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第一家?文武候?”阿真老臉訥訥,抱胸疑問:“大國學,這是個什麼東西?”
“什麼?”國子監聽他詢問文武候是什麼東西,哀眼頓時錯愕,搖頭詢問:“蘇姑爺不知道?”
白眼上翻,阿真反嘴道:“知道了還問你呀?”
“文武候是楊鐵槍——楊大將軍謫孫,倍受楊大將軍寵愛,楊大將軍在候爺懂事時,便四海尋求武文各家流宗,厚祿聘來親受。”有求於他,國子監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文武候十四歲時就身懷各家之長,除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外,諸子百家更是不在話下。”說道,馬上又抱起雙手高舉上天。“皇上御殿親賜文武全才候爺,簡喚文武候。”
“這麼牛逼?”阿真咋舌不已,疑惑詢問:“那此次文賽他怎麼沒來?”
“文武候怎麼可能來。”國子監自然搖頭。“候爺十四歲已名滿天下,且對這些賽事並不熱衷,怎麼會來此。”
“可黃小姐不是來了嗎?”這個牛逼的文武候沒陪未婚妻來,卻是那個御史大夫之子陪她來,玩的是啥玄機?怎麼想都怎麼彆扭。
“這……”國子監也是很疑惑,滿頭白髮搖了搖道:“這就不知曉了。”
把這個姓楊的文武候想了一遍,阿真不通地搖掉腦袋內亂七八糟事情,輕拍前面老頭道:“這個姓楊的不幹咱們的事,現在最重要的還是要如何讓黃小姐拿第一,大國學以爲如何呀?”
“是是是。”連連應喏的同時,國子監腦袋裡拼命轉圈圈,思索着該如何開口才不會觸怒眼前這位蘇姑爺。
“蘇……蘇姑爺。”吞嚥一口沫液,怯懦睇他一眼道:“五千兩黃金真的太……太多了,不知您能不能通融通融。”話落,深怕他轉身就走,趕緊抓着他的胳膊急追道:“只要蘇姑爺通融了,就是老頭這一輩子的大恩人。”
什麼大不大恩人,這全是狗屎,以後的事誰知道。他林阿真雖然不是笨蛋,但眼前這個滿頭白髮的老頭都這般哀求了,心有不忍嘆道:“瞧你也一大把年紀了,如此折騰我也着實不忍。”嘆完,輕拍前面老肩詢問:“你說個實際的數吧。”
“多謝蘇姑爺,萬謝蘇姑爺。”國子監千恩萬謝完,一顆心又緊緊上提,吞嚥沫液害怕地凝看他的臉,小心怯懦道:“三……三千兩黃……黃金。”
“我說你這個死老頭耍我玩的吧?”再次聽見三千兩黃金,阿真的眉毛頓時倒豎了起來,抱胸重哼:“行,三千兩黃金,我要第二名。”
“不……不行,不行。”國子監大力擺手,臉色發白道:“第二名已給了蘇州王公子。”
“啥?”阿真一愣,眯眼詢問:“王棟嗎?”
“是,是呀。”
“他家裡好像沒可以捏死人的大人物吧?”這個殷銀的未夫婚他不陌生,可他家有出什麼權貴嗎?眼前這個老頭這麼懼怕幹什麼?
“蘇姑爺有所不知。”國子監提點道:“雖然他家沒有權官,可卻有金山銀山呀。”
“明白了。”卡殼的腦門頓悟,抱胸說道:“四千兩黃金,不要再講了。”
“這……”國子監心裡很是猶豫,老臉哀苦。“蘇姑爺,就算老頭與檀熗兄這屆文賽白乾好了,可十四名評審與館長可都要價不菲,此屆文賽總共也才五千兩黃金,扣掉打造的金夫子,四千五百兩衆人分攤,還須頂抄家罪名,這……這如何是好呀。”
“笨蛋。”輕敲了前面老頭一記。“此王富號稱杭州第一家,家中錢過北斗,米爛成倉,黃的是金,白的是銀,圓的是珠,放光的是寶。”阿真眼泛陰險,輕點他胸口教道:“富貴人家都惜命,賽事完後,你便去找他,就說今屆文賽有人來鬧,逼迫的不得不把所有黃金都給了此人,然後再向他索要一筆。”
“這……”心頭一動,國子監凝看阿真怯懦道:“此舉似乎有失道德。”
“什麼道德,當你買掉首魅,道德早就是狗屎了。”明明就是貪財,還搞的一副正人君子樣,阿真打心底瞧不起這個死老頭,壓低聲音勸道:“大國學,今日之事所有人全看見了,他王富如若不願。那你就說,所有人全向你逼債,左右是個死,不如上金殿當衆把此事桶破,要死也死個心安理得。與命相比,別說才區區五千兩黃金,就是五十萬兩黃金他王富也不得不拿出來。”
“對!對!”他這一席話,讓國子監雙眼放光,高興輕點他的胸口道:“今日之事,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容他王富也找不到搪推之詞。”
“可不是。”阿真裂着滿嘴陰笑,挑眉詢問:“大國學,現在四千兩沒問題了吧?”
“行。”國子監很阿力莎,從懷裡掏超大一疊銀票。“蘇姑爺點點。”
“行了,咱倆誰跟誰呀。”把他手中那一大疊磚厚的銀票塞進懷裡,阿真眉開眼笑重拍他的肩詢問:“大國學,剛纔我這般傑出,突然就這樣離去,怕會讓人看出貓膩,你看……”
“第三名。”想那個宏日旭他爹纔給了一千兩白銀,國子監馬上刷下他,教導道:“後面還有兩局,蘇姑爺務必一局不要力戰,後面讓老頭來週轉。”
“行。”拿人錢財與人消災,阿真很有職業道德,拍胸脯應喏:“咱倆講求的就是信義兩字,書賽之時我空捲上呈,你看如何?”
“如此甚好。”國子監滿意之極,撫摸鬍鬚贊喝:“全局輸掉,蘇姑爺前面的分數仍可進尾賽,如此甚好,甚好!”他輸掉一個全賽,縱然詩賽他又拿首,一二名必定也沒他的份,沒有比這個更穩妥的了。
“就這麼辦吧。”阿真眉開眼笑對這個虛僞老頭勸道:“大國學,讓人看見咱們同進同出不好,你還是快快上去吧。”
“那就有勞蘇姑爺成全了。”心頭之事落定,國子監也不吃虧,高興萬分對阿真抱了一下拳,腳步輕盈趕緊上臺主持下面的比賽。
“該死的東西。”跟來臺後的殷銀把他們的對話全都聽進,無法相信地輕捂脣瓣,眼見國子監向木梯來了,趕緊縮身進臺架木珊內,貓着身子冷冷打量這個喜孜孜返臺的骯髒老賊。縱然就是殺了她,她也料想不到,她們江南十三省莊重且嚴格的文會,竟然骯髒至如斯。
國子監一走,兩道極寒眼光朝那個仰靠在木珊上無恥之人射去。殷銀細長的絮眉結着層層白霜,貓出臺柱後,腳跟一跺,如燕身軀咻矢朝那個無恥骯髒之人射去。
“骯髒之極,無恥之極。”人影未到,一聲冷喝叱起。
“咦?”抱胸哼着愉快曲兒的阿真,當聽到這聲冷叱,一條白色身影驀然出現在眼前。定眼一看,他開口疑惑詢問:“你怎麼在這兒?”
凌空躍到他前面,殷銀如臘冬雪梅,冷的凜冽,凍人骨髓。“是呀,萬萬也沒想到你們竟骯髒到如此。”
“哦……”抱胸的阿真眯眼凝看這張冷若冰霜絕顏,心底懼怕地輕移腳步,強自鎮定道:“就算殷小姐說出去也沒人會相信,我勸你不要去做力不能及之事。”
“是嗎?”冷眸輕瞄這隻想跑的噁心賴蛤蟆,殷銀冷冷輕笑移步擋住他的逃跑路線。“我當然不會這麼說出去,不過……”雙眼冰冰瞟瞄着他。
逃路被堵,三次遭她毒手的阿真心頭一顫,弱弱陪笑勸道:“殷小姐何必如此,此事是個馬蜂窩,誰捅誰準倒黴。”
“難道就要讓此毒窩,毒害我江南嗎?”殷銀越想越氣憤,芊指直指阿真鼻頭罵道:“你竟然還和這幫人同流合污,真是骯髒之極。”他竟敢,竟敢幹出如此齷齪之事。不僅如此,更是下流無恥教導那個骯髒老頭去訛詐王家,勢可忍孰不可忍。
“殷……殷小姐,且息怒,且息怒。”瞧見這個霸道嬌縱的殷銀氣成這般,阿真心裡喊糟,趕緊急勸:“這裡牽涉無數達貴顯貴,皇親國戚……”
“啪……”
“砰……”
急勸的阿真話未完,錯愕老臉一木,隨後身子無法自住的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倒栽蔥。
“着實叫人作嘔。”把眼前這個仍想狡辯之徒摑翻在地,殷銀氣的渾身發抖,蹲下身強行把他身上那一大疊髒錢搜出,冷聲重呸:“無恥下賤。”
“還……還給我。”臉頰煽辣辣如火在燒,愣神的阿真驚見她搶錢,立馬從地上翻身蹦起,急急抓住要走的殷銀道:“把我的銀票還來。”
“你的銀票。”殷銀憤怒轉身,雙眼寒芒凍人心骨。“我江南被你們這些無恥之人毀了,你敢說這是你的銀票?”
“又不是我毀的。”阿真不明白爲什麼這個殷大小姐幹嘛這麼氣憤,一手扯住她的臂紗,一手心急索要道:“殷小姐,我還靠這些錢去做生意,你把銀票還給我,你三次歐打我之事便一筆勾消如何?”
“我呸……”一口沫液不屑往他臉上呸去,殷銀不屑罵道:“就你這般骯髒,做出的生意必定也是骯髒生意,怎能容你這般骯髒下賤下去。”
“你……”阿真氣極的擡袖擦掉臉上沫液,渾身發抖的甩開扯住她臂紗的手掌,咬牙朝前陰陰威脅:“看在老太君的面子上,我屢屢容忍你,殷小姐不要太得理不饒人了。”
“誰叫你看奶奶的面了?”殷銀訝異反問,斜瞄他幾眼後,不屑哼道:“從我殷府出來,轉身便投進蘇府內,你有蘇府撐腰又怎麼樣?”越說越氣,殷銀馬上揚手再朝前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