淨風佩服無比朝三人感嘆道:“我親眼見到唐姑娘父親駁趕真哥,可是真哥的臉皮超級厚。無論這位姓唐的中年人如何的趕他,罵他,嘲譏他。他打死都不走。”說到這裡連自已都大瞪雙眼咋舌了,回想剛纔那一幕,佩服之極的說道:“最後這位唐姑娘父親也呦不過他,無耐中生生讓他帶着唐姑娘去談戀愛了。”
三名女人聽的是臉蛋臊紅,無法像想這個蘇軾是如何的沒皮沒臉。
太老老臉不自在,疑惑問道:“談戀愛是什麼?”
“嗯。”蘇淨揚也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詞彙,抱胸頂着下巴想了一想才說道:“剛纔我也是好奇之極,向真哥請教什麼是談戀愛。”
“那他怎麼說?”
“嘿……”立馬興奮了,把左右前面三顆好奇頭顱招近,心癢難耐道:“真哥說談戀愛就像訂親那樣子,與心儀的姑娘一起牽牽小手到闢靜之處濃情密意地說說心裡話,然後親親小嘴……”
“啊……”話未完,蘇婷婷立即尖叫,無法相信這個蘇軾竟然這麼下流。馬上捂着燒紅的臉兒朝後園羞奔離去。
“這……”太老與美婦人臉上也泛起陣陣紅光,不敢再聽下去的喚道:“好了,揚兒你忙了好些天,得先去休息一番爲妥。”說完太老與媳兒相覷了一眼,把蘇淨風單獨丟在廳內,渾身不自在地跟着蘇婷婷朝後園步去。
瞬間就把殘餘的四十一份蒸籠賣完,阿真表示一點鴨梨也沒有。立即沒臉沒皮拉住唐耀的褲腰帶,無論如何也得讓他答應他帶着翩君出去談戀愛,喔不!是到處逛逛。
沒有人告訴唐耀會突然出現這麼一個臭小子,更沒有人料想得到這個臭小子竟如此無臉無皮。活磨死纏,罵他不走,打他滾在地上耍賴。
半個時辰過去,原本就熱的天裡,再Lang費大量口水,唐耀感覺很蛋疼。想自已曾言在先,他也確實把殘存的四十六份蒸籠賣完。青天白日裡逛逛應該不會有太大的事吧?那,那就讓翩君與他去逛逛吧。
在家從父,出嫁從夫。
不敢有自已的意見,翩君垂着低低的頭兒,眼泛羞恥地看着自已小腳,偶爾輕睇旁邊那雙高興的大靴子,不明白爲何阿真公子怎麼會如此喜歡她。想到喜歡這個詞兒,翩君腮兒紅暈更勝了,臊熱之極地輕搖了搖低垂的小頭顱,恨不得就這樣把這些羞人的事兒,搖出亂蓬蓬的腦瓜中。
頭一次約會,阿真是既新奇又興奮。終於把翩君帶出東街後,腳步便站於熙來攘往的十字路口中。
正當他不知該去哪裡約會時,見到那個低頭看着自已金蓮的可人兒自顧朝前步去,他一張血盆大口馬上裂到耳根上。
“翩兒……”大掌很自然就牽住她緊絞衣襟的小手兒,抿着濃濃笑意,戲謔問道:“翩兒,你要去哪裡呀?”
“啊……”小手兒突然被一隻溫暖的大掌牽住,翩君嚇了一大跳,滿臉充血地輕擡小臉,微微掙扎羞喚:“公……公……”
“公什麼公,叫我阿真,不然叫老公也行。”痞痞喜凝眼前這張因羞赧而漲紅的小臉兒,阿真大掌握定她微扎地小手問道:“翩兒,這裡有什麼清幽的地方嗎?”
“清……清幽?”唐翩羞羞答答,小頭顱內只殘存着他牽着她的手兒,和公子喚她翩兒,好好羞!羞死人了。
“是呀。”細凝眼前這張可愛紅臉,阿真彷彿如插上翅膀的鳥人般,快樂飛上天,翻滾在雲層之中。
“北……北門外……外面有有條河,河畔……”不明白他要幹什麼,翩君結結巴巴對他說道。
“北門外嗎?”聽起來就是個幹偷雞摸狗的好地方,心頭一定,沒跑了,就是北門外的河畔了。
“那咱們就去郊遊好了。”話落,不待她反駁,也不認爲她會反駁。開心萬分拉着她朝路邊大堆小攤奔去。
熱鬧的北街上,翩君一路走來一路掙扎,可緊牽她手兒的大手掌,卻是握的既緊又死,無奈嬌羞裡,最後只能緊咬脣瓣,低垂頭顱任由他牽過來牽過去。
阿真把那昨天生生從沈老爺子身上摳下來的一慣錢花了個精光,一手牽着可人兒,一手提着大堆東西,朝北城門奔了出去。
車水馬龍的北城門外,有幾座茶蓬,茶蓬下面坐着無數停歇的民商工農,一條寬約五尺的河流佇立於官道邊,清澈的水流上浮沉着少許殘葉敗草,輕巧緩慢地悠哉向下流淌。
牽着翩君出城,阿真果然見到有條清河,清清的河流悠佇在官道旁,左側的官道邊上搭了幾座供人歇息的小茶蓬,小茶蓬內人流疊密,人聲鼎沸。
見到此情景,他想也不想的牽着翩君小手,朝官道反方向的翠翠密林裡步去,直至遠離喧吵,四下無人時纔在一顆參天巨樹下停駐了腳步。
使終低垂頭顱的翩君,耳朵裡早就沒聽到吵雜聲了,正在疑惑之際,緊牽她手兒的那隻大掌突然鬆開了,隨後湍湍水流與啾啾鳥鳴便傾入耳內。
駐步在巨樹濃密的綠蔭草地下,阿真心情很好地吸了一口帶着泥草味的空氣,才高翹嘴角把視線朝那個低頭小腦袋,不吭聲的小翩君看去。
“在想什麼?”
“阿……阿真公……公子……”翩君小手絞扭着裙襬,微擡起紅臉輕睇了寧靜四周。“爲……爲何來……來……”最後羞的說不下去了。一顆心怦怦如鼓般大作,阿真公子帶她來此無人地方,他……他……要做……做什麼?
“不要害怕。”大掌把蹉蹭緊張的她按坐在萋萋芳草上,隨後蹲下身子解着包裹道:“當出來遊玩就行。”
如木偶被按坐在樹腰下,翩君輕擡起臉兒,愣愣盯着他喃語:“遊……遊玩?”
“是呀。”阿真朝這張疑惑的小紅臉一笑,從包裡拿起一碟糕點道:“來,吃糕點。”
“啊……”突見前面遞過來一碟桂花糕,翩君趕緊收回擱在他臉上的目光,不知所措地愣愣接過。
“呵……”見她接下了,阿真改蹲爲坐,傾斜老臉看着她瞟向別外的羞赧目光。“翩兒,擡起你的臉蛋,看着我。”
轟!
把眼視瞟向不遠處的野花上,翩君羞的無法言語,唯有刷刷直掉眼淚。
“怎……”不明白她怎麼突然哭了,阿真老臉大怔,隨後慌張無比摟過眼前這具小小嬌軀,大掌輕撫她小小的腦袋哄道:“不哭了,乖!不哭了喔。”
“嗚……”又被抱了,翩君心頭一隻小鹿到處亂撞,輕輕掙扎着想要離開這個羞人胸懷,他怎麼可以抱她。不……不可以……不可以的……
感受懷中小東西如此烈動,阿真疑惑地拉開她,雙手握住她一雙弱肩急問:“翩兒,哪裡不捨服嗎?爲什麼突然哭了?”
“羞……好……好羞人。”被他雙手握住的雙肩如火在燒,好熱,好煬。
“呃?”聽聞此蚊語,阿真頓時一愣,隨後釋然笑了。
“來!”霸道之極擡起她的下顎,強迫她與自已對視。“有什麼好羞的,再過不久你就要成爲我林阿真的妻子了,與自已夫君在一起有什麼好害羞的。”
淚眼朦朧地被擡起臉兒,聽到要成爲她的妻子,翩君瞟向別外的目光錯愕了。
怯怯收回擱在另處的目光,臻自垂首低喃:“公……公子要……要娶翩君?”
“那當然。”輕捧眼前這張小臉,溫柔拭去她眼角的淚漬,阿真理所當然道:“如不是喜歡你,有誰會這麼自作賤去讓唐大叔捱罵。”
“可……可翩君沒……沒有嫁妝。”
“我只要人,其它的一概不要。”
“可……”翩君傻了,竟然還有人不在意嫁妝的。“公子長得這麼好看,爲……爲何會看上翩君?”
“謝謝,我的翩兒也好可愛。”阿真臉皮超厚,一句不漏收下她的誇讚。才重新捧起那一碟糕點,往她絞扭衣襟的小手塞道:“因爲我喜歡翩兒啊,看到你心情就快樂,所以我一定要得到你。如誰敢把我的翩兒搶走,我就……”說到這裡,兇狠划着自已脖頸道:“我就死給你看。”
“不……”翩君見他如此,血紅小臉佈滿驚駭,拉下他擱在脖子上的手臂咬脣羞道:“翩……翩兒嫁……嫁你,公子不……不可胡語。”
“那你還叫我公子。”奸計得逞,阿真板起不高興的臉說道:“來,叫我阿真看看。”
“阿……阿真……哥哥。”垂下水眸,兩個哥哥從輕咬的小櫻脣內瀉出。
見她羞喚他阿真哥哥,阿真爽朗笑道:“好吧,總比整天公子長公子短的好。”
“好了,來!快吃東西吧。”擡起她的小手,阿真催促道。
“嗯……嗯!”羞羞拾起一塊桂花糕,想不通爲何他會喜歡她?翩君微啓小嘴,輕咬了一口手中的糕點。
咕嚕……
自這張未點胭脂獨自紅的小櫻脣輕啓,阿真的喉結立馬上下滑動,口乾舌燥地愣看着前面這道讓人噴血的綺麗風貌。
該死!又一柱齊天了。大掌受不了地狠拽綠地上的油草,身體緊緊僵崩。無法相信他的小翩君竟能如此撩人,惹的他體內慾火洶洶翻滾。管他現在是不是滿月,想……想撲倒她,兇狠的蹂躪她,好好的憐愛她。
幸福吃着手中糕點,翩君聽到咕嚕聲,微擡粉腮朝愣看他的阿真哥哥看去。想到這些東西是他特地賣給她吃的,一種幸福頓溢滿全身。
“阿真哥哥,您……您也吃。”話落,趕緊把手中的碟子前遞。“您……您用。”
就在阿真差點脫變成狼人時,這道瀾柔的羞聲頓讓他抽回愣神。很是不自在的趕緊再從包裹內掏出大量的東西道:“還有好多,你快吃。”
水眼往旁邊包裹一看,翩君頓時愣了。細細數道:“人面桃子、紅棗蘇、脆餅、包子,還有冰糖葫蘆。”
疑惑唸完,看了看阿真,不明白詢問道:“阿真哥哥,爲何賣如此多的東西?”
“呵……”搔了搔大腦門,阿真裂開大嘴巴老實說道:“我也不知道,想到是第一次約會就多賣一些了。”
“這麼多怎麼吃着完?”見他這張孩童般的笑容,翩君深受他感染,不由的也輕抿起笑,責怪道:“阿真哥哥的月俸也不多,以後絕不可胡亂花錢了。”
“嗯。”擡起手輕輕撫摸着她柔嫩腮頰。“以後我就把月俸交給你,你來決定它們該如何的使用。”
“啊……”微退下的紅暈立即又爬到臉上,趕緊撇開與他對視的目光,羞羞喃問:“阿真哥哥,到底因何喜……喜歡翩兒?”他長的這般好看,不但英挺俊美、神采飛揚,而且氣度高貴,倜儻不羣。那雙入鬢的劍眉下一對睫毛扇呀扇,星目清澈又深邃,鼻子直而挺,不論怎麼看,他都俊美的猶如神祗,爲何會看上她這種窮苦的村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