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小翩兒從害羞靦腆到活潑可愛,阿真以爲本也就是這樣了,但是出廚房後,她一點也不隱瞞她有一顆對所有事物都好奇的心。吃飯時,這張喋喋不休地小櫻脣,就不停止地對他問東問西,隨後時而驚訝,時而驚呼,表情非富多彩,仿如親身經歷他所述的所有片段一般。
可……
阿真後悔了,後悔自已爲什麼不善意地騙她,自找麻煩地告訴她這個月來真正旅程。而且還是百死無生地拉着一卡車俘虜,在敵後亂闖亂逛。如剛纔善意隱瞞她,現在也不至於被大水嗆暈。
“好了,不要哭了,乖!”談着談着兩人不知何時就疊坐在一起,阿真的心窩隨着坐於腿上淚人兒抽泣,跟着陣陣抽痛地痙攣。
“嗚……”翩君小手死揪着他的衣襟,因爲驚嚇過度,身子不停顫粟抖擻。“阿真哥哥,怎麼可以不想想翩君,怎麼可以這麼亂來,如……如……嗚……”想到他有意外,她的肝腸皆斷了,小嘴嵌滿淚漬,害怕到無法言語,只能把小腦袋搖的如搏Lang鼓般。
阿真心裡第一百零八次哀嘆,大掌緊摟懷中的小丫頭,親吻不完她眼眶決堤溢流而下的滾滾淚珠。
“好了,阿真哥哥不是沒事嗎?”
“如有事了,叫翩兒怎麼辦?”翩君淚眼迷離,深深凝看眼前這張日思夜想的俊美臉龐,可憐兮兮泣喃:“如出事了,叫翩兒如何獨活。”
第一百零九次哀嘆,阿真堅定承諾。“以後絕不這樣了,翩兒不要哭了,乖!”
“不要。”把小小腦袋埋趴進他脖頸裡,含淚道:“翩兒雖是村姑,可仍知以夫爲天之理,夫君大才,怎麼可因翩兒而毀前程。”她該怎麼辦?夫君如此亂來,可卻又如此傑出,忠愛兩難全,她該怎麼辦纔好?
第一百一十次哀嘆,阿真輕拍着懷中淚人兒,安撫道:“其實我不想上戰場,這不,大元帥要給我官職,我都不要。要不是因爲淨塵,他們誰死誰活我纔在乎。”
“真……真的嗎?”聽聞此話,翩君微微安心。擡起淚眼細細凝看他泣問:“是真的嗎?”
“真的,全是真的。”阿真真執點頭。“我的願望就是做名生意人,然後攜手翩兒與婷兒共老,什麼國仇家恨,什麼高官顯位,全都於我如浮雲。”
“嗚……”心一安,淚不停還急,翩君把嵌滿淚漬的小嘴貼上他的大嘴,愛到靈魂深處地把他最愛的小粉舌遞伸給他,讓他tian吮;讓他採摘。所有的羞恥已被懼怕嚇走了,阿真哥哥這麼寵她,怎麼辦?會把她寵壞的。
懷中的小丫頭整整哭了一個時辰,在她哭累了,泛困了,依然不甘把淚水止住。
“不要哭了。”無奈加嘆息地把這個泛着濃濃睡意丫頭抱進房內,脫掉她的金蓮與外裳,可她卻依然不甘心就這樣停止眼淚。
如布娃娃任他脫掉身上衣裳,翩君淚眼泛困,從牀上坐起身子,小拳頭輕揉水眸哽咽泣問:“阿真哥哥,您要走了嗎?”
“不。”坐於牀檐,阿真快速脫掉自已衣裳,踢掉靴子,才把坐於牀上的困頓小丫頭摟躺回香榻上。“睡吧,寶貝。”
“嗯。”吸了吸聚滿霧氣鼻頭,翩君安穩地枕在他胸懷,蚊語叨絮:“夫君,翩兒想一直叫阿真哥哥爲夫君。”
大掌輕柔安撫懷中人兒,阿真抿笑地親吻她的髮絲,愛憐道:“那翩兒就不要叫阿真哥哥,永遠叫夫君。”
“夫君……”翩君喃喃輕喚,強睜着巨石眼皮凝看近在前面這張俊臉,情難自禁點親他的臉頰,眷戀喃語:“夫君長的如此俊逸,爲何會看上翩兒這種村姑呢?”
溢滿眷戀的雙眼,聚滿深情地凝看快被周公召去下棋的她,溫柔的嘴脣輕磨着她櫻嫩粉脣,反問道:“翩兒如此甜美可人,爲何會把心交給一無所有的夫君呢?”
“翩兒感謝上蒼,遇見夫君是翩兒這輩子最幸運之事。”話落,困極地雙眼已然合上,蘭蘭呼吸安穩地在寧靜房內悄悄響起。
默默凝看懷中這張恬靜甜美睡顏,阿真眷愛地擡起手掌,害怕地撫摸着她可愛細滑腮兒,輕點了點她笑起來就甜甜凹陷的小酒窩。世間沒人比他更幸運,原是默默等死的他,竟然陰差陽錯穿越到這裡,遇見了她與婷兒。世間也沒有誰能比他更害怕失去她們,如失去她們,他的世界必然以極其恐怖方式崩塌。
“我纔要感謝上蒼。”對着淺淺甜睡的小翩兒,阿真把滿腔柔情統統給了她,無法割捨地細喃:“我永遠的最愛,天才知曉我是如何痛徹心悱去愛你。寶貝!晚安。”
在她蘭額上印下深情一吻,他才輕柔地捧起她的小腦袋,輕輕放進軟枕上,不捨地坐於牀邊,默默看着這個讓他整顆心都抽痛了的小丫頭,見她在睡的極爲舒服地輕蹭了蹭軟枕,小嘴刷刷地磨了磨,隨後又恬靜乖巧地甜甜香睡,一種簡單婉約的幸福在不知覺中緊纏住心窩。
連阿真自已都不知道,他現在的臉上掛着一抹極爲噁心的溫柔。手掌愛憐地把爬上她腮上的挑皮髮絲撫到耳後,伏身往她甜美的粉腮上再印下深情一吻,才拉上夏日溥被爲她蓋上,小聲對她喃語:“我的小翩兒快快長大吧,別讓夫君等太久了。”話落,站起身拉下牀簾後,才深深嘆出一口氣,悄悄掩上屋門,獨自伴着明月往蘇府步去。
用過晚膳蘇府一羣人就坐於大廳裡,隨着蘇婷婷鶯燕傾聽了也爲之失色的柔聲,一干人心頭上下起伏,驚險刺激之極。
“傾刻間,奇木峰便熊熊燃燒而起,五萬狼兵鬼哭神嚎抱頭逃竄。可,目光所及皆是煉獄火焰。”蘇婷婷站於廳中,自已講的也是心驚肉跳,爲她那個大膽的夫君擔心,爲她那個聰智的夫君驕傲。
阿真進府多時,駐步於廳外聆聽着嬌妻動人故事,直到她把奇木峰燒起來了,他才菀爾地跨進廳內,對這幹額頭掛着驚險冷汗人調侃道:“沒那麼驚心動魄啦。哈哈……”
把夫君在房內對她說講的事蹟差不多講完,蘇婷婷聽到這聲笑語,欣喜地轉過柔美身段,歡喜喚道:“啊!夫君你回來了。”
“是呀,回來好一會兒了。”阿真抿着濃濃笑意,當衆把這個天仙人兒囚鎖於雙臂裡,低下眼眸讚道:“聽婷兒講故事,聽的都入迷了。”
“夫君……”在這麼多人面前,婷婷害羞地嚶嚀一聲,低垂下小頭顱喃道:“快放開婷兒吧。”
挑了挑菀爾俊眉,阿真不以意地摟着她的柔肩,吮笑對瞠目結舌的太老問候:“太老,我回來了。”
“咳……”見這個孫婿竟膽當衆如此不知儉點,太老渾不自地把衆人咳回神,才說道:“回來了呀,孫婿快坐。”
雙眼瞟向臉蛋泛粉的婉真,阿真漾笑再見道:“小婿見過岳母。”
“啊。”婉真也是渾身不自在,趕緊站起身邀道:“愛婿切勿如此,快快坐下吧。”
“好。”吮着俊帥笑容,阿真走到蘇淨揚身旁椅上落坐,自然把懷中婷兒抱坐於自已大腿上,全然不管被他世駭俗所嚇到的衆人,開口笑道:“其實所有的事情沒有婷兒講的那般驚心動魄,大家聽過就算了。”
蘇淨揚就坐於他旁邊,轉着脖頸瞟看了妹子火紅的臉蛋,再愣看這位讓人雞皮疙瘩掉滿一地的大爺,對他是佩服的五體投地。這位爺也倍猛了吧,太老、老孃、他皆在場,可這位爺竟當場表演出閨房之事,更不可思議的是,他大爺竟半點赧態都沒有,彷彿妹子本來就應該疊坐於他大腿上一般。
“真哥,您老在大庭廣衆下,如此抱摟妹子,會不會覺的有點不好意思?”蘇淨揚愣問時,一雙賊眼瞟看堂上的太老與老孃,見她們同所有人一樣皆是臉泛異色、張口結舌、表情呆滯,這才安下心,很顯然他很正常,不正常的是真哥。
阿真輕瞥眼前這張訥臉,挑眉反問:“淨揚的意思是?”
蘇淨揚指着挪坐於他腿上的妹子,開口再侃:“真哥,這麼熱的天,你這樣抱着妹子,難道不會覺的熱?”
“老實說,還真有點熱。”阿真正兒八百說道,隨後湊過腦袋好奇詢問:“那照淨揚的意思,該如何?”
“真哥,您老可以選擇讓妹子獨坐。”手指比着他,蘇淨揚巡看木愣的滿廳之人說道:“如此做法,既可緩卻大家尷尬,又能涼快,可謂一石二鳥。不知真哥以爲如何?”
“這個主意倒是不錯。”沉吟片刻,阿真才把臉轉向堂前,對前面兩人抱拳道喜:“恭喜太老、岳母,淨揚頭腦清析,謀略條條有序。比起淨塵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如當日鎮南大都護之職給了淨揚,何愁邊疆不收,狼子不滅。更有甚者,我夏周極有可能早佔據了上京。”
“真哥,您老不是這麼糗我吧?”蘇淨揚老臉一哀。“如淨揚當了鎮南大都護,恐怕現已英年早逝了。”
“放心。”阿真高出手拍他的肩提氣道:“要死哪能這麼容易,最多全身癱瘓,吃喝拉撒全在牀上解決。”
“得!”蘇淨揚白眼上翻,比着手邀請道:“您老繼續抱妹子,當我是雕像既可。”吃喝拉撒全在牀上解決?那還不如當給個痛快。
“二哥……”蘇婷婷被調侃的快哭了,一張粉臉已然紅的滴出血來,掙扎站起身兒,嗔怨地輕瞥她這個不知害羞爲何物的夫君,捂着紅臉嚶嚀往小門跑了出去。
“哈哈哈……”見嬌妻羞走了,阿真毫不爲意地哈笑起身,隨後板下臉怒瞪跟着他裂笑的蘇淨揚。“淨揚,你把我的婷兒羞跑了。”
“真哥,你說錯了吧。”蘇淨揚滿臉無辜地攤開手掌,當衆調侃道:“太老、老孃,你們評評理,妹子是真哥羞走的吧?”
“咯咯咯……”阿真如母雞咯咯咯笑了一陣,才慈眉善目重拍蘇淨揚詢問:“淨揚呀,難道你沒有感覺背後冷風颯颯嗎?”
“真哥,我的真哥呀。”蘇淨揚猛地從椅上蹦起,心有忌憚哀道:“真哥,咱剛纔不是開玩笑嘛,誰知道妹子這麼沒出息,回頭我罵罵她。”
“啥?”雙手抱胸,阿真挑起很危險的眉毛。“你說我老婆沒出息,要罵我老婆?”
“不是,絕對不是。”蘇淨揚雙手前擋,緊急改口:“這不是被您老急的嘛,真哥您老消消火,回頭淨揚去給真嫂開導開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