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兒……”急來的阿真未扒開人羣先叫了一聲,入了人羣后見着王棟嘴角溢血讓名姑娘攙扶起來,銀兒正揹着他指着王棟,也不知傾世臉兒現在寒成什麼樣子了。
殷銀正要再出手摑翻王棟,聽見這句熟悉銀兒,飛速轉身往聲音看去,見到那個討人厭的公主與癩蛤蟆一道來遊園,一雙月眉頓染上了冰霜,重哼喝叱:“又是一個該死的東西,不準喚我銀兒。”
周濛濛不知曉發生了什麼事,擠過人羣,來到阿真身邊便見殷小姐怒瞪自已,聽得此喝叱,趕緊按腰施福:“濛濛見過殷小姐。”
“哼!”殷銀理也不理,轉身揚起掌又朝王棟狠揮摑。
“相公……”
“啊……”
“啪……”
“砰……”
剎時間不一的聲音整齊燃起,圍觀的人羣見着此天仙姑娘這般兇狠,皆然嚇的連連退步,駭目咕嚕看着圈中之人,生的美歸美,可這麼兇悍是人都要怕了。
王棟這一摔剛好腦袋撞到石頭,臉上煽辣之餘,腦袋更是劇痛難忍,一邊的新婚妻子見着自家相公讓人這般歐打,眼淚是嘩啦飛瀉,再見相公的頭上流出血漬,咽嗚的一聲蹲身急扶起他,含淚對殷銀控訴:“殷小姐你這是爲何,我相公如何得罪於你?”
不聽則矣,聽到和王棟一道的女人叫王棟相公,殷銀的火來的更加的猛烈,寒臉吐霜,想也不想揚手就揮。
阿真嚇了好大一跳,驚見銀兒竟要打無辜的人,揚聲大喊:“住手……”
王可姑對殷銀沒什麼好感,聽見少爺大喊住手,身影飛快,咻的一聲縱躍到那名姑娘身邊,殷銀的巴掌剛抵姑娘耳畔,手掌精準一握,擰眉冷淡道:“少爺讓你住手。”
“該死!”殷銀手腕被握住,見這個妖媚的婦人口喚少爺,一股陌名的火從胸燒上,咬牙喝叱了一聲,掙扎不開緊握手腕的力掌,空閒的另一掌想也不想便朝王可姑臉頰揮摑。
王可姑媚臉的冰冷不輸殷銀,面對她摑來的左掌不動也不閃,烈風抵達臉腮邊,左手迅速上擡,精準握住來襲的摑掌,淡淡輕哼:“請自重。”
阿真嚇了一大跳,以前的銀兒雖然叼蠻任性,可卻也不會這般呀,急速跑到她身邊道:“銀兒,你不要這樣子,冷靜一些。”
殷銀雙手被擒,使力也掙不開這個妖婦的雙手,冷若冰霜臉上一對剪瞳噴灑火焰,咬牙扭看阿真,狂聲嘶吼:“放開我。”
面對如此銀兒,阿真驚駭,後退了兩步咽沫道:“小姑,放開她。”
“是!”王可姑應命,馬上放開擒住的雙手,見到殷銀又揮掌摑來,目光寒茫並射,卻也不再擒拿,往後一閃,退到少爺身邊守護。
雙手得到自由,自然的反掌甩摑落空,殷銀頓時更氣,剪瞳內佈滿陰霾,怒瞪前面的這對狗男女,咬牙切齒重哼:“我饒不了你。”
阿真駭見銀兒竟拿仇恨的目光瞪看自已,心裡悲悽,嚥了咽口水橫臂攔住要跟上前的小姑,走到她前面哀求道:“銀兒,你不是這樣子的,爲什麼要胡亂打人呀。”
殷銀沒由來的火大,爲什麼生氣連她自已都不知曉,仇恨的雙眼通紅,掄起小拳頭想也不想迎着他的面便打。
“少爺……”王可姑驚呼,可少爺的手臂卻是攔着,才遲疑半秒,便見少爺突然踉蹌連退,臉色大變急速便迎了上去。
殷銀這一拳砸中阿真面孔,暈炫連連後退中噔時鮮血長流。王可姑躍身來救之時,摟抱住的就是滿臉鮮血的少爺,雙目剎時染上血紅,一股凜冽殺人之氣猝然而起。
所有人皆傻眼了,楊騰飛和程妮被霸道冷酷氣息震回過神,兩人雙雙臉色大變,咻的一聲程妮拉往殷銀後退數步,楊騰飛一個縱躍擋到王可姑跟前,心有怯忌急道:“王隊長,殷小姐是真哥擘愛,可不能有所損傷。”
失職的王可姑雙眼血紅,一手摟抱住少爺,一手捏得喇喇作響,極力的壓抑殺人,微低下頭的雙眼正咒怨上吊瞪看楊騰飛,最後還是選擇放過他們,急從懷裡掏出手絹扭眸爲少爺擦拭一臉血漬。
阿真鼻頭痠痛之極,一個恍神接過王可姑的手絹,住穩腳根捂着流血鼻頭看着銀兒,臉上再痛卻也不如體內那道被剜割劇痛來的悽慘。
其他人被突如其來的一幕嚇傻了,回過神來,周濛濛趕緊懷裡也掏出手絹,急急上道:“阿真,快用絹塞住鼻孔吧。”
湯芷蘭第一次見殷銀,便是她歐打自已的夫婿,極不荀同皺起柳眉上前說道:“殷小姐,且不說你是小鴨的配妻,縱就不是,卻也不能如此任意出手傷人,此法讓人不敢荀同。”
殷銀憤怒的一拳把她自已都打傻了,見着那隻癩蛤蟆滿臉鮮血早就後悔了,失神裡聽得有人爲癩蛤蟆抱不平,目光冷看癩蛤蟆身邊的女人,個個都長的非妖即豔,個個都與他萬般親近,心中突涌出股極酸之氣,強忍住眼淚啐罵:“你是何人,我與他的事輪得到你來說三道四嗎?”
衆人聽的連連搖頭,周濛濛美麗的臉兒略帶慍色,上前說道:“殷小姐,阿真對你有情有義,你墜崖之時爲你差點兒瘋了,你重傷之時片刻不離身邊照顧,此種有情有義夫婿,你不承認即罷,何故如此這般傷害於他。”
這個討人厭的公主明明就是喜歡癩蛤蟆,她養傷之時每次來說話,話裡總不離癩蛤蟆,着實讓人厭惡的緊。殷銀冷瞪周濛濛,不想讓她們看見自已掉淚,寒着臉睇了一眼癩蛤蟆,聲也不吭轉身便跑。
阿真見銀兒瞳眸濛濛地轉身跑走,想也不想便揮開左右攙扶兩人,揚聲吶喊:“銀兒……”飛快追了上去。
殷銀手捂着脣邊哭邊跑,也不知跑到哪裡,聽得後面緊追的呼喚,眼淚流的更是急驟,不知曉自已爲什麼會這麼的傷心,嚀嚶急向一株大樹下躲入。
一路追着銀兒而來,奔到城北一處民宅後面,見着溪流畔邊佇着一排楓樹,四下漆黑一團,他心急如焚的目光往楓樹張望,十來步遠見着一襲白裙露在一株大楓樹下,想走近又害怕地緩步踱道:“銀兒,不要哭了,出來吧,我看見你了。”
殷銀不想讓他看見自已的狼狽樣,捂嘴失聲哭泣裡,聽見如此深情的話兒,心頭像是被什麼撞到一般,任何話都再也罵不出口,唯能靠着樹軀任眼淚簌簌撲刷。
緩步踱近那株楓樹,微弱的哭泣聲聲傳入耳中,阿真極其不捨,急跨了兩步靠近楓樹,見着銀兒娉婷婉美的身影靠於樹幹,揹着自已正哭的正傷心。
“銀兒……”見着此悲慘之貌,阿真再也無法作想了,跨上前一把就從背後抱住她,銀兒獨有久違的馨香傳進鼻內時,重聲嘆息道:“我已被你搞的不成人樣了,到底還要我做什麼?不要再任性了,乖!”
突然被抱,哭泣的殷銀渾身僵硬,隨後便開始劇烈掙扎,揚聲啐罵:“放開我,無恥下流……”
啪……
阿真的力氣敵不過她,三兩四便被掙開,一道火紅的掌印鑲嵌於臉龐,被摑的顛了數顛,站定住腳根,口腔之極,太過累地砰坐於泥地上,屈起雙腿緊緊把俊臉埋膝蓋內,哀號相訴:“銀兒,你這樣我真的受不了,要怎麼辦,你要我怎麼辦?”
殷銀掙扎的一掌甩出,就見癩蛤蟆跌坐於地埋頭痛哭,震驚地後踉一步,心底突然起了一股恐懼,到底恐懼什麼卻又不知曉,好像他等一下說的話就是惡鬼地獄一般,想要逃,逃的遠遠的。
“我……你……”不知爲什麼感到恐懼,殷銀小臉蒼白無色,後退叱罵:“你起來,你不要坐着。”
阿真緩慢從雙膝上抽出腦袋,吸了吸酸楚鼻頭,可憐兮兮看着殷銀,無奈地搖頭苦笑,回想那個深愛自已的銀兒,心裡悲悽無比,無語問天撐地站起,抹掉淚漬道:“若是可以,我情願代替你失憶,這樣便沒有那麼多的苦楚了。我是人,縱然再愛你,我還是個人。除了你外,我還有婷兒、翩兒她們,若讓她們知曉我爲了一個你而這般活着,她們該如何的傷心?”
聽得他莫名其妙的話,見着他這般的悲傷,殷銀咬脣瞪着他,反口罵道:“誰准許你……你愛了,無恥下賤。”
她忘記他了,忘了所有的恩愛纏情了,一顆心對他滿滿的只有仇恨,他又能如何呢?曾經死鴨子嘴硬說既然上天安排銀兒失憶,那他就重新泡她。可,見一次被打一次,讓他覺的自已猶如牧畜,縱就是身上的痛能受得了,心頭的痛比身上的痛,還疼上千倍萬倍,他受不了這種折磨,感覺自已快要瘋了,要死了。
“你……”殷銀瞪着這隻無恥下賤的癩蛤蟆,但見他眼內的哀痛漸漸陌生,一股沒由來的恐懼瞬間包圍着自已,驚恐萬狀急急嘶吼嚷罵:“不準這麼看我,聽見沒有?不準用你這麼看我。”
閉上雙眼,阿真深深重吸了數口氣,再睜開之時已把自已的感情深深的藏住,再看一眼銀兒曼妙身段,長長地嘆了口氣。“殷大小姐,就如你所願吧。”話落,不再說什麼轉離開了這處傷心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