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世平當天返回府兵營,10餘名徵邊軍將領有些感動,這些人和府兵不同,閒暇時刻可以出入營地,德慶縣的變化他們感受很深,也知道德慶縣如今有錢有糧,這位知縣大人如此信任屬下,城牆整修、護城河清理這樣的大事都是放手屬下去做,可見其胸襟不一般,如今馬上要徵收賦稅了,知縣大人還是在府兵營參加訓練,可見對府兵的重視。??<a href=" target="_blank">
10餘人與周世平朝夕相處,對周世平印象很好,周世平身上沒有讀書人的架子,爲人豪爽、大方,不拘小節,可以預見是做大事的人。
當晚,所有府兵都歇息之後,周世平召集衆人,很嚴肅說出了心中的顧慮和想法。
“各位大人,府兵訓練還有20日就結束了,世平相信,經過諸位的訓練,府兵在戰場上可以以一擊十,世平深知,這些都是諸位的功勞,不過,世平耽憂啊,訓練結束,諸位便要回到徵邊軍中,府兵的情況諸位都知道,沒有能夠統領全軍的將才,哪怕是統領200人的將才都沒有,諸位一旦離開,府兵該如何辦啊,一將無能,累死三軍啊。”
衆人都沉默了,目光集中到昭武校尉譚振的身上,譚振是這些人中間,品軼最高、官職最大的。
“周知縣,你有話就直說。??<a href=" target="_blank">”譚振開口了。
“好,世平就直說了,世平想諸位留在府兵營中,統領這3000人。當然,世平不敢勉強,諸位畢竟是徵邊軍將領。”
“周知縣,譚某不說假話,要我們留下來,確實有難度,不知道知縣大人能夠開出什麼條件來?”
“譚校尉,周世平也不敢欺騙你,如今我沒有什麼可以給諸位的,我只能夠用人格擔保,將來,周世平有出頭之日,不會忘記諸位的功勞。”
“周知縣,不是我們不相信你,你有能力,有氣魄,將來一定前程無量,不過,如今你只是7品知縣,我們怎麼知道你什麼時候能夠飛黃騰達,再說了,周知縣,你是殿試探花,怎麼會到這邊關之地來,我們不得不考慮啊。”
“譚校尉,謝謝你說實話,你們都是軍中將領,講究直來直去,世平有些事情暫時不能說出來,不過,諸位想一想,我能夠從徵邊軍中討要到5萬兩白銀、3萬擔糧食、2萬擔種子,還有這些兵器,在這之前,有知縣甚至是知州做到嗎?我敢招募3000府兵,超出大周律規定的6倍,有人來德慶縣找我的麻煩嗎?不錯,我目前只是7品知縣,不過我很自信,只要我有能力,做出了成績,總會有發達的一天。??<a href=" target="_blank">諸位在徵邊軍中,不也是賭博嗎?如果長時間沒有戰爭,或者是不能立下軍功,用不了多久,諸位也會默默無聞消失。在府兵營跟着我賭博和在徵邊軍賭博,都是一樣,就看諸位怎麼選擇了。”
長時間的沉默。好久,衆人的目光再次集中到譚振的身上。
“周知縣,我們是軍人,講究士爲知己者死,你能夠說出這些話,是信任我們,我們就跟着你幹,不過,醜化先說,我們若是發覺你心口不一,隨時會離開。”
“好,爽快,我曾經和德慶縣衙的官吏說過,要與他們同甘共苦,目前我是做到了,諸位也看到了,今日周世平在此立誓,我與爾等同甘共苦,生死不棄,有福同享,有難同當,若有違背,不得好死。”
“我等接受周大人統領,同甘共苦,生死不棄,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好,從此以後,你們就是3000府兵的將領,譚振校尉,由你出任府兵指揮使,周祥瑞出任指揮同知,其餘將領,由譚指揮使任命,我只有一個要求,高規格建立執法營,德慶縣衙的府兵,必須是戰無不勝、百姓愛戴的府兵,必須是王者之師,譚指揮使,你明白嗎?”
“明白,周大人,譚振也是普通百姓家庭出身,知道大人的意思,不過,如此一來,譚振可是要殺人了。??<a href=" target="_blank">”譚振臉上閃過一絲異色。
“我就是要你殺人,對於那些給府兵營抹黑的,儘管殺,對於那些立功的,實實在在獎勵。此外,你們在徵邊軍中的身份暫時不變,我去向徵邊軍指揮使大人說明,不過,我只能保證1年時間,1年後,你們可以自行決定去留。”
其實譚振的品軼比周世平要高,而且大周朝注重軍功,將領升遷很快,如今在德慶縣府兵營裡出現的一幕,算是大周的異類了。
8月16日,辰時一刻,剛剛吃完早飯的府兵,在*場集合。
點將臺上的譚振全副武裝,穿戴整齊,身後的徵邊軍將領一律身着戎裝,這是府兵第一次看見,大家都知道有事情,站的格外整齊。
“將士們,從今日起,譚振和諸位徵邊軍校尉便是府兵營中的一員了,今後,我們將和大家同生死、共進退。我們府兵將按照大周朝廷軍隊的建制設立軍官,我出任府兵指揮使,德慶縣知縣周世平大人出任府兵監軍,周祥瑞出任府兵指揮同知,府兵3000人,分爲4個營,騎兵營、步兵一營、步兵二營、執法營,騎兵營1000人,步兵一營1000人,步兵二營950人,執法營50人,宋宏章出任騎兵營營指揮,劉長勝、趙福出任營指揮同知,趙啓纔出任步兵一營營指揮,向仕槐、劉家寶出任營指揮同知,孫復磊出任步兵二營營指揮,陸開貴、熊文志出任營指揮同知,韓國濤出任執法營營指揮。各營軍官的設立,將在府兵中予以選拔,能力優勝者出任。當然,軍官的俸祿也將調整。同時,我們一定要牢記自己的身份,我們是德慶縣衙府兵。”
接下來的日子,訓練依舊,不過,府兵已經分爲4個營,訓練的重點有所差別。
譚振、宋宏章有些悶悶不樂,府兵的裝備太差了,除了隨身的兵器,什麼都沒有,要是上戰場,戰鬥力至少下降一半以上。特別是騎兵,沒有戰馬,算什麼騎兵。可他們也不好意思提出來,憑着德慶縣衙的能力,組織起3000人的隊伍就不錯了。
8月24日,子時。
周世平、譚振等人從熟睡中驚醒,他們明顯感覺到地面有些震動,似乎有大量馬匹向府兵營方向而來。
軍營裡的府兵也醒了,譚振等軍官迅速起身,點燃火把,緊急集合府兵,經過長時間訓練的府兵很快手持兵器集合,手中的火把照的營地裡亮堂堂的。
“譚指揮使,我們的裝備來了。”周世平心中高興,穆天賜沒有說謊。
譚振、周祥瑞等人隨着周世平走出營地大門,發覺很多的馬匹在營地外。
“周大人,這是怎麼回事?”
“譚指揮使,這裡應該是2000匹戰馬,1000套騎兵鎧甲,2000套步兵鎧甲。”
“知縣大人,草民將東西都送來了,一共是2000匹戰馬,3100套鎧甲。”穆天賜不知從哪裡鑽出來。
“好,穆天賜,你言而有信,本縣也不會虧待你的。”
“有大人這句話,草民就放心了,請大人點收戰馬鎧甲。”
“譚指揮使,點收物資就是你的事情了,我先去休息了。穆天賜,天色晚了,你也回去歇息,交接物資就不必要親自參加了。”
周世平說完,丟下目瞪口呆的譚振,徑直回房裡睡覺了,訓練太辛苦,周世平每天都是咬牙堅持,能夠好好睡覺,就是最大的享受。
府兵營裡忙了大半夜,譚振等軍官和府兵無比興奮,軍人對戰馬、鎧甲有着深厚的感情,有了這些物資,加上嚴格的訓練,哪怕面對上萬大軍,譚振也不害怕。