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見過皇上。”
嚴世勳和夏霖道齊齊拜見周皇李沅,隨後站了起來。嚴世勳悄悄看了一眼皇上沒有說話。
李沅看了一眼緊閉的門窗,隨後將目光落在了嚴世勳身上,開口說道:“人還在裡面關着呢?”
“回稟皇上,人還在裡面,這段時間沒有什麼事情發生,只是崔琰獨自發呆。”嚴世勳急忙說道。
李沅沉吟了一聲,隨後說道:“你們都在外面候着,朕自己進去看看這位自稱我大周忠臣的人物。”
話音剛落,李沅自己推門走進了屋裡。
陽光猛地照射進來,將盤坐在地上的崔琰眼神刺了一下,眯着眼睛朝着門口看去。見是皇上進來,崔琰慢慢起身跪倒在地上,面無表情的說道:“微臣見過皇上。”
見崔琰這副模樣,李沅不由的冷哼一聲:“崔琰啊崔琰,你還有臉自稱微臣?”
崔琰聽到李沅這樣說話,不由的就是一愣,隨後看着李沅再次一拜:“草民見過皇上!”
見崔琰將稱呼變成了草民,李沅頓時大怒:“崔琰,你不要如此敷衍朕!朕告訴你,十年前不殺你是因爲你忠於大周,如今都這般樣子了,你當真以爲朕捨不得殺你!?”
怒吼聲從屋內傳了出來,外面的嚴世勳頓時一驚,這皇上是要殺崔琰,剛要說些話,但是嚴世勳就被夏霖道一把拉住,見夏霖道對着自己搖了搖腦袋,嚴世勳不由的一愣,停下了自己的腳步。
屋內,李沅粗喘了幾口大氣,狠狠的看着崔琰,冷聲說道:“崔琰,朕問你,薛家作亂和你有沒有關係?”
“皇上,您心中已有了決定,何必還在問微臣。”崔琰淡淡的說道。
“朕要聽你親口說!”李沅冷着臉說道。
“那微臣就說了,這事兒和微臣沒有半點關係,微臣壓根不知道薛家要作亂的消息。”崔琰淡淡的說道。
“你不知道?不知道禮部大考的試題是怎麼漏出去的?”李沅冷笑着說道。
“禮部試卷外漏!?”崔琰頓時一驚,這事兒自己怎麼不知道?
眼見着崔琰變了臉色,李沅不由的一愣,崔琰眼中的慌亂他還是能夠看的出來的,只是這事情明顯是是他做下的,爲何現在這副模樣?難道是另有原因?
“這事情你不知道?”看着崔琰,李沅開口問道。
“皇上,這件事情不可能是真的,試卷送出禮部之前,微臣和屬官會親自點一遍,數量和真僞都沒有問題才能出了禮部,這東西怎麼會提前漏了?”崔琰一臉的不可思議到。
“這麼說這件事情不是你做的?你開什麼玩笑!南陽城中的試卷難道是蓋的假的大印不成?”李沅怒了,死到臨頭都是這樣一幅樣子,當朕是傻子不成。
崔琰起身跪倒在地,頭磕在地上說道:“皇上,君讓臣死臣不得不死。但是微臣不能帶着這滿身的污點去死,微臣請求,等薛家被押解入京之後,臣和薛邕當面對質。”
李沅看着崔琰突然一笑,嘲諷道:“你就這麼確信朕能贏了薛家?那薛邕可是手握山河鼎,歷數朕的十條罪狀,滿天下的號召這要造反的人,眼下都在南陽稱王了。”
“皇上,這終究是一場鬧劇而已,薛家不會贏,而薛邕也不會死。”崔琰沒有理會李沅的嘲諷,淡淡的說道。
“你平什麼如此自信?”李沅饒有興趣的看着崔琰問道。
“微臣太瞭解薛家了,一羣還活在夢中的人,至今沒有醒來,以爲自己能夠成就大事,朝中隨便一人都能滅了他,跟何況南陽還是靖國公坐鎮。”崔琰說道。
“我記得你和靖國公府可是向來不和睦,如今怎麼還誇上了?”李沅笑着說道。
“私怨而已,又不是什麼深仇大恨,家國大事,臣還是分的清楚的。”
李沅看着面前的崔琰,過了好一會兒才露出一絲微笑,看着崔琰說道:“朕就讓你死的明明白白,若是真的是你做的,還是薛家栽贓陷害,若是真的你難逃一死,若是假的,朕親自道歉。”
說完李沅就起身走出了房子。掃了一眼黃公公,李沅吩咐道:“看好他,不要委屈了,朕要讓他在薛家入京之前吃好喝好。”
“遵命,皇上。”黃公公急忙躬身應道。
李沅點點頭,隨後將目光落在了夏霖道和嚴世勳身上,開口說道:“你們兩個最近將京中涉案人員梳理一遍,隨後將人關押在鎮撫司衙門,南陽事了之後,朕要讓他們睜大自己的狗眼好好看看,這些個吃裡扒外的東西有什麼好下場。”
嚴世勳和夏霖道心頭一凜,急忙應道:“微臣明白,皇上注意身體。”
“你們擔心朕被氣着?想多了,靖國公信中說的好,蒼蠅拍死就行了,想多了純粹是自找麻煩,朕如今可是等着靖國公從南陽送回來的好消息呢。”李沅笑着說道。
自己這邊一直通過鎮撫司和靖國公林源有這聯繫,直到南陽事發都有聯繫,李沅甚至早就知道汝陽有林源藏着的一支精兵,化作山賊在暗中清繳薛家在汝陽一帶的伏兵。
這麼早就開始做準備,李沅自信一切都在自己掌握中,有林源在豫州坐鎮,沒有人能夠亂起來。這點自信李沅還是有的。
嚴世勳和夏霖道見皇上自信滿滿的樣子,不由的對視一眼,這靖國公到底是打算如何處置薛家,居然給了皇上此大的信心。
這薛家雖然不比金帳王庭,可是到底是在豫州根深蒂固,眼下這薛邕被圍在城中,但不是說其他地方就沒有異心,只要靖國公輸上一場,這豫州必定大亂,到時候做什麼都來不及了。
見兩人還是有些擔憂,李沅笑着說道:“不信朕說的話?這豫州的戰報過幾日就會入京,靖國公即便沒有攻下南陽,也會有好消息傳來,而豫州會只有南陽一處作亂,你們可信?”
“皇上,這豫州人心難穩,臣還是有些擔心靖國公太過年輕,沒有把握住人心,若是這樣,豫州必定會大亂的。”夏霖道猶豫了一下之後說道。
“微臣也是這個意思。”嚴世勳附和了一句。
“那咱們且看着靖國公有什麼手段吧。”李沅笑着說道,隨後目光落在了南陽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